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青梅女配你快跑(十)
這兩個問題夙雲連續問了半個月,每次得到的都不是自己想要的,李叔也是看著她長大的,瞧著她連著半個月悶悶不樂,也心疼她,便笑著道:“夙雲,賬本已經處理完了,阿璟今天有空,你們兩個年輕人可以出去玩玩,但要注意安全知道嗎?”
你問夙雲開心嗎?她當然開心!
當下就背著書包拉著聞璟跟李叔告別離開不夜天,聞璟見她動作十分迅速,仿佛怕下一秒李叔就要後悔讓他留下來繼續看賬冊一樣,不給李叔任何反悔的機會,不禁露出了微笑。
十五六歲的少女對喜歡的男孩子的所有事情是最敏感的,比如夙雲對於聞璟。
她將人拉出來走遠後才停下來問道:“聞璟,你笑什麽?”
“沒大沒小的,要叫我哥哥。”
聞璟哪敢真告訴她自己笑她幼稚,隻扯謊道:“我看了那麽久的賬冊,看的頭疼,要不是你我早晚有一天會被書房裏那半人高的賬冊累死。”
“我就不,我就要叫你名字,聞璟!聞璟!聞璟!”夙雲和他杠著,就是不願意再喊他哥哥,不願意再當他妹妹,“我要跟我爹說讓他以後少給你看那麽多的賬冊,不然再多請一個賬房先生回來,我們葉家又不是出不起這個錢。”
“欸,我開玩笑的,其實義父和李叔都讓我學到了不少東西。”聞璟哪能真讓夙雲去,且不說葉家對他有恩,就是這些年葉敬天拿他當親生兒子一樣對待,幾乎把能教的東西全都教給了他,別說學的辛苦,他都恨不得長個三頭六臂把這些知識全吸收進自己的腦子裏。
“好啦,我知道了,好不容易出來一趟,你就別再說這些事情了,聽得我頭都要痛了,接下來我們去哪?”夙雲挽著聞璟的手臂親親密密地問道。
聞璟道:“這我哪知道啊,不是你拉我出來的嗎?你沒想好去哪嗎?”
夙雲心道這和我在書裏看到的不一樣啊,男女主約會的時候不都是男孩子說去哪裏做什麽,然後在等女主的時候還要買一束漂亮的玫瑰花送給女孩子,然後可能去看電影,看完電影覺得晚飯時間剛剛好就去訂好的餐廳吃晚飯,怎麽在聞璟這裏就不一樣了呢?肯定是賬冊看太多了,聞璟太累了,那她就不要計較這些小事情了,反正約會程序都是一樣的。
單方麵將這次遊玩定義成約會的夙雲自顧自的決定兩人按著書裏的流程走一遍。
“那我們先去花店。”
下午接近傍晚的花店生意其實也不錯,至少聞璟和夙雲進門的時候店裏還是有不少客人的,其中還有他們的老熟人!
“淩大哥!”
二十歲的淩澈早已從弘華學校畢業,現在正在闔都大學讀書,不過已經開始幫父親管理淩氏影視,大多時候夙雲見到他都是西裝革履,此時他並沒有穿著正式的三件套西裝,而是穿的比較休閑,聽到聲音轉身便見到穿著校服的兩個弟弟妹妹。
帶著眼鏡淩澈笑得溫柔,十足像一個大哥哥的模樣,說:“阿璟,夙雲,你們也來買花啊。”
“是啊!”夙雲拉著聞璟走近才發現不是淩澈要買花,或者說不是淩澈一個人要買花,他身邊站了一個看著像十五歲的小女孩,嘴唇紅潤,皮膚白皙,眼睛水汪汪的,望著人的時候也是怯生生的,像一個洋娃娃一樣,惹人疼惜。
“聞大哥,夙雲姐你們好!”還沒等他們說話,洋娃娃自己就先開口問好了。
“你是星媛!”自從那年的事情發生後聞璟就很少見到駱星媛,有時候駱家舉辦宴會他和夙雲跟著葉敬天去參加晚會的時候遠遠瞧上一眼連話都沒有說上幾句,更多時候關於她的消息都是通過駱奕凡那獲得的。那件事給她留下的創傷太大,病情也反反複複,急壞了駱瑞平和駱奕凡,聽說後來還是淩道水憑著交情請來了外國的一個醫生來替星媛診治情況才好轉了一些。
“聞大哥,是我。”駱星媛像是不習慣這樣與人交談,微微靠近淩澈笑得靦腆地回到。
夙雲看著星媛手裏嬌豔的玫瑰花,問道:“淩大哥,星媛你們這是要做什麽?”
話一說出口,淩澈萬年不變的笑容多了幾分不可言說的局促,道:“淩氏影視之前投資參與的一部片子今天首映,之前我答應了媛媛首映那天要帶她去電影院看的,阿璟夙雲你們也一起去吧。”
“是華人影帝戰濤飾演的那部電影嗎?”夙雲雖然不追星,但戰濤的片子還是特別喜歡的,幾乎在淩澈邀約的時候心裏就同意了!
於是在聞璟也為自己挑了一束花後四人便坐上了淩家的汽車去了電影院。
淩澈預留的位置感官是最好的,因為這部片子講的是浪漫愛情,所以電影院裏也有不少年輕的情侶,夙雲星媛兩個年紀小對愛情還是一知半解的朦朧狀態覺得沒什麽,淩澈和聞璟就覺得十分別扭,但這兩人的別扭又有所不同,淩澈總覺得自己的內心被人窺視了一般,而聞璟則覺得自己和夙雲好像打擾了淩澈和駱星媛。
電影播放完剛好是晚上八點,淩澈索性把聞璟和夙雲的晚飯也一並包了,看著陸續上菜的服務生,夙雲後知後覺的發現這買花看電影吃飯的操作怎麽有點熟?
等他們吃了晚飯,又回到家了已經十點整了,葉敬天坐在大廳的沙發上正等著他們,早有下人告訴葉敬天送他們回來的是淩家的汽車。
“阿璟夙雲你們回來了!”葉敬天見兩人回來,又看到女兒懷裏有一束玫瑰花,微微皺了眉,他的女兒他了解,雖愛紅妝更愛武裝,從沒見她往家裏買過什麽鮮花,聞璟他也是了解的,雖然在不夜天待的時間長,但沒沾染上什麽輕浮油滑的壞毛病,那自己女兒懷裏的這束花誰送的不言而喻。
“夙雲你們這是去哪裏玩啊?”葉敬天又問。
夙雲抱著懷裏的花笑得開心,道:“今天本來想跟聞璟逛街的,但見到了淩大哥和星媛,幹脆便跟他們一起看了場電影,看完電影後又吃晚飯,還是淩大哥送我們回來的。”
“夙雲,其實奕凡這個孩子看著也不錯,有空你們也可以出去看場電影的。”對於保媒拉纖這種活做得十分粗糙的葉敬天再一次得到了女兒的白眼和毫不留戀的背影。
聞璟見夙雲這樣不給麵子也暗暗歎了一口氣,道:“義父,夙雲年紀還小,你別跟她一般見識。”
葉敬天擺擺手,道:“沒事,阿璟我問你,這看電影和吃飯真的是淩澈主動約你們的?”
聞璟不知道葉敬天為什麽這麽問,但還是乖乖回答了,說:“是淩大哥邀請的。”
葉敬天聽了心裏不禁罵到,好你個淩道水竟打這樣齷蹉的主意,那頭吊著駱家的女兒,這頭又妄想攪黃駱家和葉家聯姻。
那頭淩道水知道本來應該是自己兒子和駱星媛的約會出了聞璟和夙雲這兩個變故後也暗罵葉敬天手段下流,生生派親生女兒和義子攪黃了自己兒子和駱星媛的第一次約會。
不得不說,有錢有勢的單身男人也有中年危機,腦補是病,得治
日子就這麽不鹹不淡的過著,駱奕凡十八歲生日很快就到了,以駱瑞平的身份地位,獨子的成人生日自然是廣發請帖,搞得熱鬧非凡,葉家肯定是頭一份得到請帖的,但夙雲不願去,她不願去也不許聞璟去,但偏偏聞璟死活都要去,氣得晚餐的時候飯都少吃了半碗。
夙雲晚飯少吃了半碗,臨睡時肚子餓得咕咕叫,但又氣聞璟這個榆木疙瘩不解風情,她就不信他不知道她爹和駱瑞平打算在生日會宣布什麽事情。
在饑餓和氣惱雙重折磨下,夙雲整個人都暴躁了,抱著羅浮生送給她的大黃使勁薅狗毛,可憐無辜的大黃哼唧唧的在她懷裏拱來拱去表示不滿。
夙雲察覺到大黃的不樂意,抓起它的兩條前腿將它抱起,跟自己麵對麵,威脅道:“好啊,連你欺負我是嗎?明天我讓小青斷你一碗牛奶,減你一半狗糧,再拉你出去跑十圈。”
“汪嗚﹌”大黃可憐又無助地蹬著兩條後腿。
“誰欺負我大小姐了?”聞璟端著徐媽專門給夙雲做的宵夜進門,放在床邊的櫃台上,一臉討好的問道。
“死大黃,壞大黃,不聽我的話,偏要跟我作對,我不理你了!哼!”夙雲說著將大黃放在一旁,扭過頭不看聞璟。
聞璟又不傻,夙雲這通指桑罵槐他當然聽得出來,但又裝作聽不出來,與她同一腔調道:“我也覺得它不好,特不是東西,惹我們夙雲生氣了,明兒個我就把它帶到碼頭去,讓它給我們敬天幫看碼頭怎麽樣?”
夙雲轉過身看著聞璟生氣道:“你少來油腔滑調地哄我開心,今晚你在我爸麵前駁我麵子不是駁得挺開心的嗎?跟我爸爸同一鼻孔出氣,說什麽駱奕凡是你兄弟,他十八歲生日那麽重要,你不能不去,那我問你,他是你兄弟,我是你什麽?”
“你當然是我妹妹啊!”聞璟急忙表忠心到。
夙雲一聽扔了一個枕頭過去,道:“你真討厭,誰要當你妹妹?”
聞璟急忙接住迎麵而來的枕頭,無辜道:“要不,你當姐姐也可以?”
夙雲又急又氣道:“聞璟,你給我出去,你真是個榆木腦袋。”
聞璟一本正經地說到:“行行行,隻要你把徐媽煮得宵夜吃了,我馬上就出去,不僅我出去,我連大黃一起帶走,保證不礙你大小姐的眼!”
夙雲道:“不吃,氣都被你氣飽了。”
聞璟著急道:“別介,我跟你說夙雲,這碗雞絲小餛飩徐媽可是用了剛殺得雞做的,湯是用筒骨熬的,熬了一晚上,還加了幹香菇提味,你嚐嚐,可好吃了,我剛剛吃了一碗,恨不得把碗都給吃下去,真的好吃,不騙你!”
夙雲本來不想吃的,但聽聞璟那麽形容,悄悄的咽了咽口水,猶豫問道:“真的嗎?”
夙雲一臉堅定地說:“那當然!我什麽時候騙過你,而且徐媽的手藝你還不知道嗎?”
徐媽手藝確實特別好,尤其擅長本幫菜,做的十分下飯!
“那我勉強吃一點吧,不過我可不是因為你,是不想徐媽的手藝浪費了!”夙雲說著端起碗吃了起來。
聞璟在她旁邊坐下,眼神溫柔地看著她,他何嚐不知道義父一定要聞璟出席生日會是因為什麽,夙雲抵觸又是因為什麽,甚至他比夙雲知道的更多一些,現在時局不穩,駱家手裏有木倉杆子,先不提駱葉兩家聯姻的好處,就是日後如果戰火真的蔓延開來,駱家起碼能保護好夙雲。
夙雲將碗裏的東西吃得幹幹淨淨後才發現自己剛才明明說過的隻吃一點,結果一碗都吃完了,不知道聞璟會不會笑話自己跟頭小豬一樣能吃,而且這個月好像又胖了一點,夙雲啊夙雲,你怎麽就管不住自己的嘴呢!
不知夙雲的表情怎麽突然間又不對了,按理說以前有了小情緒吃份紫羅蘭蛋糕店的蛋糕或者其他好吃的東西小情緒就沒了,難道今晚的雞絲小餛飩沒能起作用?
夙雲放下碗拿托盤裏的手帕擦擦嘴後,一頭栽下後用被子蓋住自己的頭,不讓聞璟見到自己,在被子裏甕聲甕氣地說:“我要睡了,聞璟晚安!”
聞璟端起托盤,道:“晚安夙雲,別把被子蓋太久,不然人要悶壞了!”
夙雲心中仍然有羞意,卻嘴硬道:“我知道了,你都快跟我爸爸一樣囉嗦了。”
夙雲反抗無果,在駱奕凡生日的時候還是跟著葉敬天出席了,跟駱瑞平打過招呼後就自己給自己找了一個安靜的地方坐下了。
夙雲坐在角落裏看著大廳裏跟著駱瑞平像個交際花一樣四處打招呼的駱奕凡,不甚秀氣的翻了個白眼,金玉其外,道貌岸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