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一章 狗男女
康嚴川呆了很久，才喃喃道：“有必要費這樣的周折嗎？”
\t“有，這樣比直接認識斕塵還更好。直接認識他的話，斕塵知道洛宜是自己的影迷，你說會用什麽眼光來看？一個可能是為了結交這個富二代小姐不擇手段追求她，另一個可能他不喜歡吃軟飯，於是對一個普通粉絲自然不屑一顧。可反之，要通過容妝去認識他，還可能從普通朋友做起，又能側麵了解他的為人，不是更方便？”
\t“小淳，你想的真深，還是你聰明。”
\t“我什麽時候不聰明了？”
\t“嗯，主要是你為我著想。”
\t洛淳突然嬌媚一笑：“我什麽時候不為你著想了，姐夫？”
\t素心在樹後聽見她聲音不對，悄悄探出點腦袋去偷看，雖然路燈下光線昏暗，依然看見洛淳臉上散發著從來沒有過的媚態和笑容，擺出的造型也有點不對勁，那一聲姐夫叫得甜蜜蜜的，簡直是曖昧之極。
\t康嚴川突然伸出雙臂一摟，把洛淳抱在懷裏笑：“還是小姨子好……”
\t“要死了，你就在這裏，也不怕人看見！”
\t“沒事的就隻親一下。”
\t“去去，以前都被洛宜發現了，現在還不知道害怕。”
\t“那上車吧。”他打開車門，兩人一同鑽進去。
\t素心盯著那車發動，隻覺得全身冒汗，沒想到事實竟然是這樣醜惡。一直隻覺得這兩個人有問題而已，誰知道居然已經發展到這程度了……
\t素心在街上轉了三圈也沒發現有賣監控器材的地方，據說這年代對於這種會涉及隱私的儀器控製得相當嚴格，賣的需要經過各種申請，辦理各種證書，買的也需要經過法製機關審核，主要是因為私人被監控而控告率鋪天蓋地，同時雇人單位員工對於老板侵犯人身權利也表示不滿，這種民事糾紛案件大幅度增加，迫使這種器材被嚴格監管了，想買也不容易，包括網絡上購買這東西都要很很嚴格的程序。
\t她想了想，任何年代都有漏洞，總有人能買到的，可這時代她也沒有朋友了。托著下巴思忖一會，她就想到一個人，於是匆匆上網，發了個消息給盧燁，問他能不能買到微型監控器材。
\t盧燁很爽快就答應了，別看他是聾啞人，他和影視圈裏熟悉得很，監控器材和攝影器材屬於同一路，還是可以買到的。
\t見麵時仍然在那個茶館，盧燁是個低調的人，大概就喜歡這種僻靜的地方。
\t“你說這個茶館能有盈利嗎？”素心左右看看，這裏雖說在鬧市區，裝潢也好，環境也幽雅，可她覺得這樣複古的地方到底有沒有多少人來光顧？
\t“能，盈利很低而已。”
\t“你知道？”
\t“我開的。”
\t素心僵了一下，她真的沒想到，這茶館是盧燁的。不過她早知道，他看上去不像是貧寒出身，估計不是家裏有點錢就是自己收入很高，才開得起這樣的小茶館。
\t“我開它不是為了賺錢，是為了自己有個可以安靜思考和消閑的地方。”
\t果然，窮人沒有這樣的手筆。
\t“監控器材買到了嗎？”
\t盧燁拿出隻小盒子，隻有胭脂盒那麽大，素心有點驚歎地打開盒子，裏麵有好幾個針孔監控探頭，她趕緊說了聲謝，問：“多少錢？”
\t盧燁搖搖頭。
\t“不收錢怎麽行？我不是洛宜，請你幫忙已經非常不好意思了。”
\t他繼續搖頭，固執得很。
\t“那好吧，可我怎麽還你的情？”
\t“我已經欠你很多。”他寫。
\t“對了！”素心猛然一抬頭，兩眼閃閃發光，“你能再幫我一個忙嗎？”
\t“說吧。”
\t“你認識好多明星嗎？”
\t盧燁愣在那裏，似乎不明白。
\t“有個叫斕塵的，我想見他一麵，你能幫忙嗎？”
\t“我不認識他，但是他模擬過我寫的遊戲。”
\t“啊！太棒了，他演的那個遊戲是你寫的？那你是編劇了？不是可以常常見到他？”一想不對，他明明說過不認識斕塵。
\t“那個本子我賣了，改編權是遊戲公司的，編劇不是我，但是我跟他們比較熟，我可以問一下。這個人願不願意見你很難說，聽說他很孤傲，不合群，除了和他一起走紅的容妝，他不跟任何人多話。”
\t“你能幫個忙嗎，無論如何讓我見他一麵。”
\t盧燁有點感興趣地看著她，然後寫：“雖然我和你不熟，但是我感覺得到，你不是那種膚淺的追星少女，為什麽非要見他不可？”
\t“我有自己的秘密，可以不說嗎？”
\t“你知道我很多秘密了，連洛宜不知道的你都知道了，而且你還讓我幫忙，是不是有點不公平？”
\t素心尷尬了一會，撓撓頭：“你會保密嗎？”
\t“會。”
\t“他是我老公，你信嗎？”
\t盧燁僵在那裏不說話，以他的聰明才智和想像力，也不能理解這個事實。
\t“我說了實話，可你不信，我也沒辦法啊，你能幫忙嗎？”
\t盧燁怔了好一會終於點頭。
\t素心心裏一陣激動，抓住他的手好一陣搖：“我相信你答應我就一定會辦到的，謝謝你了，真的太感謝了。”
\t盧燁掙開手：“你為什麽相信我？”
\t“洛宜相信你，所以我也應該相信，我借用了她的身體嘛。”
\t盧燁眼中閃過一絲黯然。
\t素心看見他這模樣，突然有些激動：“為了答謝你，我一定幫你查清楚洛宜的死因。”
\t“怎麽她不是車禍死的嗎？”
\t素心想了想，還是把自己所知的一切如實相告，包括洛淳和康嚴川的奸情，聽得盧燁震驚無比，眼中透露出一絲憤怒。他雖然不能說話，但拳頭握得格格作響，青筋暴露，顯然氣憤難當。
\t“其實你不要太難過，洛宜她並不適合你，她是籠中的金絲鳥，吃不了苦，經不起失望，你一再拒絕見她不就是因為感覺到你們一見麵就不會再有以後嗎？”
\t“其實我知道，即使不見麵我和她也不會有以後，不如保留一絲美好的記憶。”
\t“我倒是覺得會有比她更好的女孩子欣賞你，喜歡你，不介意你的一切，你應該學會忘記。”
\t回去後素心就找機會在洛淳屋裏、車上包括康嚴川的車上全安上了針孔監控。
\t他們幽會很少，似乎並不是那種打算長久的奸情，隻是有時候會在一起。他們之間似乎有種默契，康嚴川不打算娶洛淳，洛淳也不打算嫁他，兩個人隻維持現在的關係就好。
\t有一晚洛淳給他打電話，居然是在匯報自己的言行。
\t“嚴川哥哥，姐最近沒怎麽出門，呆在家裏上網玩遊戲看電影。”
\t“她這麽無聊？”
\t“你有空來陪她。”
\t“我越來越沒興趣陪她了，從前隻覺得她的性格有點悶，有點保守而已，現在卻覺得她越來越不可理解，有時想和她親熱一下也不敢，她對我不止是冷淡而已，還保持著戒備心，我都懷疑她有沒有失去記憶。”
\t“怎麽可能，她肯定失去記憶了，有時候我覺得她比以前傻了，什麽都不懂不知道，可有時候又覺得她比以前要聰明了，很多事若無其事，但卻好像都看在眼裏記在心裏，不像從前那麽好糊弄了。”
\t“我也覺得，反正我現在很怕她。”
\t“切，你以前也怕她，怕得要命。”
\t“不是啊，我以前和她在一起的時候會很親熱，哪至於像現在碰都不敢碰，我有點擔心娶了她之後這日子怎麽過。”
\t“你後悔了？”
\t“有點，還不如娶你。”
\t“哈哈，你娶我？你們家肯嗎？我是小老婆的女兒，她是名正言順的洛家大小姐，和我結婚達不到康洛兩家聯姻的目的。”
\t康嚴川在那邊訕笑幾聲沒有回答，過了一會才說：“就算我肯，你也不願意啊，我是知道你的，你一心要嫁得比你姐姐好，你不甘心總是做庶出的，被人瞧扁。”
\t“知道就好。反正你結婚後住在我家裏，我們想見麵還不方便嗎，我結婚之前我們都可以常常在一起，就算我結了婚還是會常常回來看你，嘻嘻。”
\t素心一邊聽監控，一聽覺得惡心想吐，這對狗男女，平時勾搭還不算，連以後的事都想好了，這是想長長久久維持他們的奸情啊，想得美。她忍耐著繼續聽下去，卻隻聽到這倆人開始不害臊地調情，什麽無恥的話都說得出來，她趕緊關了監控。
\t之後又一次，他們倆在車中幽會，似乎這種事他們常幹，甚至喜歡隔著單視玻璃在停車場裏翻雲覆雨，據洛淳說這叫刺激。以她的個性做這種事毫不稀奇，她就喜歡新奇和刺激，看著窗外有人經過，他們看得見別人，別人卻看不見他們。他們隻在裏麵肆意翻滾呻吟，聽得素心一陣惱怒，連罵好多句不要臉。
\t這古今中外偷情的事怎麽就從來沒斷過呢，這些欲望男女為什麽總是不正經去戀愛，而是去搶奪他人心頭好或者是別人的老公老婆呢？素心一邊想一邊歎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