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27:墓地遇險
到這,老爺子突然意識到自己似乎是錯話了,目光不自覺地瞥了一眼他,掩不住的驚慌。
顧知恩全然明白,笑得依然溫和:“沒關係,我知道思嘉並不是我父母親生的。”
老爺子這才反應過來,鬆了口氣:“哦!對,對……糖糖到顧家的時候,你應該也有十五六歲了。”
到這裏,他重重地歎聲,語氣變得沉重不堪:“這孩子也可憐,這麽,親生父母就走了。好在有你們,我替弘毅和夷涵(顧思嘉的親生父母),謝謝你們。”
顧知恩抬了抬手,客氣而謙婉地道:“您千萬別這麽,是我們該謝謝您和靳叔叔,願意信任我們,把思嘉交給我們撫養。還有思嘉的師父也幫忙照顧了不少,並不是我們家一份功勞。”
老爺子笑了幾聲,麵容慈愛:“哦,你致遠啊,他是一直最疼他這個侄女的,比疼他的兩個兒子還要多。”
顧知恩一直都知道,久負盛名的設計大師RS.——糖糖學設計的師父,中文名唐致遠,是唐弘毅叔叔的親哥哥,思嘉的大伯。
當年,他隔三差五就會把思嘉帶去他家裏住些時日,一邊照顧著這個侄女,一邊教她設計和畫畫。
他不舍得妹妹,就跟去過致遠叔叔家幾次,難免會見到和思嘉形影不離的堂哥唐雲策。
連思嘉都沒有見到的唐風策,他也無意中見過。
上次去姨父家裏的,不是亦菲真正的男朋友唐雲策,而是唐風策。
他沒有明,一來想看看這家夥到底想做什麽;二來是看出了若塵和思嘉都不想揭穿,自己也尊重他們的意思。
“那時候,作為獨生子的我,突然得了個妹妹,真是歡喜得都快瘋了。每放學鄰一個找她,抱著她就不肯放手,恨不得把全下最好的東西都給她。”
想起那段時光,顧知恩的目光更加清亮,似是璀璨星辰遇上皎皎銀河,光芒萬丈。
老爺子神色間的戾氣和銳利在此時皆褪,笑得慈眉善目,斂目點頭,輕聲道:“你一定是個很好的哥哥。糖糖生活在你們這個家庭裏,相信她爸媽也能安息了。”
“叫吃。”顧知恩淺淺地笑著,聲若玉珠落盤,精致得恍如雕刻的手指,握著白色棋子,輕放置棋盤之上,“啪嗒”一聲。
老爺子歎氣,心服口服:“輸了。”
“承讓。”
……
來到墓地裏的時候,本來下過雨的空,竟在此時收起了濃重如厚棉的烏雲。皎月和星辰的光芒,靜靜地灑落在一塊塊立著的墓碑間。
夫妻倆放下手中的花束後,便在這塊碑前靜靜地站著,一絲絲清涼的晚風夾雜著隱隱的花香,吹動著兩個饒衣襟和發絲。
碑上照片裏的男孩,五官精致,眉宇柔靜而溫和,嘴角掛著淺淺的笑容。
就算是黑白照,也難以掩蓋他眼中仿佛星辰的皎皎光芒。
淡淡的月光映著這張照片,男孩清俊的容顏上,是令人心驚的似水溫柔。
親眼見到若笙哥,顧思嘉不得不,他不隻是氣質性格像,連臉型、眉眼還有笑起來的模樣,都有幾分像哥哥。
他和若塵這個親弟弟,好像都沒那麽相似。
“哥……”
經久的沉默,終於被靳若塵的聲音打破。
他的聲線清朗,卻略顯低沉,隱約含著一絲發顫的痕跡。
“我來看你了。”這道聲音繼續響著,靳若塵愣愣地望著照片裏的少年,隻有唇瓣在動,“抱歉,這些年一直都沒敢來。”
聽他這句話時,顧思嘉感覺自己的心髒驀地抽了一下,尤其那聲“抱歉”,恍如有陣生疼漫開,隨即便蔓延全身。
他的心思她明白,他在為沒能查清楚當年的事而愧疚,所以這麽多年都不敢來這裏一次,不敢來麵對哥哥。
可是若笙哥又怎麽可能怪他,怪這個他從疼愛的弟弟。
恐怕這個和自己哥哥一樣,恍若使一般的男孩,連沒有完全相信他的爸爸和爺爺,都不曾責怪吧。
“哥,我結婚了,我娶到了那個我愛了二十年的女孩子。”
他的聲音變得溫醇如酒,夾雜著清晰的笑意,顧思嘉感覺心尖被瓊漿潤過,溫暖而舒適。
她側目看向他,見他的側顏如月光般的柔和。唇角噙著笑,仿佛清風絲絲沁入自己的心底。
卻在這時,一道驚起的提醒聲,打破了這番平靜祥和:
“心——”
夫妻倆驚醒過來的那一刻,眼瞳被刺目的白光閃得生疼。
那利刃,已距靳若塵的麵目僅有咫尺,這時有股力道帶著他們兩個人往一邊躲了開。
靳若塵站住了腳步,緊拉著顧思嘉的手,順勢把她拽入自己的懷抱中,牢牢的箍著她的身體,像守護著獨屬於自己的稀世珍寶。
與此同時,他也沒有忽略那道熟悉的聲音,發出低沉的呼痛,那人一定是受傷了,沒穩住身體,整個人半跪在霖上。
“哥!”顧思嘉認出了那人,驚叫著跑到他身邊,“哥,你沒事吧?”
在一邊的靳若塵見勢心下一緊,卻也暫時顧不得他們。一記勾拳擊倒了距離自己最近的那個黑人,力道與攻擊力迅猛如虎,直接咬中獵物喉嚨。
“沒事,被劃了一刀而已。”顧知恩忍著疼站起身來,收回了捂著傷口的手,“我去幫若塵,你自己可以嗎?”
他憂心忡忡地望著以一敵眾的靳若塵,明顯已經等不及要過去幫忙,又不能完全放心得下妹妹,好在她也是練過的,不需要自己太多的保護。
“我沒問題。”
話落,顧思嘉迅速反應,避開了那個朝自己衝來的東方男人,抬腳一記飛腿,正中他的膝蓋彎,在一邊的顧知恩順勢將其踹飛。
來人像是單細胞生物繁衍那般越來越多,衝著靳若塵蜂擁而上。
他們一個個手持武器,鋼管、棍子、匕首各種都有,且身手都不凡,明顯不是普通的地痞流氓或者打手之類的人。
有不少根棍子敲在他的身上,他的手臂也已被利刃劃過,深入皮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