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奇怪的山洞
一路行來,很多樹木因為經受不住風雨的摧殘,七零八落的倒在道邊,加之風狂雨驟,原來簡單的山路,現在更多了幾分泥濘,幾分陡峭。原本準備好的雨傘,在此等天氣下根本起不到作用,連穿在身上的蓑衣,也變成了擺設。
雨越來越大了,天地都籠罩在白茫茫的水幕中,人力比起大自然,渺小的不值得一提,就算是墨瑾玄,在如此天地威勢力前麵,也隻能徒歎奈何。
四下打量,隻能看到一片天地水茫茫,而慕嫣兒的所在,根本無從找起。墨瑾玄不禁有些後悔沒有多帶點人手來,而嘩嘩的雨聲也遮住了他的聲聲呼喚。
“慕嫣兒……慕嫣兒……”墨玄瑾不得不在呼喚中用上了幾分內力,已顧不得自己還有寒毒在身,在這雨天本就不應該出門,更何況是在如此天地之威前大量的使用內力。
回答他的,隻有嘩嘩的雨聲。天地萬物,都像是在取笑著他的焦急和無能為力。
在此等天威下,人力已經算不得什麽了,此時的墨瑾玄,就算是權傾一方,智勇雙全,也完全沒有了用武之地。
風不停的掛著,雨線衝刷著墨瑾玄,他為了節省體力,連唯一能蔽體的蓑衣也脫了去,就這樣在雨中不停的呼喊,奔走……
就在墨瑾玄不知道奔走了幾個山頭,連指尖都被雨水泡的發了白的時候,他忽然聽到了慕嫣兒對他的呼喚的應答。他上前幾步,那一絲聲音卻又被嘩嘩的雨聲衝散了。
慕嫣兒聽到墨瑾玄的呼喚的時候,她以為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仔細分辨了一會兒之後,發現真的是墨瑾玄的聲音。
這個傻瓜,這麽大的雨……慕嫣兒第一次真切的感覺到被人珍視的感覺,自己臉上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濕了一片,她連已經半幹的外衣都來不及穿,就撥開山洞口的藤蔓衝入了雨裏。
墨瑾玄看到慕嫣兒向自己跑來的時候,以為自己不僅僅聽力幻覺了,連視覺也出現幻覺了,焦急的內心得到了奇異的寧靜,連泥石流她都能躲過,可見她的狡黠與自救能力還是不錯的。
這個女人,雖為公主之尊,卻猶如荒野中幾度輪回的枯草,總能在春風又起的時候,綠滿大地,比那些養在溫室裏麵的皇室花朵,多了幾分勃勃生機。
慕嫣兒跑出山洞看到墨瑾玄的時候,心在一瞬間就被暖暖的東西漲的滿滿,她不假思索的向著墨瑾玄跑去,撲入了他的懷裏緊緊的抱住了他的腰。
就這樣,在茫茫的雨水中,墨瑾玄終於找到了慕嫣兒,而慕嫣兒,也第一次卸下了心防,在這個陌生的時代找到了歸屬感。
“瑾王爺,”看著墨瑾玄渾身濕透了的樣子,慕嫣兒鬆開了他,眼中已然帶了淚水“你難道不知道自己有寒毒不能淋雨,這下寒毒入骨,華佗轉世也救不了你了。”
看到慕嫣兒安然無恙,心裏的大石頭也終於落地,墨瑾玄打量了一眼眼前的慕嫣兒,說道:“你沒事吧?”
慕嫣兒聽出了墨瑾玄語氣中的關心之意,也知道他現在已經是強弩之末,他的身子在發抖,體溫也低的嚇人,這是寒毒要發作的前兆,她側過身子,將擁抱改為了攙扶“我在這附近找了個山洞避雨,咱們等雨停了再下山吧。”
墨瑾玄沒有說什麽,隻是將慕嫣兒往懷裏帶了帶後,放心的將大半個身子的重量交給了她,他太累了,體內壓製的寒毒,也像一隻意欲噬人的猛獸一樣蠢蠢欲動。
在慕嫣兒的帶領下,兩個人很快的來到了剛才避雨的山洞中,像是初到此地的慕嫣兒一樣,墨瑾玄也細細的打量了一番山洞內的景致。他的野外生存經驗比慕嫣兒多得多,在他的指點下,慕嫣兒很快的在山洞的角落裏麵找到了一些幹柴,在山洞裏麵生起了一堆小小的篝火,整個山洞頓時變得暖和起來。
“你不來,我其實也沒事的,我自己能找到山洞躲雨。”慕嫣兒沒想到墨瑾玄真的會來找她,心下有幾分感動,卻不知道該怎麽表達。隻能蹲在火堆旁,有一下沒一下的撥著燃燒的幹柴。
墨玄瑾看了她一眼,沒有說話,但眼神裏麵明明白白的透著一股“你隻是交了狗屎運”的鄙視之情。
“明明是因為洞口的那些藤蔓遮住了入口,所以才會一直沒有人發現好嗎?”墨瑾玄一副“你交了狗屎運”的樣子令慕嫣兒有些鬱悶“更何況我都看過這些石凳了,是很粗糙的打磨,這就是一個普通的躲雨的山洞,能讓路過的人歇歇腳罷了。”
墨瑾玄聞言後沒有再說什麽,他想到自己手中掌握的情報中的確沒有提及東淩皇宮後山有這麽一個山洞,看來這個山洞對東淩皇室來說也是無關緊要吧。
慕嫣兒將兩人的外衣都晾在火堆旁邊的石頭上後,一邊伸出手去烤火,一邊小心翼翼的問道:“瑾王爺,下這麽大雨,你為什麽要來找我啊?”心裏不是不欣喜的,但是這欣喜卻被墨瑾玄的下一句話衝的無影無蹤。
“你拿了我價值連城的藥材跑了。”墨瑾玄淡淡的說道。
“啊?”慕嫣兒頓時生出了幾分怨憤,剛才冒出的粉紅念頭被扔到了十萬八千裏外,沒想到堂堂瑾王爺也是一個如此小氣之人,為了幾株草藥,下著大雨,巴巴的摸上東淩皇宮的後山,果然是應了那句話,越有錢越摳門啊。想到這裏,慕嫣兒歎了幾口氣若是四國的姑娘們知道自己喜歡的瑾王爺,原來是這麽摳門的一個人,那芳心恐怕要碎的掃一年都掃不完呢。
男人呐,長了一副好皮囊是沒有用的,不求家財萬貫,至少要不小氣,像墨瑾玄這樣富可敵國的皇子,為幾株草藥在這狂風驟雨的天氣跑上山來,這可不是讓人笑掉大牙麽。
聽了慕嫣兒的辯解,墨瑾玄沒有說話,隻是盡力的調動起自己體內的真氣,試圖在寒毒發作之前再次將它壓製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