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 烤肉
素心心驚肉跳地探出腦袋去察看電網的威力，突然覺得旁邊多了隻腦袋，轉頭發現梅無極也在察看。
\t她苦笑：“聖女，你也對烤狼肉感興趣啊？”
\t“我隻希望皇後在吃到烤狼肉前不變成狼群的食物。”
\t這位聖女還真有幽默感，素心抽抽鼻子：“這下完了。”
\t電烤的焦炭味傳來，也夾雜著肉香，那隻不幸踏上電網的狼掙紮抽搐了幾下，成了華麗麗一隻烤全狼。
\t“果然第一個吃螃蟹的人不簡單啊，萬一吃的是河豚就會變成這樣。”素心感歎食物來之不易。
\t焦香的肉味令狼群興奮起來，這些嗜血的家夥蠢蠢欲動，行動越來越快，很快嗤嗤聲響，好多狼踏上電網，翻滾著死去，但更多的狼前仆後繼。
\t素心哆嗦：“完了完了，穿越女慘死狼群腹，我預料到此行狩獵一定會刺激無比，我猜中了這開頭，卻沒猜到這結局。”
\t狼群撲上來撕咬那些已死去的狼，這些殘忍的餓狼對自己的同族也毫不留情。還有部分踏著同夥的屍體直撲帳篷而來。
\t梅無極道：“看來我們不會太危險。”
\t這樣還不危險？偶真木有看出聖女你如此樂觀。素心返回帳中尋找趁手的兵刃，沅蘭和渝心緊張兮兮道：“怎麽辦，我們能幫什麽忙？”
\t素心頓了一下，要是龍胭胭在還能幫點忙，這兩丫頭能幹什麽？
\t“你們洗幹淨脖子等著狼來啃。”
\t“啊？”
\t素心好容易抽了根搭帳篷的棍子，試試威力，然後鑽出帳篷，卻發現梅無極已先她一步站在外麵空地上。
\t第一個踏著同伴屍體撲上來的狼直接抓向梅無極。
\t“嗤啦”一聲，梅無極扯下身上的外袍。
\t素心大驚：“聖女你也不要這麽幹脆，直接脫衣服喂狼啊？它們沒這麽講究，不一定要剝光了才吃你的。”心裏默悲，就算你認命也該反抗一下先。
\t誰知眼前一花，梅無極直接將衣服呼呼甩成棍，刷地向那隻狼抽去，啪一聲巨響，直接把那隻狼抽得滿地打滾，再幾下，那隻嗷嗷嚎叫的狼四腳朝天抽搐幾下就直接穿越而去了。
\t素心一喜，再看梅聖女又把陸續撲過來的幾隻狼打倒在地，不禁拍手稱讚：“聖女你真是太厲害了。”怪不得墨羽沂堅持要讓梅無極陪著她。
\t“小心！”梅無極雖然對付得了那些似乎源源不斷撲過來的狼群，但沒提防有隻狡猾的狼從帳篷後躥出來，直接撲往素心後背。她有點應付不及，隻好呼叫提醒。
\t素心來不及轉身，隻好憑著感覺把棍子回手一揮，打得那隻偷襲的狼嗷嗷直叫。接著她轉身，用力將棍子插進泥地，雙手緊握，把那根棍子當成鋼管，以棍子為圓心來了個連環踢，直接把那隻狼踢傻。
\t梅無極百忙中看她幾眼，十分好奇：“皇後這是什麽功夫，我沒見過。”
\t“這叫鋼管舞，改天我教你。”
\t“好。”梅無極一邊很“仁慈”地殺著狼，一邊很有閑情跟她聊天。“這也是舞嗎，這種舞看起來很奇怪，還能對敵。”
\t那是，現代的熱歌勁舞都很有殺傷力，還有某些舞能讓人噴鼻血。素心可沒她那麽輕鬆，一邊應付著越來越多的狼，一邊手忙腳亂：“聖女，本宮要不行了，哇哇，本宮死了之後推薦你做皇後。”
\t“皇後你要是死了，就不能推薦我了。”
\t“哦，本宮忘了這一點，那還是活著吧。”
\t“記得，盡量不要沾染血腥氣，狼聞到血腥氣會發狂的。”
\t素心恍然大悟，怪不得梅無極不帶利刃殺狼，像她那種用內力震死狼的方法她可學不來，隻能靠腿功來踢暈。有好些被她踢暈的狼過了沒多久，暈乎乎又醒了，歪歪倒倒地繼續進攻，令她頭疼。
\t終於挨到淩晨稍有光線，遠遠看見有衛隊在行宮巡視，有眼尖的一見帳篷周圍狼群出沒，大驚失色持槍帶刀直撲過來，很快就消滅了剩下的群狼。
\t素心從棍子上一溜滑下來，有氣無力地道：“從來沒跳過整夜的鋼管舞。”
\t梅無極看了看她被撕咬得有些破損的外衣，搖搖頭：“我沒衣服穿了。”
\t“本宮……給你找。”
\t侍衛們誠惶誠恐：“皇後娘娘，無極娘娘，奴才們來遲。”
\t“有烤肉吃了。”素心繼續有氣無力，然後指指地上一片狼屍：“抬去烤烤。”
\t梅無極進帳後穿了素心的衣服，整理幹淨，梳頭洗臉，如雲烏發垂到腰下，隻用一根青玉簪子插過，越發顯得清靈靈的，聖潔脫俗，襯上素心那件米白色繡花薄襦，披了層碧綠紗衣，簡直像天仙下凡。
\t“嘖嘖，真是我見猶憐，聖女你這麽多年真的沒被皇上寵幸過啊？”
\t梅無極有些茫然地看她一眼：“我應該被寵幸麽？曆來聖女幾乎都沒有侍寢過。”
\t“幾乎沒有？也就不是絕對了，那為什麽是幾乎呢？”
\t梅無極想了想，搖搖頭：“大約是修道人都比較清心寡欲吧。”
\t“可是皇上不修道，看見美女能不心動嗎？”
\t梅無極的貼身宮女插口道：“曆屆聖女被選出來，都是因為修行有為，品性高潔，不一定是美女。”
\t素心恍然大悟：“原來美女少，難怪皇上不動心。”
\t“而且聖女都比較深居簡出，性格寡淡，不懂女人伺候男人那一套，不會奉迎皇上。”這個宮女比較大膽，梅無極掃了她一眼，似乎有些責怪。
\t“可不是麽？雖說聖女是和皇上配對的，但皇上畢竟高過天，如果強要侍寢，也不會有誰敢反對。”
\t“璉哥，別胡說。”
\t璉哥吐舌頭：“奴婢說實話而已。其實聖女們未必不希望被皇上垂青，上屆有個聖女就很想得到先皇寵幸，可惜先皇對她目不斜視，說是不敢玷辱聖女，其實是嫌她長得不夠美……”
\t“璉哥，越說越不像話。”
\t素心嘿嘿一笑，女人隻怕都不大耐得住寂寞吧？想想竊聽來的那一幕，梅無極其實也是個悶騷型吧……
\t草場上舉行的烤肉大會果然盛大，從來沒人見過這麽多的烤狼肉，還沒有狩獵就開始吃野味，真是空前的事。
\t“皇後，愛妃，你們倆真是巾幗不讓須眉啊。”初見狼屍如山，墨羽沂也震撼了一下。
\t素心嘿嘿一笑，心裏卻在想昨晚一邊和狼群格鬥一邊聽到的奇怪狼嚎聲，那神秘的狼王始終沒有現身，不知到底是什麽樣的。聽說狼是離群索居的動物，喜好孤獨，怎麽會結成群同心協力攻擊帳篷呢？
\t對此她和梅無極討論過，始終沒有結論。梅無極對狼的習性更為熟悉，可是也說不出所以然來。
\t侍衛宮女們圍著篝火，切著狼肉燒烤，載歌載舞，很有草原上遊牧民族節日氣氛。
\t“真遺憾啊。”
\t“什麽？”
\t“皇上為什麽沒有帶晴妃出來呢？她肯定最喜歡這種篝火晚會。”
\t“晴兒最近身體有些不適，否則她是一定會來的。她最善騎射，往年的圍獵都少不了她。”
\t素心看著矜持的榮妃柔妃和沉默的梅無極，咂嘴道：“少了她確實少了點趣味，她們應該都不懂狩獵吧？”
\t“皇後懂？”
\t“不懂，不過我樂意學。”
\t“朕明日教你。”
\t素心看了會歌舞，突發奇想：“我曾經聽說有個偎郎大會，不知皇上聽過沒有。”
\t“喂狼大會？”墨羽沂挑了下眉，“皇後昨晚倒是差點喂了狼。”
\t素心拉下臉：“知道沒住行宮你心裏不爽了，這麽巴不得我喂狼。”
\t墨羽沂忽然靠近，低聲道：“朕隻擔心你會出事，心裏好生後悔不該留你住在帳篷中。”
\t“其實你是算計到的吧，不然怎麽會叫聖女陪我。”
\t“朕也不敢肯定無極能應付所有急變。”
\t素心撇嘴，別看他外表什麽事都處變不驚，其實是因為事事都算計到了，否則怎麽可能安心讓她獨自住在帳篷裏？
\t“聖女的功夫很不錯啊。”
\t“曆屆聖女都是高手。”
\t“估計美女很少。”
\t“學武又修道的女子，應該是容貌出色的不多吧，怎麽了？”
\t“皇上怎麽不喜歡聖女？”
\t“誰說朕不喜歡？”
\t“皇上可從來沒寵幸過她。”
\t墨羽沂頓了一下，皺眉道：“誰告訴你聖女可以寵幸的？”
\t“肯定有這樣的先例吧？”
\t他沉默了一會：“在朕之前三代，有個聖女文武全才，性情活潑，被皇帝寵幸過，並深得寵愛。結果當時天降異象，六月飛雪，國家災禍連年，那一屆君主不久也因國家壓力繁重，治理無力，心力交瘁早薨。自那以後，更無人敢寵幸聖女。”
\t“原來還有這種事？太迷信了吧？再說皇帝不可寵幸聖女，幹嘛還要把聖女配給皇帝？”
\t“那是國家權力的象征，皇權與民眾信仰相結合，眾望所歸，但不代表真的可以相配。”
\t“搞不懂，反正我覺得聖女也是人，她們也需要被寵愛，這樣娶了她們又冷落一生，是個不道德的規矩。皇上如果不打算寵幸她，不如廢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