33、嬌女之心
說到吳天霸、張雲海、孫可行三位大俠要從嶽州趕往廬山,這幕阜山便是他們的必經之地,越過這座綿延大山,他們便可到達目的地。話至此處,咱們有必要介紹介紹一下這座曆史悠久的山脈,讓我們知道一下它的來龍去脈,以便我們對書中傳奇人物的走向以及更多的曆史地理知識有所了解。
湘鄂贛三省交界之處標誌性的大山——幕阜山,它位於湖南嶽陽市平江縣境內,跨湘鄂贛三省,人們稱其為“一腳踏三省”的湘東名山。又名天柱山,主峰海拔1595.6m。周圍約100km,四周懸崖峭壁,風光奇麗,名勝古跡不少,被道教稱為二十五洞天福地,山上一石壁刻有:“洞天幕阜山”五個大字。山頂有葛艾二仙壇,有石床、石臼、石井,井旁有竹,同根而異幹,歲產一株。每當夕陽斜映,遠近山峰均呈丹砂色,人們稱之為“幕阜丹岩”,又名朱砂岩。在岩石的東麵,有一口清池,水流不斷,沙積滿池,隨水注而翻滾,人們稱之為“沸沙池”。還有觀音岩、仙女台、仙人洞、金錢洞、海槳洞等分布在周圍。觀音岩,險峻形奇,瀑布飛流。其下麵有大仙坪,可容數千人;其北有巨石,高數十米,石上留有係纜痕,石中空有應聲,能效人語,叫“係船石”。相傳為夏禹治水時係船之地。旁一山岩上棋盤石,相傳係仙人下棋的地方。立山頂遠眺,北可見湖北,東可見江西,令人心曠神怡
幕阜山脈,起源於平江縣境內,橫亙湘鄂贛三省,延伸至江西廬山。沿主峰海拔1606米的一峰尖向四周延伸;總麵積達 6468公項。幕阜山緊靠106國道,並與京珠高速公路相通,東至九江廬山,西連長沙,南抵瀏陽、井崗山,北達嶽陽、武漢。
幕阜山山勢雄偉,景色雄奇,而名聲遠曆史上曾稱夏禹治水至此,葛洪於此登仙。早在唐朝,山上寺觀不下百處,並被道家尊崇為三十六洞天的第二十五洞天,名為“元真太元之天”。至會仍有許旌陽煉丹、艾仙人所居洞穴的遺跡可考。幕阜山處吳楚交界,為兵家必爭之地,又是文人薈萃、名家留跡之處。至今山上留下上百處摩崖石刻,其中有魯道源刻石“雄霸南天”等,均保存完好。其深厚凝重的文化底蘊,鬼府神工的自然景觀,變幻莫測的微域氣候,萬壑爭流的飛瀑流泉,遠隔塵世的高山寺廟,豐富珍奇的植物群落,絢麗多姿的爛漫山花,一馬平川的高山草原,構成了幕阜山森林公園獨特的生態旅遊優勢。2005年被國家林業局批準為國家級森林公園。目前,公園已初步形成了春觀花、夏避暑、秋登高、冬賞雪的旅遊發展格局。
幕阜山,古稱天嶽山,三國時吳國大將太史慈為建昌都尉,拒劉表從子磐,紮營幕於山頂,遂改稱幕阜山。嶽陽因古郡府曾州踞天嶽山之南(古時稱山南為陽,江河之北為陽)而得名。
幕阜山國家森林公園位居幕阜山脈主峰中上部,總麵積 1701公頃,主峰海拔1606 米,為湘、鄂、贛三省邊界第一高峰。幕阜山素以山雄、崖險、石奇、林秀、水美著稱。園內群山起伏、奇峰挺秀、鳥唱猿啼、古刹藏幽、高山草原、相映成趣、雲濤霧海、變幻莫測、奇鬆怪石、橫生妙趣、名人題刻、曆曆猶存……,構成了鍾靈毓秀的自然風光和別具一格的人文景觀。公園距長沙 160 公裏,嶽陽 90 公裏,武漢 240 公裏,即或是廣東、上海亦可朝發夕至。
幕阜山人文厚重,仙道儈集,被道家尊崇為東土第二十五洞天,名“玄真太元之天”。現存的天門寺、玉皇殿、衝真觀、青陽宮等古刹道場,名揚三省各地,加上有求必應的沸沙神泉,更使得名山充滿靈氣,令人神往。
幕阜山山高林密,溝壑幽深,區內動植物資源十分豐富,不僅擁有我國中 南地區麵積最大的黃山鬆母樹林基地,並已查明有南方紅豆杉、香果樹、鍾萼木、半楓荷、鵝掌楸、銀杏等國家保護樹種 32 種;有雲連、搖竹霄、杜仲、厚樸等珍貴野生藥材 200 餘種;有雲豹、金雕、黃腹角雉、莽虎紋蛙、鷹嘴龜、穿山甲等國家保護動物 52 種,眾多的動植物資源為森林公園平添了幾分神秘和野趣。
幕阜山年平均氣溫為 12.1 ℃— 8.6 ℃,園內夏季涼爽,萬木蔥蘢,毒蛇、蚊蟲稀少,空氣清新,負離子濃度高。特別是高山泉水富含堿性成份和多種遊離元素,經常飲用,具有減肥、美容之特效。是人們理想的休閑、避暑、療養聖地。幕阜山春季的雲濤霧海、夏日的涼爽宜人、秋天的日出日落、隆冬的皚皚白雪,令人心曠神怡、流連忘返,形成了春觀花、夏避暑、秋登高、冬賞雪的生態旅遊發展格局。
二00六年八月三十一日,經國家林業局批準,幕阜山森林公園成為首批獲得中國國家森林公園專用標誌使用授權的國家級森林公園。原中央軍委副主席張震為公園題寫了園名。
近幾年來,公園充分利用自身優勢,分別建成了一峰尖登高攬勝區、老龍溝瀑景尋幽區、流水庵高山草原觀光帶等景區,開發建立了中 南地區著名的優質高山反季無公害蔬菜基地。同時,公園旅遊服務設施不斷改觀,賓館、飯店、購物中心、綜合康樂保健等配套服務設施也日臻完善, 2005 年遊客達 5 萬餘人,公園將以優美的環境、優良的服務、優惠的條件歡迎社會各位大俠名流及各界人士前來旅遊觀光、投資興業。
這便是三省交界之山幕阜山的大致情況。讓我們再言歸正傳!
且說“繩鏢劍舞”孫可行和“鐵手護花使”皇甫梨奇在江邊分手之後,他便孤身快馬加鞭飛奔天一夜,途中經過石首、華容、嶽州、臨湘、崇陽、通山,又穿過幕阜山(天嶽山、天柱山、黃龍山)直抵瑞昌;然而,他一直是前追不到吳天霸和張雲海的蹤跡,後望不見“黑燕鑽天”和“追命刀”的身影。一路之上,孫可行抱著幻想的心情,終於在第二天清晨,也就是農曆六月初一日,他走馬來到廬山西北麓的東林寺門前。
這時,正巧有一位小沙彌在門前清掃地麵。孫可行見狀,立即下馬上前施禮問道:“請問小師父,可曾有兩位騎士來到此處?”
此時,小沙彌望了一眼孫可行,搖了搖頭小腦袋,又繼續掃他的地,不作搭理。
“他倆還沒到!看來我隻有在此等他們!”孫可行心裏一想,又立即含笑問道,“不知貴寺方丈、主持法號如何?”
那小沙彌聽了,便轉身“啊啊吧吧”地向寺裏指了指。
“啊!原來是個啞巴!……”孫可行正這樣想著,突然,從寺院裏跑出一位手持戒尺的胖和尚。隻見他來到小沙彌麵前劈頭蓋臉地便打起來,嘴裏還罵道:“你這小兔崽(宰)子!不好好幹活!不好好幹活!不好好幹活!我打死你!打死你!……”
這時,孫可行忍不住上前一把抓住那胖和尚的手腕喝道:“你為何打罵人!”
那胖和尚不懷好意地瞅了一眼孫可行,嘴角一翹說道:“吆!又一個老鴉嘴嘴碰石頭的!去——”
隻見這胖和尚把膀子一甩,長叫一聲“去——”,竟把孫可行甩得“蹬蹬蹬”後退幾步,然後又“蓬噔”一聲,一腚坐到了地上!直惹得那小沙彌忍不住笑出聲來……怪事?啞巴竟還能笑出聲來?
於此同時,那胖和尚又衝上前去舉起戒尺就要朝孫可行的頭頂打去……
就在這時,隻聽寺門裏有人說道:“法淨!客人到此,休得無禮!”
且說孫可行正要仰麵玩一個“兔子蹬腿”,給這頭蠻橫無理的胖和尚一點顏色瞧瞧。但他一聽到這聲音,連同那胖和尚一起都停將下來回頭向寺門裏望去:隻見一位銀須、斜披袈裟的老和尚微笑著走了出來。
於是,孫可行忍住火氣,用二指之力站將而起!
這時,老和尚已來到孫可行麵前含首說道:“阿彌陀佛!貧僧稽首了!施主請裏邊細談!”
“多謝老師父!”孫可行揉著後腚瓣子,像開了花一樣酸痛,說道,“可你這徒弟……”
“善哉!善哉!”老和尚頭一揚,手一捋銀須說道,“讓施主見怪見笑矣!他們倆是在練功,同時又是在物色人選!”
“練功?特色人選?!”孫可行非常不解,直盯著老和尚問。
“我們邊走邊談!就讓法淨把施主的白馬牽到寺院裏來吧!”老和尚說著,向那胖和尚使了個眼色。
於是,那胖和尚便去牽孫可行的“一百兩”。
這時,孫可行有點機械地向南邊的石拱橋望了望,依舊失望地轉過頭對那胖和尚說道:“不用牽進!我和我的兩位兄長已約好在此相聚,還是把我的白馬拴在門口作個記號,他們一看到我的坐騎便知道我在這!”
“善哉!施主請!”老和尚應聲說道。
於是,孫可行隨著老和尚跨進東林寺的門檻。然而,沒走幾步,孫可行便憋不住問道:“他們兩個到底在耍什麽鬼明堂?”
“哈!哈!哈!”老和尚不由笑著說道,“他倆耍這個鬼把戲已有半年之久!”
“這是為什麽?”孫可行更加疑惑,急於老方丈道出個中詳情。
此時,老和尚一邊走一邊向孫可行解說道:“每天早上,小覺空就輪起他那把大掃帚,揮動起來,非秋風掃落葉,大有橫掃千軍之勢。就這樣他練就了一身鐵臂神功,每逢遊方客人到此,他便裝聾作啞、輕揉慢掃。一旦外人走至他跟前,那法淨和尚就趁機跳出,逮住小覺空便打!小覺空並不還手,而且由著他用戒尺抽打雙臂,但是小覺空感覺這樣就好象給他搔癢癢一般,同時也是在煉鐵臂鐵肩抗打功!”
“那法淨和尚為何專要等我走到小覺空麵前才出來?這是怎麽回事?”
“哈!哈!哈!”老和尚又昂首笑道,“關鍵就在這裏,這是由老納我一手安排的!”
“你安排的?想做什麽?”孫可行急切地問道。
“善哉!老納今天終於算是找到一位功德兼備的人物!”老和尚看著孫可行很滿意地說道,“法淨之所以狠打小覺空是想試探你是否有仁慈之心!現在看來,你果然是老納願望中的有德之士!而且法淨一甩臂膀便知道你的功底,他那一下子足有千斤之力,碰著人非死即傷!而閣下卻是完好無損,可見你的功底也非是一般。”
孫可行聽到這,竟有些慚愧,說道:“人出門在外常長見識,實在不知老方丈手下竟還有如此非凡之徒,實在佩服!佩服!”
“大可不必!他們連同老納一起應佩服你!而且我們還有求於你!”
“噢?老方丈莫不是在譏笑我?我今天敗倒在你徒弟之下,有何理由讓你們佩服我?這豈不是天大的笑話!難道一個人會佩服敗倒在自己腳下的人?”
“善哉!”老和尚微笑著點頭說道,“實話告訴你,那法淨和尚沒什麽能耐,隻是他的四兩撥千斤煉得純熟而已!他若真的與你較量起來,必會敗在你的劍下!所以老納及時製止了你們!不過他的四兩撥千斤曾使‘江南七行怪’三對半都是肩頭枕地的,而今天他僅使你痛痛快快地坐在地上,可見你的功底之深。老納正要尋找你這樣的武士!現在老納可以問你的尊姓大名了。”
孫可行聽了,微微一笑,說道:“晚輩姓孫,名可行,在‘蜀東六雄’裏排行老五,綽號‘繩鏢劍舞’!”
“阿彌陀佛!原來是孫大俠,請還請不來呢!今日讓老納遇到,真乃天賜良機!老衲早就聞聽‘蜀東六雄’乃天下一流豪傑人物!來!孫大俠!請這邊坐!”
老和尚說著,便和孫可行在院中的一棵大鬆柏下的石桌石凳前坐了下來。隨即,又一名小沙彌端茶送到石桌之上。
“孫大俠!請用茶!”老和尚客氣地說道。
“老方丈請!”孫可行攤手說道。
於是,老和尚凝望著孫可行說道:“今天孫大俠有幸前來,實在是我東林寺一大榮幸!不過,為何你的兄弟們沒一起來?”
“是我先行一步,他們隨後就到。”孫可行簡略地回答之後,又反思著問道,“你剛才說法淨和尚曾使‘江南七行怪’全全倒地,這是怎麽一回事?不是說他們七人全被殺死在這廬山了麽?”
“是啊!”老和尚緩緩點頭說道,“那次是他們七人特意與法淨和尚比試的。可他們誰也沒抵擋住法淨的四兩撥千斤!不過他們七人全都大笑著認輸了!可在那事後不久,竟發生令人痛心的事。他們七人,三人被殺死在了含鄱口,三人慘死在仙人洞;有一人是從龍首崖上摔下去的,身上還帶著劍傷。真可惜這片山清水秀之地,竟發生這等殘害之事,實在有辱我佛門的清淨!我們豈能容忍,我正要散發武林貼,遍請天下豪傑來報仇雪恨!”
“原來如此!我們也是為此而來。”孫可行有些激動,說道,“老方丈人老心不老,還在為這江湖之事操心,實在令我孫某打心底佩服!”
“哈!哈!哈!孫大俠言語爽快,不愧為當今之雄才。我等老矣,這懲惡雪恨之事就全憑你們這輩拋頭露麵、赴湯蹈火了!”
“老方丈盡管放心!我們已為此走過山山水水,不殺掉那凶手誓不為人!”孫可行說著,不覺又大動肝火,心中來氣:不僅要為天下武林報仇,也要為我的“白玉馬”報伊雪恨。
“善哉!你們果然在奔波尋找殺客!老納實感心慰!可是老納的這份心思,何時才能得以解脫?如今許多江湖豪傑被殺之事接連傳來,還有許多象你們這樣的勇士在尋找那殺手。但是,那殺手的武功極為高強,老納實在為你們的身心安危擔心。老納曾一度想隱藏你們這樣的勇士,可他們更多人卻執意要去殺賊報仇而白白丟掉性命。”
“老方丈的心情我很理解,可我們身為中原武士,不能見死不救、見仇不報!為了讓更多的武士不再被殘殺,我們寧願跨刀山、赴火海,也決不做一個袖手旁觀之小人!”
“善哉!說得好!世上有你這樣的武林誌士,我看此仇不愁不報!”
“所以我們此次前來廬山就是要再查看一下‘江南七行怪’被殺的現場,或許還能得到一些線索!”
“噢!……”老和尚沉思了一下,說道:“多少天的風風雨雨,他們的屍體早已不見,現場更無所查尋。真可惜‘江南七行怪’就這樣從江湖消失殆盡!他們本想效仿曾結廬在此的匡氏七兄弟,然而矢誌未成,卻慘遭殺身之禍,還不如匡氏七兄悄然離去是為尚好!”
“噢!”孫可行點點頭問道,“老方丈說的這匡氏七兄是……”
“這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廬山的來曆就與這匡氏七兄有關!”
“噢!”孫可行不禁湧來興趣,急忙問道,“這廬山也有它的來曆?請老方丈講講看!”
孫可行剛剛說完,從遠處的門外突然又傳來了叫喝聲:“你這小兔崽(宰)子!不好好幹活!不好好幹活!不好好幹活!我打死你!打死你!……”
“哎喲!”孫可行急忙向寺院門外瞅著說道,“老方丈!外邊是不是又來人了?”
“哈!哈!哈!”老和尚大笑著說道,“孫大俠!難道你沒聽出來,這是小覺空在打法淨!這回是他們倆鬧著玩的,並沒有外人前來!”
“這是為什麽?他倆是不是有些神經問題?”孫可行猜疑著問道。
“唉!沒有!沒有!”老和尚笑著說道,“這是法淨償還給小覺空的,互不欠打!而且他倆還把這作為一場練功呢!”
“嘿!真是天下之大無奇不有!我還是大姑娘上轎——頭一回見到這樣練功的!”孫可行卷著袖子說道。
“不過這在我們寺門前已是常事,見多不怪!”老和尚放下茶杯說道,“我還是給你講講這潯陽城南的廬山吧!”
“喔!”孫可行恍然一悟,忙說道,“老方丈請講!我是很樂意聽的。一來可以消遣,二來可以長長見識哩!”
“善哉!”老和尚微笑著點頭說道,“凡是遊人墨客到此,老納都會向他們講起。今日有幸給孫大俠講述,實乃貧僧一大快事。要說這東林寺,它始建於東晉太元十一年(386年),名僧慧遠在此建寺講學,至今已曆五百二十一年。慧遠在這東林寺內創設蓮社也就是白蓮社,倡導彌陀淨土法門,所以後人就尊稱他淨土宗始祖。唐朝的揚州高僧鑒真在東渡扶桑之前,曾前來本寺。後來鑒真便和本寺智恩和尚同渡東海傳經講學!東晉的陶淵明、山南道士陸修靜,還有唐朝的茶神陸羽、詩仙李白、詩聖杜甫、詩魔白居易也都是這裏的常客!你看這山,險峰峽穀,懸崖怪石,銀泉飛瀑,激石穿雲;綠林翠鳥,江湖清秀;雲霧飄渺,瞬息萬變!山上有三大名寺、五大叢林,也就是西林、東林、大林三大名寺,海會、秀峰、萬杉、棲賢、歸宗五大叢林,還有仙人洞、白鹿洞、羲之洞、大天池、小天池、醉石館、龍首崖、五老峰、漢陽峰、三寶樹、九疊屏、三疊泉、陸羽泉、溫泉、青玉峽等等名勝古跡。這就是名揚天下避暑和遊覽的勝地——廬山!可是遠在西周時期,此山並不叫廬山。相傳那時有匡氏七兄弟想超脫世間塵網閣籠,便隱居於此,立誌不任。周烈王聞知此事,立即派專使前去拜訪。可是到了那裏,匡氏七兄早已悄然離去,僅留下他們的茅草廬舍。自那以後,人們便稱此山為廬山、匡山。多年來,到此遊山觀光者絡繹不絕。有‘匡廬奇秀甲天下山’的美稱!然而,自從結義在此修德養性的‘江南七行怪’被殘殺以後,遊客便日漸稀少。今日幸會‘蜀東六雄’將要拜會於此,我的一樁心事也就要解決了。”
“噢!……”孫可行好象聽出了話外之音,急忙問道,“不知老方丈有何心事?”
“善哉!”老和尚不禁起身微笑著說道,“依我看還是等你的幾位老兄到此我們再作商議!孫大俠!隨老納來!”
孫可行聽了這話,心生好奇,起身隨著老方丈緩緩向前方走去。
這時,老方丈用手掌環指著寺院說道:“你看我寺雖然人手不多,可在這紅牆綠瓦、古柏參天、香爐鳧鳧的僧院內,倒也覺得清靜!遊客在此吃齋歇腳,必得佳所。所以到此的遊客沒有不願住上幾日的!”
“嗯!佛門靜地是個好地方!”孫可行接著說道,“老方丈在此修行多年,想必一定是位心揣天下的清高之人,不知老方丈對如今天下有何高見?”
“阿彌陀佛!”老方丈捋著白胡須歎口氣說道,“出家之人,不想過問世事。過問了反而會憂心傷肺導致內亂,還是不言為好!”
孫可行聽了,轉而說道:“這樣看來,老方丈所謂不願言語,無話可說勝比有聲,無聲就是你對這世態的總結。如今正值世態混濁、蕃鎮割據、內亂四起、昏君無為之期,老方對此早已無話可說,隻願在此靜心修行,接納遊俠墨客,以奉寺廟之清閑,實乃可敬,可敬!”
“善哉!老納是心有餘而力不足!老納無不天天在盼早日有位賢明國君出臨朝政,以平天下之亂!也不知長安程氏兩位太子誰將登基?”
“你是說程耀祖和程福貴兩位皇太子!他們的爭鬥,我看就要結束!”
“結束?!談何容易!”老方丈語氣沉重地說道,“國亂不寧,亂國又起,戰亂如何結束!就說那黃巢手下叛將朱溫,毀都遷都,建立大梁國,已劫走大部分兵力和財力,其他各國都在他的威懾之下而惴惴不安。”
“老方丈言之有理!如今王建又稱王在蜀,有老臣韋莊(約836~910年)輔佐蜀王,更有被他封為禪月大師的僧人貫休(852~913)助他一臂之力,也是一隅強國。可我們這些江湖人物仍然願視殘唐之土為一國,視長安為京都。願它還在一統天下,而不象如今這樣的四分五裂!”
“善哉!孫大俠雖然飄泊江湖,四海為家,仍念神州為一體,這也正是老衲的一點殘情夙願哪!”
“老方丈身在佛門,心憂天下!我想你們這樣的老前輩的心憂之事,終會得到解決!”
“但願如此!孫大俠!屋裏請!”
於是,孫可行便隨著老方丈跨進了禪房。這時,老方丈指著床鋪說道:“孫大俠遠來疲憊,請在此歇息,老納暫且告辭!”
“老方丈請便!”孫可行應聲望著老方丈慢慢走去的身影,心裏不禁油然升起一股敬意!此時,禪房裏僅剩他一人孤單而立。然而,剛才還高談闊論的他,現在竟禁不住深深地打了一個哈欠,隨即身子一扭、眼睛一閉,“撲”地一下躺在床上。頓時,孫可行感覺一層層困意在他的眼圈裏慢慢向全身擴展……突然,“嘿!嘿!嘿!呀!呀!呀!”,從這禪房後的窗口傳來一陣的女人喊叫聲和刀劍的碰擊聲。
刹時,孫可行機警地瞪開雙眼,翻身來到窗前。然而,窗外是一片花草樹木,好象還有圍牆,再遠就是山巒疊石,根本看不見人的影兒!
“奇怪?這佛門靜地難道還會有女人爭相格鬥?……喔!不對!”孫可行猛地反思道,“聽這叫喊聲和刀劍的撞擊聲好象是在練武,而不是在以命拚殺!因為真正的撕殺應是喊聲震膽、劍聲襲人,聲聲絕無情!而她們這傳來的柔聲弱氣,毫無驚心動魄之氣焰!即使她們是練武的,看來她們也不懂得什麽是真正的格鬥,不懂得怎樣去練武,更不懂得用武之心道。這樣她們是練不出什麽真本事的,隻會空耗心神氣力!”
“呀!呀!呀!嘿!嘿!嘿!”又一陣沒有殺氣的喊聲傳到孫可行的耳朵裏,他四下裏張望一陣,仍舊不見女人的身影!於是,孫可行轉身向禪房門外走去,想去尋個究竟。
此時,孫可行向南一望,不由驚喜地快步迎上前去。原來,他看見老方丈正領著他的兩位兄長吳天霸和張雲海向他走來!這真是出門見喜也!
“你這小子!為了找你,害得我們一路日夜兼程、快馬加鞭,僅用一天一夜,果然還是在這東林寺見到了你!我們以為你掉進長江再也回不來了!”隻見張雲海來到孫可行麵前叫嚷道。
“咦?你們怎麽知道我掉進了長江?”孫可行不解地問道。
“算你小子命大!阿裏耶庫爾沒把你殺死,長江水也沒把你淹死,反而救了你!”吳天霸也有些怒氣地說道。
孫可行見此情形,反而微笑著說道:“不但我沒死,皇甫大俠的命也保住了!”
“聽說了!”吳天霸立即接應道。
“怎麽?難道說你們倆到江邊尋找我了?”孫可行猜測著問道。
“不錯!”隻聽張雲海回答道,“你走的第二天清早,我們出了嶽州城,偶遇到了三名倉皇南逃的白衣劍客!”
“三名白衣劍客?……”孫可行反思著說道。
這時,隻聽老方丈笑著說道:“三位大俠!請坐下細談,老衲命人徹茶!”
於是,老方丈陪他們三位坐在石桌旁,茶盞也已擺在了桌上。
“五弟!你可知道那三名白衣劍客是誰?”張雲海眉毛一挑,向孫可行問道。
“誰?……”孫可行隨即追問道。
“是天山七劍的三劍客!”
“怎麽?他們已到江南?”孫可行和老方丈驚悟道。
“我們就是從他們口中得知,兩名劍客在江邊與黑衣蒙麵人阿裏耶庫爾撕殺後跳入長江。據他們所說的這兩位客劍的模樣,我斷定就是你和皇甫梨奇。”
吳天霸說完,孫可行隨即尋思道:“我怎麽沒注意到他們三位?……他們是不是也遭遇上那黑衣殺手?”
“正是這樣!”吳天霸接著說道:“天山七劍隻剩下三劍。”
“啊!……”孫可行蹬時站將而起,就連老方丈也是渾身一抖,恍然瞪著雙睛。他們兩人無不痛哀天山四劍的不幸遭遇。
“他們的老大薩天雄,老二令狐山神,老三霍北風和老七曹陣劍都被阿裏耶庫爾殺害。”張雲海聲色緩緩地說道。
聞聽此話,孫可行神情沮喪,無力地坐下說道:“北來殺手,果然厲害。武士們一個個喪生,天山七劍竟也沒能對付得了阿裏耶庫爾,恐怕我們‘蜀東六雄’也不是人家的對手!”
“五弟!你能逃得一命已是大吉大利。天山七劍的三劍若不是及時逃開,恐怕已是無一存活!”
“對付這殺手?天山七劍難道沒用他們的北鬥七星陣?”孫可行向吳天霸疑問道。
“事非如此!”吳天霸接著說道:“就是因為阿裏耶庫爾武功極高,天山七劍首先就對他使出北鬥七星大陣。就在他們將要擒住他時,他突然向天山七劍擲出一條透明毒蛇,瞬間便將他們其中四位吸血致死。都是在喉部留下一個血洞,和楚江南被致死的手段一樣。”
“哎——呀——”孫可行氣得咬牙切齒,一拳砸在石桌上,直將茶水震得四濺而飛,道:“透明毒蛇,好狠毒的手段!揚州八虎也是死於此等鄙劣手段。”
這時,坐在一旁的老方丈忍不住說道:“三位大俠,老納有一言,不知當講否?”
“老前輩有話,敬請賜教。”吳天霸隨聲應道。
於是,老方丈慢慢站起身,踱了兩步,便轉身說道:“殺手武功高強,而且攜帶毒蛇。以老衲之見,功夫不到家者,決不可去白白送死。要考慮一個萬全之策,共對武林仇敵。”
吳天霸等三人聽後,慢慢點了點頭。在此之際,老方丈接著說道:“可現在有一事,讓老衲放心不下!”
“何事?”張雲海急忙追問。
“廬山五嬌!你們一定聽說過吧!”
“潯陽城的五大美女,常去鄱陽湖遊泳。”張雲海脫口說道:“我們當然聽說過。”
“可現在她們……唉!”老方丈欲言又止。
“怎麽?她們難道說也會身遭不測?此次武林浩劫,難道也殺美女麽?”吳天霸深感氣憤而又疑心地問道。
老方丈聞聽,搖搖頭說道:“不錯!她們是五位如花似玉的嬌弱女子,可她們現在卻執意來我東林寺拜師學藝,說是要為江南七行怪報仇雪恨。你說讓老衲如何應對此事?”
三人聞聽,默默點了點頭。隻見孫可行起身說道:“據我所知,老方丈已收下了她們,而且就在禪房後練武。”
“阿彌陀佛!”老方丈麵露難色地說道:“她們執意不肯離開,我們也沒辦法。可敝寺內素來少有武僧,更何況她們是婦道人家,讓我們這做和尚的來傳教她們武功,這成何體統?”
三人聽到老方丈的為難之處,心中自然會意。
於是,老方丈繼續說道:“不瞞三位,她們已來此半月之久,整日在深院內滾打砍殺、苦練不停,臉堂、胳膊曬黑了,嗓音也啞了,可她們意誌堅定,誰也沒有叫苦叫累過。她們曾經發誓,決心‘同甘共苦,立誌報仇。’其實,老衲早被她們的決心所感動,可就是無能為她們挑選一位名師哪!”
老方丈話至此處,吳天霸立即起身說道:“老方丈!我們願見見這五位女俠。”
“善哉!善哉!老衲求之不得。不過她們現在無名師指點,所練不妥之處,還望三位莫要見笑。”
聞聽此話,孫可行便向老方丈說道:“老方丈既然對‘廬山五嬌’的練法了如指掌,我想也一定是位精通武術之人,隻是不便教她們罷了。”
“善哉!善哉!”老方丈邊走邊搖手道:“若是老衲精通武藝,那就好了。敝寺曆經五百多年,寺僧一向以吃齋念佛為本,幾乎無人練武。所謂天下武功出少林,敝寺不同於南北少林和白馬寺的習俗。”
孫可行聞聽此言,不以為然,道:“據我所知,門外那一大一小兩位寺僧功力卻非同尋常,象是老方丈手下的習武之士。”
“善哉!他們倆算有什麽功力?隻不過有一招半式的專長,再則就是挨打的本領。讓他們做廬山五嬌的師父,他們還自愧不才呀!”
“哦!對了!”孫可行突然想起了什麽,側身問道:“他們來時,我的白馬還在不在門外?”
“丟不了!這是在東林寺,可不是在少林!”張雲海不禁笑道:“門外一直有兩位僧人守候。連我的坐騎也放在門外哩!”
“喔(哦)!”孫可行點了點頭,反問道:“那你們兩位是不是也讓法淨大師給推趴下了?”
“沒有!”張雲海一挺胸脯,幽默地說道:“我隻是往後退了兩步,便被二哥托住,未能摔倒。隨後,老方丈便將我們倆領了進來。”
“原來是這樣!”孫可行譏笑道:“若不是二哥扶你一把,我想你不是趴下,就是摔個仰麵朝天。”
“絕對不會!”張雲海反駁道:“我的‘退走雲步’縱是千斤之力也能化解掉。五弟!難道你還不知道?”
“善哉!老衲看得清楚,張大俠不愧為‘黑燕鑽天’,確實有鑽天走雲的真本事。”
“老方丈過講。”張雲海連忙謙虛道:“我功力淺薄,還有待於閉門修練。不然,何以對付殺手阿裏耶庫爾?”
“善哉!”老方丈隨即順水推舟說道:“三位若不嫌棄,就可在敝寺內練功,還可指點一下廬山五嬌,了結老衲一樁心事。即使我不請三位,那五位嬌女若知道你們就是‘蜀東六雄’,一定會向你們跪拜求師的。”
吳天霸聽了,微笑道:“請老方丈放心,我們主意已定,要閉門練功一月,當然可以傳教這五位新秀。”
“善哉!善哉!吳大俠果然爽快。老衲先替五位嬌女謝過三位。”
“老方丈何必客氣!”吳天霸連忙說道:“能收她們五位為徒,乃是我們的榮幸。弘揚中原武術,是我們做武士的本份,我們沒有理由逃避!”
“善哉!善哉!三位請進!”老方丈指著一洞小門,領著三人便進入一座避靜的深院內。於是,三人開始尋視這座幽深的院落。隻見院中的石砌小徑兩旁長滿著綠竹花草,透過竹林,幾排紅色房屋朦朧地潛伏於深處;從院內的一個角落隱隱約約地傳來女人的喊叫聲和刀劍的撞擊聲。
這時,走在前麵的老方丈說道:“她們五位又在苦練,可就是不得其法。半月之前,她們自備刀劍,向敝寺請得了這片靜地,日夜磨練,實在是一代好女!常言道‘有誌者事竟成’,她們的心機不會白費!終於等來真正的武林高手。”
“呀!呀!呀!嘿!嘿!嘿!”五位少女的搏擊聲已清晰地傳入他們四人的耳朵裏。前麵不遠,隻見五位女子身著五色絨衣,有的提劍,有的提刀,雜亂地混打在一起;還有的在地上疾速翻滾,像是在練地趟刀,但是瞎練不得要領,就像母驢打滾一樣齷齪不堪。
這時,老方丈已領著吳天霸等三人走近這五位女子。於此同時,這五位女子見有陌生人前來,立即停止打練,用奇異的目光打量著麵前的來者。
此時,吳天霸等三人也在打量著這美稱為“廬山五嬌”的五位直立而站的少女。果然是名不虛傳、天姿態國色!雖然她們臉上還在流淌著熱汗,浸濕的衣袖上沾滿著泥土,迷人的秀發也有些淩亂,可這些仍然抹殺不了她們天然的豐韻身姿!單單從她們那微微袒露的胸脯,完全可以想象得到她們依舊個個是玉姿瓊腰、嬌 喘微微。然而可歎可讚的是,她們毫不珍惜各自的嬌豔之身、桃花之麵,毅然到此苦練武功,來日以報大仇!真是天下之大,莫如五嬌心之大;上天之高,莫如五女心之高;天下之美,莫如五女之心美!
“老方丈!你為我們找來了名師?!”一位少女突然驚喜地走上前來說道。
“善哉!善哉!”老方丈微笑著對、麵前的五位少女說道,“這三位可是打著燈籠也難找的江湖高手!他們就是‘蜀東六雄’中的三位大俠!”
“啊!……”五位少女不禁嘩然一驚。正在猶豫之際,前麵的一位少女率先跪下,拱手拜道:“金步搖拜見三位師父!”
“拜見三位師父!”隻見後麵的四位少女也趕忙跪下齊聲喊道。
“各位女俠!快快請起!”吳天霸連忙上前試欲扶起她們。然而,前麵的一位少女執意說道:“大俠不答應收我們五女為徒,我們就不起來!”
“嗬!”吳天霸不得不收身站直身,說道,“你們很有韌性!老方丈講起你們之時,我就已有收你們為徒之意。現在我宣布,收你們為徒!”
“多謝三位師父!”說完,五位少女就要起身。
“慢著!”吳天霸猛然厲聲說道,“幫有幫規,家有家法!我收你為徒,第一步就要你們在這地上跪兩個時辰。”
“啊!……”五位少女猛然一驚,相視一下,隨即昂首說道,“願聽師父的一切教導。”
“好!吃得下這樣的苦嗎?”吳天霸又喝道。
“苦死不屈,定練真功!”五位少女齊聲答道。
“嗯!”吳天霸點頭環視著她們,說道,“你們可以起來了。”
“不!我們甘願在此下跪兩個時辰!”其中一名少女說道。
“為什麽?”吳天霸不解地問道,“你們不是說願聽師父的一切教導麽?”
“師父!你太看不起我們!”前麵的那位少女又說道,“你以為我們受不了這個苦?記得孟子曾經有言說‘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誌,勞其筋骨,餓其體膚,空乏其身,行拂亂其所為,所以動心忍性,增益其所不能。’現在我們就願從這做起,讓你們男人看看我們女人也能像鋼鐵一樣!”
“善哉!善哉!講得好!”老方丈在後麵不由誇讚道,“世間有如此決心女子,實乃難得!老衲佩服!”
然而,此時的吳天霸卻有些愕然。他本想自己先給她們一個考驗的下馬威,卻被麵前這位女子的慷慨之詞激得無言以對。他真沒想到,自己的一片好心卻成了泡影。這使得張雲海和孫可行不禁暗自好笑,但他倆誰也沒作聲,想看看老二如何收場。
“好!我也很佩服你們!”吳天霸反而微笑著說道,“你們若真想如此練跪功,那就從現在做起!不過,初次相見,總得認識認識!你們一一報上姓名,然後我再給你們講講這練功之道。你們答應嗎?”
“當然願聽師傅的!”跪在前麵的少女微笑著說道,“我叫金步搖!”
“嗯!”吳天霸點頭看了金步搖一眼,心中已暗記下她的模樣和名子。接著他又向她旁邊的一名少女問道,“你呢?”
“我叫李仙丹,是老二。她們三個是我妹妹。”
隨後,隻聽剩下的三位少女依次昂首說道:“鄭溫柔!沈香園!上官女!”
“善哉!妙哉!”吳天霸受之影響,不禁學著老方丈的口氣,環視著她們說道,“我早已聞聽過你們‘廬山五嬌’的名字,隻是今天才見到真人。真是百聞不如一見哪!”
“哎呀!”金步搖瞪大了眼睛,驚異道:“我們還沒請教三位師父的尊姓大名的呢!”
“你們想知道嗎?”吳天霸踱著步子說道。
“善哉!五位女俠!讓老衲給你們介紹!”老方丈急忙上前一步,說道:“這位就是江南無敵鏢局人稱‘追命刀’的吳天霸吳大俠!”
“呀——”五位少女不由地向吳天霸投去驚喜的目光。
“這位是江湖上人稱‘黑燕鑽天’和‘快 手飛鏢’的張雲海張大俠!”
“唏——”五位少女把羨慕的目光又一齊轉向張雲海。
此時,張雲海正倒背著雙手,微笑著衝跪在地上的五位少女自豪地點了點頭。
“這位是人稱‘繩鏢劍舞(五)’的孫可行孫大俠!”
頓時,孫可行感覺有些不舒適,輕咳了一聲,又挺了挺身子,才經受住了這五對足以愁殺人的女子目光。
這時,老方丈繼續說道:“現在他們三位就是你們的師父,日後五位女俠可要好好跟著師父練武!學好學壞都是你們自己的事!”
“噯!”金步搖依舊跪著說道,“你們‘蜀東六雄’不是六位嗎?那三位師父呢?”
“對呀!還有呢。”
“就是嘛!怎麽少了三位師父?”地上的五位少女不由好奇地議論起來。
“不要說了!”吳天霸突然厲聲喝道。頓時,地上雅雀無聲,五位少女瞪眼瞅著這位長著絡腮胡須的挎刀漢子,不知他為什麽動這麽大的火氣。
這時,吳天霸繼續高聲叱道:“你們認為這樣有說有笑地跪著就能練出真功?這隻能是白費功夫!記住!要想練,就要身直心靜、眼睛微閉、均勻呼氣,不得交頭接耳。就象王母娘娘開蟠桃會一樣——要聚精會神!”
“嗤——”有幾位少女突然忍不住笑出聲來。
“不要笑!”吳天霸又立即喝道。隨即,這幾位少女趕忙立直身子,微閉起了眼睛。然而,她們的嘴邊依舊掛著未能完全消失的笑容。
於是,吳天霸看著她們的臉色繼續訓道:“想練得真功,就要拿出頭懸梁、錐刺骨的精神來。不能自己嘴角上說的好聽,而不付之實際行動!要學會忍,一忍再忍,百忍則成金,苦盡甜必來!”
“善哉!善哉!”老方丈微笑著說道,“有道是嚴師出高徒!有你們這樣的英雄做她們的師父,老衲感到很放心。現在老納要去做寺內之事,回頭再來請各位。”
說完,老方丈便轉身走去。
此時,吳天霸等三人目送著老方丈已經走遠,又望了望跪在地上老老實實的“廬山五嬌”,都不由地鬆了一口氣。
這時,吳天霸又在這五位少女麵前踱著步子說道:“現在我說什麽,你們隻要聽在耳裏、記在心裏,絕不要說話,也不可睜開眼睛。日後我可以把我的看家本領‘八卦連環刀’教會你們。至於你們的張師父和孫師父會教你們什麽,那你們就好好聽著!”
於是,在吳天霸的示意下,張雲海向前走近一步,說道:“好!讓我張某人來說說。我看你們五位是很幸運的女子,一瞬間就得到三位師父,而且你們的吳師父毫不保留地要把他的絕活‘八卦連環刀’教給你們,而這一手就連我和你們的孫師父還不曾有幸學會!為此,我也不保留,願把我的拿手絕技‘致命三鏢’交給你們!好!現在請你們的孫師父講幾句。”
孫可行聽到這,清了清嗓子說道:“既然兩位兄長如此慷慨,我甘願把我的兩套本領交給你們!就是繩鏢和我自創的霹靂劍,當然也可以說是霹靂舞劍或是霹靂劍舞,因為我的江湖綽號就是‘繩鏢劍舞’!一個月學不會,可以兩個月、三個月。不過在八月十五舉行京都武試之前,我們必須趕到京城。日後就全由你們自己磨練!”
“啊?!……”五位少女不禁吃驚地睜開了眼睛。
“按規定跪好!”吳天霸又猛地斥責道,“叫你們隻許聽記,不要說話、睜眼睛,你們忍不住了?慌什麽?雖然我們三位至多隻能教你們兩個月,可還有一件事你們不知道,不幾日天山七劍的三位劍客也會到達這裏。”
“啊!”孫可行聞聽此言倒不禁吃了一驚,而那地上的五位少女卻依然大氣不出、恭敬地閉目聽著。
吳天霸看了一眼孫可行,又扭頭說道:“我完全可以讓他們三位也傳授與你們一些劍法。即使我們離開這裏,他們三位也能繼續教你們。也許你們還不知道他們三位是誰,現在先給你們說出他們的尊姓大名,希望你們做到心中有數!他們就是天山第四劍陳鬥雲、第五劍秦七郎、第六劍萬星照。等他們到了這裏,我還可以讓他們三位教你們北鬥七星陣的陣法!我們三位也可以把我們的飛天梅花陣教給他們,當然也能教教你們五位!”
這時,孫可行忍不住走上前來說道:“二哥!大哥不在這,我們這樣做恐怕不妥吧!還有,即使我們願意,那天山三劍也未必會答應。”
“五弟!我們現在顧不了那麽多了,如果再不傳教,我們這兩大奇陣都有滅絕的危險!”
“對!二哥說得對!”張雲海走到吳天霸麵前說道,“我們能勸服天山三劍,而且大哥、三哥和六弟也會答應我們這樣做。”
“可難道你們忘了,各門真功不輕傳!‘飛天梅花陣’隻屬於我們‘蜀東六雄’,‘北鬥七星陣’也隻能屬於‘天山七劍’,我們豈能輕易傳出!”孫可行又竭力勸說道。
“就是因為如此,我們必須讓更多的人識得這兩套陣法!不然,它們便會絕跡,隻會給後人留下口頭上的傳說,而不能擺布操練此陣。”
孫可行聽得吳天霸的這陣激昂之話,以為確有道理,便不想再說什麽。他回頭望了望默然跪在地上的“廬山五嬌”,說道:“好吧!那就要看看這五位新秀能不能學會這兩套陣法!不過她們的人手還是缺一、缺二!”
“這可以由我們暫且補缺!不過這是以後的事!現在最要緊的是讓她們練得基本功和基本搏技!”吳天霸說到這,又向前審視著廬山五嬌,嚴肅地說道,“想練得真功,就要從站、坐、跪、躺四大基本功做起!少則兩個時辰,多則一天一夜!練就了這些,就為以後滾打摔爬作下堅實基礎。俗話說‘萬事開頭難’,我看你們個個意誌剛毅、死心已定,我想你們會渡過這一難關!好!現在你們就完全靜心修煉跪功!時辰一到,我們再會,切不可偷懶。”
說完,吳天霸和張雲海、孫可行滴咕著走向遠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