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接觸

  當沈天成走出電梯後，他慢慢地放慢腳步，看見小餘在忙碌著，嘴角微微上揚，臉上露著專注表情，想到她對奇浩海、蘇敬緯都露出過開心的笑容，可為什麽對自己總是麵無表情，心裏越想越窩火，“嘭”的一聲，他走進辦公室，重重地關上門。


  重重的關門聲嚇了小餘一跳，她抬起頭，什麽也沒看見，隻聽見門在作響。“今天怎麽這麽大的火氣？又是誰招惹了他？”小餘自言自語道。


  進了辦公室的沈天成卻沒有平靜下來，心中那股悶氣始終發出不去，他坐在椅子扯了扯領帶，一個小時過去了，他還是坐立不安，一下看著窗外的小餘，盡管那兒已被窗簾遮住，可並不影響著他。可又一會盯著桌上的某件東西。最終他強迫自己進入工作。可沒多久又看向窗外，他不斷地對自己說：“這是不對的。不能這樣做。這是侵犯隱私。”可手卻控製不住伸向搖控器。“啪”的一聲，窗簾緩緩打開，露出外麵的可人兒。


  再次看到小餘的那一瞬間，沈天成身心一下都放鬆了下來，他再已無心手頭的工作，丟下手中的搖控器，默默地看著忙碌中的小餘。他支撐著下巴，越看越納悶。他不清楚自己為什麽會對她這麽關注？她是自己見過的眾多女人中最普通的一個，頂多算上清秀。可從來沒有人像小餘這樣，讓自己對她另眼相看，令他欲望罷不能。突然，一個想法浮現在腦海裏。


  他不由自主地念了出來：“難道我對她一見鍾情？”話一落，連他自己也不相信，“又不是十六七的毛頭小子，還想信這些無聊的事。那是書上哄那些小女生的招數，我從來不信。”可說著說著，沈天成遲疑了。“真的不信嗎？”他的內心卻告訴他，他是相信的。他自嘲地笑了笑：“也許真的是一見鍾情。”


  “咚咚”敲門聲響，沈天成抬起頭來，卻看見小餘不知何時已不在辦公桌上，而敲門聲響起，說明她此刻站在門口等著進來。他心慌地拿起搖控器，狠狠地按下它。“咚咚咚”敲門聲再次響起，而那個該死的窗簾為什麽會這麽慢地關上。沈天成覺得這時間仿佛有一世紀之久，好不容易等窗簾完全關閉後，他重新坐好後，清了清嗓子，說道：“進來。”


  即使小餘在外麵等得有些不耐煩了，可她卻什麽也不能做，隻能站在原地等著沈天成的命令。要不是手中的文件非常重要，她也不會像木頭樣的傻站在這裏。大約三分鍾過後，總算聽到他說進來。


  小餘打開門口，便看到沈天成端正坐在椅子上等著自己，她不敢直視他，隻能迅速地往旁邊轉移了視線，來到他的身邊，當自己再次看向他時，又見他皺起眉頭盯著自己。小餘不知道自己又是哪裏做錯了，隻好把目光看向自己手中的文件。


  “總裁，這些文件需要你簽名。”小餘邊說邊把文件遞給他。


  “嗯！”他接過文件，大致了看了看，便拿起筆簽起字來。兩人誰也沒說話，誰也沒看誰，重複著同一個動作，一個遞，一個接。


  此時的辦公室隻聽到沈天成在紙上簽字的聲音，可突然聲音停止了。這一刻兩人如木頭一樣呆在那兒，維持著一種姿勢。


  “咚咚”！“咚咚！”“咚咚”！這是什麽聲音？好像是心跳聲，跳得很快！是誰的呢？是我的，還是他（她）的？兩人看著對方，也同時都在雙方的眼睛裏看到自己的身影。半晌以後，兩人不約而同地把目光放在那交集的那雙手上。


  也許是自己剛才接文件時，動作太過了點，沈天成接文件的同時，握住了小餘的手。大約有一分鍾之久，他忍不住了，輕輕地，輕輕地摩擦了幾下，感覺那雙手，纖細修長又帶著絲絲冰涼，而此時心中唯一的感想是：“怎麽手這麽涼？會不會穿少衣服呢？”


  而小餘卻感覺那雙溫暖的手握著自己，磨擦著自己。雖然隻握住了一點點，可那種久違的感覺讓她再次感受揪心。她的內心也是翻滾不已，記憶中他隻有一次握著自己，也是唯一一次。是這雙手牽著自己走向神父，在他麵前許下承諾。如今他緊緊地握住自己不放手，而她此刻多想回握他，可又她害怕她這樣做，又會見到那雙厭惡的眼神。想到這，小餘的激動的心情平複下來，她抽出自己的手，把文件全放在沈天成麵前，若無其事地走了出去。


  沈天成看著小餘消失的背影，他有種感覺，感覺到小餘和他一樣激動，可不知又為何消失不見了。他不甘心也不相信小餘無動於衷。他再次打開窗簾，看到小餘坐在椅子上，兩眼盯著那隻手，又慢慢地伸出另一隻手，輕輕地磨擦著，好像在回味什麽。看到這，沈天成會心一笑，他也學得小餘的樣，慢慢地摸著抓住小餘的那隻手，感受著那不一樣的感覺，可下一刻，他火冒三丈，恨不得將小餘抓來狠狠揍她的屁股。眼前的人不斷地在桌上搓著那隻手，好像想搓掉什麽東西似的。“你想搓掉什麽？搓掉我的痕跡嗎？”沈天成恨恨地想著，從來沒有人敢如此嫌棄他，此時的沈天成覺得受到了侮辱，關上窗簾，不再看她。


  可沈天成卻沒有看到後麵，小餘停下了剛才的動作，再一次凝望著那隻手，直到現在她還能感受到他的餘溫，她抬頭看了看前方，又看了看辦公室方向，四周靜悄悄地。小餘俯下身子，輕輕地吻著，又無限留戀地摸著自己的臉頰。“天成，我想擦掉你的痕跡，可惜我做不到。我多想讓你那溫暖如火的胸膛環抱著我，為我驅走冰冷、孤寂的夜晚，但這些都是我的奢華的夢想。你不會，也不可能屬於我。”


  沒多久，桌上的鈴聲響了，小餘一看是沈天成打來的電話，她接了起來：“總裁！”


  “進來。”他說完後便掛斷了電話。


  “把這些全部整理一下。明天我急要。”趁他低頭交待著公事的時候，而小餘偷偷著打量著他，想從他臉上看出點什麽。可是目無表情！什麽也沒有？唉！自己太高估自己了。


  小餘失望著收回目光，從他手中接過文件。


  小餘聚精會神地做著眼前的事，就連沈天成什麽時候走的都不知道，隻覺得自己身上越來越冷，冷到最後，她受不了搓了搓自己的雙臂，起來活動了幾下。看看時間也不早了，而文件也差不多完成了，小餘暗暗給自己加把勁，完成了最後的工作。


  等她出了公司大門時，天已變了，變得非常寒冷。小餘看了看天，電視上不是說明天才會變天嗎？怎麽會這麽快呢？這麽冷的天，自己要不要騎電動車回去呢？猶豫了半天，小餘還是決定騎車回去。


  頂著刺骨的寒風，小餘總算到了家。回到家第一件事，就是熬了碗薑湯喝下去。可還是覺得身體有些不舒服。為了以防萬一，不影響明天的工作。睡覺前，小餘吃一粒感冒藥才上床，早早地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