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門打狗的架勢
雷鵬飛與她相反,他還沒有想通這個問題,還是不肯借給她,所以從同意住在這裡開始,他心裡就在想著今天怎麼辦的事。
你看小茹姐,臉蛋多麼漂亮,身材也是那麼姣好,那樣魔鬼,完全像個未婚姑娘。她外面那件半長的呢制外套不脫掉還好,一脫掉,身上優美的曲線就全部展現出現,搞得我目光都沒有地方放了,那裡也衝動得不行。
今晚怎麼辦?他在心裡問著自已,嘴上則說:「就稍微喝點啤酒吧。」
「好好,少喝一點。」郭小茹挺了挺豐滿的上身,對服務員說,「來一瓶啤酒,一瓶王老吉。」
這個飯店二樓的包房很多,每個包房門上都有一扇豎著安放的長方形玻璃窗。
事情就出在這塊玻璃上。郭小茹脫了外套后的魔鬼身材,是個典型的迷人三段式:上面豐,中間窄,下面肥。她的魔鬼身材正好對著這塊玻璃。
這樣從門前經過去上衛生間,來來往往的所有男人,就都要透過這塊玻璃,來看郭小茹桃花般的臉蛋,和魔鬼般的身材。
真是無巧不成書。那個逃掉的瘦高個換了衣服,喬裝打扮后乘車混進市裡,跟一個約好的買孩子下家在這裡碰頭。一邊吃飯一邊秘密協商條款,進行交易。
其實,瘦高個才是這個團伙在平頂山的一個小頭目。他換了一身衣服和鞋子,又弄了一些絡腮鬍在下巴上,就跟下午判若兩人了,別人根本認不出他來。
雷鵬飛從這塊玻璃里,看到他在前面走來走去好幾次,都沒有看出這個人,就是下午扒住他車子的瘦高個。
瘦高個第一次看見郭小茹,也沒有在意這個美女,就是下午坐在車子後排要他們孩子的那個女人。後來細緻一看,他就心頭一跳,再去看坐在她對面,背對著這個塊玻璃的那個小夥子,果真就是開車逃跑的那個司機。
但他被警察追著逃走後,沒有跟吳大姐和被抓住的微胖男人聯繫上,不知道是雷鵬飛報的案,更不知道是他把吳大姐裝到派出所的,所以感到有些疑惑。
見他們就兩個人在裡面吃飯,瘦高個就決定去問一下他們,那個孩子後來去了哪裡?吳大姐又在哪裡?然後看情況對他們下手。
他主要是想把他們身上的錢弄出手,打死打傷他們會暴露自已,所以他也不想跟他們打架。今晚為了跟那個江蘇來的下家見面,他請了兩個保鏢。都是五大三粗的打手,現在正在另一個包房裡喝酒。
保鏢的出場,把江蘇來的兩個下家嚇得半死,他們開出的條件,下家全部答應。瘦高個沒想到今天晚上還是意外收穫,可以再撈它一票。
瘦高個心裡好得意,他想弄到錢后,把他們的手機搜掉,不讓他們報警,然後馬上乘車逃離平頂山,逃到外地去。
這樣想著,他就到自已的包房裡叫過那兩個保鏢,大搖大擺地朝雷鵬飛的包房走來。
雷鵬飛與郭小茹已經開始吃飯,但只吃了十多分鐘,就出事了。他們邊吃邊聊,還不住地用目光進行飽餐。他們正沉浸在越來越濃郁的酒色情意中,包房的門突然被推開了。
雷鵬飛掉頭一看,見是一個絡腮鬍的瘦高條,帶著兩個打手模樣的高大男人走進來。走在最後面那個打手,還返身把門關上,形成一個十分危險的關門打狗架勢。
這讓雷鵬飛大吃一驚,郭小茹更是嚇得像見了鬼一樣,紅顏失色,差點驚叫起來。
開始,雷鵬飛也沒有認出那個瘦高條,就是下午那個扒他車門的瘦高條。但他一眼就知道,來者不善,善者不來。
三個人走到他身後,想要把他包圍起來似的,站在那裡不動。
郭小茹嚇得身子發僵,只是下意識地把放在旁邊椅子上的包包,往身邊挪了一下。這個細小的動作,被對面三個貪婪的男人發現了,他們的臉上都露出一層得意的冷笑。
「你們是?」雷鵬飛還是鎮靜地坐在位置上,邊吃著菜邊問。
瘦高個說:「你們不要害怕,我們只是來問一下,你們要小孩嗎?」
「什麼?」雷鵬飛一聽,感覺不對,就猛地從位置上站起來,返身細看那個瘦高個,才認出原來他就是下午扒他車門的那個瘦高個,連忙往旁邊一閃,再走到郭小茹面前,把她的身子擋在背後,輕聲對她說:「把包拿好。」
郭小茹抓過自已的包,手卻在發抖,嘴裡驚恐不安地說:「你們,想幹什麼?」
瘦高個獰笑著說:「你們認出我了是吧?那我就問一下你們,下午那個孩子呢?還有那個吳大姐呢?他們在哪裡?」
郭小茹緊張地朝雷鵬飛看。雷鵬飛還是鎮靜地回答說:「我們的車子開出一段路后,就把她放下去了,孩子也還給他了。怎麼?她沒有跟你們聯繫嗎?」
瘦高個被他說得有些摸不著頭腦,想了想問:「那個孩子,你們不要了?」
雷鵬飛反唇相譏道:「你們不是便衣警察嗎?要對我們進行檢查,我們哪裡還敢要啊?」
瘦高個被說得臉色有些尷尬,也一時語塞。
「你們,到底是便衣警察,還是別的什麼人?」雷鵬飛看著瘦高個後面兩個凶神惡煞般瞪著他的男人,心裡有些發毛。
瘦高個朝後面看了一眼,轉回頭臉色一沉,說:「告訴你們吧,我們是專門做這個生意的人。現在手上還有兩個孩子,你們要不要?」
雷鵬飛心想,這幫人真是膽大包天。在光天化日之下,在警察的追捕之中,他們竟然還出入飯店做這種買賣,真是要錢不要命啊。
「現在,我們不要了,害怕了。」郭小茹顫抖著聲音說。
雷鵬飛對瘦高個說:「你聽到了嗎?我們現在不要了。你們冒充警察,要對我們的車子時行搜查,我們還敢把孩子抱回去嗎?」
瘦高個還試圖騙他們:「現在,我不是說明真實身份了嗎?其實,下午,我們是怕你們不給錢,就把孩子抱走,才上來檢查的。現在不會了,一手交錢,一手交貨。」
雷鵬飛朝後面看了郭小茹一眼,然後追問:「要多少錢?到哪裡交換?」
瘦高個以為他動心了,就起勁地說:「錢還是八萬,你們害怕的話,可以到高速公路的服務區去交換。但你們得付一筆定金,我們才能把孩子抱出來。」
「要付多少定金?」雷鵬飛只是順口這樣問一下,不可能真的付錢。
「兩萬。」瘦高個想騙個兩萬也可以。
「不,這個錢,我們不能付。」郭小茹抖抖索索地說,「我們不要孩子了,你們走吧。」
既然已經來了,能這麼輕易走嗎?瘦高個臉色陰下來,露出真面目:「不要孩子可以,但下午那個孩子,我們已經抱出來了,現在不知在哪裡,這個損失你們得賠我們。」
「啊?這,這也要我們賠啊?」郭小茹緊緊抱著自已的包包,嚇得幾乎要哭了。
「哼,賠?」雷鵬飛冷哼一聲,「我看不是要我們賠錢,而是想敲詐吧?」
說著他從褲子袋裡拿出手機,要打110報警。瘦高個朝後面兩個男人一使眼色,兩個高馬大的男人就衝上來,要搶雷鵬飛手裡的手機。
雷鵬飛早有防備,用身子擋著郭小茹,同時將右手一揚,手機沒被搶著。前面那個滿臉絡腮鬍的打手,對準雷鵬飛的臉就打來一拳。
雷鵬飛極速閃開頭,同時抬起胳膊擱擋這條比他大腿還粗的胳膊。「啪」地一聲,他被震得右手虎口一陣鑽心般劇痛,不由得往後退了一步。
他的胸口也隱隱有些生疼,感覺這個傢伙力大無比。真赤手空拳打,不一定能打得過他。關鍵是另一個打手正向郭小茹奔去,要搶她手裡的包和手機。
雷鵬飛眼見這樣下去危險,就猛地朝左側跳開,然後迅速掄起身前的一把椅子,朝向他撲上來的絡腮鬍頭上砸去。
一聲巨響,絡腮鬍打手躲閃不及,椅子腳擊中他的頭部,椅子頃刻四分五裂,絡腮鬍的頭部鮮血飛迸,馬上腫起一個大胞。
絡腮鬍儘管力大無比,但還是涌得嚎叫一聲,伸手掩住頭部,身體搖搖晃晃地倒下來。
另一個精壯打手和瘦高個,都被這突發的一幕驚呆了,他們立在那裡一動不動。
雷鵬飛手裡只剩下兩根椅子把手,他指著另一名打手和瘦高個說:「你們誰敢上來?」
說話的時候,他朝郭小茹使眼色,示意她打110報警。但郭小茹已經嚇傻了,身子軟得都快站不住,根本沒有看到他的眼神。
另一名打手見雷鵬飛手裡有東西,就掄起身邊的另一把椅子,在空中劃了一道弧線,朝雷鵬飛的頭上砸來。雷鵬飛眼快手疾,猛地往右邊跳開。
打手的椅子砸在吃飯的圓桌上,「哐郞郞——」一聲大響,吃飯的圓桌被砸翻,杯盤碗盞碎落一地,包房裡亂翻了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