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洛倫薩的清晨
如果說在音樂節閉幕式之前,亞曆山大劇團隻是弗洛倫薩的過客;那麽現在, 它就成了組成弗洛倫薩的一個重要部分。
“什麽, 您新到弗洛倫薩,想知道這裏最值得去的地方是哪裏?
去市立歌劇院吧, 先生。去看《米諾陶斯》, 《莎樂美》,去看《道林格雷德肖像》!”
這是每一條貢多拉上的船夫都會對遊客們說的話,其中有一位特別驕傲,因為他曾經搭載過劇團的幾個成員!
亞曆山大劇團曾在威尼斯和米蘭都獲得了成功, 但是沒有一次比得上在弗洛倫薩的。或者說,他們之前一步一步的積累, 都借著音樂節閉幕式上的亮相爆發出來。音樂界真正睜開眼睛看到了他們,而越是仔細地看他們, 越會震驚:明明隻是幾個新人擔綱的演員和樂隊, 卻表現出不下於老牌樂隊的實力。而比起那些成名已久的劇團, 他們更活躍,更多變, 更有異國風情。劇本編曲精彩大膽, 男女主唱動人心弦。
一位以寫遊記聞名的作家在看完《莎樂美》後, 寫下這樣一段文字:"夜深了, 我們魚貫走出劇院,眼神迷茫, 就像是一群醉漢。我抬頭看到蒼白的彎月, 掛在百花大教堂的拱頂之上, 那一刻的感觸難以言傳。七層紗舞的節拍合著風聲響在耳邊,弗洛倫薩從未如此之美,美得讓我難以呼吸,潸然淚下。"
亞曆山大劇團和這個古老的城市就這麽融合在了一起。其他參加五月音樂節的劇團紛紛告別回國,隻有他們在弗洛倫薩住了下來。為了響應觀眾們的熱情,每天的演出由一場加為兩場,依然場場爆滿。
“我按照你的要求新做了這兩件衣服,你看一下。”清晨的歌劇院,是整個城市最安靜的地方。劇團的成員們睡得正沉,休息室裏除了王爾德先生和格雷科女士,沒有別人。
“那一件是女式的?坦白地說,很普通。”魅影扶著展示戲服的人台走了一圈,揉著額頭看向格雷科。
“您想要一件能夠豔驚四座的長裙,卻並不了解米蘭的舞會風格。”格雷科站在另一個男式人台旁邊,因為熬夜趕製而滿臉倦容,“相信我,等到舞蹈演員的裙子做出來後,你會看到效果的。”
“我要的並不是比一千個蝴蝶結多一個,這樣的東西無法說服觀眾。如果把它就這樣寄到龐貝,卡特的回信絕不會和我的觀點有什麽兩樣。”魅影搖搖頭,宿醉讓他一陣頭痛。昨晚威爾第先生帶他去了意大利最頂級的音樂家聚會,幾個作曲家拉著他喝了半個晚上。其中一個音樂大師的獨子兼弟子提安尤其咄咄逼人,看似滿臉笑容,問的問題個個刁鑽無稽:
“王爾德先生,您的歌劇非常成功,劇本寫的太好了。但是為什麽閉幕式上隻有您,《莎樂美》的劇作家呢?您覺得他不重要?”
“王爾德先生,聽說您是從愛爾蘭來的,我該叫您愛爾蘭人還是英國人呢?”
“王爾德先生,亞曆山大劇團的演員太出色了!您覺得如果由她們去演《依多美尼歐》,今天威爾第先生帶來的會是誰呢?”
他們父子成就不如威爾第,卻出身於意大利根基深厚的音樂世家。魅影上一世就聽說過提安因為不滿意演員在排練中的唱腔,把人從舞台上推了下去,脾氣非常暴烈。威爾第在去之前,也提醒過他盡量避免與提安爭論。但是從處理掉那個馬戲團團長之後,他已經很久沒有忍過誰了。
“王爾德先生,卡特伯爵寫的是一個發生在米蘭的故事。”格雷科看著他的神情,放緩了語速:“也許您不知道,我就是在米蘭長大的。我的堂兄,現在正在那裏經營著全意大利最好的禮服店。從小看著家人為那些貴族名媛縫製衣裙,我比誰都了解其中的規則。”
“也許這就是你的問題。”魅影伸出手,把那條做工精美的長裙推開了一些:“《化妝舞會》的大綱你也看過了,也許你已經把自己代入了其中的一個角色。你限製住了自己,格雷科。我要的是和《莎樂美》一樣抓人的設計,如果你做不到,我就得另找他人。”
魅影低頭看向站在兩個人台之間的女設計師,"也許我說的太直接了。"他想道,"我不該把昨晚的不悅壓到她頭上。"
“抱歉。”他低啞地開口說。
“抱歉。”格雷科幾乎和他同時說道:“這是我第一次在沒有完整劇本的情況下設計戲服,卡特伯爵又希望新的戲服能夠給他靈感——”
“不用管他。”魅影看著窗外越來越明亮的日光,微微眯起眼睛:“你剛才說想讓克莉絲汀和羅西娜試試?那就讓她們試試吧。和她們談一談,也許會給你一些幫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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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連放幾天假真的很爽(明天完全不想上班了)
這一卷要把之前的很多都收尾,需要顧及得多一些。
感謝生活給了我很多寫小人的素材
後麵會有比較複雜的衝突,不知道能不能寫好,希望大家多留言告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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