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二合一)
否則到時候太醫為了脫罪,將事情扣到葉嫻的身上,她可就百口莫辯了。
蘇哲想要來乾清宮找葉嫻,然而他,蘇貴妃的弟弟,卻是連乾清宮的大門都沒有進去。
蘇哲一臉驚訝的指著自己的臉道:“我是誰?你們不認識嗎?”
宮人哪怕聽到點風聲,如今也不敢與蘇哲說些什麽呀!更何況正是因為蘇哲是蘇貴妃的弟弟,他們更加不敢多嘴了!
因此宮人隻是公事公辦的說道:“蘇大人,不止是您,今日陛下不見任何人,您趕緊回去吧!”
蘇哲不得不垂頭喪氣的回去了,他知道這裏是乾清宮,哪怕蘇家手握兵權,哪怕他是蘇貴妃的弟弟,也不能夠在乾清宮亂來。
蘇哲摸不清頭腦,就回到了貴妃宮中,然而他將事情一說,貴妃也是一頭霧水,這段時間還真的沒有任何人,那麽想不開,挑這個時候在皇帝的眼前晃悠。
蘇貴妃身邊的大宮女桃枝的消息倒是靈活,她開口解釋道:“貴妃娘娘,奴婢聽說,連皇後娘娘也铩羽而歸了呢!”
原本對於蘇哲被拒之於乾清宮門外,還有不少人想要看笑話,貴妃的笑話可不常見,但是當得知了皇後居然也沒能進得去乾清宮的大門之後,後宮之中頓時就安靜了下來,仿若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一般!
蘇貴妃訝異的看向桃枝,見其不像是在撒謊,也放下心來,轉而與蘇哲說道:“既然如此,你就不必擔心了!大概是皇帝這段時間心情不好,所以才不見任何人,如今連早朝都已經停了!”
蘇哲悶悶不樂的開口:“既然如此,那弟弟就先回欽天監了!”
蘇貴妃頓時橫鼻子豎眼睛道:“怎麽見不到葉嫻,還不留下來多陪陪姐姐嗎?”
蘇貴妃也知道她在無理取鬧,但是如今她真的控製不住自己的脾氣,反倒是蘇哲好聲好氣的哄著蘇貴妃道:“哪裏的話,如今不太平,自然是要安分一點!”
被哄好的蘇貴妃無奈的說道:“就你機靈,快去吧!”
路公公戰戰兢兢的稟報道:“陛下動手的人查出來了!”
大殿之中出現了近乎不可聞的歎息之聲,過了許久之後,皇帝睜開眼睛問道:“誰做的!”
“皇後娘娘做的!”路公公說完這句話,便閉口不言。
皇帝控製不住的哈哈大笑,甚至連眼角都笑出了眼淚,不敢置信的重複道:“皇後做的,皇後……”
皇帝懷疑過蘇貴妃,蘇家,懷疑過德妃,但是唯獨沒有懷疑過皇後,皇後是他的發妻,又有嫡子,怎麽會做這般大逆不道的事情呢!
但是當事實擺在眼前的時候,容不得皇帝不信,皇帝喃喃自語道:“為什麽呀!”
當皇帝冷靜下來之後,心也冷了,他不明白為什麽皇後會做出這個選擇,但是這些都已經不重要了,皇後既然動手了,尾巴又沒有清理幹淨,那麽這皇位二皇子是不要想了。
但是如今皇後還不能動,二皇子也不能動。
皇帝淡淡的說道:“盯著皇後,還有二皇子,看看他們究竟想要幹些什麽!”
路公公恭敬的應道:“是!”
太醫從葉嫻的手中得到了有效的藥材清單,但是葉嫻這種生啃藥材的,太醫還是頭一次見,所以他花費的時間,要比往常更多,好在功夫不費苦心人,太醫居然還真的研製出來了能夠緩解毒藥發作時間的解藥。
太醫獻寶似的將解藥獻了上去,但是皇帝並不滿意,能夠活著誰願意去死呀!
太醫隻得硬著頭皮繼續研究,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夠研究出來的解藥。
皇帝大概是被皇後傷透了,所以在乾清宮解禁後,一直都留在貴妃的宮裏,甚至連德妃,皇帝也沒有去看過一眼,如今皇帝對於大皇子和二皇子,皆是防備警惕。
反倒是如今懷有身孕的蘇貴妃更讓皇帝放心,蘇家若是真的反了,皇帝又有什麽辦法呢!如今皇帝也已經看開了!
蘇貴妃主動提起蘇哲的婚事道:“陛下,能否給哲兒與葉嫻賜婚?”
“哦?”皇帝的眉眼間都透露出一股子淡漠,嘴上仍舊是如同往常的問道:“愛妃怎麽想到要給他們兩個賜婚了!”
葉嫻能夠試藥,說不得還與郭茂有幾分牽扯,如若郭茂願意為此而回到燕國,給他們二人賜婚,也算得上是一樁美談。
蘇貴妃突然提起這件事情,不得不令陛下多想,莫不是蘇貴妃知道了些什麽!
皇帝的眼中劃過了一絲冷意,而這一點,貴妃並沒有察覺到,好在蘇貴妃隻是一心一意為了弟弟的終身大事著想,沒有什麽私心,更無意於探查陛下的底線。
蘇貴妃一無所知的說道:“陛下,我那個傻弟弟連自己動心,都不知道,若是錯過了葉嫻,等到下一個讓他心動的人,還不知道是什麽時候呢!”
“而且臣妾也相信陛下的眼光,既然能夠讓也葉嫻當女史,她的能力,肯定是沒的說。即便葉家不像是蘇家這般顯赫,但是好歹也是官宦人家,若是下一個令哲兒心動的,還比不上葉嫻,臣妾都沒地方哭去!”
蘇貴妃見皇帝遲疑的神色,搖了搖他的胳膊,十分驕傲的道:“陛下您就放心吧!皇後和德妃不會說什麽的,她們都沒有爭過臣妾!”
“怎麽還牽扯到她們二人的身上?”皇帝皺眉問道。
“盯著葉女史的人可不少,能被陛下看重的人,再差能差到哪去!臣妾可是打敗了一眾後宮嬪妃!”蘇貴妃眉飛色舞的與皇帝說著她這段時間的戰績。
皇帝雖然因此而稍稍放心,但是仍舊忍不住道:“區區一個葉嫻,你們至於如此嗎?”
“怎麽不至於,既然葉嫻能夠被您認可,還有什麽可挑剔的呢!”蘇貴妃十分不解的問道。
“也對,朕的愛妃都已經打敗了這麽多人,朕這就下旨!”皇帝點了點頭道。
蘇貴妃迫不及待的謝恩道:“多謝陛下!”
蘇哲收到聖旨的時候,心裏有一絲絲的喜悅,甚至還有一種一切終於塵埃落定的感覺,但是葉嫻收到賜婚聖旨的時候,卻是目瞪口呆。
皇帝未免做的太絕了,為了防止葉嫻從中使壞,或是投靠了皇後,或者德妃,直接將葉嫻與蘇家這艘大船綁在了一起,燕國沒了葉嫻也討不了好。
羨慕嫉妒葉嫻的人,可不在少數,但是如今也隻敢在私底下說些閑言碎語,沒有任何人那麽不開眼的在葉嫻的麵前說這些東西。
葉嫻握著聖旨的手微微顫抖,對於賜婚她是拒絕的,雖然盲婚啞嫁不在少數,她也已經認命了,但是她可不想搭上蘇家這艘搖搖欲墜的大船。
可惜葉嫻又如何拒絕呢!與葉嫻滿心的拒絕不同,葉父和葉母得到了聖旨之後,卻是滿心歡喜,葉母還有一絲擔憂,擔憂到時候的婆媳關係,蘇母可不是個好對付的。
葉嫻知道皇帝不會無緣無故的賜婚,肯定是有人求取了聖旨,不是蘇貴妃就是蘇哲,但是無論是誰,如今想要陛下收回成命,是不可能的事情。
最起碼葉嫻自認為,是沒有讓陛下收回成命的本事的!
太醫靠著從葉嫻手裏得到的東西,總算是研究出來了令陛下滿意的藥物,但是也就僅此而已,想要更進一步,卻是再無辦法。
皇帝不想死,如今好不容易有了希望,自是不會輕易放棄。
偏偏無能的太醫,隻會跪下告罪,除了拿出過一點東西以外,再沒有研製出任何有用的東西。
今日太醫又在陛下麵前告罪,葉嫻看著跪在殿內的太醫,也是不由得微微搖頭,幸好,幸好她的醫術不精,皇帝也還有用得著她的地方,否則葉嫻未必會比如今跪在殿內的太醫的下場好。
作為當事人的太醫,額間冷汗直流,他清楚的感覺到了,陛下的殺意,而葉嫻卻是好端端的站在陛下的身邊。
太醫狼狽的模樣,全都被他所瞧不起的葉嫻看在了眼裏。
頓時太醫心頭一橫,怨恨的看了一眼葉嫻,將開口求饒的話都咽了下去,轉給磕頭說道:“陛下,非是臣無能,而是葉大人不願意給臣任何幫助!”
葉嫻目瞪口呆的看著聽著,太醫就這麽在陛下胡言亂語的汙蔑她,怔住了片刻。
她倒要看看,太醫究竟能夠說出個什麽花樣來!
而陛下的目光也似有若無的落在了葉嫻的身上,遲遲不發一言,隻是周身的氣壓越發的低了。
尤其是在葉嫻也始終不發一言的情況下,終究還是陛下先忍不住道:“葉大人有什麽話要說嗎?”
葉嫻氣定神閑的說道:“陛下,太醫向臣索要過曾經服食的藥材單子,而臣也給了太醫,這一點想必陛下也知道!”
葉嫻可不相信,對於乾清宮內發生的事情,能夠瞞過陛下的眼睛,更何況她可是陛下的重點觀察對象,沒有人盯著她,還有太醫,才是奇怪的事情呢!
她隻是想不明白,太醫這麽做,圖什麽呢!
太醫被壓迫的心裏有幾分委屈,幾分變態,憑什麽大家都知道了不該知道的東西,隻有他一個人要死要活!葉嫻就一點事情都沒有!
“太醫還有什麽話說嗎?”皇帝冷冷的說道。
一個人可以無能,但是無能還要使壞,就不隻是無能了,還有愚蠢,眼前的太醫就是這麽一個無能而又愚蠢的人!
此話落在太醫的耳中,卻是被他聽成了一還有什麽遺言嗎?
太醫此時此刻總算是知道後怕了,他知道這一步棋走錯了,但是如今他唯有死鴨子嘴硬,繼續堅持這一點。
他不死心的繼續說道:“陛下臣有證據,葉大人給臣的藥材單子,都是莫名其妙的,陛下若是不信,可以派人去將藥材單子拿來,當場驗一驗,便能真相大白!”
葉嫻當初不過是留了一手罷了,也沒有想到,如今居然真的有用上的一天。
葉嫻輕哼一聲,信心十足的應道:“陛下若是不信,一查便知!”
然而太醫看向絲毫沒有慌亂的葉嫻,心裏頓時咯噔一下,難不成她還有什麽後招不成!
不可能,白字黑字,他親手寫了一遍,而葉嫻所寫的原版,早就已經被太醫收起來了。
不是毀掉,而是收起來,太醫也擔心出什麽問題,留下的底稿,便是證據。
路公公從太醫的房間內拿到了所謂的藥材單子,遞給陛下過目,然而這東西,陛下也看不懂,他隨手將東西交給了葉嫻道:“你看看?”
葉嫻接過藥材單子,看也不看,便放到了燭火上烤了烤!
這下連陛下也忍不住開始用懷疑的目光看著葉嫻,而太醫更是火上澆油的說道:“陛下,葉大人是要毀滅證據!”
葉嫻輕哼一聲,白了跪在殿內的太醫一眼道:“陛下,藥材單子上究竟寫了什麽,臣不知道,也沒有看,但是這紙不是臣所用的紙,而是太醫所用的紙。”
“你胡說,你有什麽證據證明這一點!”太醫哪怕跪在地上,仍舊又驚又怒的說道。
葉嫻將一張紙放在陛下的麵前,拿著另一張紙來到了太醫的麵前,指著出現印記的地方,麵無表情的說道:“你看到紙上,這兩個字了嗎?”
之上的的確確是隱隱約約有太醫兩個字樣,頓時支撐著太醫的力量,被抽得一幹二淨,他直接毫無形象與規矩的跪坐在了殿內。
隻不過太醫仍舊不死心的說道:“那又能證明什麽呢?”
“能證明的東西不多,但是足以證明這一切不過是太醫的自導自演罷了!”葉嫻一邊說著,一邊將其中一張藥材單子扔在了太醫的身邊。
直到此時此刻,葉嫻才看了看藥材單子上的字跡,她忍不住微微搖頭,上麵的字跡,與她親筆所寫的字跡,別無二致,甚至如若沒有紙張上的印記,連葉嫻也認不出來,這字究竟是她本人所寫,還是外人所仿。
將這手用在葉嫻的身上,未免太過大材小用了,若是將其用在通敵叛國,皇位爭奪上,哪怕是陷害,也是陷害一個進去一個。
葉嫻轉而說道:“陛下乾清宮外如何,臣不知道,但是臣曾經作為女書史,正好掌握著筆墨紙硯,所以乾清宮內所有的紙張,臣都做了印記,無論是陛下用的,還是宮人用的,每個人所用的紙張,都有其印記,都能夠查到其來源!”
其實遠沒有葉嫻所說的那般誇張,葉嫻所做過標記的紙張,唯有那麽幾份罷了,桂書史一份,太醫一份。
葉嫻毫不留情的貶低太醫道:“所以如今的一切,不過是太醫的自導自演,他在為自己的無能找借口!”
葉嫻話音剛落,殿內便隻餘太醫告罪的聲音,然而陛下卻是恍若未聞,將全部心神都放在了紙張上麵,用手摸索著紙張上的印記,好奇的詢問道:“這印記是怎麽來的?”
葉嫻也一樣無視了太醫告罪的聲音,如實稟告道:“臣用白醋在紙上作了標記,等幹了之後,除非用火烤,否則便什麽都看不出來!”
“小聰明倒是不少!”陛下放下了手裏的做了印記的紙,看向了求饒的太醫道:“你如今居然還有心思搞事兒,看來是朕給你的壓力不夠多呀!”
太醫雖然安靜下來了,但是身子抖得更加厲害了。
皇帝吩咐路公公道:“將這段時間攢下來的好東西,都拿過來,給太醫用!”
“陛下,饒命呀!”太醫頓時大驚失色的磕頭求饒道。
“朕饒了你?誰饒了朕呀!太醫院裏也對方的人,否則怎會時至今日才發現呢!平日裏的平安脈,難不成是白請的?朕的太醫全都是吃幹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