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困惑
車裏的氣氛突然變得有點尷尬，楚丫丫沒心沒肺一直在笑，李文山他們作為人民警察，應該保持嚴肅才是，但此刻怎麽也嚴肅不起來。
“其實也沒什麽，考試嘛，誰不是全力以赴……咳咳，快開車回警局，今晚還有得忙呢。”
編了一會兒，李文山實在編不下去了。
楚鳴滿頭黑線，說好的緊張、團結、嚴肅、活潑呢？
楚丫丫朝著楚鳴做了一個鬼臉，低著頭開始玩遊戲。
車裏兩個警察憋著笑，沒再說話。
李文山突然想到，那段視頻加上評論雖然笑點十足，但楚鳴卻是實打實考上了光榮學院，被網友指責他下手太狠的同時，也正說明他實力強。
通過光榮學院的考試意味著什麽，李文山再清楚不過。他也曾野心勃勃報考過光榮學院，隻不過連初選都沒有通過。
現有的A級、B級秩序秩序官裏，有九成出自光榮學院，而大部分學生畢業後都會選擇回到家鄉任職。也即是說，楚鳴很有可能會成為他的半個上司。
現在在後座坐著的這個毛頭小子，就是日後的秩序官。
李文山腔中熱血沸騰起來，憑他的能力，如果沒有意外發生，在這個高不成低不就的職位上掛著，很難走得太遠。
到了警察局，李文山讓手下兩個警察去忙，又叫了一位女警官照看楚丫丫，隨後親自詢問楚鳴。
問的都是些常規問題，楚鳴一一照實應答。
一位秩序官曾特別交代李文山，說楚鳴在案發現場情緒不太對勁，很有可能與凶手有關聯，讓他務必問出來。
巧合的是，李文山知道楚鳴情緒不對勁的原因，便沒有多此一舉。
將楚鳴送到警察局大門外，李文山又適時說道：“楚鳴，你留一個我的聯係方式，要是有什麽緊急情況，可以立刻聯係到我。當然，平時有什麽困難也可以找我，人民警察，為人民服務嘛。”
“好的，警官你貴姓？”
“我姓李，叫李文山。”
楚鳴被李文山的熱情搞得不知所措，掏出手機存下了李文山的電話號碼。
李文山看了看左右，又低聲說道：“楚鳴，有件事我先跟你通口氣，這不是秩序局剛空缺下來一位B級秩序官的位置嗎，我把你老師的情況上報給秩序局了，他們很感興趣，可能會破格提拔你的老師到這個位置上。”
沒有功績，從來沒有哪一位秩序官會得到破格提拔，李文山也隻是這麽一說。
如果楚鳴的老師真的願意出任秩序官，憑他的實力，秩序局一定會盡力為他攬功勞，以最快的速度把他推上這個位置，甚至以後，PZ市再多一位A級秩序官也不是沒有可能。這跟他說的破格提拔本質上沒有差別。
李文山上次因為越過警察局直接把這件事偷偷摸摸捅到秩序局，還被局長臭罵了一頓。雖說警察局現在歸秩序局調派，但始終不是一個部門。
楚鳴聽完卻是皺了皺眉。以老頭子的性格，恐怕不會同意。
“李警官，這件事可能沒戲。”
李文山也不在意，笑道：“這件事八字還沒一撇呢，剛有個苗頭，我也就跟你這麽一說。”
“對了，李警官，今晚秩序局的便衣行動是撒網抓捕葬布嗎？還是處理別的案子？”
楚鳴預感葬布的出現與自己有關，見李文山突然變得很熱情，便開口問道，想驗證自己的猜想。
“你這麽突然問這個？”李文山有點奇怪，但還是回答道，“其實也不是什麽秘密，昨晚發生了一起失竊案，有線人提供消息說罪犯潛伏在那一片，秩序局就調派秩序官過去撒網。”
“失竊案？是人工智能研究所的失竊案嗎？”
李文山愕然：“你怎麽知道？”
楚鳴臉上一副原來如此的表情，解釋道：“我爸媽在那裏工作。”
辭別了李文山，楚鳴拉著楚丫丫搭乘出租回家。車上，楚丫丫玩著手機，漫不經心道：“那個李警官好熱情哦。”
方才她也在旁邊，楚鳴與李文山的對話，她一字不落全聽進去了。
楚鳴也挺納悶的：“是挺熱情的，還主動給我留電話號碼。”
楚丫丫癟嘴道：“突然很熱情肯定沒什麽好心思，就像某人，突然對我很好，肯定是有事情求我。”
“沒準李警官就是這樣的性格呢。”楚鳴解釋著，突然回過味來，發現小家夥是在說他，“我哪有事情求你？”
楚丫丫露出兩顆小虎牙，似笑非笑道：“上次是誰低聲下氣討好我，就為了我的飛行器來著？”
楚鳴老臉發燙，不知道該如何應答。
楚丫丫又說：“哥，老實交代吧，有什麽事要勞煩你妹妹，之前還跟我說以後每天都帶我出去玩，我才不信你有那麽好。”
“楚丫丫，我是那種為了一點蠅頭小利會對你卑躬屈膝的人嗎？”
“是！”
楚鳴苦笑不已，早上還覺得小家夥挺可愛的，這會兒秒變腹黑女。
兩人在車上吵吵鬧鬧，不一會兒，車便到了紅月小區。
這一晚上又是遊樂園又是警察局的，到家已經快十點了，好在楚鳴有先見之明，在車上先點了外賣，到家時，外賣也同一時間抵達。
兄妹倆早已經餓得前胸貼後背，打開外賣盒子狼吞虎咽，絲毫不顧及形象。
“哥，不許吃我的土豆片。”
楚鳴夾了一塊。
“臭楚鳴，別動我的土豆片。”
楚鳴又夾了一塊。
“啊啊啊啊啊啊，你再動一塊試試。”
兄妹倆吃飯也鬧騰著停不下來，吃完後，楚丫丫躺在沙發上摸著肚皮，感慨道：“唉，哥哥每天大魚大肉，我就隻能在家吃外賣。”
楚鳴一邊收拾桌子，一邊笑道：“你要是每天早上能起來，就可以和我吃一樣的夥食。”
楚丫丫麵色一變，糾結道：“我選擇我的被子。”
今天早上起得太早，她一早上都迷迷糊糊的，直到中午才清醒過來。早起實在太難受了，雖然好吃的也很誘人，但她選擇睡懶覺。
收拾好，洗完澡，差不多快十一點了，兄妹倆各自回房睡覺。
楚鳴躺在床上，回想著今晚發生的事。他實在想不通葬布為什麽會跟蹤他，他隻是一個剛考上光榮學院的毛頭小子，離秩序官還差著十萬八千裏，而葬布是“威名赫赫”的獵人，要不是那晚碰巧撞見，兩個人八竿子也打不到一塊去。
難道是衝著老師來的？
楚鳴腦海中閃過這個念頭，掏出手機準備給老頭子打電話。
正在這時，他的手機輕微震動了一下，屏幕亮起，顯示陸錦有一條語音簡訊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