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三章 蘇澤的條件
見蘇澤親自前來，早有眼尖的內侍給他倒好了茶，他輕啜了一口茶道：“我也有問題問你，你先問吧。”
慕嫣兒有些不好意思：“還是蘇聖醫您先問吧。”
蘇澤想了想道：“我想知道你是怎麽回答出我的問題的。”
蘇澤的提問，讓慕嫣兒瞬間傻了眼，這可怎麽說？難道告訴他自己是借屍還魂？這些問題是千年以後的基礎知識？她可不想被當做妖怪被架到火堆上。
見慕嫣兒躊躇，蘇澤複又問道：“你是自己想出來的方法還是師承別處？”
聽得蘇澤這樣問，慕嫣兒越來越尷尬：“額……大概算是師承別處吧。”九年義務教育也算是師承別處吧。
“那尊師在哪裏？”蘇澤的聲音帶了幾分急切：“可否代為引薦？”
拜托大哥，我又不是機器貓，也沒有時光機，可怎麽引薦啊。慕嫣兒在心裏吐槽道，但是卻不敢把實話說出來：“家師雲遊四方，就連我也不常見。”天地良心，她可沒有騙人，她的曆任數學老師裏麵，也不乏喜歡旅遊的。
蘇澤臉上劃過了一絲失望，道：“以後有機會一定要讓我見見你的師傅。”頓了一頓，他複又問道：“你說你有問題問我，問吧。”
慕嫣兒不敢直白的問蘇澤題目的出處，所以比較迂回的問道：“為什麽要出這個題目？”
蘇澤看了慕嫣兒一眼，更加確信她或者是她的師傅一定和他們蘇家有所聯係。普通人根本不會關心題目的出處：“此題出自家父的醫學手劄……解開題目是家父的遺願，我隻是代為完成罷了，至於家父從哪裏得到這個題目，我並不知曉。”
聽得蘇澤這樣說，慕嫣兒也有些失望，在這個陌生的時空看到了熟悉的題目，這令她激動不已，她迫切的想找到寫出這個題目的人，這意味著她在這邊其實並不孤單，但是現在這一條線索也斷掉了。
雙方都沒有得到自己問題的確切答案，氣氛一時有些沉默，片刻後，慕嫣兒道：“蘇聖醫你醫術高超，可知寒毒若是侵入脈絡，該怎麽治療？”
蘇澤沉思了片刻道：“那除非尋一處奇熱之地，輔之男女之事，加之服用火龍草同時運功運行幾個周天，或許有奇效。”
慕嫣兒聽到蘇澤這樣說，臉上飄起了幾絲紅暈，她可從來沒有想過男女之事還可以作為一種治療的手段，這蘇聖醫也太直白了吧。
蘇澤雖然看不見慕嫣兒麵具下的表情，可是卻看見了她通紅的耳垂，便道：“醫者醫人，怎麽能拘泥於手段？”
聽得蘇澤這樣說，慕嫣兒不由得有些羞愧，自己在前世的時候，給那麽多人看過病，在醫生的眼裏，本不應該有性別之分，現在到了古代，自己反而拘泥於這些了：“蘇聖醫，謝謝你。”這一聲道謝，是後輩對前輩的尊重，也是感謝他喚醒了自己的醫者之心。
蘇澤見慕嫣兒態度誠懇，落落大方，心下也生出了幾分好感，道：“無妨，你一個未婚女子，能有這樣的覺悟，已是不易。”
現在的慕嫣兒就像是一個好學的學生，能和高明的醫生交流的機會可不多，更何況他能被稱為聖醫，可見醫術之精湛：“蘇聖醫，你可聽說過剖心之術？”
慕嫣兒的話，令蘇澤的眉頭微微的皺了起來，他在父親的手劄上看到過關於剖心之術的記載，可是他以為那是無稽之談，便沒有過多關注：“知道一些。”
雖然早知道是這樣的結果，慕嫣兒還是有幾分失望：“那先天心疾有什麽方法治療呢？”
蘇澤想了想道：“輔以補心草，天蠶花等，日日服用，忌大喜大憂思慮過重，可保五十壽數……你也是醫生？”
慕嫣兒點了點頭，心裏很是失望，本以為蘇澤能提供更好的治療方法，沒想到，卻是一場失望，雖然墨瑾玄的寒毒可以拔除，但是治療條件也很是苛刻。而淩睿南的病情，看來除了做手術別無他法了，想到這裏，她有些小心翼翼的問道：“不知道蘇聖醫可不可以向鑄劍山莊的少主代為引薦，我想打造一套器具，無人能出鑄劍山莊之右。”
“用以剖心之術？”蘇澤一眼就看穿了慕嫣兒的想法，道：“人無心則死，這你知道吧，作為一個醫者，怎麽可以把人命當兒戲。”說到後來，他的語氣裏麵甚至帶了幾分嚴厲。
慕嫣兒的臉上劃過一絲失落，如果她現在有別的辦法，哪怕再艱難，她都會想方設法的治好淩睿南，可是她現在已經等不了了：“蘇聖醫，我要治療的人，前幾天因為心疾發作已經昏迷一次了，現在雖然醒來，卻也無法下床，隻能靠著藥物吊著命，他還能堅持幾天，連我自己都沒有把握，我何嚐不知補心草，天蠶花可以延緩病情發作，隻是來不及了，與其眼睜睜的看著他因為病情發作離世，倒不如賭一把，若是有那麽一絲僥幸，也是好的。”
蘇澤聽出了慕嫣兒語氣中的誠懇、無奈和焦急，沉默了片刻後問道：“你有幾成把握？”
慕嫣兒想了想道：“三成。”
聽得慕嫣兒這樣說，蘇澤起身，在花廳裏麵慢慢的踱著步，大約過了一炷香的時間後，他道：“我可以幫你引薦將離，甚至可以在你實施剖心之術的時候在一旁輔助你，我隻有一個條件——”他頓了頓，語氣也變得嚴峻了幾分：“若是失敗，你此生不得再行醫。”
慕嫣兒輕歎了一口氣，蘇澤的條件，雖然不算苛刻，倒也是規矩的緊，醫生不是聖人，再高明的醫生都有失手的可能，他這樣要求她，著實有些過分了：“蘇聖醫這輩子沒有一次失手嗎？”
蘇澤奇怪的看了慕嫣兒一眼道：“我從一歲隨穀中長老學醫，五歲第一次給病人獨立診治，二十餘年從未有過一次失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