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章 你喜歡上了這個女人
“這是什麽鬼東西！”瑚妃此刻已瀕臨崩潰了，如果說她先前還很鎮定，現在已經完全無法維持鎮定了，心裏隻有恐懼。
\t太多無法解釋的東西逼她相信，麵前這些真的是鬼魂。
\t虞姬格格地笑：“你看不出它們是誰嗎？是啊，你的確看不出，它們是胎兒啊，有的還沒有成形，你當然看不出了，它們不會說話，因為還沒出生就死了啊，這裏麵有我的孩子，有林嬪的孩子，有於妃的孩子，還有……嗯，你自己都知道的嘛，乖孩子，過來。”
\t瑚妃眼睜睜看著那幾團小東西飄到了虞姬跟前，終於忍不住發出“啊”一聲慘叫，掉頭就想逃。
\t可是她還沒走多遠，虞姬又出現在她麵前，幽幽道：“你想走到哪去呀？”
\t“我……我……”瑚妃手裏隻剩一串佛珠，她一咬牙，揚手把佛珠全打到了虞姬身上。
\t虞姬發出一聲輕微的叫聲，然後惡狠狠道：“我修為不夠，奈何不了你，但是你的胤禛太子很快就會沒命了，我要讓你也嚐嚐喪子之痛！你等著吧，哈哈……”
\t“你說什麽？”瑚妃剛想奪路而逃，突然又站住了。
\t“哈哈，你不明白胤禛為什麽生病嗎？因為那天他跑去玩了啊，就跑到我原來死的那個地方……那孩子真可愛啊，我的孩子要是活著，也有這麽大了，我想把他帶走，讓他陪著我，你說好不好？”
\t“不不要！求求你放過我的孩子！”
\t“你剛才不是還很凶嗎，想要用佛珠打死我？”
\t“沒有，沒有！我錯了，虞姬，你放過胤禛，我願意抵命！”
\t虞姬沉默了一會，幽幽道：“沒想到你居然還有願意舍命救人的時候……”
\t“是的是的，我求你，放過胤禛……”
\t“你這一生做過這麽多的虧心事，還指望我能放過胤禛？”
\t“我知道錯了，我知道了！況且我的事皇上都已經知道了，我已經受過懲罰了，皇上現在早就不寵幸我了，你還不能放過我嗎？”瑚妃撲通給她跪下，不停磕頭。
\t“你害死了我，害得那麽多妃嬪流產，現在還想去害皇後的孩子，你真狠心呀。皇後的孩子根本就不是皇上的，你害死他對你有什麽好處？”
\t瑚妃怔了一下，心想虞姬到底是個猛鬼，連這種事都知道了，她咬咬下唇，說了實話：“我知道她的孩子不是皇上的，其實她這個孩子是不是生得下來我根本不關心，隻是那天怡妃和苓貴妃嘲笑我，我突然想起要利用一下皇後這個孩子罷了。如果她能生下來，那也不是皇上的骨肉，皇上心裏一定也不高興，所以我覺得皇上應該也是希望她流產的……”
\t“胡說，你以自己的心去度測別人，皇上怎麽可能像你想的這麽小氣量？”
\t“沒有哪個男人喜歡自己的女人懷著別人的孩子的！就算皇上不介意，那他也不會因為失去這個孩子而悲傷。對我而言，如果怡妃和苓貴妃失手，她們就會被發現；如果她們得手，皇上也一定會迫於皇後的壓力追查這件事，到時候她們也一樣逃不了。再退一步，她們即使沒有被發現，對我而言也不會有損失的……”
\t“就為你這一念，你就想害死別人？假如皇後流產時跟我一樣遇到難產，豈不是會一屍兩命？你真狠呐……我問你，你當時對怡妃和苓貴妃說皇後懷孕五個多月，是不是想騙她們，這個孩子是皇上的？”
\t“是的……你都知道了還問我幹什麽？如果她們知道這孩子不是皇上的，肯定不會鋌而走險的，我隻好把月份報大了一個月，因為那時候皇後還在丹陳，後來才回的高郅。”
\t一陣冷笑響起：“瑚妃，你這場戲演得好啊。”
\t瑚妃悚然一驚，猛抬起頭來，卻見周圍陸續亮起宮燈，花叢裏、樹影裏都走出人來，依次是慕北辰、素心、瑞珠等人，還有被太監捂住了嘴的怡妃、苓貴妃以及正在扯假發的“虞姬”。
\t“你們……你們……”瑚妃立即知道大勢已去，臉色蒼白，一句話也說不出。
\t素心有些憐憫地看著她，搖了搖頭：“幸好沒有把小胤禛帶來，他要是知道生母是這樣的人，怎麽可能承受得了？”
\t“你說什麽？胤禛他沒事？”瑚妃尖叫了一聲。
\t“當然沒事，活蹦亂跳，不過現在睡著了。”
\t瑚妃搖搖欲墜，重又跪下，癱軟如泥。現在在強烈的燈光下看去，那個虞姬顯然有些假，純粹靠高超的化妝術偽裝的。不過當時光線黯淡，又要裝出猙獰的表情，當然看不出原貌了。至於偽裝的那個聲音，其實並不是假扮的人發出的，而是躲在草叢裏的一個口技師傅在模仿。
\t剝掉所有偽裝的藍雨情抱怨：“裝鬼真不是好玩的，我還被她用佛珠砸了一下，差點砸到我的要害……”
\t素心嘻嘻一笑：“讓你感受了一下吊鋼絲的滋味，不錯吧？”
\t“不錯個屁！”藍雨情話一出口，立即想到皇帝還在旁邊，忙捂住嘴。在他背上吊著根細細的鋼絲，造出了兩腿懸空的效果，至於那幾團小小和白影，其實就是糊上了白紙的隻幾貓而已。事先把貓的嘴用布條紮上，然後捆起來也吊著鋼絲，一刺激它們就嗚啊嗚的叫，叫聲很像小嬰兒。
\t藍雨情正在給那幾隻可憐的貓鬆綁，放它們自由：“去吧去吧，你們也跟著我受了這麽久的罪。”
\t瑚妃現在一切都明白了，她還有些不甘心地指著佛堂門：“那是……是誰關的……”
\t話音剛落，佛堂門就開了，從裏麵走出個小太監來，他躬身道：“奴才一早躲在佛像後麵的，現在可餓死了，一下午沒有吃東西啊。”
\t慕北辰揮手：“你下去吧。”
\t小太監如獲大赦，一溜煙跑去吃東西了。
\t瑚妃仰頭，看著素心苦笑：“皇後娘娘，你到底……是我命中的克星啊，我怎麽都鬥不過你……”她一邊淒涼地笑，一邊搖著頭。
\t素心伸出食指搖了搖：“不是你鬥不過我，是邪不勝正，對吧，怡妃，苓貴妃？”
\t這時那兩位也被鬆了禁製，像兩團泥一樣癱軟在地上，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t“你們要證據，現在有了，瑚妃已經可以證明一切，你們倆還想說什麽？”慕北辰淡淡道：“還有，芝苓宮中又一個宮女跑來朕這裏坦白了，你還想要更多的人證麽？”
\t苓貴妃淚流滿麵，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t怡妃則不停哆嗦，隻能可憐兮兮看著慕北辰。
\t“拖下去，賜白綾三尺。”
\t“不！”怡妃陡然尖叫，“皇上，你不能殺我，我爹是大理寺卿啊，你不看僧麵看佛麵，即使我想害皇後，也沒有得逞，隻為了這件事你就這麽狠心要我死嗎？何況這個罪婦本來就是心狠手辣的人，她已經是廢妃，她的話也能信嗎？她不過想多拖幾個人下水陪她而已！”
\t慕北辰冷冷道：“瑚妃之所以能活下來，一是因為她是太子生母，二是因為她是瀚國公主，而你爹不過是個大理寺卿而已，況且他的職位，朕早就在考慮是否要撤換了，你以為你爹那點事朕還沒查出來嗎？”
\t怡妃愣了一下，忽然兩眼翻白，昏了過去。
\t“苓貴妃，你呢？”
\t苓貴妃慢慢抬起頭，淒然看著他：“皇上，你知道芝苓是哪年第一次見你嗎？”
\t慕北辰皺眉，搖了搖頭。
\t“你當然不知道，你從沒注意過我，蘭薰娘娘還活著的時候，我是伺候她的，那時候我隻是她宮裏打雜的，不是近身宮女，我才十二歲，可是那時候我遠遠看你，就覺得你是我這一生必須要嫁的男人。後來蘭薰娘娘去世了，我被調到嫣美人宮裏，你很寵愛她，經常去她那裏，於是我有機會再次見你……可是那種咫尺天涯的感覺，你不會明白的。
\t我很努力，學蘭薰的刺繡，學她的琴技，學她的一舉一動……我知道自己長得不像她，隻好努力在言行舉止上像她，你不覺得我伺候你的時候，就是活脫脫一個蘭薰麽？”
\t慕北辰有些吃驚，再次看了看她，回憶了一下，不由自主點點頭：“除去相貌，你真的比蘭樾還要像蘭薰……”
\t“所以後來皇上有一陣，對我很好，我很高興，可是……可是皇上也很喜歡她，她有哪一點像蘭薰？長得不像，性格也不像。”芝苓指著素心，神情苦澀，“我不明白，可是我已經沒有餘力再去學一個人了，我學蘭薰學了五年，已經學得連我自己都分不清我原來的個性是什麽樣子了，但是你卻變了心，你喜歡上了這個女人……”
\t“芝苓！”慕北辰不知道該怎麽說，隻能叫了她一聲。
\t“皇上，芝苓這一生也得不到你的愛了，你要芝苓死，芝苓不敢不死……”她突然笑得很奇怪，就在慕北辰感覺到不對勁的時候，她已經縱身撞向身邊一塊假山石，鮮血迸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