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3章 艱難的抉擇
秦小川不避鋒芒，以同樣冰冷的眼神與陳曉舟對視著，淡淡的說：「陳副隊長，不客氣的說，你還不是我的對手。」
陳曉舟臉色發青，冷笑說：「說你蠢，你還真是蠢到了極點！我會跟你單打獨鬥嗎？我的身後站著幾百個驍龍隊成員，你能幹得過這幾百號人？」
「你不要嚇唬我。」秦小川淡淡一笑，嗤笑道：「我看你蠢得像頭豬才是！我一個本分的人，只想走自己的路，對國家並無任何惡意。你的首長會跟你一樣蠢，用驍龍隊跟我玉石俱焚，干這種親者痛，仇者快的事情嗎？」
陳曉舟冷哼道：「玉石俱焚？你未免太高估自己的實力了。就你這種實力，驍龍隊只需要出動三四個人就足夠對付了。」
「那就試試看吧。」秦小川起身，不以為意的說道：「讓開，不要逼我對女人動手！」
陳曉舟不為所動，挺了挺胸，冷冷的說：「你真的決定好了？」
「陳副隊長，我再說一遍，我的理想是振興中醫，雖說我們選擇的道路不盡相同，但有一個共同的目標，那就是各司其職，振興華夏。你搞明白了沒有？我們是一家人，不是敵人！」
說完，秦小川推開陳曉舟，大步向樓下走去。
「混蛋！」陳曉舟轉身，看著秦小川的背影，氣得咬牙切齒的罵道。
加入驍龍隊，是多麼榮耀的事情，多少人夢寐以求。
而這小子竟然不屑一顧！
陳曉舟恨不得拔出槍來，一槍斃了這個目中無人的傢伙。但他的話說得極有道理，他們雖然選擇的道路不盡相同，但有一個共同的目標，那就是各司其職，振興華夏。
「我們是一家人，不是敵人。」
秦小川已經走了，但他這句話猶言在耳。
是啊，只要是為了振興華夏而奮鬥的人，大家就是一家人，哪有槍口對著家人的道理？
冷靜下來后，陳曉舟撥打了一個電話。
「小陳，這麼晚了還給我打電話，發生了什麼事？」
「首長，對不起，我有負您的囑託，招收秦小川的任務失敗了。」陳曉舟的語氣甚是頹喪，「我請您處分我。」
「哦？」對方沉默了一陣，「後事處理好了嗎？」
陳曉舟小心說道：「沒有。」
「你什麼時候變得婆婆媽媽了？」對方語氣忽然嚴厲起來。
陳曉舟鼓起勇氣說：「他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我請求您再給我一次機會。」
沉默，長久的沉默。
陳曉舟屏息凝神，忐忑、耐心的等待著命令，大氣都不敢出，生怕漏聽一個字。
「你寫一份詳細的報告給我，原地待命！」
終於，對方發話了。
「是！」
陳曉舟眉頭一揚，乾脆利索的對著手機敬了軍禮，就急忙走進了卧室，快速打開電腦，開始熬夜寫報告。
她自己都不明白，當聽到首長讓她原地待命后，自己竟然這麼開心。
這一夜，秦小川也是在不眠之中度過的。
他想起了很多往事。
自從哥哥因病去世后，嫂子被逼跳河，自己在救嫂子的時候，竟然獲得神秘的「五行神訣」，自此，他的人生開始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用「雲雨訣」灌溉玉米地，進西山抓魚，和鄧小藝進城，認識杜雪嬌、錢小美……
往事就像電影，一幕幕的在他腦海中不斷的浮現。
如果不遇到陳曉舟，他相信自己的人生軌跡會朝著既定的目標越走越遠。但現在陳曉舟忽然出現了，驚擾了他的生活。
驍龍是一支神秘的部隊，就連市警局局長郝大華都不是很清楚它的真實性，可見它的保密等級有多高。
悲催的是，他秦小川知道了這個秘密；更加悲催的是，這件事還被陳曉舟發現了。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啊。
不為我所用，必誅之！
這是驍龍隊的用人原則，而這個原則，絕不會為了某個人而改變。
那麼，也就意味著，他以後的日子會遇到很多意想不到的誅殺！
他能躲過一次，二次……但永遠生活在追殺之中。
這是自己想要的生活嗎？
不，絕不是！
如果此放棄自己的理想，加入驍龍隊，生活也許會暫時平靜下來，但鄉親們怎麼辦？中藥材基地怎麼辦？廣安醫院怎麼辦？
他不能為了自己，辜負那麼多人的期望！
吃早餐的時候，佘水秀看到秦小川眼圈發黑，還以為他昨晚太辛苦的緣故，似笑非笑的對女兒錢小美說：「小美，你們年輕人生活要懂得節制啊。」
錢小美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怔道：「媽，怎麼啦？」
佘水秀嗔了她一眼，說：「你看小川都有黑眼圈了，你們昨晚上是不是沒有休息啊？」
錢小美這才明白過來，俏臉登時紅得跟猴子屁股似的，嬌羞著說：「媽，你說什麼呢。昨晚我一覺睡到大天亮，小川什麼時候回來的，我都不知道。」
秦小川連忙說：「乾媽，我昨晚在想問題，一直沒睡。」
佘水秀愣了愣，關切的問道：「什麼問題，很難處理嗎？」
秦小川默默地點了點頭。
佘水秀見他沒有往下說，就沒有追問了。
吳媽站在自己的卧室邊，悄悄的注視著秦小川，眼裡流露出關切的目光。
吃過早餐，佘水秀正要出門上班，秦小川喊住她說：「乾媽，能耽誤你一點事嗎？有件事我想請教你。」
佘水秀轉身，皺眉道：「很緊急嗎？」
秦小川點點頭。
「那好，去我房間吧。」
進了二樓的房間，佘水秀把門關上，問道：「小川，你遇到了麻煩？」
秦小川把驍龍的情況，以及自己的想法，都詳細的告訴了佘水秀。
佘水秀也是第一次這麼詳細的了解到驍龍的情況，聽完后沉默了很久，嘆息道：「這確實是一個艱難的選擇，我也不能給你什麼建議，還是你自己做決定吧。」
秦小川苦笑著點了點頭。
臨出門時，佘水秀忽然回頭，若有所思的說：「張俊偉書記好像是從京城來的，你去問問他，或許他能給你一些幫助。」
找張俊偉？自己跟他也不是很熟，就算他認識京城中的某位大佬，他願意冒這麼大的風險幫助自己嗎？
秦小川搖了搖頭，對此事根本不抱希望。
昨晚，秦小川是坐陳曉舟的車走的，他的車還停在了瀋海媚的別墅邊。他打了個的來到瀋海媚的別墅，看到沒人在家，直接開著車走了。
在去醫院的半道上，秦小川接到郝大華的電話，要他去一趟警局。
秦小川在路口掉了車頭，然後直奔警局。
推開郝大華的辦公室，秦小川看到沈玉珠也在，不禁愣了一下，笑著說：「沈姐，你不是交警嗎？怎麼在郝局的辦公室？不用上班嗎？」
沈玉珠冷哼道：「我上不上班，你管得著嗎？」
「小川，玉珠沒有告訴你嗎？她現在已經調到市刑警隊了。專門負責沫璃的案子。」郝大華好奇的看了女兒一眼，埋怨說：「玉珠，你不是小川的女朋友嗎？這麼重大的事情你都沒告訴他？」
秦小川笑道：「喲，沈姐，高升了，恭喜你啊。」
沈玉珠白了秦小川一眼，沒好氣的說道：「誰是他女朋友了？」
「咦？」郝大華驚訝道：「前幾天晚上，你不是帶小川回家了嗎？你們是不是吵架了？」
沈玉珠撅著小嘴說：「爸，實不相瞞，我不喜歡陳凱，那只是做給姑姑看的，這混蛋就是個擋箭牌。」
郝大華愣了半天，盯著秦小川說：「是這樣的嗎？」
秦小川無語，只能點了點頭。
「哎，你呀，什麼時候才能讓我和你媽放心。」郝大華看著沈玉珠，嘆息了一聲，說道：「好吧，你的事我再也不想管了，愛怎麼著就怎麼著吧。小川，來，我們談論一下沫璃的案子。」
郝大華拉著秦小川坐下，先是把昨晚抓到的那個殺手的情況跟秦小川又說了一遍后，然後進入主題。
「根據我們現在所掌握的證據，陳凱和吳磊犯罪的事實已經可以坐實，昨晚我們已經把案件的偵察材料移交給檢察院了，但今天早上就被退回來了，說是證據不全，還需要進一步補充。」
秦小川問道：「需要補充哪方面的？」
「受害人的人證和物證！」郝大華語氣沉重的說道。
「在這起案件中，有三個受害人，除了沫璃外，還有她的兩位女同學，分別一死一傷。死者叫許瑩，我們已經找到了她家，她的父母承認收了別人六十萬的封口費，但他們不認識送錢的人，而且，許瑩的遺體已經火化，找不到任何有用的物證。」
「受傷的女孩叫周敏敏，現在還躺在醫院裡昏迷不醒，醫生說她有可能會變成植物人，最主要的是，周敏敏的父母不配合我們取證，說女兒是精神失常才跳樓的。」
說完，郝大華長長的嘆了口氣，一副無奈的樣子，看著秦小川說：「今天叫你來，是想請你幫我們一個忙。」
秦小川沉吟道：「我怎麼幫你們？」
「你不是自詡醫術了得嗎？」沈玉珠嗤笑一聲，說：「有本事你把周敏敏救醒，從她嘴裡掏出想要的證據啊。」
秦小川沉默不語。
郝大華看著秦小川，嚴肅的說：「小川，能不能把陳凱和吳磊送進監獄，周敏敏的口供至關重要，你能想個辦法嗎？」
秦小川嘆息道：「我儘力而為吧。」
郝大華一拍大腿說：「好，那我們現在就去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