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8章 流言猛於虎（4）

  滿場的氣氛頓時一變，老夫人略有些訕訕，等大老爺見過禮，就問道：“不是說最近忙麽，怎麽回來得這麽早？” “嗬嗬，我要是還不回來，豈不是任憑流言和幫凶欺負我的女兒麽？” “老大，你這是什麽意思？”老夫人的臉色頓時一變。 “嗬嗬，娘，孩兒想知道，皇家要和顧府結親，是不是一件好事？而如果玉成此事，珠兒是不是咱們家的功臣？”大老爺從容道。 “那是自然。” “有好事自然會有人眼紅，為此編造一些流言，是不是不想咱們顧府有個錦繡前程？” 老夫人又點頭，又切齒道：“不然大家夥又怎會為此流言憂心不已？” “哼，既然都說是流言，可見沒有真憑實據，既然沒有真憑實據，又如何對珠兒苦苦相逼？難道如此威逼珠兒，傳出去就對形勢有幫助麽？”大老爺卻驀地臉色一變，加重了語氣道。 滿座皆驚，老夫人雖然是長輩，大老爺卻是真正的家主；而且他畢竟是朝廷官員，對於大局自然也更有把握。 眾人都覺有理。 大老爺趁機厲聲道：“既然如此，就別再自亂陣腳，以我之見，還是好好查查那流言的源頭吧，管家……” 管家立即躬身走了上來：“老爺有何吩咐？”神情頗有些惶恐，因為實在很少見老爺動怒。 “去給我好好查查，流言究竟自何處來，又是怎麽傳播開去的；還有，再有人胡亂猜疑、造謠生事、唯恐天下不亂，一個個都給我打出去！” “是，老爺，老奴這就去辦，務必讓顧府的風氣為之一新，再不敢有人胡亂生事！”管家嚇得兩股顫顫道。 “好了，你辦事我放心，下去吧！”大老爺大手一揮道，管家灰溜溜地退了下去。 眾人攝於大老爺突然爆發的威勢，久久沒有作聲。過了好一會，老夫人才幹笑道：“你既已處置罷，我也乏了；隻是無論流言真假，珠兒惹出如此禍端，終究是難脫其責；你們這些做老子娘的，就看著管教吧，我老婆子反正是老了，今晚也沒什麽胃口，你們都回去吃吧！”老夫人的聲音裏透露出濃濃的不悅。 “是，娘您慢走；珠兒，你還不快回去好好反省？”大老爺作勢去扶母親，又乘機吩咐美珠道。 “是，祖母慢走，珠兒一定會好好反省的！”珠兒也上前一步，用眾人幾乎都聽不見的嗓音說。 大夫人卻扯了扯她的胳膊，暗暗地瞪了她一眼，又示意她快走。 美珠心想，還是母親英明，雖然自始自終沒說一句話，可是關鍵時刻，卻絕對識時務，難怪爹爹一直對她服服帖帖的，有時候連老母親的話都敢不聽！ 說起來，她還真是好命啊，居然有如此難得的嚴母慈父…… 顧美珠一路回去，不禁暗暗唏噓道。 回到荷風院，才發現自己竟然冷汗浸背，兩腿也有些發軟：好懸，真的是好懸！ 再手捧熱茶，細細回想，今日就連一直工於心計的二夫人都開了口，想來，連二夫人都沉不住氣了吧？而這次的流言風波波，應該和她們也脫不了幹係吧？ 很好，都當俺是軟柿子是吧？ 哼哼，很可惜，本姑娘絕對不會讓你們的陰謀得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