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九十八章 突發事件
郭嬌嬌雖然在凌正道面前,是一副不服氣的模樣,可是在殷月琴這位校長面前,看上去卻老實了許多。
也不知道是這位校長治學嚴謹,讓學子們不敢造次,還是有其他別的原因。
看著郭嬌嬌走出了校長辦公室,凌正道便回頭對殷月琴說:「還是你殷校長的話好使,這孩子在我面前真是一點都不聽話。」
「這是我們應該做的。」殷月琴很是端莊地笑了笑。
凌正道點了點頭,眼睛便開始打量眼前的校長辦公室,這辦公室的還真不錯,看上去比自己在縣紀委的辦公室還要寬敞幾分。
由此倒也是可以看出,縣職高這所學校發展的的確還算不錯。
殷月琴見凌正道也不說走也不說留的,遲疑了下才又說:「對不起凌局長,您喝茶嗎?你看我這忙的,都忘了問你了。」
「不用麻煩的。」凌正道搖了搖頭,越發覺得殷月琴這是準備突然,為了應付自己,連最起碼的禮節都忘了。
當然這個女校長的心理素質還算不錯,自始至終都沒有在自己面前露出慌亂之色。只是準備過於充足,反而讓人覺得有些奇怪。
想到這裡,凌正道便又說:「這樣吧殷校長,可以帶我去參觀下學校嗎?」
「哦,當然可以。」殷月琴遲疑了下,隨即便笑著說:「希望凌局長能多提意見,指出我們工作中的不足。」
「我就是隨便看看而已。」凌正道說著就站起了身子。
殷月琴一直都保持著知識分子禮貌和端莊,見凌正道起身,也是連忙先向前走了,伸手右手對其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這個禮貌的手勢說起來也沒有什麼,不過卻吸引了凌正道的注意力,他看到了殷月琴右手腕上的那塊黑底白花的鑲鑽腕錶。
凌正道真的很土氣,對於什麼表呀手飾什麼的,都是完全看不出好壞的。
不過殷月琴手上的這款腕錶,他卻知道價值不菲,那好像是一款香奈兒的手錶,特別是就是黑錶盤上的那團如雲朵般的白花。
凌正道之所以如此熟悉這款腕錶,除了比較有特別外,還是因為周影有一段時間,經常戴這款腕錶。
當時凌正道還記得自己問過周影那表多少錢,周大小姐很隨意地說了一句,「很便宜的表,才二十五萬多點。」
二十五萬對於周大小姐來說,真的是不值得一提,不過對於尋常人來說,花二十五萬買塊破手錶,真的是一件非常奢侈的事情。
殷月琴是職高的副校長,差不多也就副科級待遇了,就算工資還算不錯,就手上這款表估計也要花她兩年多工資了。
女人的第六感很強,殷月琴似乎是感覺到凌正道發現了什麼,手也不由向後縮了一下,這倒是更有些欲蓋彌彰的味道了。
「殷校長的手錶很漂亮,應該很貴吧?」凌正道看到這裡,也便隨即問了一句。
「不貴的,是朋友送的,應該是高仿的。」殷月琴這一句話三個解釋,特別是那句高仿的,就足矣說明她知道這表的真正價值。
雖然殷月琴的解釋有些奇怪,不過凌正道也看不出什麼真假,便也沒有再過問這腕錶的事情。
女人天生都有愛美之心,即便是殷月琴已經在凌正道面前做了充足的準備,可是著裝手飾什麼的依舊很是高貴。
殷月琴身上最貴的並不是那塊香奈兒腕錶,而且脖子上的翡翠項鏈,另外她的耳釘、戒指,包括身上那套灰色套裙,以及腳上的鞋子,總價值都在五十萬以上了。
一個縣職高副科級校長,平時的衣著打扮就價值五十多萬,這本事就很有問題了。
可惜的是凌正道除了那款周影曾經戴過表之外,對別的東西卻是一竅不通,如果他真懂一些時尚的東西,肯定會對這位殷校長更加刮目相看。
身為副處級局長的凌正道,一身行頭總價值不超過六百塊錢,這還包括他那部掉漆的手機。
至於手錶什麼的,他幾乎是沒有戴過的。最多是外出招商時,花了幾百塊買了塊石英腕錶罷了,畢竟這樣顯得像那麼回事。
在殷月琴的嚮導下,凌正道這會兒已經開始參觀起縣職高的校園風貌。
縣職高的佔地面積看上去和縣一中差不多,不同的植被方面更出色一些,環境顯得也很是清幽。
「前面的教學樓已經有二十多年歷史了,今年暑假的時候,會進行一下翻新。我們職業高中學校缺乏競爭力,所以想要上級撥款建新教學樓,還是很困難的。」
殷月琴倒是一個合格的嚮導,走在校園裡逐一為凌正道介紹學校的一些情況。言語中形式化的東西也很多,看的出一套說辭不知用過多少遍了。
不得不承認的是,縣職高的校園氛圍遠要比凌正道想象中的好,在校的學生大多也是通一著裝,而且也是很有紀律的模樣。
當然這些事情也是不好的,凌正道還記得自己在家鄉中學讀書時,一到領導來檢查時,全校上下連課都不上,又是打掃衛生又是統一著裝的。
心裡雖然明白這些,但是凌正道卻真心不希望,眼前這些都是形式化的東西,而是更希望這就是縣職高的教學氛圍,畢竟這是一個教書育人的地方。
「前面的樓房是宿舍樓,兩棟宿舍樓都是去年縣裡撥款新建的,保證外地學生的住宿問題。」
殷月琴的手指向一片垂柳間的兩棟五層小白樓。雖說縣職高的教學樓有些老舊,不過這學生宿舍樓還是真不錯的。
「對於住校學生,我們為了學生的人身安全著想,是不允許學生輕易離校的。不過郭嬌嬌他們都是縣城本地人,校方也沒有能力,做到一些校外管理。」
凌正道點了點頭,殷月琴這話說的也有道理,學生放學離校后,學校方面就是想管也管不了的。
「縣職高現在大約有多少在校生?」走到那兩棟很是不錯的五層宿舍樓前,凌正道不由又問了一句。
「目前在校的學生約有六千多人,而且大部分是外地或者鄉村學生,這兩棟宿舍樓,能夠很好地解決學生住宿問題。」
六千多人?凌正道聽到這個數字也是大感驚訝,能管理如此多的學生,看來這個殷月琴還是很不簡單的。
「對於外來學生,我們的重視程度也更高,校方對學生的課外生活,以及課外輔導也很注重的,保證每個學生都帶著良好的精神面貌……」
殷月琴那形式化的說辭還沒有說完,就被身後傳來沉悶「砰」聲給打斷了。這種聲音好像是什麼東西從高處墜落,沉悶中還帶著清脆的折斷聲。
突來的聲音讓凌正道和殷月琴都不由回頭,當他們看到身後的一幕時,臉上都不由露出了震驚之色。
就在距離二人不足五米的地方,躺著一個身材瘦小的女孩,她的身上滿是淤青,凌亂的頭髮下,緩緩流淌出了暗紅色的血液。
看到這裡,凌正道連忙抬頭向眼前的女生宿舍樓看去,如果沒有錯的話,這個女孩應該就是從頂樓跳下來的。
短暫的遲疑,凌正道迅速地從身上摸出手機撥打急救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