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7章 唯一逃出來的
韓相臣無奈地說道:“那是因為我一個職員就姓莫,我知道你的疑惑,關於蕭家當年唯一逃出來的那個養子,你想找到他,是嗎?”
“是,這件事情難道你也知道?”韓相臣到底知道了多少事情?他為什麽也在查這件事?
“莫司寇是蕭家當年唯一逃出來的養子,我早已知道一切,但是一直都沒有一個合適的機會,跟你說明白。”
顧暖音手中的手機突然滑落了下來,電話那頭的韓相臣的聲音已經聽不真切,她也不想繼續聽下去了。
如果莫司寇真的是蕭家的養子,那麽她到底是誰呢?
她的母親告訴她,她不是親生的。現在韓相臣又告訴她,她不是蕭家當年那個逃出來的養子,她到底是誰?
莫司寇看著顧暖音的表情有些不對,立即上前前來詢問,“顧暖音,你怎麽了?”
顧暖音沒有說話,她突然抱住了莫司寇,頭埋在他的肩膀上,“借我靠一下,謝謝了。”
莫司寇的手輕輕地拍在了顧暖音的背上,他能感受到這個女孩子的悲傷,胸膛上的衣服也是潮濕的,雖然他不知道她為什麽會哭。但既然她不說,他也不會輕易地去問,就這樣讓她哭一會也好。
她承受的東西,實在是太多了。
大約過了十分鍾,顧暖音才抬起了頭,她的眼睛通紅一片,就像是一隻紅眼睛的小兔子一樣,讓人心疼不已。
顧暖音並沒有聽從韓相臣的話,當天便從莫斯科回來了,她在莫斯科逗留了兩日,莫司寇見她悶悶不樂的,故意帶她去了很多好玩的地方,兩人玩的不亦樂乎。
不過快樂總是短暫的,還有一堆現實都要麵對。
顧暖音帶著帽子,抬頭看著天空的太陽,今日的天氣正好,刺眼的陽光穿透薄薄的雲層,讓人睜不開眼。
沉悶的夜,沒有絲毫的聒噪,連秋蟬也因壓抑的空氣,而湮沒聒噪。
顧暖音站在天台上,望著璀璨的夜空,內心難以抑製的苦楚,讓她一度的想要結束了自己的生命。
“我到底是誰,我到底是誰?”空靈的呼喊,兀自的響徹雲霄,顧暖音茫然了,過往的歲月裏,她儼然就是一個笑話,一個十足的笑話。
“是兄妹,不是兄妹,這是再拿自己的聲譽開玩笑的嗎?還是本身就隻是覺得生活沒有滋味,所以才要這樣!”顧暖音順著天台的護欄慢慢的滑坐了下去,除了相視無言,顧暖音還真不知道自己該怎樣麵對自己混沌的身世。
——願天下有情人,都是兄弟姐妹。這是多麽可笑的事,雷雨的故事,活生生的上演在自己的身上。
而這所有的一切,又是那麽的虛假,烏龍還是真實,讓顧暖音糊塗了,活在這混沌的世界裏,她沒了自己七個月的孩子,那切腹的疼痛,難道這些個人,就從來沒有想過嗎?難道他們原本就是邪惡,就是冷血無情嗎?
“啊……”天台上,顧暖音失聲痛哭著,哀嚎著,那冷冽的聲音是對生活的控訴,是對大順的扼腕可惜。
顧暖音的心被掏空了一般,不知歸路。
“嘀嘀,嘀嘀……”顧暖音掏出手機,撇眼望著手機上的短信,一個推銷最新慢搖吧的信息映入眼簾。
“唔……”心情不好酒來醉!
顧暖音打定主意,便驅車來到慢搖吧。
但見,舞池裏,三三兩兩的人穿梭在人群裏,偶爾的噓寒問暖,偶爾的暢所欲言,都讓顧暖音覺得自己異常的冷清。
“怎麽還不來?”顧暖音一手拿著紅酒樽,撇向了慢搖吧門口的方向。
“小姐,等人呐,不如讓哥哥陪你喝一杯吧。”一個猥瑣的男人,眯縫著雙眼,走了過來,目光卻始終停留在顧暖音玲瓏有致的身上。
“滾……”經曆了那麽多的事,顧暖音越發的壓抑,原本羸弱的她,竟然卯足了力氣,嗬斥調戲她的猥瑣男人。
“咦,小姐的脾氣很烈,不過我喜歡。”男人絲毫沒有退群的意思,步步緊逼的靠近著顧暖音。
“啪……”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的速度,抓起了吧台上的酒瓶,啪的擊碎,指在男人的麵前,“我說了滾。”
顧暖音借著微醉,翻著白眼,用那個她摔碎的啤酒瓶,搖搖晃晃的在男人麵前劃拉著。
“還不快滾。”一個熟悉的聲音湧入耳畔,顧暖音斜眼睥睨一切,熟悉的麵孔——趙歡,出現在自己的麵前。
“你來了。”顧暖音指了過去,不想因為苦悶,不勝酒力的她,剛咂了一口,就醉了。
“唔……”趙歡一把抓著已經有些微醉的女人,扔了個名片,開了個包間。
顧暖音絲毫不顧及眼前的這些是在哪裏,兀自的把自己重重的扔在了沙發上。
趙歡沒有說話,點了白酒還有啤酒,便繾綣的窩在了沙發裏。端著酒森森的望著包間外的紅男綠女。
“怎麽了?”已經有些清醒的顧暖音起身望著有些迷茫的趙歡,不行所以。
“嗚嗚……”趙歡冷不丁的失聲痛哭起來。
“到底怎麽了?”顧暖音覺察出異樣,走到趙歡的身邊坐下。
“我被人逼婚……”包間裏,燈光幽暗,光怪陸離的燈光打在桌麵上。
顧暖音癱軟的靠在沙發上,原本約趙歡,是為了舒緩自己心中的壓抑,沒有想到卻得來趙歡被逼婚的消息。
這現實的婚戀,讓人仄舌,城裏的人想出去,城外的人想進去,人活在這迷城裏,沒有自己的歸路。
“趙歡!”顧暖音突然覺得顧暖音很是可憐,百思不得其解的趙家父母,不知道滿腦子裝的是什麽?竟然願意犧牲自己掌上明珠的幸福,去滿足他們那些不切實際的私欲。
嗬,這現實的活例子,不就眼睜睜的站在他們的麵前嗎?
顧暖音撫摸著躺在自己腿上的趙歡,這被壓迫的衝擊,讓原本精致的女人,顯得越發的憔悴。
顧暖音望著黯然傷神的趙歡,湮沒了她原本的苦楚,畢竟這一世的婚姻,比起那些虛無縹緲的身世,也許更加的痛苦吧。
“對了,你打電話,叫我來,是什麽事?”
趙歡坐了起來,尖俏的下巴上,一顆無情的淚,從她靈動的雙眸裏,撲索撲索落下。
壓抑了太久的鬱積,伴隨著明滅的燈光,顧暖音她們的心裏的心理防線轟然的坍塌。一種惺惺相惜的感覺,讓她們摻雜著心裏的苦澀,一杯接著一杯澆灌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