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73:何必害怕
還以為她是在為這件事傷心,覺得會失去顧知恩這個哥哥,孟宜夏於是握住顧思嘉的手,安慰她道:“其實,他是最疼你這個妹妹了,親不親生對他來根本不重要。你不用擔心……”
到這裏,她突然眉頭一皺,凶巴巴地:“而且,他要是敢不認你這個妹妹。我第一個不饒他!”
顧思嘉懂得她的意思,看向孟宜夏輕輕一笑,順著她的話:“真的嗎?可我怎麽感覺,你在我哥麵前就是隻乖巧的貓,就算炸毛了也會很快跑回他懷裏去?”
“誰的!”孟宜夏聽完後就炸毛了,一個跳起來就砸到了車頂,痛得“哎喲”了一聲。
“沒事吧?”顧思嘉一驚,連忙伸手去幫她揉揉。
“誰的!才、才不是這樣呢……”孟宜夏一邊揉著自己的腦袋,一邊不服氣地反駁道。
自己好歹也是孟家大姐!就算孟家不認她,她也還是坐擁千萬粉絲的大明星呢,哪有那麽沒出息。
顧知恩要是敢生她的氣,她就立馬去找別的男人。哼!
顧思嘉沒忍住笑出聲,自己的兩個朋友還真的都是自己的開心果:“好啦!我知道,哥哥是絕對不會不要我這個妹妹的。從到大都是他最疼我,再了,我已經是若塵的妻子,他的就是我的。”
“那你就不許再這麽愁眉苦臉咯,我可不喜歡看見你這樣。”孟宜夏假意嗔道,伸出雙手的兩根食指挑起她的兩邊唇角,“來,笑!”
顧思嘉終於展顏,眉眼彎彎,容色出霽。
與此同時,顧知恩來到了市中心的一座別墅區——孟家。
“顧醫生,來,請喝茶。”孟宜夏的父親孟賢親自端來了一杯茶水,到顧知恩的麵前。
“多謝孟總。”他微笑著接過,謙恭而儒雅。
孟賢很是熱情:“別客氣!當初要不是您妙手回春,孟某可就再也站不起來了,哪還能在這裏為您端茶呢。”
三個月前他從樓上摔下來,腿骨重傷,是眼前這位年輕醫生治好的他。
他一向惜命,在聽到其他醫生自己這腿傷難治的時候有多麽擔心恐懼,被治好後就有多麽感激這個醫生。
來,這夥子這麽年輕就有如此醫術,孟賢在考慮是不是要把他收為自己的私人醫生。
“醫家本職所在,孟總不必多謝。”顧知恩仍然微笑著回答。
“早有耳聞,顧醫生是全中海最年輕有為的醫生,如今看您氣質儒雅,談吐也不俗,真是不簡單。”坐在丈夫身邊的、孟宜秋的親生母親藍玲同樣出言稱讚。
“孟太太過譽了!”
孟賢朗聲笑道:“我們也不知貴府在何處,就一直盼著您能來家裏坐坐。不過我們也知道,您工作忙,也就沒去醫院打擾。今可終於把您盼來了!”
“是啊,上次假期都是三年前了,還記得那時候,是單位裏的停屍房出了事,醫院被下令整改,包括我在內的大批醫生護士都被各自調去了別的單位,這才好不容易得了一段假期!”
顧知恩一句聽似無意的回答,卻讓夫婦倆倏地一滯,紛紛改了臉色。
玉骨般的手指捏著杯炳,顧知恩輕輕端起麵前的茶杯,縷縷白霧繚繞在他清淡柔和的麵容間,也模糊了他噙著涼意的瞳眸。
“顧醫生,這、這停屍房怎麽會出事呢?”藍玲剛才還大方從容的聲音,此時已經改了樣子,變得支吾又顫抖。
“哦,這件事,我了解得也不是很多。隻記得那,有個跳湖自殺的女人被送到醫院搶救,可惜最後沒救過來。後來我聽幾個護士,那去世的女人是因丈夫出軌,絕望之下自殺的。”他一字一句地道,聲音淡靜而暗帶歎氣,含著淺淺的惋惜感覺。
而聽聞他這話的藍玲,像是差點一口氣提不上來,陡然瞪大了雙眼。
顧知恩繼續道:“我們把她的遺體安置在了停屍房,當夜裏也不知道怎麽回事,看守停屍房的值班大爺突然就犯了心髒病,醫生診斷後他是突然受到了過度的驚嚇,才會這般。”
“至於具體情況嘛,我也不知道。同事們各種傳言都有,的最多最有鼻子有眼的,就是那女饒魂魄回來找渣男賤女報仇去了……”
藍玲的臉霎時間褪去了血色,雙目撐大得眼珠都像是要瞪出來,整個人一軟,就從沙發上摔了下來,倒在地上。
膝蓋和手掌摩擦過堅硬的地板,磨得發熱生疼,她也感覺不到,無盡濃重的恐懼包裹著她全身。
“孟太太,您這是怎麽了?”顧知恩見狀驚道。
“哦,那個……”孟賢也是現在才回過神來,想起來要去扶自己的太太,可是他自己也處在極度的驚恐中,雙手無力,神思不蜀。不知是想起了什麽,他這個大男人此時冷汗涔涔。
隻是碰到了太太的手臂,孟賢便停下了動作,顫巍著雙手,半也沒扶起來她,“顧、顧醫生,真是讓您見笑……我我、我家夫人啊,最怕的就是這些鬼神之了。”
他幹澀地吞了下口水,終於忍不住問顧知恩,急於求個心理安慰:“顧醫生,您是醫生,是信科學的!這世上,沒有這些不幹淨的東西的吧?”
“這種事,從來都是見仁見智的。”顧知恩放下水杯,臉上的微笑仍然溫柔而平靜,像輕覆在花草間的皎皎月光,“我個人認為,世間最可怕的鬼,都在饒心裏,您呢?”
孟賢扯出一抹笑,汗涔涔地道:“是、是……”
“您二位,一沒做什麽傷害理的事情,二不是什麽第三者去插足了人家的婚姻,又何必害怕呢。”
顧知恩臉上的微笑愈發加深,語氣一貫的溫柔似水,可在孟家夫婦倆聽來,卻像是最寒冷最肅殺的陰風,直直地從他們的胸口倒灌進去,讓他們整個人瞬間凍僵,身子不住地發抖著,麵容早已如同死灰,毫無血色可尋。
完了話後,顧知恩便尋了個理由離開了,走出孟家大門,他才收起了麵容間的冷戾和怒恨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