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27章美女共舞
良久,楊柳一邊輕撫著東郭芸薇那頭長長秀髮,一邊像慢鏡回放似地在腦海中回憶剛才那刻骨銘心的一幕,楊柳深知從此開始便意味著他是在與司馬麗琳的分手之路越走越遠了,像他現在這樣的「戴罪之身」是無論如何也不該去與白玉般純潔的司馬麗琳親密接觸了。」
「唉——」楊柳禁不住下意識地嘆了口氣。
枕在楊柳臂彎里的東郭芸薇輕聲輕氣地問了句:「楊柳,怎麼啦,幹嘛唉聲嘆氣的?」
楊柳心中一震,忙以調侃的口吻應道:「我是在為自個『蛻變』而嘆氣呢,你想想短短一兩個月時間,我就從一個品學兼優的好學生蛻變成了一個『愛情聖手』了呢。」
東郭芸薇嘻嘻一笑:「笨豬,我倆這是兩情相悅兩心相印的忠貞愛情呢,哪來什麼蛻變啊什麼的,儘是瞎說。」
楊柳輕輕地拍了拍東郭芸薇的俏臉:「哎呀,薇,說實話啊,要不是你這美女敢愛敢恨的大方引領,我是無論如何也不至於如此快速就成了你這間香閨的半個主人啊。」
東郭芸薇忽地側過身來,照著楊柳的臉頰吻了一下:「所以說這是咱這位美女與你這個帥哥的根本區別啊,你呀,對自己的心上人還怕什麼?整個一位酸酸澀澀的秀才樣。」
楊柳輕輕地擰了擰東郭芸薇那粉藕般的香肩:「親愛的,你現在好好瞧瞧我是不是依然一副酸秀才樣?」
漫漫長夜因了楊柳與東郭芸薇的相親相愛而彌足珍貴,光陰遠行的腳步由此便愈顯匆匆。
轉瞬之間,翌日的霞光已經透過粉紅窗帘深深滲進了東郭芸薇這間溫馨小屋,甜甜地親吻一對熱戀男女的臉龐。
楊柳被微微有些耀眼的朝陽照醒,倏地一骨碌爬起身來,胡亂穿上衣服,繼而深情款款地搖醒仍美美地沉浸在夢境之中的東郭芸薇:「薇,我趕回校去上課了啊,你也該準備上班了吧。」
東郭芸薇慵懶地伸出小手,嬌羞地箍緊楊柳的脖子:「好相公啊,小娘子捨不得你呢,再陪我一會兒吧,就那麼一小會兒呢,好不好啊……」
楊柳在東郭芸薇的前額、臉頰上一一吻過:「娘子,相公不過是搭車回校去上學,又不是飄洋過海去留學,過幾天周末你的小相公一定會來探望美嬌娘啊。」
東郭芸薇這才慢慢鬆開楊柳的脖子,戀戀不捨地說:「好相公啊,小娘子真想與你在我們這方小天地相依相偎地廝守一生一世呢,說定了啊,過些日子無論如何都要來看望小娘子我啊,或者我去你們學校與你好好相聚吧。」
楊柳趕緊回應:「好啦,俏娘子,到時我肯定會來的,壓根就用不著勞煩嬌娘子你那雙小腳丫吧。」
東郭芸薇小嘴一噘:「相公啊,你該不會是擔心我來你們學校攪了你在那裡與哪位小戀人的地下戀情吧?」
楊柳慌忙表白:「嬌娘子,看你那疑神疑鬼的神情,好像你的相公是一個不折不扣的情聖似的,這怎麼可能?」
東郭芸薇燦然一笑:「好啦,郎君,美嬌娘信你了,再來一個飛吻,娘子我就送你前行吧……」
周末之夜,雲海大學中文系有場舞會。
那天下午,在去食堂之時,司馬麗琳一見楊柳,就一個勁地遊說他無論如何都要陪她在即將來臨的舞會上放飛一晚心情……
楊柳腦海里突然閃現出東郭芸薇這位美嬌娘那小嘴微噘的羞羞答答俏模樣,趕緊找個借口推說《雲海文藝》雜誌社當晚有個編輯作者聯誼會,聽說雲海市文壇不少元老和翹楚都將光臨;自己作為文壇新人倘若不去赴約,真是要多可惜有多可惜。
聽罷這話,司馬麗琳臉上那原本山花爛漫般的笑容倏然煙消雲散:「楊柳大作家,請你扳起你那慣於舞文弄墨的手指好好數數,近段時期以來,你有多少時間是在沉迷於與文學女神的常相廝守之中;又有多少時光垂青於我這個自問無論秀色還是智慧都比文學女神遜色不了幾多的可憐女孩?!」
司馬麗琳那忽然消逝的笑容和那陡然盈滿眼窩的淚泉令楊柳的心靈之海倏然翻騰起一陣緊似一陣的愧疚浪濤……
楊柳心想這沉重的負疚感興許將深深地鏤進他的骨子裡,時時刻刻都與他相伴相隨;除非是天賜良機讓司馬麗琳這個純潔美女遇上了另一個讓她怦然心動的白馬王子,從而使她那顆水晶心倏忽之間另有所屬……
司馬麗琳見楊柳傻乎乎地楞在那裡,以為自己的語氣太重讓這個白面書生心中鬱悶,隨即溫婉地說了句:「我又不是無理取鬧胡攪蠻纏,實話實說你都難於接受,以前你可不是如此小肚雞腸的怨婦樣子啊?」
楊柳這才稍稍緩過神來,匆匆忙忙拼出一段台詞:「噢,麗琳,常言道『說者無心,聽者有意』,你前面幾句話還真提醒了我呢,剛才我就是在反思自己近期以來的言行舉止啊;其實我又不是專業作家,大可不必花那麼多的時間和精力沉迷在寫作之上,這樣一來既可能耽擱了功課,而且更加可能惹惱了麗琳美女!」
司馬麗琳聽罷,霎時滿臉嬌嗔:「你呀,口口聲聲『麗琳美女』,快快想想近期以來是不是越來越冷落我這位美女啦?」
楊柳心中有鬼,只得以甜言蜜語招架:「麗琳啊,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是個好勝心強的大男孩,我只不過是不滿足於已在文學之河激起一些小浪花;無時不刻都在想於文學之海弄出一片大浪潮,因而才這麼執著於寫作事業……」
「知道啦,大作家,從現在起,不談文學,只談風月,不談『女神』,只談『美女』;然後快快吃一餐飯,好好梳洗一番,今晚給你一個將功補過的大好良機,陪本美女輕舞飛揚,讓那狐狸精繆斯女神見鬼去吧!」
楊柳心中暗暗叫苦:今晚的時間又如何由得了我楊柳公子和你司馬美女呢?今夜的時光將由東郭美女主宰,說不定待會兒東郭美女的電話鈴聲就會不期而至,甚至東郭美女還可能會追到雲海大學來……
楊柳在心中長長地嘆了口氣——身處兩位美女的夾縫之中,作為一個涉世未深的大學生,怎麼可能如魚得水左右逢源啊?
司馬麗琳見楊柳默默無語,痴痴發楞,便隨手扯了扯他的衣袖:「楊柳,你這段時間究竟怎麼啦?不是神不守舍就是魂不附體,我越來越懷疑你可能是有什麼事在瞞著我吧?」
司馬麗琳的話把楊柳從深深的沉思中拉了出來,他心一橫,拿定主意——只要東郭芸薇不「殺」來雲海大學,今晚就無論如何也不能掃司馬麗琳的興,於是雙手一攤:「麗琳啊,你怎麼會越來越疑神疑鬼了呢?我能有什麼事瞞著你?就是有也瞞不過你那雙雪亮的眼睛吧,知我者莫如你呢。好吧,今晚我就陪麗琳美女淋漓酣暢地跳個痛快。」
楊柳剛回到宿舍想先簡單梳洗一番再去參加舞會,誰料想這時候東郭芸薇的電話就打了進來,楊柳一看來電顯示,頭都大了——天哪,東郭芸薇真算得上是窮追猛打了,要是哥已經斷了與司馬麗琳這個初戀情侶的那層關係,那麼對東郭芸薇的貼身追擊倒是可以滿心歡喜地樂於消受,可現在……唉,你東郭美女再霸氣也得給些時間容哥去妥貼了斷與司馬美女的那段初戀情緣啊。
電話那頭傳來的東郭芸薇那副清脆的嗓音,說她早就安排好了晚上的「節目」內容,先是去電影院開心欣賞一部火熱登場的時尚大片,繼之去宵夜好好品嘗風味小吃。
楊柳此刻滿腦子都是司馬麗琳的身影和晚上的舞會,因而不假思索地應了句:「今晚學校有舞會呢。」話剛說出口,他就發覺了不妥,腦細胞於是飛快運轉起來,忙著圓場的點子。
那邊廂東郭芸薇像是聽到了喜訊一般,聲音即刻提高了八度:「這可是好消息啊,你還沒享受過與我相擁而舞的溫馨呢,我馬上過來與你同舞共樂……」
這邊廂楊柳急得心都快蹦出嗓子眼了,慌忙打斷東郭芸薇說過來同樂的話語:「這,這可是我們學生自己的舞會,根本不適合你的。」
「為什麼根本不適合我,我又不是老姑娘?跟你們同學分明是同齡人,甚至比有的女大學生還要青春呢。」電話那頭東郭芸薇頓了頓,「你是不是原先就跟哪個小師妹有一手,本想利用今晚的黃金時間與她舞個痛快,怕我過去攪了你的好事?」
作為全省一流名校雲海大學浸潤過四載春秋的優雅女孩,東郭芸薇素來通情達理,可是在對待愛情方面自然也難以免俗,於是即刻表現出了鮮明而又強烈的排他性,一俗起來,話也隨之尖酸起來刻薄起來。
楊柳在斷然否定之餘趕緊極力辯解:「薇,看你說哪去了,我是覺得你一個校外美女不怎麼適合出現在系裡同學組織的舞會而已,不然的話,那些男同學還不會一個個圍著你這個大美女轉個不停?」
楊柳半哄半騙的話在秀外慧中的東郭芸薇聽來似乎入情入理,東郭芸薇於是冷靜下來,放棄了前來雲海大學與楊柳共醉舞池的打算;不過她還是霸氣十足地對楊柳訂下了一條鐵的紀律——絕對不能把舞池作為與師妹們眉來眼去滋生孳情的「溫床」。
楊柳聽到東郭芸薇取消了雲海大學之行,頓時覺得心中卸下了一塊沉重的磐石,要不然晚上他楊柳還不會被東郭芸薇和司馬麗琳兩個女孩撕成兩半扯作幾塊才怪?
彩燈,金曲,俊男,靚女,歡快,熱鬧,流轉,飛旋。這一切的一切,沸騰了整個舞廳,更亮麗了參加舞會同學的心。一張張興奮得發燙的笑臉,一雙雙燃燒得發亮的眸子,一對對陶醉得發痴的情侶,折射出雲海大學莘莘學子們豐富多採的周末生活。
司馬麗琳偎著楊柳在小河淌水般歡快的旋律中曼舞,心中有一份柔情蜜意在升騰,臉上有一抹微笑在洋溢,她彷彿覺得自己是整個舞廳中最幸福的美女,因為有個出類拔萃而又深愛自己的男友。司馬麗琳深知在這個舞會上秀美的自己和儒雅的男友都是深受異性追逐的夥伴,因而在舞會的自始至終她那雙纖纖細手都沒鬆開過楊柳,她不想男同學干擾自己更不想女同學牽走楊柳,她要讓自己醉倒在與楊柳翩翩起舞的甜蜜與溫馨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