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七章 秦國態度
中原地區一個龐大的有能力左右天下局勢的勢力即將出現了,自此戰國時代的曆史因為熊元的到來,徹底轉變了發展方向。
而此時的秦都鹹陽,秦王稷此時正和秦相範睢,此時已經升任郎中令的蔡澤,秦太子贏柱,跪坐在秦王稷的書房之中。
你說什麽?範睢之前不是病的都起不來床了嗎?這麽快就好了,說來也是,自從蔡澤趁著酒醉為秦太子柱獻策以後,原本臥床不起奄奄一息的秦相範睢,五六天的時間,病就好了,而且大病初愈就能滿地跑,關中的冬天還是很冷的,寒風刺骨,大病初愈的秦相範睢竟然毫不畏懼,該幹啥幹啥。
“王上!如今南郡已經全部失陷,扞關、巫城失守,巴蜀之地與黔中郡的聯係也隻剩下了幾條山間小路,黔中郡也已經不可守,南陽郡為韓國所占,另外關中之地盜匪肆虐,名不聊生,眼下春耕在即,不宜再戰,若是再打下去,會耽誤春耕,屆時秋收收不上糧食,今年冬天將會有大批的難民餓死。。。”
蔡澤說到這裏,停了下來,看著秦王稷,不是因為蔡澤不想說了,而是秦王稷不讓他說過了,隻見秦王稷伸出手來,示意蔡澤不要再說了。
“諸卿!南郡失陷,關中流寇肆虐,局勢於我秦國十分不利,諸卿可有良策。。。”
此時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再說話,之前蔡澤說了不宜再戰,但是秦王稷打斷了蔡澤的話,現在又讓出主意,意思就是還想打下去。
下麵的幾人都知道,秦王稷的意思是說,要在繼續打下去的基礎上還有什麽辦法。
“父王!兒臣以為此時確實不宜再戰,秦楚戰場失利,雖然楚人想要拿下武關很難,但是如今上黨牽製了我秦國的太多的精力,我秦國也萬難奪回築陽,乃至整個南郡。”
秦太子柱說到這裏,偷偷的看了一眼自己的父王,看到秦王稷沒有要責怪的意思,這才繼續說道。
“如今南郡、南陽郡已失,黔中郡也危在旦夕,上黨郡即使拿下又如何,已然得不償失,還請父王三思,若是暫時和諸國和談,精練兵馬,待到關中之地平穩下來,囤積糧草,數年以後準備充足,再次東進想來也不遲!”
秦王稷看著自己的這個兒子,隨後開口說道。
“柱兒啊!你也年歲不小了,難道還看不清當今的世道嗎?大亂之世就是大爭之世,此次若是我秦國退讓了,父王有生之年不知還能不能再次東進,若是父王沒了,新王登基之時,就是我秦國蒙難之時啊!因此趙、魏、楚、韓等過必然步步緊逼,得寸而進尺,因此若是要和談也不能是我秦國先提出來。”
“王上!現在我秦國不能再打下去了,關中之地的青壯兵卒必須放歸關中,組織春耕,臣下算過了,若是今年關中春耕難以正常進行的話,冬季我秦國將會有百萬人口,會因為無糧而麵對生死危機,如此損失,隻怕是二十年內都東進無望,因此臣下請王上務必三思。”
說到這裏,範睢停頓了一下,隨後繼續說道。
“王上!此次伐趙在楚、魏、韓、齊四國參與進來後,就已經與當年的五國伐齊一樣了,當時我秦國就應該退守函穀保存實力,但是因為上黨之爭,不得已調集眾軍,左支右絀,如今南郡、南陽郡已失,麵對趙、魏兩國上黨地也難以短期內取勝,王上可還記得四貴專權之時。”
範睢這幾句話,說了半天就最後一句是關鍵,意思是說,如今的局勢由不得秦王稷不低頭了,就像當年四貴專權之時,秦王稷當了幾十年的傀儡秦王,秦國一切軍政要務,都是四貴主持,當時的秦王稷哪裏有現在表現出來的霸氣和韜略,秦王稷韜光養晦了數十年,直到四貴倒台,才一朝掌權,直到這時候,整個天下人才見識到了,數十年來當傀儡的秦王稷,原來也是胸有溝壑,文韜武略不弱於孝公的一代帝王。
這意思就是在勸說秦王稷要能屈能伸,此時已經不是強硬的時候了,如今五國聯軍明顯勢大,再這麽打下去秦國受不了了,秦國需要時間來休養生息,才能再次開戰。
秦王稷在聽了蔡澤三人的話後,也不由得心生猶豫,也許真的不能再這麽下去了。
“諸卿以為,該當如何?”
“王上!澤以為當下最關鍵的是春耕,要知道糧草不足,這不僅僅是我秦國麵臨的問題,趙國同樣也麵臨著糧草問題,數年鏖戰,趙國應該也已經到極限了。因此鄙臣以為可派人與趙王丹商議罷戰議和,如今上黨之戰,我秦國與趙國人馬最多,若是我雙方議和,則魏國定然不會再一意求戰。”
蔡澤話音剛落,範睢的聲音就傳來了。
“王上!睢以為,郎中令所言極是,隻是,如今五國盟而伐秦,此時罷戰趙國一國恐說了不算,王上,不如組織七國之王,於洛陽會盟,到時候或許還能夠從中製造矛盾,進而從中漁利。”
秦王稷聽了範睢的言論,看了範睢一眼,心中暗道。
“這種做法很範睢!範睢向來善於挑撥離間,耍起陰謀詭計來,簡直智商超神,讓人防不勝防,當初秦王稷能夠掌權,讓四貴的倒台,也多是拜範睢所賜。”
“父王!此次會盟,需要先說服趙王丹,畢竟此次合縱雖然沒有合縱長,但是趙王丹所起的作用無疑是最重要的,因此隻要趙王丹同意和談,其它諸國怕是不得不和談了!”
範睢眼看秦王稷要鬆口了,立刻站出來說道。
“王上!臣下請命使趙,定會設法為王上勸服趙王和談。”
在範睢看來此時秦國是不能再打了,但是趙國也一樣,數年鏖戰,趙國不會比秦國好到哪去,出使趙國就是典型的公費旅遊,還能混政績,多好的事。
隻是範睢能夠看得出來,蔡澤與贏柱又如何看不出來,因此範睢話音剛落,贏柱的聲音就響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