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注定了撇不清
彼時,顧暖音剛剛掛掉了打個的莫司寇的電話,看著這個突然出現在自己麵前的人,一時之間還有些反應不過來。
或許是以前耳朵裏麵聽慣了那個稱呼的緣故,心裏下意識地就緊了緊。
堆積反應過來,這裏是韓氏。
而對方也有著很好的耐性,並沒有任何的不高興,依舊耐著性子再次開口確認。
“您好,是新來的顧特助是吧?
我是韓總的秘書。”
“嗯,是的。”
相亦為她安排的職位好像就是總經理特助。
盡管學醫出身的她被安排了這麽一個職務好像有些不倫不類,不過本意也是真的就要在這裏大展宏圖,也就無所謂了。
“那就沒錯了,韓總請您上去。”
韓總?
韓碩?
“哦,好。”
韓碩在韓氏占著個總經理的位置,這並不是什麽秘密。
這一點在出發過來之前,她便特意了解過。
也不是沒有想過自己公然進入韓氏對他的威脅,還奇怪在這件事情上竟然沒有使絆子。
結果這幾天在家裏沒見著,原來是在公司等著自己。
還不知道到時候會來一個什麽樣的下馬威,深吸了一口氣顧暖音站了身跟著對方往電梯的方向走。
心裏卻開始有了那麽一絲忐忑。
“我這個總經理特助,不會就是韓碩的特助吧?
好歹也算是幫了我一次,相爺爺應該不會幹這麽沒品的事兒。”
上次宴會上韓碩的手段還是讓她有些惡心,如果以後真的要在韓碩手底下做事,隻怕像那樣齷齪的事情是少不了的。
躊躇間已經到達,看著門扇上的總裁辦公室微微鬆了一口氣,顧暖音上前敲響。
“是總裁不是總經理,還好還好。“
不管怎麽說,既然已經答應了幫忙,相爺爺也定然不會故意在公司為難自己才是。
隻不過他不是已經有好長一段時間都不來公司坐鎮了嗎?
今天特意過來是……
裏麵並沒有任何的應答,之前帶著她過來的那個人上前直接將門給推開了。
“韓總吩咐了,您過來了直接進去就好。”
“哦,謝謝。”
禮貌地點點頭一腳踏進去,隨著身後的門被關上,竟然就有那麽一絲熟悉的味道直直竄入了腦海裏。
莫名一個淩激,驟然抬頭看過去。
愣愣地看著寬大辦公桌後麵的男人,顧暖音這才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剛才那位秘書小姐嘴裏麵的“韓總”,指的是誰了。
很早之前句已經了解到,為了讓韓相臣同意跟自己結婚,相亦是拿出了韓氏的股份做為交換的條件。
其實那個時候韓氏這個總裁的位置就已經交了出去。
因為對這些事情一向都不是很關心,所以不知道也是很正常的。
隻不過現在猛然之間,還沒有任何心理準備的時候見到這個男人,有那麽一瞬間顧暖音還是有些無法很好地控製自己的情緒。
而辦公桌後麵的韓相臣也好像多出了很多的耐性,一直等到顧暖音反應過來之後才開口。
眉眼之間溫和不再,有的隻是輕微的淩厲。
“音音你這又是要做什麽?
韓碩的身份你應該已經知道了吧?
明知道他肯定不會輕易放過你,還要主動送上門?
難道上次的事情還沒能讓你得到教訓?”
“話真多!”
在印象裏麵,這個男人好像從來都不是這麽話多的人才對。
以前為了能讓他多說幾句,自己總是想盡了法子。
可是此刻隨著一臉幾個問句從對方嘴巴裏麵說出來時,卻感覺又是那麽的聒噪。
鄙視的聲音很低,可架不住某人的聽力很好。
眉梢微揚,當即就有些不滿。
“你說什麽?”
“沒什麽。”
迅速調整了一下表情,順帶著連心情也盡量平複下去。對上對方眉眼間的不滿,顧暖音的眼神也染上了微微的涼意。
“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這好像是我自己的事?”
不管是住進韓家老宅,還是進入韓氏工作,都是她自己的事情,於他,又有何幹?
話裏話外皆是帶著一股子讓人不容忽視的異樣,輕輕鬆鬆地就勾起了一些不算久遠的往事。
女人波浪不驚的臉,跟記憶中的那些絕望形成了鮮明的對比,成功地讓韓相臣呼吸一滯,眼底極快地滑過一抹無法言說的痛意。
尤其是對上對方無形之中的那抹倔強時,瞳孔裏的暗沉就更甚。
甚至都沒有怎麽想,他便直接站起了身大步朝著這邊走過來,一步一行都帶著明顯的氣勢。
並未多想,隻順著下意識的動作,顧暖音便被逼迫的一連後退了好幾步。
等到後背都撞在了門扇上之後,才猛然反應過來貌似現在自己也應該沒有什麽好怕的才對。
“抱歉韓總,今天是我上班的第一天,雖然並沒有什麽實質性的工作內容,但是我還是覺得應該要快速熟悉一下,盡早為韓氏盡力。
如果你沒有什麽指教的話,我就回去工作了。”
關於這個男人,有那麽多的記憶呢。
青澀的,甜蜜的,痛苦的,難過的,開心的,還有絕望的。
可是此時此刻,卻已經全然無用。
已經付出了還那麽慘痛的代價才走出來,又怎麽會再次被輕易的影響到?
勾著唇冷笑,乘著對方徹底的逼近之前,顧暖音直接轉身就去拉門。
然而卻有一隻手臂先於她搭在了門扇上。
“韓總你這是什麽意思?”
微冷的視線中男人抿著唇角沒說話,看定了她的眼神中神色變幻莫測。
有那麽多的情緒在裏麵翻湧呢,要是換做以前,換做自己什麽都不知道的以前,或許自己還有事情可以做了,必定會好好去研究一下那裏麵都包含了些什麽。
可是此時看著,也隻覺悲涼而已。
或許是被女人臉上明顯的嘲諷給刺激到,韓相臣眼底的所有情緒竟然瞬間就轉化成了罕見的瘋狂。
猛然俯身,在顧暖音瞪大了眼睛的驚恐中,在兩人的唇距離不過兩厘米的地方堪堪停住。
“你別總是想著要怎麽跟我撇清關係,事實上,我們撇不清。”
唇瓣張張合合間,那些在霸占了記憶很久的氣味也隨之而來。
可是到了現在,卻是那麽的冰冷。
同樣冰冷的,還有顧暖音的笑。
“撇清?
嗬嗬,您可真是可笑,如果我的記憶沒有出錯的話,好像一直想著要撇清關係的那個人,從頭到尾好像都是你吧?
無所不用其極!
不過很遺憾,好像真的就跟您說的那樣,我們之間這輩子,大概都是撇不清的。”
一個曾經被韓相臣極力隱瞞,不惜用其他傷害的方式來掩蓋的真相。
艱難地開口的同時,也有一股子明顯的痛意從心底呼嘯而過。
原來,終歸還是沒法做到真正的不在意,沒有親身經曆過那些絕望的人,就不會明白,在用最清淡的語調將這些話說出口的時候,心底會有怎樣的痛。
而很不幸的是,此時在場的兩個人都是從那樣的絕望裏麵走過來的。
隨著一字一句出口,沒去管自己,反正眼前男人的臉色,是一寸寸地白了下去。
越是這樣,顧暖音臉上冰冷的笑意便越是歡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