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攤牌吧
不然，那麽久遠的事情，怎麽就都給翻出來了？
難得一夜好眠無夢。
等顧暖音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刺目的光線差點讓她繼續縮回到被子裏麵去。
時間顯示，已經到了上午十一點。
時間著實不早了，可是仔細算下來，不過隻是眯了幾個小時而已。
身邊的位置空著，不過有些淩亂。
趙歡人已經不見，想也是溜去上班。
留下顧暖音一個，醒來之後精神也沒有多好，帶著幾分熬夜瘋狂之後的憔悴，抱著手機發呆。
片刻之後，繼續滑開撥打起昨天的號碼來。
原本也沒什麽希望，結果沒想到，居然是通了。
“嘟”聲響起，繼而被接起，呼吸瞬間慌亂。
“什麽事？”
在聽到那道疏離的聲音時，顧暖音的心，明顯緊了一下。
思緒也有些卡殼。
沉默了好幾秒鍾，才開了口。
聲響沙啞難聽，伴隨著強烈的疼痛感，連她自己，都給嚇了一跳。
“老公你今天回來好不好？
我有件事情要問你！”
說完之後想了想，覺得這樣的表達未必鄭重，特意多加了一句。
“很重要！”
不知道是不是被她聲音的變化給驚著了，另一端許久沒有傳來回應。
沉默的時間超過了兩分鍾之後，顧暖音才突然想起來，或許這個時候，他人很有可能還在國外呢！
再次問詢的時候，也就帶上了那麽一點不確定。
“你……能回來吧？”
好在，這一次的回答很迅速，也很，意外。
“我在樓下。”
“樓下？
現在？”
驟然一怔，根本沒有給自己反應的時間，顧暖音扔了手機掀開被子就下地，開門往外跑。
似乎是隻要慢上一些，人就會消失不見似的。
所幸，人還在。
還沒下去，站在樓梯中間，她就已經看到了。
韓相臣正皺著眉頭，看著客廳裏麵一地的狼藉，神情嚴重不滿。
這才想起來，他這個人最愛幹淨。
“壞了！”
自己跟趙歡昨晚硬生生地將客廳變成了豬窩，現在又是剛剛起來，根本來不及收拾。
現在看他那樣子，保不齊就是在生氣！
腳下的步子慢了一些，話語裏麵，也帶上了猶豫的討好。
“這個……昨晚太晚了所以才……我這就叫鍾點工來打掃。”
並沒有得到應答。
事實上，聽到動靜之後，韓相臣的目光就已經轉了過來。
視線停留在……她的腳上。
隨即淩厲起來。
那一抹厲色，讓顧暖音的腳霎時一片冰涼。
幸好她記性還好，立馬就想起什麽反應過來，又是匆匆往回跑。
“我去穿鞋，馬上就好，你稍微等一下。”
因為動作有些急，帶動著日漸臃腫的身形有些搖晃。
看的樓下的韓相臣眉宇之間已經擰成了一個疙瘩，下意識地就要伸手。
隨即又頓住，緊繃著唇角，一言不發，麵色陰沉。
說馬上，果真是馬上。
顧暖音動作很快，下樓的時候也是格外的焦急，雖然是扶著欄杆，也看得人心驚膽戰。
不過下來之後，卻是直奔著座機而去。
讓好不容易輸出一口氣的韓相臣臉色再次難看起來。
“你又要做什麽？”
“打電話叫鍾點工啊。”
“……”
沒再話說，乘著女人撥號的時候，他直接上了樓。
自從林媽回了老家去探親，別墅裏麵的衛生，基本上都是顧暖音自己為了鍛煉外加打發時間親自來做的。
不過現在這一時之間也收拾不完，隻能叫了鍾點工。
電話打完才發現韓相臣不見了，便追著上了樓。
昨天的事情，讓她心裏十分不安。
倘若不問清楚，隻怕是這些日子都別想睡好覺了。
以為人會如往常一樣在書房，結果路過臥室的時候，卻發現門開著。
衣櫥的門，也開著。
當視線落在床上那隻大大的，已經裝了男人不少經常穿的衣裳的行李箱子時，猛然一怔。
“你這是做什麽？”
並沒有在第一時間應答，將最後一件長穿的襯衫疊好放在箱子裏麵以後，韓相臣才抬眸看她。
眼裏，是數不盡的冷漠。
嘴角掀動，話語更是讓顧暖音如遭雷擊。
“搬出去。”
“什麽意思？”
下意識地就有了非常強烈的不安，忍了又忍，她才沒有直接衝上去將那箱子給搶過來。
不過本就沙啞的聲音裏麵，還是帶上了一絲顫抖。
“這住的好好的，你怎麽突然就要搬走了？
要搬去哪裏？
是要出差麽？”
那份強撐著的堅強太脆弱，好像稍微碰一下，就會破碎。
微微別開了眼，薄唇輕啟，韓相臣最終還是選擇了殘忍。
“不是出差，隻是覺得，我們暫時還是先分開一段時間的好。”
“暫時分開一段時間？”
前幾天還陪著自己一道去醫院做檢查。
不過幾天的功夫而已，在自己便好的期待中，猛然就變了態度，行事作風不說，現在更是要搬出去。
就連一句多餘的解釋都沒有！
他當她是什麽？
說分居就分居？
到底有沒有考慮過自己的感受？
恍然冷笑，這一次的涼意，侵襲而來的格外迅速。
強忍著，顧暖音也一改一直以來的順從跟小心翼翼，話語裏麵，稍微帶上了一些質問。
“暫時分開？
你這個暫時，是多長時間？
十天？
一個月？
一年？
或者是，永遠？”
麵色平靜地看著有些激動的女人，在她說到永遠兩個字的時候，麵色才微微變了變。
不過恢複正常的也很快。
隨即，就有些不耐煩來。
“我說暫時就是暫時，難道你還想無理取鬧？”
見過冷漠的韓相臣，見過疏離的韓相臣。
也見過毒舌，冰冷，咄咄逼人的他。
可是加起來，好像都沒有眼前這一個讓人難受的。
別開眼，努力將眼底的水光逼回去的同時，也用盡全力讓自己冷靜了下來。
“那在這之前，你能告訴我，關於國外那個走秀的事情嗎？”
“你知道了？”
揚眉隻稍稍訝異了一下之後，韓相臣的表情便恢複了常態。
除了一絲的愧疚之外，還真看不出什麽來。
可也正是因為那絲愧疚，成功地讓顧暖音的心，瞬間就沉入了穀底。
同時後悔自己問出了這個問題來。
“等等，你還是不用解釋了，我知道是都是因為工作。
對了，我給鍾點工打過電話，估計差不多要到了，現在下去看看。”
這根本明顯就是要逃走的節奏。
本來是鐵了心要搞清楚，可是在這一刻，卻突然慫了。
慫的連自己都看不起，鄙視。
隻想著，要萬一這聽到的，真的是一個讓自己接受不了的消息，該要怎麽辦？
手掌默默地放在肚子上，顧暖音幾乎是打定了主意。
“寶寶你放心，媽媽一定會好好保護你，不給自己受到打擊，牽連傷害到你的機會！”
想得好，卻沒有被給機會。
看著女人就要倉皇而逃，韓相臣眼神幽光一閃而逝，一開口，就將她給定在了原地。
“沒關係，反正這件事情遲早要跟你說的，既然你現在已經知道了，那就攤牌吧！”
“攤牌？
攤什麽牌，我聽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