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見易嵐
“三二一”,剛好數完,轉身。
“姑娘,總算找到你了。”芝兒氣息微喘。
“小孩,你來晚了兩秒噢,下次記得準時點,不過嘛,現在你幫我幹件事。”
君酒湊近芝兒耳邊悄悄講了一些話。
“好嘞,姑娘。”
芝兒說完,便收起來她跳脫的氣息,轉眼神色如常,稍轉即逝,氣質如蘭,踏著淩波微步,緩緩走去。
停在易嵐前麵, “易小世子,麻煩你把小白還給奴婢,作為回報,這是我家姑娘給你的小小謝禮,不成敬意,請公子笑納。”
說著便把精美的小盒子雙手托了起來。
這邊還沒有等到易小世子的回應,芝兒疑問的望向他,正看到易小世子對小白特別感興趣,像是想知道這個奇怪的小東西是不是吃可愛多長大的,嘰嘰喳喳的,小爪子巴拉著他的手指,稍微緊抓。
像剛出生的動物擁有的粉嫩的小爪子,易嵐終於看向了芝兒“這個是什麽品種,能送給我嗎,需要多少銀子,賣給我吧,它吃什麽東西的,需不需要伴侶,要什麽樣的伴侶,好養活嗎?”
芝兒在想這易小少爺怕不是一個被寵壞的小紈絝吧,哪有誰一見麵就想吧人家的寵物拿走的,奇奇怪怪,京城的文化程度也不高吧,君子還不奪人所好呢。
芝兒剛想出聲,便又傳來聲音“這丫頭一動不動怕不是個傻子吧。”易嵐嘴角微揚,眼神卻又清明,不似尋常的紈絝樣子。
“對了,你先告訴我這是個什麽品種吧,不會是塞外的吧,那會不會更便宜,還是先告訴我價錢吧。”說完隨手拿起來了芝兒手上木質雕刻顏色黯淡的小盒子。
手上動作不減,續著打開了盒子“好醜的扇子,你們主子的品味著實不怎麽樣。”話落還微微搖了搖頭。
十分不情願的打開了扇子在胸前扇了兩扇,十足十做作的小魔王。
“小白是來自於迷之城的迷你刺蝟,此地位於沙漠地區的中心,常年風沙覆蓋,尋常人難以找到具體方位下。”芝兒一口氣說完,就想看看易嵐什麽反應。
意料之外,易嵐臉上並沒有看出什麽神情。
抬手把小白扔給芝兒,堪堪接住,易嵐便轉身走了,合起扇子,不留下一點雲彩。
清風終於抬頭看了看,覺得無關己事,便也跟著走了。
這兩個主仆還是一如既往的和諧,給別人一股迷離撲朔的錯覺感。
君酒不知什麽時候來到了芝兒後麵,就這麽輕輕一拍,芝兒的臉色就換轉了,小家子氣息這就出來了。
“姑娘,你說易小少爺出了這順平賭坊,怎麽還是感覺什麽事都沒有發生的樣子”
“難不成他有賭技的嗎,他這樣的一個人怎麽會有賭技這種東西,肯定不可能,那就是運氣,這運氣也不會這麽好吧,不會還賺了吧”
芝兒忿忿不平。
“小孩,他可不是什麽蠢人”
小白吱吱叫喚著,似乎在附和君酒的語調。並且同步從芝兒手上跳到君酒的衣裙上,巴拉著爬到肩膀上坐著。
“還是高處風景好,不用抬頭仰望。等日後我們就能知道他是什麽樣的人了,走吧。”說完君酒踏著微步緩緩走去,向著順平賭坊方向。
還沒到順平賭坊,單單沿著道路就聽到許多留言。
不過都是說易小世子十堵九輸,偏偏又在最後一把賺回來了本金還捎帶了一半利息。倒是運氣啊,說好的十局,順平賭坊到是沒地說。
“姑娘,易小少爺這運氣說好吧,連輸了九場,說不好吧,最後還賺了,確實挺迷的。”芝兒揚起額頭,微微思考,這倒是不同尋常啊。
君酒正好走到順平賭坊門口,往門口看了一眼心裏想到原來是這樣啊,倒是我想複雜了。
一更天時,君酒帶上麵紗出門了,順平賭坊二樓,單獨小間裏,易嵐看著眼前之人。
“君酒,你可算回來找我了,這麽多年,你就當真沒想過回來看看,我們的婚約都不能讓你有所動容嗎,當真絕情啊。”
易嵐手持扇子,慵懶的半躺在椅子上,說這話是確實是一點都不含糊,一個罪名就這樣倒扣下來了,細看眼角卻是帶著笑意。
“怎麽,扇子可還滿意?”君酒看著易嵐手上的扇子正是她送的一把。
“這扇子嘛也就一般般,這般平常的手藝你也敢給我。”言語中的不屑差點溢出來。
“隻是這盒子是個好東西,差點眼拙沒看出來這青檀木的巧妙之處。”易嵐語氣懶洋洋的,一點都不像剛剛字麵意思的婉轉千倀。
“許多年不見,易小世子還是如此的欠,怎得不見京中趣聞,讓你受點搓呐,還以為昨兒個順平賭坊能讓你出點血,那般背後之人不知多氣人呢。”
君酒喝著小茶,輕輕淡淡的說出這番話,偶爾望向窗外,看看黑夜籠罩的青石台,心裏微憾京城地界果然不像表麵般平靜,沉於水底不顯露風聲。
“啊,繞是我忘了,這部你自導自演的戲,是打給京中看的吧,既能讓背後之人知道你易嵐不學無術,但凡有點腦子也不會輸的如此慘烈,偏偏靠一點兒運氣賺了滿懷。”
“平陽王府這是招惹是非被惦記上了吧,你這個嫡出的繼承人就玩上了這麽一出,順平賭坊這麽大的產業流水賬不少吧。”
君酒悠悠慢慢的說,仿佛自個在背後指導似的,像個軍師般,不驕不躁,緩緩道來,也不像說書般突然頓悟,平平淡淡再無其他。
“京城局勢動著一盤皆輸,不動聲色卻使人不敢小覷才是正道。”易嵐看著麵前的少女,依舊聰慧,偏偏是不以為然,囂張極了的臉,日後做事也定會像這般不計得失罷。
君酒不可否認,易嵐確實有這個能力撐起平陽王府的一片天,就算當今王府被猜忌,依舊聞風不動,隨意的讓自己化解了。
“君酒,你初次來京,小心宴家人。”
“好。”
這場對話,並非各自為營,恰恰是因為兩人本就是互相關注,最好的掩護就是兩人門第豪不搭邊的門第,以及這婚約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