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9寒潭解毒
冷鳶的手攀上樓紀章的脖頸,齒貝輕輕一咬,她側過頭眸光空洞的望著石壁。
樓紀章撫摸著她的青絲,將五指深深的沒入她的發頂,唇瓣細細的遊離在她的麵頰之上。另隻手沿著她半開的衣領往下伸展。
他明顯的感覺到自己心中燃燒的那團火,這般的強烈,這般的讓他欲罷不能。
熱情褪去,冷鳶咬住自己的唇瓣,手一下子抓緊了他的脖頸,渾身哆嗦著,連口中嗬出的氣也是冰冷的。
樓紀章撐起身子,看著她在自己身下蜷縮在一起,連忙摟過她的肩頭,關切的問道,“怎麽了?一會兒熱一會兒冷的,是不是身上的毒在蔓延?”
“不……我不清楚,隻是好冷,抱緊我一點,我怕冷……好冷……”冷鳶縮起身子不住的倒吸著冷氣,五指不斷從下麵抓起茅草蓋在自己的身上。
墜入寒潭之前她就沒了意識,自然無法體會到刺骨的冰冷。方才的熱度,與現在的冰冷讓她不知如何是好。
樓紀章扶起冷鳶的身子,將自己的真氣輸入到她的體內。看著她頭頂升起的白煙,他稍稍的舒心了一點。
冰魄的毒,比起樓紀章想象中的要厲害了很多。難怪那個綠衣男子肯這樣輕易罷休離開,他半眯起雙眸,又重新開始思索著,這毒究竟何時會再發。
往火堆裏又添了不少的幹柴,熊熊烈火散發出濃濃的暖意,冷鳶不禁往火堆邊上挪動著。若不是樓紀章攔著她,想必現在她必然被烈火所傷。
“不行……我好冷……怎麽辦……”冷鳶一下子就揪住了樓紀章的衣袖,使勁的哆嗦著,看上去痛苦極了。
下頷緊貼著冷鳶的額頭,讓她在自己的懷中不斷的顫抖著。這山穀到了晚上氣溫下降很多,樓紀章解開自己的衣衫套在冷鳶的外頭,裏外的寒冷讓他打了個噴嚏。
冷鳶展開手臂環在他的腰上,一時的暖意讓她長籲了口氣,這可為難了樓紀章。
良久之後,火堆上的火小了不少,樓紀章睜開惺忪的睡眼,抱起冷鳶的身子往外走去。
他記得自己以前在醫書上有看過,說這寒水能夠讓體內的毒延緩發作的可能。那麽冷鳶之前的燥熱和現在的冰冷,這般明顯的落差,其中必定有個是冰魄在作祟。
冷鳶出了石洞,繞在他脖頸上的手纏的更緊了。整個頭都倚在他的肩頭,張開小口要在他的膚肉上。
樓紀章隻是輕哼了下,便沒有太過在意。石洞所在的山穀距離寒潭有不少的距離,倘若這寒潭當真能夠救治冷鳶身上的毒,他便需要重新找個歇身之所了。
遠遠迎來的是徹骨的寒風,這讓冷鳶哆嗦的更為劇烈,她揚起頭對上樓紀章的眼眸,疑惑的問道,“你……帶……我去……哪裏?”
“寒潭,想必隻有它才能夠醫治好你身上的冰魄毒。”樓紀章頷首說道。
一聽到‘寒潭’這兩個字,冷鳶連忙從樓紀章身上嚷嚷著要回去,她十分的清楚自己不但怕水還怕冷,他帶自己去那裏不是去找死嗎?
就算是死,她也不要用這種最讓她恐懼的死法。
“不……我不要去……我們……我們回去……”打顫的牙齒咬到了舌頭,微量的鮮血溢出她的嘴角。
不顧她的反對,樓紀章走到寒潭的邊緣俯身放下身上的冷鳶。看到這樣,用拇指擦拭掉她殘留在嘴角的血跡。
很是憐惜的說道,“我很久沒有對一個女人這麽動心了,冷鳶,就算傾盡所有我也不會讓你這樣去送死的,相信我。”伸手撫了撫她的額頭。
沒有佩戴任何發簪的她,看上去比往日來的溫柔許多,隻是殘留在她眼眸深處那一抹冰霜,稍稍提醒了樓紀章,不管怎麽做她都是冷鳶,永遠無法變成蘇明汐的模樣。
他不由苦笑了幾聲,向她的身邊靠近了幾分,用手拉住她衣領,一手扯開了她的裙帶。
“你做什麽……?”冷鳶回過神來,連忙像旁邊滾了過去。
如此一來,她自己反倒幫助了樓紀章褪下衣物的繁瑣。胸前露出大片姣好的肌膚,隻剩餘那粉紅色的肚兜遮掩著最後一道防線。
“把衣……服還給我……”她厲聲說道,“不然……我就……殺了你。”
樓紀章淺笑著逼近她的身旁,那件衣衫被他丟的老遠,他看到她肩膀上黑色的一片,這冰魄的毒居然已經蔓延的如此迅速,上午還隻是一個個小黑點,不出半日的功夫,竟然已經過了整隻手臂。
他的眉頭擰的更緊了,扳過冷鳶的身子,一手捏住她的下頷,現在的她絲毫沒有反抗能力,人人予取予求。
看到她舌尖的傷口,“你又何必委屈自己呢?這裏就隻有我們兩個,又有誰看到?”要治愈身上的傷,她必然是不能穿衣長時間呆在這寒潭之中的。
衣服上所帶的寒氣會讓她的身子變得更糟糕,樓紀章湊過臉去親了親的她的唇角,微笑著說道,“我說過,不管去哪裏我都會陪你。你若怕冷,我給你取暖便是,隻求你愛惜自己的身子。”說著他解開了自己套在外麵的衣衫。
抱起冷鳶的身子紛紛跳進了寒潭,激起的水花讓冷鳶大聲尖叫了聲。
空蕩的山穀回蕩著那聲聲嘶聲力竭的叫喊聲,還有樓紀章粗狂的笑聲。
他帶著冷鳶一起沉下了水底,在這水底下一定有過人的秘密,不然它又怎麽可能常年散發寒氣呢。
冷鳶在進入寒潭時,就沒有事先準備好。如今潛下水底更是樓紀章強拉著她的,別說遊泳,就連換氣也要樓紀章渡給她。
隨著越往下沉越來難以換氣,樓紀章看到冷鳶難受的模樣,隻好改變了初衷。帶著她慢慢的在寒潭之中遊著。他發現著寒潭比自己想象中的要大很多,遊了很久都沒有找到它的邊際。
冷鳶被凍的有些不知所措,拉著樓紀章的手就往水底下沉去。她的雙唇已經被凍的一陣紫一陣青,她的五指正緩緩的鬆開樓紀章的手,似乎有點堅持不住了。
樓紀章連忙帶著她浮出水麵,用手拍了拍她的麵頰,“怎麽樣,還好嗎?”他吐了好幾口氣,差點就給憋死了。
他抬起冷鳶中毒的手臂,上麵的黑斑已經淡化了不少。看樣子這毒,還真的是要以毒攻毒才可以。
他說過這毒是七日之後奪人性命,那麽隻要這七日冷鳶每天都在寒潭之中浸泡上幾個時辰,這毒有可能會不解而逝。
想到這裏,樓紀章高興的摟住冷鳶的身子。
時辰在一點一點的過去,樓紀章帶著冷鳶又在水中呆了一會兒,看到她逐漸蒼白的臉色,這才將她帶離寒潭之中。
回到石洞時,樓紀章將穿戴整齊的冷鳶輕輕放在茅草鋪上,自己倒在一旁就睡了過去。這幾天他都沒怎麽好好睡過,如今又這麽一番折騰,累的早已筋疲力盡。
月落日升,冷鳶終於得到喘息的機會,醒來時石洞外天色尚好,火堆上的火苗也接近熄滅。她看到樓紀章挨著石壁睡覺,感激的看了他一眼。
她掀開自己手臂上的衣袖,看到那淡化的黑斑不由放心了些許。
想起昨日和樓紀章的那番糾纏,不禁臉紅了些許。抿著唇低下頭去,若是讓蕭離墨知道了,他會如何呢?
縱然她不愛這個男人,可昨晚也倒是情不自禁,若不是腹中的那燥熱讓自己難受,也不會縱容他那般。
冷鳶起身走到樓紀章的身前,專注的凝視著他俊朗的麵容,其實他一點都不像是個壞人。她記得他的話,一直在心底裏給自己鼓舞。若不是他,也許自己真的就死掉了。
想到這裏,她俯身上去用手將他的身子扳到茅草鋪上,一隻手特別的困難難免會驚醒樓紀章。
他睜開沉重的眼皮,看到是冷鳶時,從倦容上勉強擠出一個笑容來,“你醒了,天色還好就多睡一會兒吧。”他朝著石洞口看了一眼。
冷鳶搖了搖頭,“你很累,是你該休息了,我去給你找點吃的的吧。”她抽回自己的手臂,說著就要站起身來。
樓紀章看到她暫時恢複的身子,欣慰的吸了一口氣,想起昨日捕撈上來的魚他們都沒有吃過,至今還呆在角落之中。
“牆角有魚,我們可以烤魚吃。”他提醒了句,揉了揉眉心就要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