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鎮國奇寶-白澤筆
“呼嘶;呼嘶”
在斬下虎妖頭顱之後,原本還在強撐狀態的張三仿佛是被抽幹了全部的精氣神一樣,當那口氣散了之後,他整個人都癱軟在了地上。
四周除了那宛如風箱一般的呼吸聲外,再也聽不到任何的聲音。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回過神來的顧喧妍這才緩緩走了過來,隻見她先是撿起了落在地上的裘衣,然後便趕忙披在了身上。
倒也不是說顧喧妍有多珍惜那張山海圖錄,畢竟那玩意隻是消耗品而已,隻要她還沒死,隻要她的血還沒有流幹,在鎮國奇寶白澤筆的加持下,那東西要多少就有多少。
之所以這麽注重裘衣,單純的隻是因為冷而已,因為後天氣血衰弱的緣故,縱然沒有鬼患陰氣入體,在這樣的天氣中她也極容易染上風寒,要不是有福伯的悉心調養,就她這身子骨,恐怕遺書都能裝訂成冊了。
不過話說回來,沒想到這小小的漁陽村,倒還真出了一位真龍。
在被張思睿用趕屍顧家擠兌之後,顧喧妍便開始留意他所使用的術法。
說實話,在雷之呼吸出現的那一刻,顧喧妍是極為生氣的,因為就效果而言,雷之呼吸與正一派的雷法實在太過於相似了,顧喧妍有理由相信,張思睿之前是在用正一派的身份調侃她。
但當後續的刀法出現後,當感受到了那股寧折不彎的武者氣魄之後。
顧喧妍便再一次體會到了被打臉的感覺,原本好端端的一個世家大小姐,卻在不知不覺間變成了打臉小公舉,真可謂是天道好輪回,蒼天饒過誰啊!
因為家中藏書豐富,且密畫派修行特殊的緣故,顧喧妍對於鬼患的認識要遠超普通修士,單就知識來講,她甚至能比肩大晉國子監中的大學士。
除了自身實力捉急以外,她做出的判斷倒也算得上是權威,之前死去的虎妖即便不算是乙等上位,但說一句中位的話,卻也毫不過分,或許再有十年的苦修,虎妖便可以修成大妖,完成初步化形了。
更何況對於人族修士而言,除去那種修成了法相的大能、高功外,專精刀法的張三,與虎妖之間的相性並不怎麽好,再加上先天一炁的天然差距,其間交戰難度可想而知。
然而就是在敵我力量如此懸殊的情況下,要不是被其他人拖累他,張三幾乎毫無壓力,畢竟就算打不過虎妖,但就張三的速度來看,虎妖想追上他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按照大晉頒布的戰力等級來看,張思睿的戰力足以被評定為乙等下位,而這已經是一方高手的標準了,要是再能夠得到朝廷冊封的話,張思睿甚至可以開宗立派,盡管這個門派十分弱小就是了。
但聯係一下他的年紀,稱他一句“天才”倒也毫不為過,鎮江府能出一位這樣的人物,也不知道消耗了多少的氣運,要是折在這的話,怕是鎮江府那些人會哭瞎吧。
聽著張思睿越來越雄渾的呼吸聲,顧喧妍原本皺起的眉頭也逐漸放鬆了下來,看來她這次的運氣還不錯!
衝身後的福伯示意了一下,作為顧家的老人,福伯自然也不傻,隻見他先是在懷中稍微摸索,很快便掏出了一個精致的玉瓶,由於密封性極好的緣故,倒也聞不出具體是什麽類型的丹藥。
福伯將瓶子交到顧喧妍手上後,便很快退了下去,雪中送炭的事情一個人去做就好了,人多了之後,那就要牽扯到另一個問題了。
“英雄不問出處”,或者說是“莫欺少年窮”,人太多的話,難免會給人一種這樣的感覺。
對於性格豪邁的人來說,他們甚至可能都認識不到這個問題,但對於現如今的顧家而言,他們已然失去了賭的資格,穩妥結交就好,用不著那些花裏胡哨的事情。
有這功夫的話,照顧好張思睿的妹妹才是正事,當危險來臨的時候,張思睿是什麽反應,福伯可是記得清清楚楚。
要不怎麽說“家有一老,如有一寶”,就福伯這眼力,足夠後學末進學一輩子了!
…
“先生,你還好嗎?我這裏有一些補充氣血的丹藥,大多都是用靈藥製成,藥效不凡,想來對您的恢複能有所幫助。”
未見其人,先聞其聲,要是平常結交的話,這當屬於大忌!
因為這樣的做法難免會顯得有些驕橫,顯得有些喧賓奪主的意思,但要是放在此時的話,則是最佳的處理方案。
當別人受傷時,若非是至親血脈,不要隨意去窺探,即便是彼此之間有點交情,那也得先表明來意。
如若不然,別人還以為你是來謀財害命的呢!
除了依舊如常的呼吸聲外,此時再無其他聲音,不過既然沒有出言拒絕的話,那也就表示默認了。
與人交流的另一個重點,你不能凡事都跟著對方走,適時體現出自己的價值,相信並堅持自己的感覺!
很明顯,顧喧妍就是一個十分相信自己感覺的人。
在外圍還不明顯,但越是靠近戰場,先天一炁的波動也便越劇烈,連帶著空氣中的灼熱感也是越發的清晰。
強忍著先天一炁的衝擊,顧喧妍開始一步步的向前走去,因為自身氣血衰弱的緣故,縱然隻是踏足戰場,一不小心都有受傷的可能性。
畢竟這兒的平衡才剛被打破不久,四散的靈氣還很暴虐,而且更重要的是,打破平衡的人中還沒有她。
張思睿的呼吸聲依舊,似乎還沒有恢複過來,為了讓自己的行為收獲更多的價值,顧喧妍不禁再一次加快了腳步。
然而當她看到對方時,之前的一切設計卻都成為了泡影。
的確,張思睿是受傷不假,呼吸粗重也是真,但當顧喧妍看他的時候,張思睿的雙目也在盯著她,甚至於他還有閑心用手指著地上的一行字。
你還有後手嗎?
沒有筆鋒,更談不上銀鉤鐵畫,很明顯,這就是用手指沾著血液寫出來的,但就是這樣短短的一行字,卻讓顧喧妍有一種如墜冰窟的感覺。
不過好在是心性穩固,在經曆了短暫的失神之後,顧喧妍也是不動聲色,緊接著便用之前的語氣衝張思睿喊道。
“先生,雖然這藥來之不易,但您也不用擔心我,除了這一瓶以外,我身上還有一瓶,您放心用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