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305:驚世奇聞
中年男人看了看這個,又看看那個,一臉懵:“這、這我可認不出來了……”
兄弟倆幾乎一模一樣,這他哪知道自己看到的是哪個。
看著走到自己身邊的他,唐雲策凝眸片刻,眼底閃過一絲恨意,說出的話裏已經挾了冷調:“哥,是你拿走了那幅畫嗎?”
唐風策:“……”
他不說話,唐雲策追問:“你說你不來的,為什麽又來這裏?”
聞言,唐風策大概也想到了,唐雲策是想做個局,讓人以為是自己偷走了這幅展品,想故意陷害給和自己長得一模一樣的他。
不然他怎麽會明明說不來,卻還偷偷來了這裏,故意在拿畫的時候被人看到。
不就是為了陷害他嗎!
這倒很像是自己的手段。
簡單明了,幼稚可笑。
“你說話!”他這麽冷靜自持,倒是讓唐雲策看不透了。
若是換做以前的唐風策,早已經激動不已、暴跳如雷,指著自己說是他陷害了。
怎麽……怎麽現在這麽冷靜,一句話不說的?
他在想什麽?
唐風策很想說不是,很想說他剛才就和父親在一起,父親完全可以當他的不在場證明。
但是……
唐風策暗自深吸一口氣,最終平靜開口:“是我拿的,那又怎麽樣?”
現在這種情況,沒必要節外生枝。
他今天的目的隻是打垮孟宜秋那個女人,至於自己這個弟弟,他不想去理。
“你拿它幹嘛呀?”閻櫻不解地問道,咬冰淇淋的動作也一滯。
顧思嘉也有點不太明白。
難道他就隻是為了陷害師兄而已?
最震驚的還要數唐雲策,他怎麽都沒想到唐風策居然就這麽承認了!
他難道不反駁一下?
“看這年輕人長得這麽好看,怎麽手腳這麽不幹淨呢?而且還要陷害給他弟弟?真是!”
“金玉其外敗絮其中嘛。長得帥又怎麽樣,還不是沒品沒德,白做人!”
“就是啊!兩個雙胞胎兄弟,能有什麽深仇大恨,要讓自己弟弟在這麽多人麵前出醜啊!”
“想陷害人也不做得聰明點,這麽容易就被看出來了!這麽蠢就別耍什麽心機了,好好做人不好嗎?”
“……”
就在他們議論紛紛的時候,唐風策接下來的話,差點驚掉了他們的下巴:“這幅作品本來就我出自我之手,那我不過是拿走了屬於我自己的東西,算不上偷吧?”
話音一落,展會主持人清亮的嗓音響起:“各位,我們展會的鑒賞作品環節馬上開始,請大家按照序號落座。”
此話一出,眾人隻得先按捺各種情緒,按照各自發到的名牌,找到位置坐好。
“感謝大家在百忙之中抽出時間來,參加我們Backlight的展會,現在我宣布,展會的鑒賞時間正式開始。”
話音一落,全場響起雷鳴般的掌聲。
那一幅幅精致的設計展品,很快讓顧思嘉的注意力轉移過來,很早些年的一樣,每一幅參賽作品都有亮點,背後的故事生動而感人。
五號作品的設計師下台後,主持人清亮的嗓音再次響起:“有請六號作品的設計者,孟宜秋小姐。”
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顧思嘉著實愣了一下。
那幅作品……竟然是孟宜秋的?!
不對啊,唐風策剛才不是說,那幅作品是他的嗎?
他也是師父的兒子,有設計能力根本不足以讓顧思嘉覺得奇怪。
若他說的是真的,那麽唐風策的設計天賦或許都在師兄之上。
孟宜秋從觀眾席上站起身,優雅地踱步走向台上,臉上掛著自信得意得近乎驕傲的微笑,在眾人的掌聲之中走到了台上。
不忘瞥了一眼觀眾席上的顧思嘉,加深了嘴角那抹弧度。
顧思嘉回應了一個淡然的笑。
事情越來越有意思了。
無故停電、展品失蹤、兄弟對峙、抄襲風波……
今天這展會,自己還真是沒白來。
“大家好,我是靳氏集團設計總監孟宜秋。”
孟宜秋仍然盯著台下的顧思嘉,笑容冷豔,聲音含著譏笑和得意。
似乎是在宣布,這個職位永遠是她的,誰也奪不走。
“我今天帶來的作品,它的名字叫‘CurseofSatan’,《撒旦的詛咒》。我們大家都知道,詛咒或許會帶來死亡,但是人與人之間的真愛,去無法摧毀。所以這條婚紗的寓意是——真愛至死不渝……”
本來唐風策告訴她這等含義時,她還覺得不妥,畢竟婚禮在眾人的心目中,都是神聖的,聖潔的,甜蜜幸福的,誰會願意和“惡魔”、“死亡”、“詛咒”這些字眼掛鉤呢。
後來一想,這樣反其道而行之,或許更加凸顯寓意,也富有新意。
“等一下。”台下那位剛才指認唐雲策的中年男人,這時終於忍不住站起身,“剛才有一位先生說,這幅作品是他的。”
孟宜秋還在死死地盯著顧思嘉,還很篤定地認為她現在這幅淡然處之的模樣都是裝出來,聽到這話時笑容一滯。
什麽叫……有一位先生說,這幅作品是他的?
這幅作品不是顧思嘉的嗎?
孟宜秋很快反應過來,覺得他根本就是在故意找茬的,所以仍然自信高傲地昂著頭顱,回駁他道:“這位先生,說這話可是要負責任的。”
“剛才確實有一位先生這麽說的,有不少人都聽到了。”
“對啊,他偷拿了那幅畫,還說那本就是他的作品,算不上偷。”
“是的,我們都聽到了。”
“……”
台下的聲音此起彼伏,孟宜秋感覺心裏越來越沒底,臉上的笑容徹底沒了影子。
畢竟,這幅作品確實不是她的。
閻櫻朝自己右手邊靠了靠,把手上剛叉起的壽司遞到顧思嘉的嘴邊,問她:“思嘉,這是不是就是你們行內說的,抄襲?”
顧思嘉把壽司吃下,點點頭。
坐在閻櫻身邊的唐雲策,盯著台上的女人,目光深黯,如山澗幽潭,顯然已經洞悉一切。
這幅作品確實是唐風策的沒錯。
他故意把它給了孟宜秋,想讓這女人出糗。
居然還能有被唐風策這蠢貨騙過去的女人,真是驚世奇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