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九章 傳國玉璽
“我曾經也這樣想過，但很快就否定了。蘭薰可以撒謊，但慕北暄不可能。他就算能容忍蘭薰懷著我的孩子，也絕不會輕易肯定那孩子是他的，他這樣說一定是有著某種信心。”
\t素心點點頭，這也對，雖然肥皂劇裏經常有女主角混淆腹中孩子親爹是誰的事，但一般都是因為她跟兩個男人差不多同時都睡過了，不然那兩男人也不是傻瓜，幹嘛會相信她？不過這也就出現另一個問題，如果這女人同時跟兩個男人上過床，日期又差不多，真的能把孩子是誰的爹分那麽清嗎？要是那樣的話，韋小寶又怎麽會不知道自己的爹是誰捏，可見……她也暈了。
\t“你在想什麽？”
\t“我在判斷，蘭薰說的話有幾分真幾分假？慕北暄又憑什麽認定孩子是他的？蘭薰懷孕的時候一直和你在一起，她不可能……”
\t他突然輕歎口氣：“你真的相信那時候她隻和我在一起？”
\t“嗯？唔？”你們每天同床共枕，那不是在一起還是啥？
\t“其實……其實我如果說我每天和她睡同一張床，但什麽都沒做，你信不信？”
\t“呸，那蘭薰也不可能說她肚子裏的孩子是你的，你也不可能相信。”
\t他苦笑：“隻有一次，就是約好和你們去抓殺人狂的那一次，你不是正好抓奸在床嗎？那次很奇怪……事後我一點都想不起來，為什麽會和她發生那樣的事？我一向自控能力不差－－”
\t“哼！”素心冷笑。
\t他瞄了瞄她，在她麵前他的確沒資格說自控能力，可那隻限於對她而已，該死的小女人，難道你一點都不明白嗎？
\t“反正那次很奇怪，而且我和你們約好，沒理由竟然會睡得那麽昏沉。所以當後來我聽到她肚子裏的孩子是慕北暄的，我竟然很快就相信了，而且理出了些頭緒。當時她應該是在我飲食或者什麽裏麵下了點藥，而我昏昏沉沉中不知道對她做過些什麽，就隻能相信她的話了。事後她說懷孕了，而我們身邊沒有別的男人和她有糾葛，理所當然孩子是我的。但我沒想過，我們身邊沒有，不代表暗裏沒有。那天晚上你們全部出動去查殺人狂，而我昏睡不醒，如果當時她真正發生關係的是老八呢？”
\t素心恍然大悟：“你的意思是，她可能是別人找來代替蘭薰的一個西貝貨，早就和慕北暄他們串通好了，潛在你身邊？”
\t“是。”
\t“呸，我才不懂，她潛伏在你身邊做毛？她又沒從你身上撈到任何好處。”
\t他定定地看著她：“你真覺得她沒撈到什麽？”
\t“沒有。”
\t“後來逼我退位的時候，慕光極亮出先皇遺詔，要知道遺詔容易偽造，隨便找個會模仿字跡的寫寫就行，但上麵的印章卻絕對作不了假。”
\t“印章？”
\t“丹陳曆代皇帝有六方玉璽，凡有重大決定必定會蓋上六塊印章，而六章分別為不同人保存，傳國玉璽在我身上，另有兩方私印在太後身上，另外三方分別在輔佐大臣左、右丞相和攝政王身上，其中以我身上的玉璽最為珍貴，代表權力也最大。”
\t“遺詔上，六方印章都齊全？”
\t“是。”
\t“那豈不是代表左右丞相和你母後都背叛了你？”
\t慕北辰搖頭：“我明白是怎麽回事，左相的是被人盜用，然後又還回，右相無疑是慕光極的人。至於我母後的……也是被盜用的。”他的神色有點異常，但眼中閃過的那絲複雜和痛苦的神色已經讓素心明白了是怎麽回事。
\t原來他也早知道太後和攝政王有染的事……那是太後為了保全他做的決定，但是無論他怎麽反對也阻止不了太後的行動。
\t可是愛子心切的太後完全沒有料到攝政王要和她私通的真相，不僅僅是因為她風韻猶存的美貌，更重要怕是為了那兩方私印吧？
\t“所以唯一有可疑的就是你的玉璽被人盜用了。”
\t“嗯。”
\t“能盜用你玉璽的必定是你親近之極的人，即使如謝公公和藍雨情這樣貼身信任的人，也不可能拿得到，隻有和你同床共枕過的女人。”
\t“嗯。”
\t“那珍妃她們呢？”
\t“我對她們向來有防範，從來不會讓她們得知玉璽在哪。”
\t“可我也不知道。”
\t“我對你從未刻意防範，你不知道是因為你沒有暗自留意，如果你有心的話，應該會知道玉璽藏在哪。”
\t素心想了想，她的確曾見他擬詔時用過玉璽，如果她想盜用，那也不是不可以。
\t“剩下的就隻有她了。”
\t“想不到你最終竟然是被蘭薰出賣。”
\t“她應該不是蘭薰。”
\t唔，蘭薰是那麽愛他，應該不可能。素心思考了一會：“如果她不是蘭薰，又會是誰？”
\t“我不關心那個。”
\t“你不覺得奇怪嗎？如果是別人，怎麽會長得一模一樣？甚至舉止性格都那麽像？”
\t“也許是易容，百裏楓的易容術不就很厲害嗎？”
\t“我不相信對一個每天睡在你身邊的人，你都看不出。要知道你仔細觀察一定會有漏洞，何況易容後的麵貌也許沒有區別，表情一定有些僵硬。”
\t慕北辰也回憶了一下，困惑地搖搖頭：“我真沒看出是假的，但是真的蘭薰怎麽可能出賣我？”
\t“那這個女人又從哪裏來的？怎麽和慕北暄勾結上的？”
\t“我們可以推測，她是慕光極從哪裏找來的，這就可以解釋為什麽慕光極會劫囚，直接把慕北暄救走了。”
\t“那老狐狸步步為營，算計得真厲害啊。”
\t慕北辰忽然自信地笑笑：“他算計再厲害，也沒能隻手遮天。如果他當時自信實力可以掌控天下，就不需要和百裏楓、墨羽沂結盟，並利用假遺詔來逼我退位。他之所以還需要老八那個傀儡，就是因為他現在還隻有半邊天下。”
\t“哦？”
\t“左相依然是我的人，而且三朝元老的身份不是那麽容易動搖的，另外朝中文武百官也有許多依然是擁護我的，隻是受令現在暗中潛伏，假裝歸順而已。否則你以為我怎麽能安然躲在滎丹不被發覺？除了栗霸天的勢力，許多臣子的掩護更為重要。”
\t“你不擔心他在一點點鏟除你的勢力？”
\t他神色凝重：“他現在就在做這件事，但是之前我掩飾得很好，與很多臣子都很少親近，隻在暗地聯絡，他並不是很清楚朝中有多少是我的人。而我缺乏的就是兵權，我手裏能擁有兵權的隻有威遠將軍茹瀚天，他雖然英武，卻太年輕，擁有的兵力也不多，我現在操練的這些，估計也就五萬人，再加上十一可能替我招攬的，也不到十萬兵力。”
\t素心低頭默默沉思，這方麵，她真的幫不上什麽忙吧……
\t次日，傳來一個天大的喜訊，慕北風的傀儡人陸續回來，遞交了招攬的人手數目，並很快將到達。
\t統計了一下，幻靈門各種方外異士，大概有七八千在沒有門主令牌的情況下被招攬過來，這離慕北風的預想目標差得很遠，但無奈他沒有門主令，也做不到更多了。
\t“沒什麽，已經非常感謝你了。”
\t慕北風沉思了很久，突然道：“我決定回去一趟。”
\t“怎麽？”
\t“我想勸說我娘親，讓她把門主令交給我，傳召門人。”
\t“啊？”
\t“幻靈門人光是在記錄的就有三四萬，還不談編外的。七八千離我預想的太遠了，而且對你幫助不是很大。”
\t“算了，你不可能說服你娘親的，朝廷和幻靈門這幾十年的積怨太大了，再加上父皇和你娘至死都沒能冰釋……”
\t“也許，我們可以找到一些證據來讓我娘親心動。”
\t“她連你這個親生兒子的話都不聽了，怎麽還可能心動？”
\t“那可不一定。”素心突然插話。
\t“嗯？”
\t“十一少的意思我明白了，女人都是感性動物，她們最看重的是什麽？不是金錢，不是權力，尤其像幻靈門主這樣的女人，她擁有超卓的武功，幻靈門龐大的勢力，什麽都不缺，隻缺一樣。”
\t慕北風淡淡道：“感情。”
\t“是的，確切說，是愛情。先皇已經去世，她現在已無法證明他當初對她的愛戀是絕對真實的，所以她還活在被心上人欺騙背叛的痛苦之中。在這種情況下，任何人的勸說都無法讓她動心去幫助那個負心人的兒子。我們現在需要尋找的證據是，先皇真的愛過她，並且沒有背叛過她。”
\t“是的。”盡管慕北風的表情冷漠，似乎他自己根本也不相信那是真的。
\t慕北辰看著他：“你跟你娘親一樣不相信是嗎？所以你也想去探尋，到底為什麽父皇當年出賣了你娘親。”
\t慕北風抿唇不語。
\t素心很肯定地道：“我相信先皇。”
\t慕北辰眼前一亮：“真的？”
\t“是的，我不知道當年的事，但是我相信，就憑他回宮後還是給了十一少封地，並且不顧朝中眾臣的反對下了禁令，從此朝廷再不準追殺幻靈門人這一點來看，他絕對是愛著幻靈門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