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功宴與威爾第的邀請
二樓的包廂裏, 威爾第放下了手持望遠鏡, 靠在了椅背上。
“這就結束了?”他最年輕的學生在旁邊低聲問道, 他還等著看伊莉莎和堤亞戈的後續。
然而幕布已經拉了起來,穿得繁花似錦的演員們一批又一批地走上台前,向所有的觀眾揮手致意。當他們站成一排同時鞠躬時, 台下傳來了壓抑已久的歡呼。
舞蹈演員們之後是手挽著手的薩繆爾和卡洛塔,他們飛速地擺了一個誇張的造型,在前排觀眾的掌聲中分到兩旁。克莉絲汀和羅西娜並肩走出來的時候, 整個劇院的氣氛都推向了高/潮。
克莉絲汀已經換上了她在化妝舞會那一幕所穿的男裝,羅西娜則穿著藍色的魚尾裙挽著她的臂彎。觀眾裏不知道是哪位吹起了口哨,不少紳士淑女在站起的人群中笑成一片。
“是的,結束了。”威爾第說道, 扶著包廂的欄杆也站了起來。他的學生有些意猶未盡地走到他身邊:“這次王爾德先生可是換了一種風格,就這麽戛然而止了。”
之前亞曆山大歌劇院表演的《莎樂美》,《米諾陶斯》, 《道林格雷的肖像》都以悲劇收尾, 主要人物的結局清晰明了。但是《化妝舞會》的結局, 卻讓人很難定義它到底是悲還是喜。
伊莉莎和堤亞戈的共舞,顯然不可能是在劇情中真實發生的。女爵婚禮這樣的場合絕不會讓一個被流放的人出現在情景中,和正當紅的禦用裁縫有什麽接觸。這也許是出自伊莉莎的想象, 或者堤亞戈的;也可能隻是為了具現觀眾心中的願望,讓兩個主角有一次超自然的心靈相通。
最後堤亞戈是不是像阿爾貝托夫人所說的那樣死於流放途中, 伊莉莎在翻身之後是怎樣地春風得意, 劇中都沒有交代。她獨自一人站在紅毯上的結局, 各人也自有不同的解讀。
“你明晚再來看一場。”威爾第對青年說道:“這部劇的舞美太抓人了,反而會讓人忽略一些東西。明晚,你閉上眼睛,靜心聽這部劇的配樂和唱腔,就不會覺得結束得突兀了。”
“好的,老師。您去哪兒?”
“我有些話,要和王爾德先生當麵說。”朱塞佩威爾第又看了一眼再度向觀眾們謝幕的演員們,把視線轉向交響樂團的指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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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雷科夫人,您怎麽還在這裏呢,道具待會再收拾,首演的慶功宴已經開始了!”艾斯曼疾步跑到化妝間,對正在熨燙演出服的格雷科喊道。
“你們去吧,我就是個幕後。”
“那怎麽行,您是今晚絕對的功臣!外麵的人都在問戲服是誰做的呢,就等您了!”艾斯曼滿麵紅光,首演圓滿的興奮暫時壓住了他連日以來的疲憊。哪怕是之前在音樂節獲獎的《米諾陶斯》的慶功宴,也沒有今晚來的風光,參加的除了貴族和議員們,就是在音樂界;藝術界數得著的大拿。大報的記者和著名的評論家們看到他都要帶上三分笑。當初賠小心求劇院的日子,那是一去不複返了!
“行吧,”格雷科夫人輕輕歎了口氣,扶著熨台站了起來:“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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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為全劇的靈魂,羅西娜和克莉絲汀成了慶功宴上最引人注目的人。賓客們也許需要別人介紹才知道哪個是卡特伯爵;哪個是劇團團長,但是一眼就能認出她們。以往被男士包圍的隻有克莉絲汀,這次卻連羅西娜也不能幸免。兩個小貴族簇擁在她身邊,殷勤備至地為她從侍者的銀盤上取來酒杯。
她從未有過這樣的經曆,正在思忖怎麽拒絕,前麵的人群一陣喧嘩,魅影帶著卡洛塔走了過來。
“容我介紹,這位女士是我們劇團的新成員,來自巴黎的卡洛塔小姐。”魅影一邊介紹,一邊自然地伸出右臂。羅西娜向前一步,把手放在了他的臂彎。
“幸會,兩位去過巴黎嗎?如果你們去過,那一定聽說過我的名字——”卡洛塔誌得意滿地說了起來,魅影攜著羅西娜走向宴會廳的另一頭,一路上不斷有人上前和他們攀談,同時頗有深意露出微笑。
羅西娜覺得自己的雙頰發燙,剛剛演完歌劇的餘韻讓她還有些輕飄飄的。沒有喝酒,就已經醉了。
“王爾德先生,亞曆山大劇團歌劇的曲譜都是你寫的嗎?”當威爾第走過來的時候,其他人都要為他讓路。
“是的,威爾第先生。”魅影上一世比這個老人更年長,但這不妨礙他對威爾第的尊敬。他的代表作《那布科王》,《茶花女》,《奧賽羅》的劇本和曲譜就是魅影最早的老師,從歌劇院的地下室到伯爵府的別院,一直都被他放在最常閱讀的書架上。
“我每個月的月初會在弗洛倫薩音樂學院講課。”威爾第對他點了點頭:“下一次的課程我準備用你幾個歌劇中的樂曲選段來舉例。如果你有時間,不妨來聽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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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o be tinued——
每天除了解決生存需要,就是看書和寫作的生活,大學畢業以後已經很久沒經曆了。
外麵的社會幾乎停擺,日子好像回到了"從前慢"的時候。
話說某點的男頻小說真好看0-0
希望明天起床,一切已經得到控製,大家都能平平安安。感謝在2020-02-06 22:31:10~2020-02-07 22:24:26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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