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商量
“那便恭敬不如從命了。”也不知道葫蘆裏賣的什麽藥。
不管是什麽意思,敵不動我不動,相敬如賓也是個好策略。
這僵局終究會打斷,看誰的心底裏沉不住氣罷了,本就是被尋來的,還得看柳影影的作為。
一盞茶的功夫過去了,柳影影亦沒有多餘的動作,隻靜靜的喝茶,看著窗外的景色,神情淡漠,懨懨若缺。
窗外是街道,來往的都是些百,姓,鮮少些商人,吆呼著生意,市井氣息蔓延著,與往日並無異常。
說是睹物思人也並沒有可賞的地方才是,竟然也可以坐這麽久,大家閨秀原也是大門不出二門不出練就的,這也就不奇怪了。
一杯茶吃過了,今兒的街道還沒走過一遍,不能就在此坐著度過這大半天,還是先沉住氣為妙。
堂堂的一介準世子妃,不能丟了臉麵,特別是平陽王府的顏麵,當然君家也有顏麵。
淡綠色衣袂閃過,“你怎的比我等還入神,也隻不過是市井商賈片刻。”柳影影看著君酒笑意盈盈道。
君酒也就回神了,也不過是出神了片刻,也沒想多少事情,感慨著這人流量,確實比琅城多了不少。
“商人之道,也就看呆了一會兒。”君酒淡笑,原財道也是從擺攤做起觀察民意。
“瞧我還以為這茶不合姑娘的胃口。”
這柳影影今日倒是口齒伶俐的很,一點都不給還嘴的模樣,瞧著像極了炸毛的母雞,處處啄人。
當然,這是芝兒後期知道的評價,這麽一看,著實像極了母雞,愛炸毛。
“柳姑娘這會兒可以說說找我的緣由嗎。”飲茶也飲夠了,是時候說正事了,麵子也給足了。
“君姑娘的生活實為愜意,不知能否告知一下這其中的奧妙。”
“柳姑娘這話說的,我等商賈行的的經商之道,比不過官家,還得處處向官家低頭,實在是看不到好處所在,經營之事尚且不宜。”
“自由就是我最為向往的天地,你做到了,我還是挺羨慕你的。”柳影影的眼神看起來倒是極為真誠,一副向往的模樣。
世上能言會道的人尚多,真誠騙人也不稀奇,沒準過了一段時間就改了主意,也是常有的。
有一些話,聽聽便罷了,當不得真,人心難測,就是這個理。
“柳姑娘可否說一下此行目的?”君酒漫不經心的等候著,雙眸明亮清澈,像是意料之內的事,驚不起波瀾。
層層漣漪的浪花都在明麵上停歇,繼而造作,不負眾望。
“我這般貿然拜訪實為唐突,便是有一事相求,我家在杏花酒肆買了二十壇杏花露,原想著送禮,可今日我前去查驗,竟發現有兩壇參雜了水,與同行的酒香味暗淡許多,不知君姑娘能否給個解釋。”
坑摸拐騙是商家的大忌,就算是攀上了王府的準世子妃又如何,但凡在京城攀上點貴族,撞上這等子事,名聲盡失事小,為人唾棄的流言蜚語亦能無形中‘殺人’。
至君酒進京這幾個月,大事小事頻頻躲過,什麽事都難不她似的,這次便看她怎麽躲過了。
畢竟是大庭廣眾下買的,熱度還沒有褪去,差點壟斷的杏花露事件還曆曆在目,大眾的記憶力還是很好的,特別是在煽風點火的情況下,愚昧是人之常情。
君酒這會兒才想,原來是來曆不善啊,竟然沒想到竟然是丞相府買下了,原曾想是誰財大氣粗相信一個新開的酒肆,還一擲千金。
原是在這裏下了套,等著人上鉤呢,在京城想做點兒生意還真是不容易,明槍易躲暗箭難防。
“交易條件是什麽。”君酒依舊是一副慵懶的語氣,仿佛所有的東西都映射不到她,使人琢磨不透。
柳影影隻當君酒這是死鴨子嘴硬,表麵上波瀾不驚實際上內心波濤洶湧,她特別清楚輿論的傷害性,就像是上次她自己的暈倒,全部都是負性傷害,得不到一點了好處,平白無故挨了笑話。
家家都有本難念的j經,從百姓到高官本質上都是一樣的,遇事快則不達,慢則難以翻身,甚至於連機會都沒有。
雖然不知道柳影影最終的目的,總的來說,好事的幾率幾乎為零。
“我需要知道平陽王府易老王爺的死期的集體時間。”柳影影這話說的盡是薄情之意,語氣間滿滿都是淡漠,果然人心都是冷的,特別是在京城的貴胄,極盡涼薄。
“據我所知,易老王爺年輕的時候待丞相府不薄,甚至還提攜過丞相府,恩將仇報可不興啊妹妹,萬一反噬了呢。”
紋絲不動地姿態與火藥味硝煙漸起,不服輸是祖宗一貫的傳統,兩人之間的較量還得看誰先妥協。
“好奇害死貓,你隻需要回答做不做得到就好,杏花酒肆的名聲與你的前途婚姻就在此一舉了,泯滅是人間常態。”
“那麽你就一定有把握能夠相信我這個無利不商的商人嗎,玩意我給的是假消息呢。”
交道得打,但是無利不做的事情不做事真的,看柳影影車的條件又多誘惑人了。
“我知道君家不缺錢財,即使沒有了王府這條路,你也有別的路子可走,但是京城你是混不下去了,沒有在京城的地位,那麽君家永遠是小囉嘍上不了台麵。”
“平陽王府是我未來的夫家,我不可能搬起石頭打自己的腳。”無形的傷害都在言語之中了,應變自由便是更高一籌。
“我想君姑娘你誤會了,我並不是要對平陽王府不利,隻是需要一個準確是消息,我可以答應你,事後丞相府會對君家事物事事方便。”
“既如此,那我就沒什麽好說的了,那麽,現在我可以走了嗎。”君酒的語氣略顯不耐煩,神情倒是沒有什麽變化,亦不知道什麽想法。
“當然可以,請便。”柳影影這話倒是接的實為快速,也像是巴不得君酒離開的樣子。
含沙射影的模樣在君酒看來依舊是不放在眼裏,一介商人一貫的傳統,行不改性坐不改色,讓人琢磨不透。
“先行告辭。”話落君酒便離席而去,步伐矯健看不出一絲慌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