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五章 二十四小時貼身保護
“喂，你知道我向來喜歡熱鬧，何況我去看我的孔雀，事先也不知道有那麽多人啊。”
\t“好了好了，改天我讓人把孔雀捉到你那裏養著。”
\t“我才不要，免得又有人諷刺我是那隻縮在角落裏不作聲的雌孔雀，你是那隻連花翎都是綠色的綠孔雀……”其實並沒有人說慕北辰是綠孔雀，但素心故意刺激他，很明顯是暗示他頭上發綠……
\t果然，慕北辰聽到這種男人最忌諱的話也不禁臉上變色，本來就陰鷙的臉色更像暴風雨前夕，低喝道：“誰說的？”
\t素心噗哧一笑：“剛才瑞珠不是跟你說過了嗎？”
\t瑞珠當然明白主子的意思，跟著附和：“就是就是，怡妃和苓貴妃的意思就是！”
\t慕北辰沉默了一會兒，臉上的怒氣卻漸漸消了，他盯著素心看了一會，看得她有點心裏毛毛的，反瞪回去：“看我幹什麽？”
\t他忽然笑了：“我知道你撒謊，她們會說二王相爭的話，尤其怡妃口無遮攔，也不懂收斂，可是也不至於笨到說我是綠孔雀。而且你說還有芝苓，就更不可能，芝苓的個性我了解，她說話做事都很循規蹈矩，要說她會在一旁燒冷火，暗示別人出頭是可能，要說她會說這麽赤果果的話那不可能。”
\t瑞珠急道：“皇上這是相信她們不相信我們郡主了？”
\t慕北辰哈哈大笑：“相信，可我更相信我的判斷能力，就憑你這無風還要起浪的小丫頭，和小葡萄這嘴不饒人的個性，你們造謠是不會，但添油加醋免不了，綠孔雀的話肯定是你造出來的，憑什麽就隻我頭上綠油油的，那姓墨的頭上就白得很？”
\t素心愣一下，一時答不上話來，她沒料到慕北辰如此精明，隻說了句小謊就被他揭破。但她想想又忍不住發笑，忍住笑哼一聲道：“反正她們就是那個意思，不說出來我也能猜到。”
\t慕北辰目光閃閃，盯著她道：“小葡萄，你是不是吃醋了？”
\t“我吃醋？我吃什麽醋？你就會自作多情！”
\t“要不然你為什麽針對苓貴妃？”
\t“呸，你覺得是我無事生非陷害她了？”她一怒，跳起來就想走。
\t慕北辰一把抓住她圈進懷裏，深深注視著她的雙目，輕輕歎口氣：“為什麽你就是不肯承認對我還有感情？我並沒有說你陷害她，隻是說你對她比較敏感而已，如果你不在意她的存在，根本就懶得提這個人，更不會在我麵前多說她什麽……你的個性就是如此，難道我不了解嗎？”
\t素心微微發呆，他說的未必沒有道理，可是……她想了想努力又開始掙紮，並搖搖頭：“我隻是不喜歡她而已，事情我已經告訴你了，相信多少是你的事，怎麽處置也是你的事，我才懶得管。”
\t正說著，外頭太監通傳禦醫和飼養孔雀的人同時到了。
\t禦醫給素心診了一會脈說：“沒有大礙，隻是娘娘也要注意自己的身體，不隻是情緒不能有波動，太過劇烈的活動也不能做。聽說娘娘先前還翻了兩個空心跟鬥，未免太危險了。”
\t“我要是應變不及，早被孔雀撲到了。孔雀雖然不會傷人，但體形那麽大，前撲的力量也不小，我肯定要被撲到，那時候免不了要壓上肚子，難道不是更危險？”
\t禦醫不知發生了什麽事，吃驚地道：“怎麽會有孔雀傷人的事？無論如何，娘娘一定要保重再保重，這些危險動作是不能做的。依臣之見，娘娘不如就在宮裏靜養，不要隨意出去走動好了。”他行醫數十年，知道後宮營鬥之事永遠不能消停，懷孕時最是危險，所以這位身份不明的皇後懷孕之事，他一直隱瞞不敢外傳，反正是皇帝的吩咐，他也不會多問。
\t“沒你的事了，下去吧。”
\t禦醫退下，慕北辰便開始審孔雀飼養員，他端坐在上頭，擺出威嚴冷酷的神態，把那人嚇得簌簌直發抖。
\t飼養員本來路上就聽說他養的孔雀暴起有傷人意圖，一直惴惴不安，生怕這事又有自己的責任在內，加上眼見皇帝麵色不佳，更不知道將會怎樣，幾乎就要癱倒。
\t“這兩隻孔雀，你養了多久？”
\t“稟皇上，奴才自它們出生起就開始養著，直到被進貢來丹陳，一直跟著，從不敢出任何差錯。”
\t“朕知道。”
\t這兩隻孔雀就是琪妃的那個小國朝貢的，當時把飼養孔雀的人也一並進貢了來，生怕丹陳無人會飼養，弄死了那幾隻孔雀。
\t“你說這孔雀什麽樣的情況下會傷人？”
\t“孔雀傷人？”那人顫抖著搖頭，“奴才從未見過，連聽都沒聽過。”
\t“朕也覺得是，朝貢時也曾說過，這禽鳥不會傷人，養了這半年也沒見它們傷人。可是今天它的確有傷害風皇後的意圖……”
\t“皇上，能不能把當時情形跟奴才說一遍？”
\t“瑞珠，你說，不許添油加醋了。”
\t瑞珠做個鬼臉，重說了一遍，隻撿與這有關的說，把那三隻孔雀的比喻給去掉了。
\t那人想了想，又微抬頭看了看素心，一臉茫然。
\t“怎麽，沒有異常嗎？”
\t大約他的語氣重了些，那人又哆嗦了一下，趕緊連連叩頭：“奴才罪該萬死，沒看守好孔雀……”
\t“朕不是想治你的罪，是想知道這件事有沒有異常！你隻管回話，不用這麽害怕。”
\t那人這才壯了一下膽：“奴才能不能鬥膽接近皇後娘娘一點？”
\t“準，一尺之外可以接近。”
\t那人好不容易才站直了身體，腳步不穩地走過去，慕北辰瞧他這點出息，心裏好笑，也因此斷定了孔雀傷人絕對與他無關。
\t那人湊近看了幾眼，又覺得這位皇後實在美貌，多看幾眼不禁頭暈，趕緊轉過臉去閉上眼。
\t慕北辰見他不看，隻閉著眼不知道在想什麽，過了一會便不耐煩：“你在幹什麽？難道是在聞誰香？”
\t“皇上說的不錯，奴才正是在聞，娘娘身上這種香味好奇怪，雖然淡，卻有些刺鼻……娘娘平時薰什麽香？”
\t素心被他聞得也有點莫名其妙，答：“我不用香，有問題嗎？”
\t“可是娘娘身上有香味啊，有香囊之類的嗎？”
\t“沒有。”
\t“那就奇怪了，香味從何而來？”
\t慕北辰急急問：“香味和孔雀攻擊人有關？”
\t“有，這種香氣奇特，會引起孔雀的敵意，雖然淡，但是奴才的鼻子很尖，還是聞得出來。孔雀接受到危險信號，難免防衛，雖然它們實際傷不了人，但免不了會作出自衛的神態，來警示威脅者。向前撲或用身體驅趕這些動作也是有可能的。”
\t“你身上有什麽？”
\t素心更奇怪了：“我身上什麽也沒有……哦不對，我撿了芝苓一條絲絹還沒還。”她先前順手就抓回來了，後來揣進衣服裏，這會想起來把它掏出來看看，也沒覺得有什麽異常。
\t“就是這味道！沒錯！”
\t“啊？”素心聞了聞，湊近才覺得有一絲淡香，倒是挺好聞的，不知是怎樣薰上去的香。
\t“奴才不會聞錯的，而且這種鮮豔的顏色也會招致孔雀的反感，所以它們才會進攻娘娘。不過孔雀是溫馴的禽鳥，就算傷人也有限，最多作出嚇人的姿態驅趕一下，也傷不了你。娘娘下次不用害怕。”
\t“可那麽大一隻鳥猛然撲過來，在沒有防備的情況下還是難免要避開，那就有可能摔一跤。再說驚嚇也是難免的，突如其來的聲音總是有點嚇人。”
\t那人答：“不錯，可也隻能嚇嚇人而已，如果有人存心想利用孔雀嚇人，恐怕達不到目的，最多也就能嚇得娘娘摔一跤而已，還能怎麽樣。就算它撞過來，也沒多大的力量。”
\t慕北辰陰沉沉道：“大人會沒事，可孩子就難說……”
\t“啊，如果是幾歲的小孩，那是要當心些的……”飼養員當然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更不會知道麵前這個娘娘有身孕。
\t慕北辰揮手：“下去吧。”然後轉臉看素心，她的臉色倒是很平靜，似乎正沉思著什麽。
\t“幸好你沒事。”
\t“後宮的女人多了，遲早會有這樣的事，而且永遠斷不了。你應該清楚的。”素心說得很隨意。
\t“沒錯，是太多了點，也該清理些了……”
\t“我可沒有叫你清理後宮的意思，你愛怎麽做是你的事，不過我不想以後再出這樣的危險，我需要有個能保護我的人，二十四小時貼身的。”
\t“二十四……小時？”
\t“啊，就是十二時辰。”
\t慕北辰沉思了一會：“好，我讓謝公公過來照顧你。”
\t“我才不要。”素心不是很喜歡那個陰聲細氣的老太監，盡管後來的相處中她知道他人不壞，可那個老太監除了忠於慕北辰，對其他任何人都不會上心的。
\t“那……”
\t“讓小藍過來吧。”
\t慕北辰一皺眉：“他是個男人。”
\t“那你把他淨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