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7章 反覆勘查現場
「好的。」顧炎平說著,就帶著法醫等人進入商店,去勘查現場。
魏宏烈也跟著向商店走去。要進門時,他突然掉頭看了雷鵬飛背影一眼,神情有些詭異。
走進商店,邢偵隊的王思明和法醫李瑋娟拿出手機進行拍照。他們照得很細緻,連地上的腳印都照了好多。他們在商店裡細細地查看著,經過一遍勘查,大家都感到很奇怪,這不像是一個殺人現場,倒像是一個曖昧現場。
王思明警校畢業才三年,未婚,所以不太敢看秦衛芹赤露的屍體,更不理解她這樣赤條條地躺著,怎麼就死了呢?她是怎麼死的?是被掐死的?還是被毒死的?
法醫李瑋娟是個有四歲孩子的媽媽,有男女方面的經驗,更有醫學和心理方面的知識,也有六年的法醫經歷。經過現場反覆勘查,她也很是疑惑。
現場除了有幾個繚亂的腳印外,對偵查工作有用的痕迹和線索,什麼也沒有找到。秦衛芹就像自然死亡一樣,身上沒有一處刀傷,沒有一滴血跡,也沒有一個受外力擊打的痕迹,連她的下身也完好無損,裡面沒有殘留的**。這樣完好美昧的女屍,這樣斯文寧靜的殺人現場,她還是第一次看到。
老刑警顧炎平找遍小商店的每個角落,也沒有發現一處可疑的蛛絲馬跡,哪怕一個小小的煙頭,一根男人的頭髮。
他只發現地上有些泥沙,所以有幾個腳印比較明顯。其它的男人東西一樣也沒有發現,連被碰翻的物件,或者異常移動的東西都沒有。
李瑋娟把秦衛芹身上的被子揭掉,蓋上一塊白布。她在細細查看秦衛芹的脖子,她身上有沒有男人留下的印跡。譬如臉上的吻印,身上的手印,床上的腳印等等。但可惜得很,什麼也沒有找到。只是秦衛芹的脖子上似乎有掐痕,但因為秦衛芹死亡時間比較長,已經淡化掉,看不太清楚了。
李瑋娟只是從屍體的屍僵狀況和瞳孔情況來判斷,秦衛芹大概已經死了10個小時左右,在昨天晚上十點到十二點之間死亡。
「顧隊,看來只有對屍體進行解剖和化驗,才能確定死亡原因。」李瑋娟戴著口罩,只露出一雙眼睛,所以看不出她的表情。
她看了王思明一眼,才對顧炎平說,「她的兩條長褲子,一條**邊的肉色短褲,是被一起脫下的。你看,它們裹在一起。如果是她自已脫的話,應該是兩條長褲先脫,后脫短褲,兩者是分開的。從這個情況看,她的褲子是被人脫下的。除非是和姦,她自願與那個男人發生關係,才一起脫下。」
顧炎平點點頭,冷峻地說:「有點道理,繼續說。」
李瑋娟說:「從她的褲子放在前面紙盒子上的樣子看,不像是她睡覺時自已脫的,而是別人幫她拉下後放上去的。你看,顧隊,她褲子放的方向是朝這邊的。那個男人是站在她床前腳邊的位置,也就是這個位子,把褲子放到紙盒子上的。」
她做了一個放褲子的手勢,又說:「從這個細節看,秦衛芹不是與這個男人認識,是自願的和姦,就是被這個男人掐死後奸屍。」
說到這裡,李瑋娟朝王思明看了一下,說:「王思明,你要不要迴避一下?你還是個未婚的小鮮肉,不應該聽這個。」
顧炎平對他說:「你到門外去一下。」
王思明只好紅著臉走出去。三個已婚的男警察站在秦衛芹床前,聽一個已婚的女法醫分析姦殺的案情。李瑋娟儘管是個已婚少婦,還是有些羞澀,所以她沒有拉下嘴上的口罩,聲音就有些沉悶:「剛才我細細察看過,秦衛芹的下體沒有一點**,但有摩擦的痕迹。從摩擦的痕迹來看,這個男人力量比較大,也有些激動,摩擦的時候有些激烈,她裡面的齒輪狀翻開的幅度比較大。這個男人是戴著避孕摩擦的,說明他有備而來,可能對秦衛芹有好感,窺伺已久,極有可能是本村人。」
三個已婚男警察也聽得有些不好意思,互相看看,面面相覷,但都沒有說話。
李瑋娟繼續分析說:「這個男人的反偵探經驗很豐富,卻也有讓人費解的地方。她怕在她體內留下**,被DNA檢測出來,不僅戴了避孕套,應該還戴了手套和口罩。所以秦衛芹臉上沒有吻痕,身上和胸上都沒有手印。可是,地上有個男人的腳印卻特別明顯,好像是從田野里走出去的,留下的泥沙特別多。這個腳印,應該就是犯罪嫌疑人的腳印。」
顧炎平說:「那就請腳印痕迹專家來幫忙簽定一下。我國有這方面的專家,我從電視里看到過,內蒙古有個女警官,是個腳印簽定方面的高手。」
李瑋娟說:「實在沒有辦法,只好請她過來幫忙了。」
劉化武說:「這裡沒有探頭,路正在修,還沒有裝探頭,村裡更是什麼也沒有,這對破案增加了難度。」
顧炎平問李瑋娟:「你能推斷這個男人的大概年齡嗎?」
李瑋娟說:「沒有解剖屍體,很難推斷出來。」
顧炎平有些尷尬地說:「你從他摩擦的力度和狀況上,能判斷一下嗎?」
李瑋娟沉默了一下,才說:「這個是沒有理論依據的,只能憑這方面的經驗猜測一下,這個男人應該在二十歲到四十歲之間,身高在一米七十以上。」
魏宏烈聽到這時,才忍不住開口問:「你憑什麼判斷出這個年齡和身高呢?」這話有些開葷玩笑的意味。
李瑋娟不滿地看了一眼,沒有回答他的問題。顧炎平也不認識魏宏烈,他問劉化武:「他是你們派出的?」
「嗯,春節后剛來上班,原來是個交警。」劉化武說,「他是經偵中隊副隊長魏馬明的兒子。」
「哦,你是老魏的公子啊。」顧炎平重新打量魏宏烈一眼,說,「從交警改行做刑警,有一個熟悉過程。」
魏宏烈點點頭說:「對對,顧隊,我要好好向你們學習。」
顧炎平對劉化武說:「通知了她家人沒有?」
劉化武說:「還沒有。」
顧炎平說:「趕緊通知她的丈夫和家人過來,我們要把她的屍體弄到殯儀館去解剖。搞清楚她的真正死因,才能迅速查出這個文明的兇手。看來,這個案子也有些複雜,那個犯罪嫌疑人反偵察經驗豐富,我們就有麻煩。」
劉化武對魏宏烈說:「你是本村的,快去通知她家人,特別是她丈夫,要儘快趕過來。」
魏宏烈就出去,找站在警戒線外面維護著程序,安撫著村民情緒的王能龍,讓他通知秦衛芹的丈夫和家人趕快過來。」
王能龍說:「我早就給她丈夫朱高飛打電話了,他正在趕回來的路上。秦衛芹的婆婆已經來了,哭得捶胸頓足,差點昏過去,現在被人安撫在北邊的理髮店裡。」
小商店裡面,顧炎平對劉化武和李瑋娟說:「經過勘查和分析,我推測案情是這樣的:明天晚上十點多鐘,有個二十到四十歲之間的男人,悄悄來到這個商店門前,以買東西為名,騙秦衛芹開門。從門閂完好無損這個情況看,她是自願出來開門的。這個人肯定是秦衛芹的熟人,很可能是本村人。否則,她一個人是不會出來開門的。但我覺得,和姦的可能性不大。要是和姦,這個人為什麼還要掐死她呢?所以我可以肯定地說,是強姦殺人。他早有覦覬,有備而來。這個時候,秦衛芹已經睡下,她是穿好衣服和褲子出來給他開門的。「
劉化武說:「也有可能,她還沒有睡下。」
「這個人裝模作樣買了東西后,突然轉身把門關上,閂緊,就走過去要強暴秦衛芹。」顧炎平邊想邊猜測,「秦衛芹拚命反抗,想大聲喊叫,他就用右手掩住她的嘴巴,然後迅速將她挪到床邊,撲倒下來。秦衛芹還是拚命反抗,他沒辦法得逞,就用手掐昏她,再拉下她的被子,把她的內衣翻上去,他戴上避孕套和口罩,對她實施了強暴。」
劉化武責疑:「顧隊,照你這樣說,秦衛芹的身上應該有這個人的手印,他總不可能是戴著手套進來的吧?如果戴著手套,秦衛芹一眼就會發現。」
李瑋娟也說:「如果犯罪嫉妒人沒有戴手套,那麼秦衛芹反抗,就會在嘴上,臉上,或者脖子上留下手印。但是,我用顯微鏡找來找去,沒有找到任何手印。這就奇怪了,如果他是戴著手套進來的,秦衛芹就會看到,就會產生懷疑和警惕,就會喊叫,並與他搏鬥。所以,我認為和姦的可能性極大。這個男人進來后,根本就沒有買東西,而是嘻皮笑臉地過來糾纏秦衛芹,秦衛芹見躲不過他,就同意了。」
顧炎平反駁:「和姦的話,這個男人為什麼還要掐死她呢?」
李瑋娟想了想,才說:「會有多種可能性,譬如,他們為什麼問題發生了爭執,那個男人生氣了,就伸手掐死了她。或者他害怕暴露,就索性弄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