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五章 後勝謀齊相
當然是獻寶了,盡管後勝也很喜歡“天狼皮”但是為了自己的相位,後勝咬咬牙,這天狼皮最終還是不要了。
此時的後勝真的是心頭滴血,心裏不斷地安慰自己,隻是送給自己的阿姐,不是外人,肥水不流外人田,還在自己人手裏。。。
“阿姐!近來安好否!勝前來看望阿姐了!”
後勝在君太後這裏沒什麽規矩,在殿外就已經喊出了聲,而此時在殿內的君太後聽到聲音嘴角不由得漏出了笑容,畢竟身處深宮,自從前齊王田法章死後,君太後最親的人除了齊王建這個兒子,就是這個自己從小看著長大的弟弟了。
對著身邊的的侍女吩咐道。
“吩咐下去,哀家的阿弟今天晌午要和哀家一起用餐,讓他們多準備些餐食。”
“唯!”
而此時後勝也已經走了進來。
“鄙臣後勝參加太後!”
雖然在行禮,但是後勝的行為舉止以及語氣透露著撒嬌的感覺,其實也是君太後與後勝兩人雖是姐弟,但是年歲相差十幾歲。
後勝小的時候就深受阿姐(也就是現在的君太後)的寵愛,君太後又素來強勢,就是所謂的女漢子,有一個這樣的阿姐,後勝也是練就了一手撒嬌賣萌的好手段,因此兩人向來感情深厚,。
“行了!行了!別裝了,這裏又沒有外人!”
君太後的聲音傳到後勝耳邊,此時不足三十歲的後勝還是個性情跳脫的小夥子,聽到君太後的話,就順勢站起身來。
然後一副耍寶賣萌的樣子對著君太後說道。
“阿姐!小弟我最近得了件寶物,來給阿姐送過來,阿姐看看喜歡不?”
君太後對自己這個阿弟很了解,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張口說道。
“看你的樣子,要是我不喜歡,你還要拿回去了。”
“怎麽會,阿姐可是冤枉小弟了,送給阿姐的東西,是小弟的一番心意,保管阿姐喜歡!”
其實後勝還真打的這樣的心思,要是君太後不喜歡這東西,後勝是真的打算想辦法再帶回去。
“好端端的怎麽會想到給我送東西了?”
君太後的聲音中帶著戲謔,君太後能夠青史留名,這個太後可不是白當的,前兩年齊王建還不滿二十歲就能夠在朝堂上折騰,根源就是有君太後兜底。
君太後早就已經知道了,燕使高茅拜訪了後勝,至於具體所為何事,君太後不知道。
但是要說自己這個阿弟,送禮都送到自己這來了,要說和燕國使臣高茅沒關係,君太後自己都覺得那不可能。
而此時的後勝則是拿出了那件所謂的“天狼皮”,意氣風發的將高茅跟他吹的牛皮,又吹了一遍。
卻說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尤其是女人,這方麵就更加的。。。君太後看到後,也很是激動,說起來君太後此時也才四十多歲,年歲並不算太大,還是非常在乎自己的容貌的。
因此看到這件“天狼皮”君太後一時間也是驚歎不已,直呼美麗無雙,但是君太後可不是後勝可比的,一番激動以後,君太後很快就恢複了平靜,自己的這個阿弟什麽秉性,從小看著後勝長大的君太後太清楚了。
無利不起早,送出的東西越是珍貴,表示有更大的圖謀和利益在驅使他,因此君太後開口了。
“阿弟啊!你不會是單純來獻寶的吧?”
“阿姐!小弟就是來獻寶的,隻是,還有件小事,想要請阿姐為小弟在建兒(齊王建)麵前說幾句好話!”
“何事?”
“阿姐!是這樣的,如今燕國議和使臣已經來臨淄了,燕、齊兩國應該不會再打了,小弟想到軍中去混點功績,如此也免得朝中同僚們背後私下議論,說小弟是依靠裙帶關係在當上大司田的。”
而聽到這些話的君太後,眼中流漏出複雜的情緒,這一幕後勝也注意到了,頓了頓,後勝就繼續說道。
“阿弟如此也是為建兒考慮,田單有複國之功,如今若是再擴地數百裏,以建兒如今的威望,怕是根本壓不住田單,再加上之前田單被賣於趙國,心中難免怨氣,若是。。。”(據《戰國策》所述,田單後為趙將,受封都平君。趙國用三個大城市加上一些小村城鎮共五十七個送給齊國換來田單。)
君太後何嚐不知道,無論田單有沒有歹念,作為齊國的上位者,也絕對不允許田單這樣功高致偉之人長期掌控大軍的,因為如此下去沒有私心之人,也會逐漸滋生野心。
畢竟田齊代薑齊之事,已有前車之鑒,而田單卻更危險,因為田齊代薑齊是換了王族的,如今田單可也是齊國田氏王族後裔,雖然血脈已經疏遠,但是確為齊國王族,這樣一來,若是田單有心幹點啥,以田單在齊國的威望,根本無人能治。
“阿弟!此事茲事體大,且容阿姐詳細斟酌一下,和建兒商議後再說,眼下也晌午了,今天陪阿姐一起用進食。”
聽到這話,後勝心中不由得一喜,隻要說斟酌就還有希望,自己等會再去外甥耳邊吹吹風,到時候。。。
後勝仿佛看到了,自己借著擴地數百裏之功,一舉坐上齊國相位。
“鄙臣後勝參見王上!”
後勝從自己阿姐哪裏走後,馬不停蹄的求見齊王建,一進來趕緊下拜行禮,後勝很清楚,這裏可不是自己從小撒嬌賣萌慣了的阿姐哪裏,雖然是自己的外甥,但是也是齊王,該有的禮數一點也不能少,否則輕則被彈劾失儀,重則不尊王上,蓄謀不軌,這可是大罪,若是被有心人利用,到時候不死也要脫層皮。
“舅父不必多禮!快起來吧!”
此時的齊王建剛滿二十歲,雖然如此,但是近段時間以來,諸國互相交伐,讓這位年輕的齊王學會了很多東西,迅速地吸收了許多的為王之道,並逐步成長起來。
就像現在,說著舅父不必多禮,叫的很是親切,但是這話是等後勝行完禮以後說的,而且整個人坐在王座上沒有動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