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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被人當槍使

  他對梅修賢有著極為盲目的自信心。


  畢竟可是連沈掌握院這樣的大儒都讚過梅修賢乃是驚才絕豔般的人物,將來必為國之棟梁。


  這樣才貌驚絕的表弟差點就讓程蕙心給禍害了,大皇子摸著下巴嘖嘖不已。


  這頭程蕙心一見到安寧兒就從袖袍處掏出一個香囊,“給你。”


  安寧兒不想要,“腰間掛著東西不方便練刀,你知我不喜的。”


  “不掛,你就放胸口裏就行,”程蕙心往她手裏一塞,沒好氣道“這可是我花了好些日子繡的,你若真不想要,那就扔了吧。”


  隻見那香囊是用著上好的墨色絹布做底,流溢著光彩的金絲線繡出的大蟲宛如活物般舒展著身子,虎目如銅鈴有著十足的威懾感。


  安寧兒就喜猛獸之勢,對那些花花草草的鳥雀是半點都不敢興趣,才看兩眼就喜歡上了,她聞了聞香囊的味道,發現不是膩人的脂粉味,而是一種沁涼的草藥味道,熏人卻不刺鼻,更是提神醒腦。


  她兩步追上程蕙心,開心地舉著香囊問道“蕙娘你何時手藝如此精湛,香囊內塞的什麽,一點都不膩人,好聞的很。”


  程蕙心板著臉,“你不是說你不喜。”


  “我喜、我歡喜的很,”安寧兒擠著眼睛嘟著嘴巴扮醜,“好蕙娘你就別生氣拉,如此合我心意之物又是你親手做的,我珍惜著呢!”


  一開始若是知道是程蕙心親手所製,安寧兒就算覺得累贅也不會拒絕的那般果斷。


  何況這個香囊如此精致鮮活,定然是廢了功夫的,也不知是花了多少日夜熬出來的。


  程蕙心憋不住笑了一聲,“別作怪,你這樣太醜了,讓人看見笑話怎麽辦?”


  “笑話又如何,旁人與我何幹,”安寧兒絲毫不在意,大大咧咧道“你才是我在意的人,若能博你一笑,便是讓我挨上幾刀我都是願意的。”


  她說的坦誠又熱切,程蕙心卻忍不住紅了臉,“你這話哪裏學來的?”


  想也知道安寧兒怎麽會想得出堪稱甜言蜜語的話來,肯定是在哪學的,現學現賣。


  “我小時偷偷和兵營的叔叔們去過花樓,每次他們這麽一說,那些娘子便就笑得像朵花一樣,可美了。”


  程蕙心哭笑不得,“以後這話你隻能對我說,不許再對旁人道。”


  安寧兒性子太糙,說話太直,總是在不經意間就容易得罪人,幸得今日這話是她們二人之間的玩笑話,若是讓旁人聽到了隻怕又要用來做伐子被刁難了。


  在那些名門貴女的眼中,花樓的花娘子那可是最下等的人,提起都覺得髒了嘴。


  “好,我隻說給你聽。”安寧兒笑得肆意明亮,在她的世界裏仿佛開心就一件簡單的事情。


  程蕙心被她純粹的情緒感染不由自主地笑起來,水潤的雙眸彎一道月牙,清麗的眉眼生動地仿佛一張韻味綿綿的水墨畫,自然鮮豔。


  擁有了原身堪稱黑暗的幼時記憶,程蕙心很難不受其中的影響,孤獨、不安像藤蔓一樣交織在心頭上,讓人有種沉重感,就算樂觀如她,也有些消沉。


  “蕙娘你還沒告訴我,你塞了什麽這般好聞,”安寧兒深深地吸了一口,蹦跳著說,“往日那些”


  “程蕙心!!!”


  一聲突如其來的厲喝讓所有人都止住腳步,紛紛回頭望。


  淩初然眉眼淩厲,尖銳的像一把泛著寒光的匕首,冷冷地襲來,轉眼間就來到程蕙心和安寧兒眼前。


  她腳步未停,右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朝程蕙心臉上打去。


  “蕙娘——”安寧兒閃身擋在程蕙心麵前,單手就捏住淩初然的手腕,一把將她推了出去。


  一切都快得不給人反應的時間,等到程蕙心意識到發生什麽事時,淩初然已經再一次衝過來,死死地瞪著她,眼圈泛著紅,怒喊道“程蕙心,你到底對菱娘做了什麽!”


  不是,菱娘是誰?

  程蕙心丈二摸不著頭腦,不懂淩初然這演得是哪一出戲。


  此時一直背著書箱安靜地待在後麵的祥雲細聲細氣道“南平郡主說的是五公主。”


  程蕙心皺眉,心裏有幾分不好的預感,“五公主怎麽了?”


  “菱娘此時生死未卜,這一切都是你害的,你還有臉問怎麽了,”淩初然憤憤道“若不是你給昨夜為了在陛下麵前出風頭,胡亂給她喂了什麽水,她又怎麽會一回去就高燒不退,至今還未醒來。”


  程蕙心心緊了一下,怎麽會呢,昨夜她很確定五公主是低血糖的症狀,而且當時喂的甜水也充分的緩解了她發作時抽動和無力的,就連禦醫都說無事,怎麽就一回去就倒下了?

  聯想到東珠的事情,程蕙心總覺得的不會又是梅貴妃母女故意設計的把?

  可梅貴妃在後宮多年也不是個蠢的,既然當著昭帝的麵都確定她的辦法是有效的,緩和了五公主的小毛病,那再故意和淩初然說是因為她那杯甜水害得五公主,未免栽贓的也太淺顯了。


  這種一戳就破的謊話,根本經不起驗證。


  淩初然是被人當槍使了?


  “蕙蘭郡主太過分了,之前蠻橫搶了五公主的東珠還害得她落水修養,沒想到現在居然還不罷休,明知五公主身子羸弱、忌諱東西甚多還壞心眼的給她喂些奇怪的水,太惡毒了。”


  “誰說不是呢,也就她仗著皇後娘娘的寵愛,在宮裏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的,就連公主都壓一頭,跋扈囂張的很。”


  “沒想到程國公府滿門的忠義禮孝之輩,居然出了這麽個壞種,敗壞家風。”


  “要我說,像她這種人也怪不得有家卻不得回,被自己的父親丟在這皇宮裏,做個質”


  越來越不堪入耳的話響起來,那些貴女們用羅帕掩著嘴角,眼神蔑然地用最尖酸刻薄的話來紮程蕙心最不堪的地方。


  安寧兒氣得滿臉通紅,胸脯劇烈地起伏,“才不是那樣子,我不許你們胡說。”


  蕙娘才不是那樣子的人,明明東珠的事情她是被冤枉的,她才是最委屈的那個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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