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43:開玩笑的
日落時分,夫婦倆來到海邊。
那裏陽光溫柔、海風清涼。
邊被染成血一般的紅色,像生命綻放到了極點,將近燃燒,瑰麗到了極致。
靳若塵牽著她的手漫步沙灘,她脫了鞋子踩在那柔軟如棉的沙子上,印出一個一個腳印,聞著海風的味道,聽著海水的聲音……
漸漸地,夜色撕破暮光,在際邊蔓延開來,銀白的月光織成了一個柔軟的網,靜靜地包裹著萬物。
夫婦倆騎著一輛雙去車,正騎行在一條綠蔭濃密的街道上。
道路寬闊而筆直,行人卻少,車輛也隻是偶爾有見,大概是因為這不是通往繁華地段的道路,這安靜的氛圍讓夫婦倆很喜歡。
靳若塵坐在前麵,一雙大長腿踩著腳踩板騎得飛快,在後麵的顧思嘉不知道什麽時候放了把手鬆了腳,一心享用著手裏的冰淇淋:“塵哥哥,我剛才沒有騎哎。”
他輕笑著微微側過臉,看她一眼後馬上看回道路上,免得出危險,佯嗔道:“那我豈不是虧了?”
顧思嘉嘟了嘟嘴,“怎麽?你不願意嗎?”
“哪敢。”靳若塵淡淡開口,嗓音中攜著一縷笑意。
“所以你隻是不敢?不是願意?”顧思嘉氣呼呼地“哼”了一聲,伸手拍他的背,“你不愛我了,你以前很寵我的。”
靳若塵陡然心緒大亂,慌忙之間沒有把住車頭,自行車險些失去平衡,他連忙放下雙腿,總算穩住:“我是開玩笑的……”
他轉頭一看,車後麵的女孩一嘴的冰淇淋,有部分還沾到嘴邊的臉上去了。
剛才因為車子忽然不穩,顧思嘉沒來得及反應,向前一傾,手上的冰淇淋險些成為“毀了她容”的罪魁禍首。
沾了冰淇淋的嘴巴微微嘟著,眼眸裏盛著鬱悶和略略的委屈感,看上去可愛又軟萌。
靳若塵沒忍住噗嗤一笑。
眼中的鬱悶又深一分,顧思嘉語氣幽幽的開口:“我也是開玩笑的。”
這家夥真是……
她也不是第一次開這樣的玩笑,他怎麽還當真呢?
看來以後不能再隨便開了,他當真,心疼的還是自己。
靳若塵拿出紙巾抹去她臉上沾著的冰淇淋漬,然後,扶著她的兩邊腋下,將顧思嘉從車上拖起:“糖糖,任何人都可以質疑我,你不可以。”
男饒眸波裏漾著溫柔,緊緊地包圍著她,溫熱的手掌搭在顧思嘉的臉頰兩側,大拇指指腹柔柔地滑過她的臉頰。
顧思嘉已經完全怔愣,他的眼神恍若一杯濃醇而魅惑的紅酒,緩緩浸潤心間,然後漫至自己的周身上下,酒精的氣息讓她神魂顛倒,溫暖的感覺又讓她覺得渾身如火灼灼。
下一秒,他緩緩俯身,朝她的唇瓣而來……
—
在外吃過晚飯,顧思嘉沒有回家,而是去了鬆竹區,找宋楚卉。
那時宋楚卉剛被唐風策送回來,他還在宋家,戀戀不舍地不肯離開。
“卉,你朋友來了。”
宋母的聲音響起,坐在那已破損不堪的木質沙發椅上的唐風策和宋楚卉紛紛朝門口看去。
那個身影險些把兩個人驚得魂不附體。
“思、思嘉……你怎麽……”宋楚卉驚怔地望著走進來的女孩,話都變得支吾起來。
糟了!唐風策還在這裏,被這賤女人看出不對勁可怎麽辦?
他們今晚的計劃還沒實施,難道就要結束了?
“師兄,你也在啊?”顧思嘉看向一邊的唐風策,問道。
看出她臉上的驚詫,宋楚卉一時間腦子空白。
顧思嘉來得太過猝不及防,她根本毫無準備,不知道怎麽應對才好。
倒是唐風策反應迅速,對顧思嘉解釋道:“哦,楚卉今有點不舒服,我就陪她去了醫院,畢竟是朋友嘛。”
“什麽?”顧思嘉的注意力頓時被轉移了,走上前抓住了宋楚卉的手,擔憂地問道,“楚卉,你沒事吧?”
宋楚卉暗自鬆了口氣,淺笑盈盈著回答她道:“沒事的,就是雨點著了涼,剛打完零滴,現在已經沒事了。”
罷,她忍不住在心裏讚歎了一句唐風策。
這男人平時看上去蠢得不行,關鍵時刻還是有點用的。
顧思嘉點點頭,目光涼透,那囑咐她的聲音卻滿含關心:“雖然現在熱,你也不能貪涼啊。”
“我知道,謝謝寶貝。”
看著宋楚卉那甜美的笑容,眉眼彎彎,像可愛的月牙一般,唐風策心裏又是著迷又是疼惜。
這樣美好的女孩子,臉上這樣美妙的笑容,卻要給顧思嘉這種女人。
她每都對著這個女人笑,該有多痛苦啊。
真不明白,顧知恩大哥這般溫柔善良的男人,他的妹妹怎麽會這樣惡毒又殘忍。
宋楚卉這時看向他,撞上了唐風策那道情愫濃烈的目光。她心下一顫,下意識地瞥了一眼顧思嘉,怕被她發現。
“哦!雲策,你就先回去吧,思嘉會在這裏陪我的。今真是多謝你了,咳咳。”宋楚卉柔柔地對他,順著唐風策剛才編的謊言,讓嗓音染上幾分病氣,變得虛弱。
必須要趕緊打發他走,免得顧思嘉起疑。
“不、不用這麽客氣的。”唐風策反應過來,眼神還戀戀不舍地留在宋楚卉的臉上,又在瞥向顧思嘉時,眼底閃過一絲狠厲。
是在怨她突然來這裏,打擾了他和心愛的女孩獨處的時間,
“那……那你們聊,我就先走了。”
“師兄再見。”
就算有意在顧思嘉麵前裝,唐風策也根本裝不出來,話的語氣很是不自然。
想到這裏,他就更加心疼每日要在顧思嘉麵前笑的宋楚卉。
都是因為自己!她都是為了自己才要這樣的。
他一定要加倍對這個女孩好。
走到區外,自己的車前,唐風策又留戀地轉過頭,看向宋楚卉住的區樓。
他實在是不想離開,自己好不容易才有和她單獨相處的機會的。
可是楚卉發話,他不能不聽。
他手段不夠,不足以對付這個女人,是因為楚卉在,才可以有一次又一次的好計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