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章 民國戲子的救贖（1）
「我給他打八十分。」
「有的人看起來很兇，充滿了刺，不好靠近也不好惹.……嗯，我說的是初見時的程硯哥哥。」
少女湊近鏡頭，像是說悄悄話般。
「但是，他的溫柔是藏在骨子裡的.……他連生氣，都是對自己無法溫柔和平和的一種抗爭。」
「也許我這樣講，大家很難理解……但我感謝他，給了一個山村小女孩，靈魂上的平等。」
少女的聲音清亮，瘦瘦小小的，依然是記憶中的樣子。
程硯看著看著，便紅了眼眶。
溫柔嗎？
是啊……
有人借走了他的憤怒和暴躁，把高興和快樂都留了下來。
所以，他這些年，才終於可以不違本心的，做一個真正溫柔的人。
可那個小姑娘，他卻再也見不到了。
「你要說到做到.……記得想我。」
程硯仰著頭，對著屏幕里的小姑娘，輕聲道。
叮——
好感度程硯→顧遙 100%
虛擬空間里。
「終於等到了！」
四仰八叉地躺在大床上的顧遙，猛地坐了起來。
她回頭，看著虛空里的影像。
已經褪去青澀的程硯，站在人群中，安靜的樣子依然耀眼至極。
他頭頂代表好感度的數據條，終於變成了滿格。
「你要說到做到.……記得想我。」
男人低沉的聲音，散落在風中。
顧遙愣了愣，有些說不上來的滋味。
「好……我會想你的，程硯。」
光屏暗去，那方世界也與顧遙，斷開了最後的聯繫。
「世界任務評估中————」
機械音響起，007趕在這道聲音之前，迅速地念起了光屏上的評估結果：
任務積分：60000（恭喜你獲得兩位反派主人公的滿級好感度，宿主太棒了~）
累積積分：70000
點亮魂燈（盞）：4/100
點亮特殊技能：學神光環（考場之上所向披靡！）
已點亮技能：醫術治療、靈泉X儲物資源手鐲、自由轉換性別、學神光環
累計靈魂之力（角）：150000
任務綜合評級：A++
007念完，扭了扭屁股，擺出一個造作的加油姿勢。
「今日份的主人，也炒雞棒呢！」
「辣眼睛！」
顧遙抬手，一臉嫌棄地扇飛了它。
等眼前清靜了，顧遙看著光屏上的任務評估數據，愣愣地出了會兒神。
光屏下角，是新任務世界的提示。
顧遙閉了閉眼睛，將上個世界留下來的數據影響，默默消除掉.……
然後才睜眼，恢復了面無波瀾的神情。
「主人，這次的任務世界，是民國軍閥混亂的時期……主人您進入這方世界的身份，我還在匹配，要先看下這個世界的影像嗎？」
007又屁顛屁顛地滾了回來。
顧遙重新倒回大床，懶洋洋地道：「看吧。」
007打開了任務世界的消息。
光屏漸漸亮起。
鑼鼓震天、人群熙攘，伴隨著如泣的胡琴，透著一種瑰麗的嘈雜。
高台之上，燈明燭艷。
風華絕色的旦角，將一襲染盡紅塵的衣，徐徐展開……
塵粉胭脂，黛青眉眼，如玉般的蘭花指輕拈。
水袖輕舞，戲腔微涼，一顰一笑一回眸，俱驚艷了眾人的眼。
台下，往來賓客沉吟此間，也跟著這一抖袖，時而悲時而喜。
」好！好——！長殷先生再來一曲！「
呼聲難休，似一出紙醉金迷的鬧劇。
「沈慕年……」
顧遙看著他頭頂的信息參數，輕聲念出了他的名字。
如同他的人一樣，這個名字透著一種時代的疏離感。
配上戲妝，眉眼顯得略有些陰柔綺麗。
明明是個男人，卻真的應了那句.……回眸一笑百媚生。
這樣的人，若是沒有足夠的自保能力，在這個軍閥混亂的世道，便很容易淪為權貴的玩物。
一個」長殷先生『的名號，便能窺見台上的人，其實並不願與這世俗多有沾染的心高氣傲。
果然，任憑台下呼聲震天，多少人一擲千金，台上的人卻是一曲作罷，不再多留。
他道了聲抱歉，便匆匆下了台。
去了戲腔，男人嗓音低沉，帶著讓人心顫的磁性。
台下的賓客里，有不少女眷，目光都多了幾分痴迷。
沈慕年回了後台。
一進來，便猛地關上了門。
他總覺得，似有一道目光在打量著他。
合上門，他看著空無一人的後台，微微皺了皺眉。
他能感覺到，那道視線還在。
雖然還算平和，不帶任何輕狎或是褻瀆.……但總是教人有些不自在。
「許是太累了這些天.……」
他輕聲呢喃，解開了戲服的盤扣，脫下。
仔細地整理后，掛好。
只留一身白衣的內襯在身，他才轉身，坐到了妝鏡前，開始卸掉臉上的妝容。
油墨散去，鉛華卸盡。
男人的面容陰柔，眉眼綺麗，眸光卻似十二月的大雪，不帶丁點兒溫度。
顧遙隔著光幕，與那對著妝鏡抹去戲妝的男子，四目相凝。
沈慕年頓了頓，眼神微眯。
「.……」
方才，他似在鏡子中，看到了一雙眼眸。
清透如星，平靜似海。
燭光忽閃，鏡中人，卻依舊是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