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救贖與背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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凝望天際。
星稀河影轉，霜重月華孤。
皎月依舊明亮，但那天卻是黯淡的，黑如墨硯，深的化不開。
除了微風輕輕地吹著，除了偶然一兩聲狗的吠叫，冷落的街道寂靜無聲色。
夜，漸漸入了深。
高家大院內，劍聲從未停止……
“我說，你這又是何必？”袁橫抬槍一挑，人影已然脫落。
嘭——！
“呼哈~呼哈~”望
著天邊那縷明月，不知不覺間一股疲憊感湧上心頭。
他，好像有些累了。
而他終究還是沒能擊敗袁橫……
即便，他的實力已攀大宗師，即便他在怎麽努力，他也始終無法傷及他一絲一毫！
他，根本不是宗師！他一直都在扮豬吃老虎！
雖然不知道他是怎麽用內力凝聚出那把長槍的，但張斌敢肯定，這絕不是大宗師可以做到的！
所以，他都不知道袁橫到底處在一個什麽樣的恐怖境界！
ps：（不是所有武者都知道先天這個境界的，畢竟能觸摸到這個境界的人，少之又少。）
“何不何必，不是你說的算，而是他們……”張斌閉著眼眸，緩緩說道。
“他們？你的師兄弟？”
“是……你殺了我們那麽多師兄弟，所以我們不得不報替他們報仇，而我也不能讓他們失望。”
“不然，這一切就都白費了，他們的犧牲也變得毫無作用了……”
語音未落。
‘沙沙’
睜目卻見袁橫的人，已經找來了他身旁，而他的槍不知何時已經沒了影。
“不建議我坐著吧？”
他這話不僅是說給張斌聽的，更是說給身後數十位莫玄宗弟子聽的。
莫玄宗弟子等人並未吱聲，隻是將目光紛紛匯聚在張斌身上。
而他們的眼神也說明了一切，意思就是‘都聽張斌的’。
張斌都已經默然袁橫的行為了，自然不可能在將袁橫趕走。
道了聲，“可以。”便再也沒有了聲。
“嘻嘻。”袁橫笑了兩聲，“如果可以就話，我想聽聽你的故事。”
話一落，張斌的眸猛地一怔，警惕似的看著袁橫，“你想幹什麽？”
他們之間可是仇人的關係，他坐在他身邊已經很是奇怪了，現在又來這一出……
他，到底想做什麽？
袁橫卻是一臉笑意，“沒想幹什麽，就是覺得你那不畏生死的舉動，像極了十年前的我。”
“明明已是強弩之末，明明敵人根本無法戰勝，依然會一頭紮進去。”
張斌的瞳孔不經意地微微一縮，那深藏在舊憶裏的疼痛最終還是被袁橫挖了出來。
那是他這輩子始終無法抹去的痛……
“你，真的想聽嗎？”
“是……”
在這半小時裏，二人宛若一對許久未見的老友一般，又像是找到了同命相憐的人一般。
敘說著二人間不可回憶的事情，那是痛苦的，也是無法抹去的……
“也就是說，當年要不是因為你師父救了你和你妹妹，不然你們很可能會因此餓死街頭？”
“嗯，所以從那時候起，我就發誓永遠忠於宗門。”
“原來如此。”袁橫點了點頭喃喃道。
他們的故事真的很相似。
他是因為被司陌寒所救，所以死了心要跟從他。
而張斌則是被他師傅所救，所以即便付出生命也要捍衛莫玄宗的尊嚴。
而他們目的，其實都隻有一個，那就是救他/她！
“可是，你為什麽又要說他們也會死？是因為你們施展的這個陣法麽？”
袁橫指了指他後背的金色光線，直至他身後的一眾莫玄宗子弟。
聞言。
張斌本是低落的心情更加心灰冷意了起來，“是，此陣法叫……”
他又將五行噬靈陣的事情說給了袁橫聽。
沒有任何隱瞞，更沒有一絲猶豫。
隻因。
在這半小時裏，袁橫用他真誠與有血有肉的故事感動了他。
“照你這麽說，隻要這陣法一沒，你的那些師兄弟們很可能都會淪為廢人？”
張斌垂著眸，神色難看道，“不是可能是百分百，因為剛剛拿一下，他們的內力已經所剩無幾了，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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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丹田破碎筋脈全段是必然的。”
“那如果我說我能救他們呢？”
“你說什麽？！”張斌聽聞猛地直起了腰，麵帶震驚之色，一度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袁橫則是平淡地重複道，“我說如果我能救他們呢？你還要繼續殺我麽？”
張斌一臉懵逼地看著袁橫，完全摸不清他到底在搞什麽鬼。
明明本是兩個完全對立的敵人，結果現在他又說他要救他們……
他都要懷疑袁橫腦子是不是‘有病’了。
許是看出了張斌眼裏疑惑且異樣的眼神，袁橫也沒有隱瞞開口解釋道。
“其實從一開始我就沒打算殺你們。”
這話一出，卻遭到張斌反駁道，“可是那地上的人又怎麽說？”
“不妨先看看哪些人，你在下結論。”袁橫露著一抹高深莫測的笑容，指著不遠處的那片屍體說道。
張斌疑惑似的望去，莫玄宗的人也更著看了過去……
“這是誰？我一個也不認識，你們認識嗎？”
“不認識……好像我們來的時候就在這了吧？”
“那不就是說，他根本沒有殺害我們中的任何一人咯？”
張斌，“……”
不用他們說，他也能肯定在那一推屍體中，沒有他們莫玄宗一人。
作為莫玄宗弟子中資質最老的人，莫玄宗的弟子他大多都認識，所以那群人中還真沒有他們的人。
“現在，相信我的話了吧？”
張斌‘嗯’了一聲，但又響起出發前莫天賜所說的那番話，開口即問道。
“可是，更早之前的那些死去的弟子你又該怎麽說？”
“你是說一個月前以及幾天前來東海的那批麽？他們……”
話還未完，就被張斌打斷。
“不，還要更早，幾月前我們宗內就不斷有弟子消失，再次回來時都是一舉屍體了，宗主還說是你們殺的。”
聞言。
袁橫的臉色頓時就冷了下去，嘲諷似地道，“我就知道，這莫天賜果然有問題！”
“你在說什麽？”
許是袁橫說得太小聲，又許是他太過疲憊的緣故，這話他還真沒聽清。
袁橫一愣，當即回道，“沒什麽，我隻能告訴你，一個月之前的那些人並不是我們殺的！”
而，他的語氣是從未有過的認真，最少張斌是相信了，但這並不代表他不會挑刺……
“可是莫問與莫染長老他們呢？”
袁橫斜斜的看了他一眼，那眉山似遠，薄唇微抿。
“張斌你要知道，如果不是他們，我們也不會來這裏，有些人就要為他們的過錯而付出代價。”
“我們從不濫殺無辜，何況你們還隻是他們手中的棋子，我們更加不會放在眼裏。”
“我不殺你，反而救你與你的師兄弟，隻是因為我欣賞你性格罷了。”
“所以你最好不要得寸進尺，能活著就已經很是不錯了……”
他的眼角有凜冽的寒光，那麽陌生，如匕首一般！
那直入眼底的寒芒，著實令張斌不寒而栗。
而他差點就忘記，麵前的這位可是能隨手秒殺他的恐怖存在！
“抱歉，袁先生是我逾越了，您說的對，人做錯了事總要受到懲罰的。”他低垂著腦袋，小心翼翼地道歉道。
袁橫看了他一眼，見他態度誠懇，也算是原諒了他。
怎麽說也是他看中的人，他的人品袁橫還是相信一二的。
“行了，知道錯就好，起來吧，救人要緊。”說著袁橫率先站了起來，並伸出了手。
看著眼前的那隻大手，張斌眼底又種說不出的複雜情愫。
半小時前，本還是敵對的兩人，現在竟與朋友一般友好。
但更多的是慶幸，不然今日他恐怕真的會死在這裏。
而他唯一的親人，他的妹妹又該怎麽辦？
不過還好之一切都過去了，他還活著不是麽？
思然。
抓著袁橫的手，借了個力便站了起來。
“該怎麽說服他們就靠你了，我隻負責出力。”
“嗯，放心，有命活誰又不想呢？”
“嗬嗬，也是。”袁橫笑了兩聲，便走到了一旁。
剩下的也確實該看張斌怎麽說了。
“各位師弟，經過我與袁先生的商量，他答應不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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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並且還說，他能將你們從陣法中救出，而你們也不用擔心淪為廢人了！”
“什麽？！”
“這是真的嗎？他不會是有什麽詭計吧？”
“……”
此話一出，眾人驚嘩四起。
張斌沒有解釋什麽，直接簡單粗暴道。
“我就問你們是想活，還是想淪為廢人？袁先生救你們是仁慈，不救你們是本分。”
“在說了救不救你們都會淪為廢人，何不選擇相信袁先生？能活著的幾率豈不更大些？”
“這……”聽到這番話的眾人不禁猶豫了。
幾次都有人想開口相信袁橫，可又怕被說成叛徒。
但是。
不可否認的是張斌的腦子確實靈活，他知道在這樣的生死關頭，越是簡單粗暴的話，越是令人折服。
現在就之差一位站出來的領頭羊了。
而，張斌自是看得出這一點，所以便加了一記猛料。
“我勸你們趁袁先生還未改變主意之前決定，不然等下我和你們都得死！”
果然，這話一出。
眾人中便有人急忙說道，“我選擇相信袁先生，有命活，那個白癡會選擇死？”
頃刻間。
在羊群效應的作用下，一呼百應，所有人都選著相信袁橫。
可王宇卻還有一絲疑問，隻見他來到袁橫麵前。
“袁先生，不是我不相信您，我就想問下，此陣您想怎麽破，又該怎麽做到將我們完好無損的解脫出來？”
人總分聰明與不聰明的，而王宇與張斌正是那聰明的人。
最少，王宇不會就這麽將自己的命輕易交給袁橫。
“自然是實力。”袁橫勾著一抹自信的笑容回道。
“實力？”王宇一愣，更著念了一句。
待到他在去尋找袁橫是，他人已然出現在陣法中央，而原本還在他手中的引陣旗，不知何時已經出現在了袁橫手中。
隻見他雙手舉著陣旗，隨手向天怒吼了一聲——‘破！’
轟——！！！
一抹金光乍現，眼前是白茫茫的一片。
那一刻，王宇隻知道，在他眼前的浮現那個男人已經根本無法用人類的方式去看待他了。
他，就神！
他心目中，唯一的神！
……
鏘——！
刀光劍影一般，那屋頂之上一片脆色。
幾道人影飛閃而過，所過之處瓦磚破碎。
“二長老是時候了。”
驀然間，那二道本是進攻中的人影徒然怔在了原地。
而，與之周圍的人也依舊如此，誰也沒再上前。
唯留那砍地正爽的——李嗣德。
“哈哈~陌寒小兒，我這兩把利劍的威力如何？”李嗣德猙獰著臉，瘋狂揮舞著兩把二品寶劍。
每一擊落下，都會帶走一絲青意，可他依舊破不開司陌寒的防禦。
“給你的建議，回頭看看你的同伴在幹嘛。”司陌寒單手催動著內力屏障，麵色平淡道。
“切~這麽幼稚的話，你以為我會信麽？”李嗣德卻完全不當一回事。
司陌寒無奈地搖了搖頭，手掌一震，那頂在屏障上的二品利箭遽然斷裂！
鏗鏘——！
隨之。
還未等李嗣德反應，他已然失去了平衡！
嘭——！
麵著地，背上是司陌寒踩著他的腳。
“哎呦！”
李嗣德慘叫了一聲，隨即便想要爬起身，結果卻發現那踩在他背上的腳，猶如一座山一般壓得他動無可動！
“還不快要救老夫！”
他艱難地抬起目光看著莫天賜等人怒吼道。
然，令李嗣德難以置信的是。
麵前的人竟，一個也未動！
神色平淡，甚至於漠視，仿佛在他們眼底下的並不是什麽自己人，而是陌生人！
他敢肯定……
他們，不想救他！
“天賜侄兒，你知不知道你在幹什麽，你難道忘了我對莫玄宗做出的貢獻了嗎？”
他怒紅著臉，雙目之中更是被紅絲充釋。
可見，此時他有多麽憤怒？
以至於，恨不得將嗓子給吼破，隻為讓他們知道這種被背叛的滋味有多麽令人難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