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八百七十七章 試探
韋昌盛是一個年紀五十多歲的中年人,一般情況下,男人在這個年紀才算真正的事業有成。
步入中年的男人,基本上都積累了豐富的閱歷經驗,同樣具備一定資歷。所以大多數男人的真正輝煌之時,都是四十歲以後的事情了。
只是男人到了年紀,卻總是有些力不從心,如果沒有獲得成功,那絕對算是一個失敗者了。
作為中海足協副主席,韋昌盛在中海雖然算不上位高權重,可是足協的特殊性讓他頗有名望,算是一個真正的成功人士。
按說韋昌盛沒有必要對凌正道如此熱情客氣的,畢竟他還算是一個自恃身份的人,一般人根本就看不到眼裡,之前對凌正道的態度,就足以說明這一點。
一個人不會無端對你示好,韋昌盛對凌正道如此熱情,自然也是有道理的。
不看別的,就看凌正道的東嶺長興球隊的實力,以及在中超聯賽中一騎絕塵的表現,就足以讓韋昌盛這個中海足協的負責人大感興趣。
在很多專業都賭球者眼裡,東嶺長興是一直不會輕易落敗的中超球隊,很多人也都非常看好這支球隊。
即便如今東嶺長興在賭球界,賠率已經非常低了,但是押東嶺長興卻絕對是一件穩賺不賠的事情。
東嶺長興算是很多賭徒的搖錢樹了,可是這對於莊家來說卻並不是一件好事。即便賠率很低,莊家也不能幹賠錢不是。
其實東嶺長興球隊並不算是搖錢樹,真正的搖錢樹應該是東嶺長興的大老闆凌正道,在韋昌盛看來就是如此。
現在沒有多少專業賭球者相信東嶺長興會輸,如果這時候某支球隊突然爆冷贏了東嶺長興,那又是一種怎樣的結果呢?
這個結果就是,身為莊家之一的韋昌盛肯定會賺的滿盆滿缽。
沒有人和錢過不去,所以看在錢的面子上,韋昌盛也非常樂意接近討好凌正道這個人。
尤其是今天比賽,韋昌盛為了助中海凡文贏得比賽也算是使出渾身解數,可是即便如此,中海凡文最終還是輸了。
雖然這場比賽在最後充滿了戲劇性,可是這也說明了東嶺長興球隊的實力,已經有些不被控制了。
韋昌盛利用中海市足協副主席身份,利用裁判控制比賽這種事雖然沒有什麼壓力。
可是這種事情卻不能常做,負面影響太大了,更不能做的太明目張胆,畢竟影響一旦過於惡劣,那可能就是引火燒身的事情了。
尤其是今天的比賽,裁判的表現連韋昌盛都覺得有些過了,如果下次比賽還這樣,上面肯定會要查的。
所以與其擔風險讓東嶺長興輸掉比賽,倒不如讓這位凌總主動認輸,有錢大家一起賺,何樂而不為呢?
韋昌盛的這個想法很不錯,不過這畢竟是見不得檯面的事,大家都是有身份的人,一些丟身份丟面子的事,也不便輕易開口說出來。
沒有錯,韋昌盛與很多官員一樣,既要當婊子又要立牌坊,明明是貪婪重利之人,卻非要在人前裝的正派嚴謹。
為此,韋昌盛邀請凌正道來到一間辦公室,他準備接觸下這個搖錢樹,看看這位凌總到底是什麼態度。
「韋主席,其實我也不想打擾您的,只是今天的這場比賽,相信你也看到了,裁判的哨吹的太臟也太黑了。」
凌正道找韋昌盛的目的就只有一個,那就是想在今天這場比賽中,為東嶺長興球隊討一個公道。
「是嗎?」韋昌盛做出一副不知情的模樣,而後又很是遺憾地說:「凌總,實在是對不起,我這邊太忙,沒有看今天的比賽。」
凌正道聽到這句話,不由多了韋昌盛一眼,雖然眼前這人一副忠厚老實的外表,可是這裡面肯定是另一番光景了。
大家都是千年的狐狸精,你跟我唱什麼聊齋!
韋昌盛說自己沒看球賽,凌正道自然是不會信的,你中海市足協副主席沒看球賽,來體育中心幹什麼,難不成來這裡度假不成?
見韋昌盛跟自己玩虛的,凌正道便也不想太客氣了,「既然是如此,那我只能向上面反映問題了。」
「呵呵~我覺得凌總你沒有必要這麼較真,如果是東嶺長興輸了比賽,有些事情咱們肯定要查個清楚,這不是沒輸嘛。」
「哦,按照韋主席的意思說,就是我們贏了比賽,就應該接受裁判明顯的黑哨問題了?」凌正道笑著反問了一句。
「凌總,我不是那個意思。主要是這種事情不好查,裁判也都是人,是人就會出現有爭議的判罰,這一點我覺得凌總應該理解。
如果東嶺長興輸了比賽,是可以去查的,查一下到底是不是因為裁判原因,才輸掉的比賽,可是現在贏了比賽,有些事情就顯得沒有說服力了。」
韋昌盛的話一直都圍繞著「輸贏」兩個字,態度已經很明顯了,這位中海市足協副主席,國家足協的幹事,並沒有要懲罰黑哨裁判的意思,甚至可以說是想袒護今天的幾個裁判。
凌正道的臉上已經露出了不耐煩的表情,他已經徹底看出來了,這個韋昌盛是什麼態度了。
甚至因為職業緣故,他都有些懷疑眼前這個中海足協副主席,很多可能就是幕後操縱這件事的人之一。
這種人沒有必要和他廢話!想到這裡,凌正道便站起身子,「既然這樣,看來我是打擾韋主席了,告辭!」
「哎~凌總你先別著急,問題肯定還是會查的,但是這需要一個過程……」
「對不起,我沒有那個耐心等什麼過程!」說完這句話,凌正道就頭也不回地直接走人了。
韋昌盛剛才說的那些模稜兩可的話,其實是帶有很多試探味道的,他就是想試探下凌正道對中超聯賽的態度。
不過現在看來,這位「初出茅廬」的凌總,似乎還有些不太懂中超聯賽的一些規則。
「果然還是太年輕,做事太認真了,自詡正派有什麼用,只要權力和利益才是根本。」
看著凌正道憤色而去的背影,韋昌盛不屑地笑了起來。
在中超這渾水中,自詡正派的人並不是他凌正道,有些剛入行比他還要正派,可是結果怎樣,最後還不是在利益驅使下,趟進這渾水之中?
男人有閱歷經驗是好事,可是太過於依靠閱歷經驗,卻並不是一件好事。韋昌盛顯然還沒有意識到,凌正道凌總並非他所想象的那種人。
這會兒韋昌盛心裡想的,就是該如何說服凌正道。這種事自己肯定不能去的,需要找一個有身份,且靠的住的人才行。
「我就不信了,真金白銀擺在你面前,你就一點兒不動心!」韋昌盛自語著說完這句,便又從精緻的木雕煙盒中摸出了一支香煙。
顯然此刻的韋昌盛還是相信,凌正道在看到巨大利益的時候,肯定會接受自己建議的,畢竟這種事沒有人會查的。
前面已經說過了,足協作為一個特殊部門,是不受體育總局以及相關部門監管了,中超聯賽的事,除了足協別人說了都不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