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8章 她的心還在狂跳
雷鵬飛走進西屋,姚紅怡讓他在一張方凳上坐下。他們家沒有椅子,只有條凳和方凳。床鋪也是板床,而不是林小莉那樣有架子的涼床。條件確實比較差,家裡除了一些桌凳廚櫃等簡陋的木製傢具外,沒有什麼像樣的現代化施設。當然,東西屋也分別有一隻黑白電視機,電視還是能看的。
姚紅怡家盛情款待的氛圍,再加上喝了點酒,雷鵬飛就有些飄飄然,甚至有些忘乎所以。他特別想看到姚紅怡的身影,更想跟她呆在一起。姚紅怡是今天人群中最漂亮,最青澀,也最清純的女孩。他心裡好喜歡,好溫馨,所以他吃完飯才沒有馬上告辭離開,而是想跟姚紅怡再呆一會,最好能親熱一下再走。
姚紅怡在他對面的另一張方凳上坐下。她媽媽一走出去,他們就把目光對在一起,深情凝視起來。這次,雷鵬飛也沒有讓開,而是緊緊咬住她的目光,對視到兩人都激動起來才分開。姚紅怡胸脯起伏著,心也在怦怦直跳。她嫣然一笑,有些氣急地對他說:「吃點花生。」聲音也特別溫柔。
他們的中間頓著一張方凳,方凳上放著一隻裝花生的盤子。因為門敞開著,他們就一本正經地坐著,不敢稍有動作,只能用眼睛進行親熱。
雷鵬飛伸手拿了一顆花生,剝著吃起來。
一會兒,她媽給他們一人端來一碗紅糖茶。她笑吟吟地說:「雷村長,不好意思,我家沒有茶葉,就喝碗紅糖茶吧。」
「謝謝,一樣的。」雷鵬飛禮貌地說,「姚紅怡媽,你太客氣了,我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哎,雷村長,你是我家紅怡的大恩人。」姚紅怡媽還不到四十歲,看上去還很年輕。她一臉農民般的淳樸善良,對雷鵬飛充滿了感激,見他就笑得彌勒佛。
她文化程序不高,話也不太會說,卻還是要表達心裡的感激之情:「你把我家紅怡,從那個什麼?傳銷窩點救出來,又提拔她,當了團書記。你真的,嘿嘿,對我家紅怡太好了,我們不知怎麼感謝你才好。紅怡,你就陪雷村長說說話,啊。」說著她轉身走出去,外面人太多,眼太雜,所以她隨手把門帶上了。
門一關,西屋就成了一個相對安靜而又私密的空間。裡面只剩下雷鵬飛和姚紅怡兩個人,他們激動得面面相覷。
姚紅怡媽關門的意思,是讓他們安靜一些,而不是讓他們在裡邊曖昧。但他們理解錯了,或者說是有意作了錯誤的理解,所以他們才激動起來。雷鵬飛下意識地朝前面的窗子看了一眼,意思是窗帘沒有拉上,我們親熱方便嗎?後邊窗帘是拉上的。
姚紅怡有了心靈感應,她從雷不波看窗子的動作上,就知道他要做什麼。其實她比雷鵬飛還要迫切,她夢寐以求的與心上人親熱的機會來了,當然不能錯過。
但這是很危險的,因為中間這扇門是隨時可以被推開的。而站在外面場院上的人只要往裡一看,就會把裡面的一切都看得清清楚楚。
現在去把窗帘拉上,是不妥當的。明眼人一眼就會知道,他們為什麼突然要把窗帘拉上。但他們都渴望親熱,現在連雷鵬飛也在酒精的作用下,特別想跟姚紅怡擁抱親吻一下。
姚紅怡更是意亂情色,什麼也不顧。她連忙站起來,走到窗前往外走了一眼,見外面的場院上沒有人,就把窗帘拉上一小半。這樣,他們站在窗帘遮著的一角擁抱親吻,就不會被外面的人發現。
姚紅怡剛把窗帘拉上一些,雷鵬飛就衝動地站起來,愛令智昏地走到那個牆角,張開雙臂抱住姚紅怡的身體就拚命地吻。他們顧不上說話,只是氣喘吁吁地熱吻。
正在他們忘乎所以地熱吻時,危險的事情出現了。有人突然輕輕走到門外,沒有敲門就扭開門把,推開門走進來。
好在雷鵬飛反映快,他聽到外面有腳步聲朝門口響來,就一把推開姚紅怡,然後輕輕撥開窗帘,臉朝著窗外,裝作看著外面一個東西的樣子,伸手指著問姚紅怡:「這是什麼?」
推門進來的,不是別人,而是姚紅怡的媽媽。她是不放心他們,還是出於什麼原因,扭鎖把和推開門的動作都非常快。好在雷鵬飛反映更快,所以她推開門看到的,是女兒與雷鵬飛並肩站在窗前的背影,而不是緊緊擁抱著滋滋熱吻的情景。否則,還不知道會出現什麼樣的後果呢。
「雷村長,要不要加點水?」姚紅怡媽站在他們背後問。
姚紅怡嚇得臉色還沒有恢復正常,心還在狂跳,所以不敢回來去看媽。
雷鵬飛就老練多了,他也善於偽裝,經多好這種危情,鍛鍊出來了,所以他若無其事地回過頭對她媽說:「不用,有水。謝謝,我不喝了,要走了。」
為了掩飾心頭的尷尬,他返身走回方凳處坐下,然後鎮靜地端起茶碗,吃了一口紅糖茶,對姚紅怡說:「時間不早了,我回去了。剛才窗外走過去的那條狗,是什麼狗啊?」
剛才,他正好看到一條狗從窗前經過。他這樣問,是想把姚紅怡從緊張狀態中問醒過來。姚紅怡一聽他的問話,終於反映過來,慢慢轉身回答道:「它是我們東宅張家的狗,是什麼品種的狗,我也不知道。」
這樣一說,雷鵬飛就站起來,對姚紅怡媽說:「我回去了,謝謝你們,謝謝姚紅怡媽。」
姚紅怡媽剛才看到他們並肩站在窗前,心裡有些懷疑,但現在他們這樣一說,心裡就釋然了,熱情地說:「雷村長,你能開車嗎?我叫一個人幫你開吧?送你回林書記家。」
「不用,不用,我可以開。」雷鵬飛邊說邊走出去,對打牌的人搖搖手,打了一聲招呼,就朝外面走去。姚紅怡跟她媽一起送到外面的小路邊,待雷鵬飛坐進車子,她深情地注視著他,依依不捨地與他搖手告別。
雷鵬飛把車子開出去,看時間是八點半,回房東家應該差不多了,就沒有再到村委會辦公室去,而是直接往房東家開。
開在路上,雷鵬飛想著剛才的驚險情景,還心有餘悸地直搖頭:你真的沒救了,竟然敢在這種場合,跟他家女兒摟抱熱吻。好險,真的好險啊!這樣下去,你肯定要出事,遲早要出事的,你準備怎麼辦?雷鵬飛又在心裡邊回想,邊譴責自已。
雷鵬飛所有的感情都處於地下狀態,連與林小莉正宗的戀愛也是保密的,所以就決定他的情感生活總是與危險為伍,與驚情結伴。他一直在情感的河邊走,難免要濕腳啊。
正月半這天,他與林家人團聚,更是驚險連連。
元宵這天是星期五,不放假。但林小莉接到爸爸的電話,讓她回來團聚,她就請假一天,正月半一早乘長途車回家。為了裝得像,她沒有讓雷鵬飛去車站接她。這樣她趕到家裡,就正好是中飯,趕上吃中飯。
雷鵬飛是作為外人參與他們全家人團聚的。年初九來的時候,他給過他們一個禮包,今天就沒去再買。但上午呆在他們家裡不好,他一早就去了辦公室。林小莉回到家裡,她爸就讓她打電話給雷鵬飛,讓他馬上回來吃中飯。
當著爸爸媽媽的面,林小莉在手機里對他不冷不熱地說:「雷村長,我回到家裡了,我爸讓你回來吃中飯。」
雷鵬飛對著手機說:「好,我馬上回來。」馬上又壓低聲說,「喂,我是以一個外人的各身份,參加你們團聚的。你要注意,不要讓你爸爸媽媽看出什麼來。」
「我知道了,好,快點,都在等你。」林小莉掛了電話,就幫著爸爸媽媽一起整理起來。中午,就他們四個人吃飯,應該說是兩對,一對夫妻,一對戀人。她奶奶和小姑中午在她大伯家吃飯,晚上才能到她家來吃飯。
雷鵬飛把車子停在院門外,林小莉站在場院上等著他。他走進院子,兩人沒有說話,眼睛立刻就對到一起。他們經過一番眉目傳情后,才一起走進堂屋。
桌子的菜已經擺好,今天她爸在,就是家裡的主人。他馬上招呼雷鵬飛入座:「雷村長,坐吧。」
雷鵬飛坐上去,咧著嘴說:「真是不好意思,我一個外人,參加你們元宵團聚。」
林昌生說:「哎,雷村長,快不要說這種見外話。你在我們家住,就是一家人嘛。」然後招呼老婆說,「來來,一起坐下來吃飯,不要再燒了。」
「還有一個湯,盛起來就好了。」周玉香把一盆切好的香腸端上來,看了一雷鵬飛一眼,笑咪咪地說,「你們行喝起來吧,今天一起喝點酒。」
林小莉裝著勤快的樣子,幫著媽把盛好的湯端上來,才與媽一起坐到桌子上。這樣,正好一人坐一面。林昌生站起來給雷鵬飛倒酒:「雷村長,今天我們喝紹興黃酒。這是上好的女兒紅,二十年的陳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