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為難
聽到門口傳來響動聲，雨柔回頭見兒子目瞪口呆地站在門口，就連蘋果掉在地上也渾然不知。她哼的一聲抱起阿寶走進臥室，沒多久房間裏又傳來歡笑聲。奇浩海摸了摸鼻子，看樣子母親是生氣了，這時候還是不要去招惹她好了。
眼看快到吃中飯的時間了，祖孫倆還沒出來，奇浩海沒法，隻有硬著頭皮去敲門。可手還沒碰到門，門卻開了。雨柔牽著阿寶的手走了出來，見兒子擋在門口，沒好氣的一手撥開他。被母親這麽一弄，奇浩海無奈地看了看天，都這麽久了氣還沒消，可怎麽越看越覺得阿寶笑得跟惡魔一樣可惡。
曠雨柔帶著阿寶來到沙發上：“阿寶，你在這兒等外婆啊！外婆就給你做好吃的。想吃什麽盡管說，外婆給你做啊！”
“哼！隻要外婆做的，我都吃。”
“嗯！你呀這張小嘴真甜！浩海，過來，看著阿寶，沒讓他摔了。他要是少了根頭發，我跟你沒完。”
見外婆的腳步走進了廚房，阿寶得意地說道：“舅舅，我要吃蘋果，要削皮的。”
奇浩海氣憤之餘又無奈的拿起桌上的蘋果削起來，總算削好蘋果了，可沒等阿寶拿過來，奇浩海卻把它放進自己的嘴裏，說道：“小孩吃飯前不要吃別的東西，要不會吃不進飯的。”
阿寶雖然看不見，但聽得出舅舅得意得咬著蘋果還惡劣地吃著咯吱咯吱響。阿寶嘴一癟，委屈地大聲叫道：“外婆！”
“怎麽了，阿寶？”曠雨柔從廚房伸出頭問道。
“舅舅搶我的蘋果吃。”
“媽，你別聽阿寶亂說，我才沒有搶他的吃，隻是快吃飯了，現在吃蘋果，他會吃不下飯的。”
“奇浩海，你多大了還搶小孩子的東西吃，怎麽越活越回去了？再說飯前吃蘋果對身體又不壞，又不是吃零食，有什麽吃不了的。阿寶，別哭啊！外婆這就叫舅舅削給你吃！”顯然曠雨柔沒有聽進奇浩海的話，明顯偏向阿寶。
“嘻嘻！舅舅，要吃最大的。”等奇浩海再次削完蘋果後遞給他後，阿寶卻搖搖頭道：“我還是覺得舅舅說的話有道。所以準備吃完飯以後再吃！舅舅這個蘋果還是留給你吃好了，要趕快吃，壞掉了就不好了。媽媽說不能浪費食物。”
一連塞了兩個蘋果，奇浩海實在沒多少胃口吃很多，隻剩了一點點飯坐在餐桌上。見母親在一旁關心地問阿寶要不要喂。阿寶抬起頭說道：“外婆，我可以的。以前在家裏，我都是自己一個人吃的。”
聽到這裏，奇浩海眼珠子都快要瞪出來了，原來他自己可以吃得好，偏偏這些天磨著自己喂他吃。而阿寶像是感到了他的憤怒，對著他一笑：“外婆，舅舅以後一定是個好爸爸，這些天都是他盡心盡力地照顧我，沒有一點怨言呢！”
聽到阿寶這麽一說，曠雨柔低頭笑起來。看著兒子臉上精彩的表情，猜想阿寶這些天肯定沒有少給他苦頭吃，一會大棒，一會又胡蘿卜，這孩子太鬼了！
奇浩海不知道自己是第幾次無奈地望著天空了：“媽，你來了這麽久了，怎麽還不回去，你不怕爸爸擔心嗎？”
“有什麽好擔心的？他又不是小孩了，不會自己照顧自己呀？”
還沒等奇浩海開口，門鈴響了。“你瞧，追上門來了！”奇浩海起身開了門。門外的父親不滿地說道：“你母親呢？”
奇浩海讓出位置，奇正剛看到自己的妻子和一個小男孩坐在一起，慈愛地看著他，他指了指那個男孩子問道：“他是誰？不會是你兒子吧！”
奇浩海覺得今天真是個混亂的一天，自己還沒像母親解釋清楚，這會兒父親又咄咄逼人問道。他搖搖頭說道：“是天成的兒子！”
“天成的兒子？”奇正剛還在回想兒子的話時，冷不丁兒子又冒出下一句：“是他和小餘的兒子。”
小餘？那個一走就是六年，他的另一個女兒奇小餘的兒子。奇正剛不可思議地張開嘴，看著眼前那對祖孫倆。這還是奇浩海第一次見到自己父親的呆樣，真難看。可又想想自己第一次聽到這消息時，何嚐不是和他一樣，甚至比他更醜。父子倆沒說話，雙雙來到客廳，坐在沙發上等著那對祖孫倆吃完飯。
吃飽飯的阿寶跟著他外婆來到沙發麵前，被雨柔一把抱在懷裏：“阿寶，吃飽了嗎？”
“外婆，我還要吃蘋果！”
“好，我來削！”可自己還沒出手，就見自己丈夫早已拿起蘋果和水果刀笨手笨腳地削起來，在旁的兒子實在是看不去了，一把搶了過來：“還是我來吧！我這可沒有創口貼。”
“有的！舅舅，你不記得了嗎？前幾天，你削破手，買了很多創口貼回來，就放在電視機櫃左邊的那個櫃子裏呢？”
感覺到父親悶悶地笑聲，奇浩海心裏怨道：“死小子，我還不是為了你。這會子你又拆我的台。”
吃完蘋果的阿寶在曠雨柔輕輕的拍打中沉沉睡去，見阿寶睡著，奇浩海站了起來，從母親懷中接過阿寶後，小心地放在床上，蓋好被子離開了房間。等他小心地關上門，見母親和父親都端坐在沙發上等著自己的解答，看樣子倒有點像審判會了。
聽完兒子簡單地訴說完小餘之間的事以後，三人陷入了沉默。“你是說小餘當初並不是逃婚，她有回來，隻是因為懷了阿寶，動了胎氣送到醫院，這才錯過婚禮。”
“天成是這麽說的。”
“可她當初留著紙條不是這樣說的。再說那麽大的婚禮，新娘卻不見了。她的行為是不是逃婚，已經不由得她說了算了。我實在想不通，到底是什麽事這麽重要，讓她不管不顧地丟大這麽大的一攤子走了。要不是嫣然，我們奇家的臉早就不知丟到哪裏去了。為了這件事，我都無臉見我這個老朋友，雖然他沒怪我，可這些年也因這件事生分了許多。”
“我知道這件事是小餘的不對，可即然天成已經不在乎了小餘是不是逃婚了，我們又何必呢？他現在隻想和她在一起。”
“隻想和她在一起？那嫣然怎麽辦？嫣然等了這麽久，難道就因他這一句而不算嗎？前些日子，震天還跟我說要天成娶她為妻，那時怎麽沒見他反對？”
“正剛，強扭的瓜不甜，當初我就不願嫣然和天成在一起，可她不聽。她也不想想，若天成心裏真有她，早就和她在一起了，何必苦苦拖著呢？真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呀！是她自己看不透，又怎麽全怪天成呢？”
“你的意思讓嫣然退出了？這話我說不出口，要說你去說！”
“我何嚐不是，嫣然是我的親骨肉，況且她愛天成不亞於小餘，但感情是求不來的。從阿寶口中得知，小餘對我這個媽媽是非常尊敬的，時時在阿寶麵前提起來，可見她真有把我當親生母親一樣看待。我真的很為難，如今隻能靠他們三人自己走出這個局了。”
“可天成卻想和小餘在一起。小餘在A市隻有我們四人知道，前些日子，我從天成口中得知沈伯父對小餘還有怨言，還想打她麻煩。所以天成才把她藏起來。”
“正剛，你得勸勸震天，即然天成都釋懷了，你就讓他不必再放在心上了。再說不見僧麵也看佛麵，他若真找了小餘的麻煩，就不怕阿寶討厭他嗎？這孩子年紀雖小，但非常有自己的主見，什麽該做，什麽不該做，他分得清清楚楚。可千萬不要弄得他們祖孫有隔閡。我怕他將來後悔。”
“我會和他說說的，我能保證震天可以不再找小餘麻煩，不過我隻能做到這點。但以震天的性格，要想小餘再做沈家婦，難！他可以接受阿寶，但絕不會再接受小餘。”
“事到如今，隻能走一路算一路了。至於他們，就看三人的造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