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3章 家家有本難念的經
老馬很快就回來了,在花都市一間小酒店裡面,老馬和王友明一起走了進去,然後給王友明開了一間房,老馬笑了笑離開了。
袁自立得到消息的時候並沒有第一時間去和王友明談話,他知道這種時候去談還不是最好的時機,有些事情,年輕人畢竟還是衝動了一些,給個台階下,他自己想想事情基本也就解決了,不過這次的事情也讓袁自立注意到了一個自己以前差點就忽視的問題,袁自梅作為自己的妹妹,應該做到的不僅僅是政治覺悟上的一種改變,更應該在為人處世上面做好工作,這個一點自己這個哥哥絕對是負責任的。
袁自立這邊正準備找妹妹談談,祁宏郎找到了袁自立。
「袁省長,以前的工作中間我這個做部長的問題很嚴重,最近想了一段時間,我覺得有必要承認錯誤。」祁宏郎走進袁自立辦公室一邊拿起一份文件給袁自立,一邊承認自己的錯誤。
袁自立笑著接過文件,他並沒有看其中的內容,包晨波作為常務副省長,一些做法讓袁自立感到很不舒服,他也是沒有想到包晨波居然派人去跟蹤葉紫薇他們的汽車了。得到這個消息的時候袁自立感到還是有些驚訝的,這個包晨波看來是沒有吃到苦頭。
「祁部長嚴重了,工作中的事情不可避免的要遇到一些問題,小川的事情處理的怎麼樣了?」袁自立隨口問道,祁宏郎這次來應該是這個問題,倒不如打開天窗說亮話。
「我和譚麗談了,但是她希望能夠得到您的承諾。」祁宏郎說道這裡顯然下面的話已經說不下去了。
袁自立笑了笑:「我的承諾?這個恐怕是有些問題的。」
祁宏郎心裡有些顫顫的,譚麗可能是個變數,也就是說在法院她可以成為一條瘋狗,袁自立不想牽扯這件事情進去也是自然,反正譚麗這條瘋狗到時候咬的人是你祁宏郎和祁玉川,不管我這個省長半點事情。
祁宏郎稍稍的尷尬了一下,然後臉色恢復了常態:「袁省長,如果這件事情成了,子明日後一定肝腦塗地的盡職盡責協助您的工作。」
子明是祁宏郎自己起的雅號,知道的人不是很多,但是袁自立算是其中一個,有一次省委常委一起吃飯的時候,祁宏郎一激動就說了出來,袁自立記憶力很好,一下子就記住了,對於祁宏郎的態度袁自立也是知道,這次的事情已經驚動了中央,而且聽說審判結果出來之後還要交由國務院有關領導審查,祁宏郎當然是急眼了。不過官場上面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袁自立自己明白這個道理,而且他也知道像祁宏郎這類人可能現在信誓旦旦,轉身之後就是另一種說法了,用他自己的話那叫做成大事者不拘小節,關於祁宏郎成為組織部部長之前曾經把一位副省級的官員送去吃牢飯的事情他有所耳聞,據說那位和他當時商定了攻守同盟,但是事情結果是祁宏郎直接讓他一個人去死了,不過祁宏郎這個人也是聰明,就是後來對方的人組織調查組下來也是沒查出大的問題。
不過要不要幫助祁宏郎,袁自立還是有了決定,去中南海的時候總理提到了祁宏郎這個人物,袁自立當時感到聽驚訝的,總理可以說是國家最高級領導之一了,官場上的很多道理更是清楚,在袁自立面前提起祁宏郎這個組織部部長總之還是有些怪怪的。
不過袁自立想了一下,祁宏郎這件事情就算譚麗想要反咬一口估計也成不了什麼氣候。
「這樣吧,祁部長你的諾言我就不要了,電話給我我給小譚通個話吧。」
袁自立這算是答應了,不過祁宏郎也是聽出來袁自立的話中之意了,感情他就沒把自己的小伎倆當做一回事。
袁自立等了幾分鐘,電話就接通了,估計祁宏郎早就在檢察院那邊把關係疏通好了,譚麗的聲音聽起來有些沙啞,袁自立雖然沒有在看守所呆過,但是也知道一些情況。
「袁老闆,是你嗎?」
「小譚,你還好吧。」袁自立淡淡的說道。
譚麗這時候已經知道是袁自立了。她在電話一邊輕聲哭泣了起來。
譚麗並沒有像潑婦似的質問袁自立是不是幫著祁宏郎,她小聲哭泣了一下然後說道:「我只希望我提給祁叔的意見,袁老闆到時候能夠了解下,其他的事情就沒了。」
袁自立掛斷電話。
祁宏郎聽著袁自立就說了一句話,然後電話另一邊不知道說了什麼就掛斷了,還以為事情談崩了。他心裡也是有些震驚。不過看到袁自立轉過頭來對自己說道:「老祁,你給小譚的保證我可以了解下吧。」
祁宏郎頓時就明白了,連忙點頭。
回到家裡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八點多鐘,今天參加了兩個會議袁自立感到還是有些疲勞。
宋達宏陪著袁自梅早就已經過來了,袁自梅早就做好了飯菜,等著袁自立回來,祁宏郎在客廳走來走去,想著見到袁自立該說些什麼。
「哥,你回來了。」
袁自梅先前就給徐義璽打過幾個電話,袁自立那邊剛剛結束,他就已經重新熱菜去了,現在剛剛準備好飯菜。
「小梅,達宏都過來坐下吧,今天太累了,就不喝酒了。」
宋達宏坐下來,袁自立從包里摸出煙,點燃,吸了一口,袁自立梅看到:「哥,你怎麼又吸煙了,上次你不是答應我的,在家裡就不吸煙了?」
袁自立笑了笑:「我記得我答應了你,可是前提也是你要聽我的建議啊,上次達宏的事情上面我和你談了很多,對待人要有一顆寬容之心,你的脾氣和我有些相似,好強,外婆在世的時候也是這個脾氣,但是她老人家這一輩子都從來沒有故意為難過別人。」
宋達宏眉角顫動了一下,不知道袁自立是因為什麼事情和袁自梅談到自己,不過看袁自立的意思是已經對袁自梅批評教育過了,宋達宏見過各色各樣的人,但是也明白一個情況越是親近的人越溺愛,可能有些事情就不願意說,沒想到袁自立為了自己當面說過袁自梅,事情經過他不了解,但還是感到相當的感動。
「哥,你別說了,外婆都過世很多年了。」
袁自立搖了搖頭:「說,為什麼不說,外婆在世的時候你覺得你敢這麼做嗎?一個醫生用自己的吃飯時間來工作,不分青紅皂白就一頓臭罵,如果是陌生的人我也不會這樣說你了,免得你說我老生常談,王博士,你是見過的,我也和你提起的,是不是以後哪個副省長惹怒了你,你也要上去臭罵人家?」
袁自立說道這裡,袁自梅輕聲的抽泣了起來。
「人和人的交往之中,不要看高別人更不要以自我為中心。說起來王友明這個人在我面前也從來都是不卑不亢,有事情說事情的,反倒是被你氣走了,他的一個職稱並不好拿啊。我現在是省長,南方省的工作你也是清楚的,我站在頂端,但這樣也是很危險的,歌功頌德的人不會少,但是諂媚之嫌是不能避免,我沒有孫猴子的火眼金睛,人心最是難懂,這個道理你比我清楚,醫改已經算是小成功了,小王博士始終能夠和我保持一定距離,表現的足夠鎮定,這種同志我們是相當需要的,說白了,人家一個博士生從軍醫醫院來南方為什麼,天氣這麼熱,一不小心還得擔心中暑,劉副省長作為這次總指揮,省里的頭頭腦腦都有參與,就算醫改以後論功行賞也是輪不到小王博士身上,你覺得他容易嗎?」
袁自立說到最後語氣已經沒有那麼嚴厲了,相反是以發牢騷的口氣說出來,袁自梅聽著聽著也是擦乾了眼淚:「哥哥,我知道錯了,這件事情我太衝動了。」
「要是真的發現有問題的醫療工作者,我並不介意你們進行舉報,但是如果是一些小問題,或者本身就冤枉了人家,以視頻的形式傳到網上進行公布,這個讓別人怎麼想,人總是好面子的嘛,就是兔子急了還咬人呢。」
宋達宏和袁自梅認真的聽著。
袁自立繼續說道:「我已經讓老馬帶王博士回來了,他沒在這幾天,省醫院的領導也是怨言頗多,這個是我找人實地了解的,你們不必懷疑其中的水分,王博士是腦科的專業人才,這種人才在國內不超過十個,大多數都去了一些發達國家,我這個省長全國還有幾十個,說起來並沒有他珍貴。最近白天是太忙了,一會十點多,你們準備一下,一起出去吃個飯,小梅的脾氣我也知道,這次不為難你,但是吃飯的時候你該怎麼表現還是表現一下,小王小你好多歲,你做姐姐都是夠了,姐姐怎麼可以讓弟弟難堪呢?」
徐長虹在學校領導會議完畢之後,邀請了市裡主管教育和財政的領導吃了一個便飯,李萬豪也是在邀請之列。
說是便飯,但是一點都不隨便,吃飯的地點定在市凱仁達大酒店,這座酒店是除了天南酒店之外市內檔次最高的一個了,四星級。
徐長虹和張紹剛一起過去的,以往這種場合張紹剛並不喜歡出席,他這個人給人的感覺是有些不近乎人情,但是在學生面前一直都表現的很和藹可親,這次倒是有些出其不意的就答應了徐長虹的邀請。
李萬豪至今還記得上次包晨波在天南警校那頓飯的臉色,倒不是飯菜和窩頭有多麼的不合胃口,而是徐長虹在吃飯的時候真的讓學校餐廳給弄了兩個窩頭出來,那窩頭就擺在徐長虹和包晨波的中間,徐長虹當時捏起一個就吃了,包晨波那個時候臉色就不好看了,李萬豪知道其中的原因,包晨波在車裡叫嚷這個徐長虹也太不知好歹了。
這次吃飯的目的,徐長虹自然是盯著市裡財政的和教育局的相關款項,雖然說天南警校是由國家主管,就是徐長虹和張紹剛的津貼那也是從中央財政支出的,可是蒼蠅再小他也是肉,市裡的財政能夠弄點錢過來也是好事,而且教育局的很多相關政策還是要多多協商一下,最近幾年天南警校已經表現的大不如前了,如果這種劣勢的狀態不快速改變,很快就會淪為二流院校。
徐長虹作為一校執掌牛耳者,可謂是*碎了心,張紹剛雖然和他享受的待遇是差不多,但是工作要輕鬆的多,畢竟他代表的是黨,黨委書記的工作在各大高校中都是相當輕鬆的。
天南警校作為全國知名的警校之一,很多高級警察甚至都是從這裡畢業的。天南警校是一個班級,那麼徐長虹必然就是班長,平時看著很得意,但是到了關鍵的時候,這個班級的發展甚至等等一系列的工作都是要靠他解決的。
天南警校作為一等院校,在資金方面並不是特別緊缺,畢竟有中央的財政在支持,可是話說回來,居安思危,作為校長徐長虹是明白這個道理的,尤其是人才競爭越來越激烈,院校的排名在國際上的數值不斷下降的情況下,這並不能怪他,在國內,這種情況遍及整個國內高校。
就是最著名的清華大學最近幾年的排名也是不斷降低,甚至被香港的大學踩到了腳下。
徐長虹在學校的資金調配上面常常都會讓財務想辦法留下一小部分的流動資金用來表彰學生和維持學校的各種突發事件。尤其是教師們的福利待遇他也是相當關注的。
徐長虹從來都不去想其他的學校是怎麼處理問題,但是在他的管轄下一定要穩妥的處事,這樣自己才能算是起碼的合格,所以徐長虹總是能夠抓住機會,對於包晨波這個常務副省長的得罪實際上並不是因為上次,包晨波一直剋扣省里對學校撥的相關款項,數目不大,但是徐長虹了解一些后還是相當生氣的。這個事情李萬豪知道,他和包晨波提起過,包晨波自覺被捏住了短處,在這件事情也沒有做太大的計較,兩人就一直在互掐著。
「老張啊,上次的事情多虧你了。」
徐長虹一邊走進酒店一邊說道。
張紹剛笑了笑:「老徐,有些事情我也能揣摩到那麼一點點,不過誰讓咱們都是這種地位的人呢,志龍是我一直都在關注的學生,我愛護他你也是看出來了,這次「大義滅親」,你也明白我的心裡實際上是多麼痛苦。」
不知道的人聽著兩個人的對話還以為是攀交情和懷念張志龍,實際上徐長虹明白,這是張紹剛在向自己出示他的籌碼,是的,的確如此。
張紹剛當然知道徐長虹那天的傷勢是偽裝出來的,而且他更加清楚一件事情,究竟誰才是兇手,但是他選擇的是幫助徐長虹。
「呵呵,張書記,以前我倒是小看你了。沒想到你一直都是深藏不露。」徐長虹這邊說這話,那邊已經和市裡的領導們開始打招呼。
「李書記,快請進,自家人,不要客氣。」
徐長虹說完話,張紹剛已經站在了他邊上,用兩個人能聽清楚的聲音嘆氣道:「徐校長,你這脾氣還是沒有變,不過到了外人面前咱們還是要表現出來一點凝聚力的,當然了,我張某人也是懂得遊戲規則的。」
原來,兩個人早就有一些罅隙,但是這次張志龍的事件卻發讓這層關係發生了一些轉機。
張紹剛自以為抓住了徐長虹的把柄,自然覺得自己略勝一籌,不過在前天他派人對於去調查關於在酒店死去的女生時候發現自己的猜測出錯了。
他早年參加過一些國內外的刑偵大案,自然就覺得徐長虹和死去的女生有些關係,要不然也不會殺人嫁禍給自己的寶貝徒弟,張紹剛甚至猜測徐長虹一直以來愛護張志龍就有所圖謀,張志龍至始至終只是為了作為一個替罪羔羊出現,那樣根據自己以往的經驗,事情就可追溯到四年前。
可是張紹剛感到奇怪的是,手下的人找遍了相關材料,也沒有發現關於徐長虹和被害女生之間有任何的關係。
這讓他感到很奇怪,所以他這才有了今天酒店之行,順便敲打一下徐長虹:內情我還是知道的,起碼真正的殺人兇手是你我清楚。
徐長虹表現出來的符合猜測,這一點上看來問題不是很大,現在唯一要調查的是被害女生和徐長虹究竟有哪種牽連。
走進凱仁達酒店的時候,張紹剛一眼就看到了在酒店走廊上面的照片,標題是大大的幾個字:天南警校學子為我是增光。
那上面的照片就有張志龍的照片,張紹剛感覺自己的臉被狠狠的抽了一下,這方面的工作按理說是由他這個黨委書記來做的,但是他一直都是把工作布置下面的人員,沒想到在市裡屈指可數的大酒店裡面照片還沒有撤下來。
要怪酒店嗎?顯然是不可能的,酒店也是想做好事,估計知道今天來天南的領導和市裡的頭腦人物,沒有注意太多,而且照片上面是張志龍為首的人代表參加全國警察大賽。一般人實在是不可能把一個通緝犯和優秀學子聯繫起來,而且市裡為了避免影響擴大化,並沒有詳細的報道情況。
李萬豪沒有注意到張紹剛的臉色,看到他停了一下,目光在牆上掃了一下,循著望過去,當即笑哈哈的道:「張書記,天南警校工作搞得不錯嘛,能夠在現在人才緊張的情況下獲得全國性的大賽冠軍,實屬不易。」
李萬豪沒有注意,而且他根本就沒記住張志龍長什麼樣子。
徐長虹卻注意到了這個情況,他看了一眼張紹剛,張紹剛這時候臉色有些發紫:「李書記過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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