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四章 不服氣
廖鴻運和薛盈盈是在西林市下車了。
廖鴻運一直有些想不通，為什麼會出現這樣的情況，上車之後，廖鴻運開始認真思索，很快做出了決定，他要到西林市，要找到杜羽兵，要問清楚情況，雖然這麼做很危險，但廖鴻運不服氣，不弄清楚情況，廖鴻運不知道有多長時間會睡不好覺。他和薛盈盈低聲商議，告訴了薛盈盈自己的決定，薛盈盈沒有說話，經過了這次的事情，薛盈盈發覺廖鴻運其實很聰明，只不過自己平時壓得他太狠，要求太高，殊不知廖鴻運無論是出身還是實力，都不能和秦川相比，如果總是這樣比下去，廖鴻運永遠沒有出頭之日。薛盈盈點點頭，出來這麼久了，薛盈盈發現廖鴻運一直不缺錢，她有些奇怪，追問之下，廖鴻運才開口說，原來，廖鴻運用他人的身份證辦了一張銀行卡，很多的錢都存入了這張銀行卡，就是預備著出現如今這樣情況的，警方根本調查不到，所以，無論走到哪裡，廖鴻運暫時不會為錢的事情*心。如今，薛盈盈有些佩服廖鴻運了，既然廖鴻運想好了，她不會反對。
進入了西林市，廖鴻運找到了一家小旅館，用隨身攜帶的假身份證登記了，兩人在旅館裡面美美睡了一覺，期間，薛盈盈主動到了廖鴻運的床上。天亮之後，廖鴻運吩咐薛盈盈在旅館裡面，不要出去，他還是那句話，如果自己天黑之前不回來，薛盈盈馬上離開，那張新的電話卡不要弄丟了，今後就靠著那張電話卡聯繫。薛盈盈點點頭，對廖鴻運充滿了信心，沒有了前一天那種擔心。
廖鴻運找到了一個公用電話亭。
「喂，是兵哥嗎，好久不見，我們見見，半小時后，你到大廣場來，對，不見不散，放心，我就是想見見你，兵哥，我們關係不同了，可不要讓其他人知道。」
杜羽兵的手有些發抖，沒有想到，廖鴻運居然回來了，本能中，他想告訴老闆，可很快剋制了這樣的想法，廖鴻運回來是什麼意思，他明白的，如今這樣的形勢下，廖鴻運敢回來，一定是充分準備的，再說了，杜羽兵感覺到了危險，按照目前的趨勢發展下去，他逃亡是早晚的事情，這段時間，杜羽兵考慮了很多，包括今後怎麼辦的問題，他也要為自己留後路。杜羽兵做了一件誰都想不到的事情，正是因為這件事情，後來改變了整個的格局。
「兵哥，好悠閑啊。」
「唉，老廖，你就不要調侃我了，看我的樣子悠閑嗎，春節我都沒有回家，呆在這裡，我真是佩服你啊，被通緝了，居然敢回到西林市來。」
「這沒什麼，我還到宣施縣去了，給老人拜年了。」
「什、什麼，厲害啊，你居然回了宣施縣，我們宣施縣就是出人才啊。」
「兵哥，信不信由你，我們的關係不同了，接近20年的關係了，我這次的遭遇，你一定知道些什麼，你也知道我回來的目的，你放心，我們見面，不會讓任何人知道的，我需要原因和解釋，這次離開西林市，短時間我不會回來了，外面的天地很大，有的是地方打拚，只要我不回來了，你也就安全一些了。」
「老廖，做我們這一行的，哪裡會有徹底的安全，不說了，在西林市，我們的關係是最好的，我是說真的，劉輝曲和趙四海都死了，康勁夫不知道下落，說來說去，當年在一起合作的，只有你我了，這些年來，我一直想著照顧你，想必你也是知道的，不過，我的能力有限，很多的事情，也不是我能夠決定的啊。」
杜羽兵正說著，口袋裡的手機響了，他掏出來看了看來電顯示，匆匆對廖鴻運說了一聲對不起，走出去幾步接電話了。
「老廖，你真的厲害啊，居然將條子舞的團團轉，精點，太精點了，對了，條子很有可能知道你在西林市，你可要多多小心啊。」
「兵哥，你放心，他們抓不到我，就憑他們，不要有這樣的想法，兵哥，剛才你還沒有說完呢，你不是我們的大哥嗎，難道說你上面還有人嗎？」
「老廖，有些事情我們心知肚明，能夠說的，我不會猶豫，可不能說的，我不會泄露半個字，你也在道上混了這麼多年了，知道規矩的。」
「屁，我就是讓這規矩給害的，你不願意說就不要說，我來說，你不反駁，我就算你是認賬了，其實這件事情，從頭至尾都計劃好了，疤子李和我早就被拋棄了，作為了替罪羊，不過是時間早晚的問題，偏偏賈四不爭氣，和肖三、劉四再次發生衝突，於是，有人不願意這件事情平息下去，從中間挑撥，致使事態擴大，兩邊發生火拚，一切的行動都在條子的視線中，疤子李和我就完了，條子全力調查我們，有人卻趁著這個機會，做成了不少的事情，或者可以說，疤子李和我被抓了，上面也沒有事情的，是這樣嗎？」
杜羽兵沒有回答，他無法回答，儘管有些事情他隱隱明白，甚至考慮到自己的後路，可有些事情，他也不是很清楚。
「兵哥，你不說話，我就當你默認了，幹這一行，遲早有這一天，好在我現在平安無事，不過，我可是提醒你，在上面的眼裡，我不過是小嘍啰，你就不同了，作為老鄉，想到這些年你的關照，我還是說了，留一條後路，否則，到時候結果可能很慘啊。」
杜羽兵打了一個冷顫，儘管天氣也寒冷。
「兵哥，剛才的電話，一定是說我的事情，看來我在宣施縣的蹤跡，已經是暴露了，沒有想到，條子居然查到我在西林市來了，好了，我不準備在西林市呆下去了，今天我就走了，老是這樣玩下去，沒有意思，我的心愿完成了，上面能夠知道這樣的消息，能力非同一般啊，兵哥，多保重。」
「老廖，等等，這裡是兩萬元錢，你拿著，家裡就是這麼多現金了，你一定要多保重啊，可能的情況下，盡量不要會西林市了。」
「兵哥，謝謝，我就不推辭了。」
「老廖，能不能給我留個電話，將來如果遇見事情，我也好來找你，暫時避一避啊。」
廖鴻運考慮了一下，將那個新的電話號碼說出來，他相信，杜羽兵不會透露出去的，杜羽兵也不是一般人。杜羽兵看著廖鴻運的背影消失在廣場，他有了一種奇怪的感覺，可能這輩子都見不到廖鴻運了。
乘著公安機關還沒有展開布置的時候，廖鴻運帶著薛盈盈到了火車站，春運期間，旅客太多，兩人買了兩張去東北的火車票，候車大廳裡面沒有人檢查身份證，等了一個多小時，兩人上了火車，離開了西林市。
「所有的任務都安排完了，最後，我們請張局長做指示。」
「沒有什麼指示，按照余書記的布置，大家打起精神來，仔細檢查，勝敗乃兵家常事，我們要有足夠的信心，今天和明天，兩天時間，集中開展檢查，如今還是春節假期，大家堅持一下，誰叫我們是警察呢。」
回到辦公室之後，張東濤點燃了香煙，坐在沙發上沉思，余江山坐在旁邊，沒有打擾張東濤，開會的過程中，他發覺張東濤一直在沉思，看來可能有新的思考，這樣的時刻不能打擾，免得亂了思路。
「老余，我有一個新的思路。」
「張局長，您請說。」
「憑著我對廖鴻運的了解，這次要抓獲他，非常困難，20年前，廖鴻運就知道在柳河開歌舞廳賺錢，那時候的人，大多還沒有這個意識，所以說，我們不能在一棵樹上吊死，廖鴻運在宣施縣能夠做出這一手，顯示出高超的反偵察能力，說不定現在已經離開了西林市，從廖鴻運的表現看，他一定是發現了什麼，想在西林市找人，弄清楚情況，知道情況后，廖鴻運不會停留。我考慮了很久，特別是昨天晚上，我們的偵查似乎走進了一個誤區，老是被人牽著鼻子走，你看，廖鴻運和疤子李發生火拚，我們的大部分精力都集中到了他們身上，得到了不少證據，可是，西林市不僅僅是廖鴻運和疤子李，目前掌握的情況看，我們推測老大是杜羽兵，可是沒有證據，杜羽兵既然是表面上的老大，就不會只會控制廖鴻運和疤子李，一定還控制著其他的勢力，下一步，我們擴大偵查範圍，調查其他勢力，將杜羽兵挖出來，只要挖出了杜羽兵，我們就可以取得突破了。」
「張局長，您的意思是我們暫時放棄廖鴻運和疤子李，從您的語氣中，我感覺您認為杜羽兵背後有更大的勢力。」
「呵呵，你算是說對了，杜羽兵我也是了解的，我們都是老鄉，杜羽兵有能力，可是，他的能力還沒有大到做西林市的老大，杜羽兵背後一定有人，不過，我們的做法要改變了，秘密進行調查，表面上大張旗鼓查廖鴻運和疤子李的下落。」
「明修棧道暗渡陳倉，張局長，我明白了。」
「一定要保密，安排得力的幹警做，市局會支持你的。」
「張局長，您放心，我保證完成任務。」
「準備一下，明天晚上我們到袁書記家裡去，給袁書記彙報，今後可不能出現類似的情況了。」
袁自立看著張東濤和余江山，再看看兩人提來的東西，好久沒有說話，看得兩人都有些局促了。
「今後到家裡來，就不要提什麼東西了。」
張東濤和余江山訕笑著，不知道說什麼好，春節期間，上門拜訪，總不好空著手來吧，余江山的愛人和雲海藝坐在客廳裡面，正在閑聊。
「袁書記，我給您彙報一下案子的進展情況。」
袁自立聽的很仔細，待到余江山補充完畢之後，袁自立的臉色有些凝重，杜羽兵、廖鴻運和薛盈盈，他都是很熟悉的，而且還有不一般的交往，特別是廖鴻運和薛盈盈，袁自立腦海裡面浮現出廖鴻運的靈活的形象，薛盈盈在淮揚市讀書以及在宣施縣工作時的一幕一幕，這些人，放到任何一個地方，都是人才，只要他們能夠剋制住自己的貪慾。
「情況我都知道了，辦案我是外行，還是那句話，老張全面協調，老余，不要小看你的對手，杜羽兵、廖鴻運和薛盈盈，老張和我都是了解的，他們不是一般的小混混，如果有機會，他們在你的手下工作，你會發現他們的能力很是出眾的。過去的事情已經過去了，不要想那麼多，前一段時間，老張關係處理不錯，還有一件事情，可能你們不知道，老余也派出了人去追捕廖鴻運，孫凱波帶隊去的，你們前後離開宣施縣，因為老張回家過春節去了，老余，認真想想，如果你及時彙報了情況，就不會發生這樣的情況。還有，疤子李的表現和奇怪，春節期間沒有露面，我對疤子李不是很了解，不知道這是為什麼，只是胡亂猜測，會不會消息泄露了，這方面，今後你們注意一下。」
袁自立說的問題，也是張東濤和余江山百思不得其解的問題，疤子李的手機，臘月三十的時候，還是處於關機的狀態，現在，幹警正在想辦法，查到這個號碼的通話記錄，因為是春節，查的難度很大，不過會有結果的，只要通話記錄出來了，總是能夠知道一些端倪的，既然廖鴻運和薛盈盈回到宣施縣，那麼，疤子李也應該回到西林市啊，為什麼一直沒有露面，監視的幹警也沒有發現什麼情況。一直到離開袁自立家的時候，兩人還在考慮這個問題，余江山索性拉著張東濤去宵夜，好好討論了這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