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零二章 好奇心
凌正道離開臨山市局后,並沒有急著返回酒店,而且先去一趟附近的醫院看望寧斌。
本來凌正道還想著為寧斌出口氣的同時,趁機訛詐曲人傑一些醫藥費。可是誰想到,曲人傑竟然耍無賴,拒不承認自己打了寧斌。
對於無賴,凌正道就覺得還是應該用無賴的方法對付他,所以他索性就打了曲人傑一頓,至於後果他自然也想到了。
最壞的結果,也大不了就是被D校開除處分,這有什麼呀,這總比心裡憋著氣要好受的多。
寧斌的傷勢之前已經說了,並沒有什麼大礙,都是一些皮外傷,最起碼腦袋不像曲人傑那樣,被直接開一瓢。
雖然已經凌晨三點多了,可是待在病房的寧斌,卻還沒有休息,他心裡事情太多,這會兒沒有絲毫的倦意。
「小凌,你怎麼過來了。」看到凌正道到來,寧斌隨之坐起了身子。
「我剛從市局出來,就過來看看你。」凌正道在一旁坐下后,又問:「大哥你也一直沒休息呀。」
「心裡想了些事情,這會兒也睡不著。對了,曲人傑沒有難為你吧?」
「那小子不是個東西,他拒不承認打你,結果我就把他打了一頓。」
「你打曲人傑了?」寧斌聽完凌正道的話,也是不由驚訝。
「咱不能白讓他欺負,放心吧大哥,我有分寸的。」
寧斌點了點頭,臉上沒有因為凌正道幫自己出氣的喜悅,也沒有因為被打后的憤怒和悲傷,他的神色很是安靜。
「我整理下手中的資料,周一再去趟臨山寺。」
「那大哥你要小心些,臨山寺的那些和尚就是一群地痞流氓,盡量不要和他們起衝突。」
凌正道說完這句,便從身上摸出一千塊錢,「這錢你先拿著,我也用不上的。」
「小凌,你這是幹什麼?」
「大哥你就別推辭了,現在你都凈身出戶了,身上肯定也沒有什麼錢的,跟我你沒必要客氣。」
寧斌沒有說話,他又點了下頭,默默地接過凌正道手中的一千塊錢。雖然自己又回到以前的一無所有,可是這一次寧斌感覺,一切都和以前不同了。
同一時間,臨山市的另一家醫院,曲人傑腦袋上纏著紗布,臉上帶著深深的怒色,顯然他還是有些咽不下這口惡氣。
在曲人傑病床前的,是一位面色白凈的國字臉中年男子,茂密的黑髮向後梳著,鼻樑上還架著一副黑框眼鏡,看上去頗有幾分領導派頭。
事實上這位中年男子,還真是一位領導,臨山市副書記曲相傑,據說這位曲書記,算是臨山市的二把手領導了。
東嶺省曲家是個大家族,曲相傑和曲人傑是親兄弟,算是曲家中的一脈了。與曲雅靜以及曲建安,是堂兄妹關係。
「哥,我就是不懂了,你至於那麼顧忌凌正道嗎?」想到自己吃了虧還沒處申冤,曲人傑就一肚子的火。
「我顧忌不是凌正道,而是田光明。人傑你要知道,再過段時間就要開市人代會了,這對我來說是個很重要的機會。」
臨山市人代會的最重要的事情,就是選舉臨山市第一市長,這個機會曲相傑已經等了很久了,所以自然不想在這時候惹麻煩。
市委書記田光明是個強勢的領導,雖然是市委書記,卻還一直抓著市長的位子不放,這讓一些人對這位書記很有意見。
當然最有意見的,莫過於曲相傑了,田光明抓權抓的太厲害,擋住了他的仕途之路。可是有意見歸有意見,田光明書記現在可是省里的紅人。
不管怎麼說,總算又到開人代會選舉市長的時候,到時候田光明也不得不放權了,當然這時候,曲相傑不想搞出什麼事端。
「田光明昨晚七點,召開了一個緊急會議,就是在討論臨山區的事情,那個王鳳至可能已經跑了,現在田光明就想抓相關的人,你說這時候,我能讓你趟這渾水嗎?」
「可是,這是建安哥的意思,他好像和臨山寺那邊有項目合作。」
「別給我提曲建安,也不看看他那個建安集團現在搞成什麼樣子了。他岳父退了之後,他以為自己還有多大能耐嗎?」
正所謂家大事多,曲家這個盤踞在東嶺省的大家族,其實內部也是存在諸多矛盾的。比如曲相傑就很不服曲建安。
「可是咱們都有建安集團的股份,這不幫他也不行啊。」
「什麼股份,趕緊的給我退了,曲建安他靠不住!」
曲相傑嚴肅地搖了搖頭,「還有你給我記住,別總是讓曲建安當槍使,也不要去招惹那個叫凌正道的。」
「可是我總不能白挨打吧?」
「自然不會便宜了那個凌正道,不過做事你要多用用腦子。」
……
「爸,你別睡了,說好的要陪我玩的,這都七點了。」早晨,吳依依便跑到凌正道的房間開始纏人了。
「五分鐘,就讓我再睡五分鐘。」
凌正道痛苦地將被子蒙在頭上,睡覺的時候都快五點了,這剛睡著沒多大會兒就被吵醒,真的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
「還說我睡懶覺,你還不是一樣?」穿了一套可愛睡衣的吳依依,跪在凌正道床邊,很是不忿地說著。
凌正道沒有任何回應,還沒過一分鐘,就又發出微微的鼾聲。
吳依依見凌正道這麼快就睡著了,便生氣地去扯凌正道的被子。這會兒凌正道完全是一副任人擺布的模樣,只要讓他睡覺幹什麼都行。
「快起床了……」吳依依的話還沒有說完,就不由地止住了,她的眼睛落在了凌正道赤條條的身體上。
凌正道睡覺是從來不穿睡衣的,身上就一條短褲。雖說和凌正道也相處了很久,可是吳依依還是第一次看到他的身體。
古銅色的肌膚,肌肉雖然不算髮達,但是看上去卻很有力氣的樣子,肩膀上以及腹部還帶著道錯亂的疤痕,而且有幾處看上去有些嚇人。
吳依依小嘴不由地張開,她還從來沒有想到,凌正道身上竟然有這麼多傷疤。
凌正道小時候就是調皮搗蛋的主,身上本來就有些傷疤。
再加上這兩年,又和王立等人打過交道,特別是7.12洪澇災害時,落水后九死一生,這身上就沒有個平整地方了,布滿了各種各樣的傷疤。
吳依依小心翼翼地將手觸在凌正道肩膀上,那是一處槍槍留下的傷疤,面積比拳頭還要大。
「怎麼會這樣?」撫摸著那凹凸不平的傷疤,吳依依很難想象,凌正道到底經歷過什麼,可是他卻從來都沒有說過。
仔細地觀察著凌正道身上的傷疤,吳依依的目光最後就落在了那條四角短褲上,看著那高高鼓起的短褲,她的臉不由紅了一下。
到底是什麼樣子的?吳依依心裡突然充滿了好奇,而她的手也隨之向下摸去。
「你幹什麼?」凌正道猛然做了起來,正看在吳依依的手落在自己的短褲上,頓時間睡衣全無。
「啊~我去換衣服。」吳依依慌亂地說了一句,轉身就要落荒而逃,可是她似乎忘了自己在床上,一腳踩空,整個人就摔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