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 沒文化真可怕
“本宮倒是不想放你進來，可你自己都到門口了。”
\t榮雯兒臉不變色心不跳地出現在門口，展顏一笑，才幾天不見，這臉變得好快。
\t“皇後姐姐萬安，妹妹是來看你這幾天過得怎麽樣。”
\t呸呸，老娘的這個軀體才十七歲，比你丫小幾歲呢，別姐姐長姐姐短的。素心橫掃她一眼：“本宮很好，不勞牽掛。”
\t榮雯兒先雙目一溜，對她宮裏各種奇怪的裝置感到好奇：“這些是什麽？妹妹都沒有見過。”
\t素心皮笑肉不笑：“那是掛鍾，這是暖風機，還有電筒……這都是很普通的東西，妹妹竟然沒見過？唉，沒文化真可怕。”
\t榮雯兒臉色一變。
\t“聽說妹妹也是大戶人家出身呀，怎麽連這些簡單的玩意也不知道？”你知道才怪，這些東西在二十一世紀當然是簡陋無比，在這裏卻稀罕無比。
\t榮雯兒臉色一度臭得發綠，好不容易才轉變過來，她皺眉道：“皇後姐姐，妹妹也許是孤陋寡聞了些，可姐姐也不會好到哪裏呀。最近皇上可有來這裏過夜？”
\t素心一怔：“經常來。”
\t“姐姐說笑了吧，皇上最近經常去的可是冷宮，姐姐意想不到吧？”
\t難道傳言是真的？素心想不通墨羽沂搞神馬。
\t“都說皇上要複立柔妃了，皇後姐姐不難過嗎？”
\t“本宮為什麽要難過？就算重寵幸柔妃，難道還能廢了本宮立她為後不成？”
\t榮雯兒幾乎是大笑三聲：“那可說不定哦，當年柔妃可是皇後的熱門人選，如今皇上又念舊恩，嘿嘿，皇後姐姐，妹妹真替你擔心呀。”
\t“妹妹還是先擔心自己吧。”素心終於明白榮雯兒來幹什麽了，扇風點火，想借刀殺人，等她和柔妃鬥個魚死網破，正好可以坐收漁利，想得美。
\t“本宮有些倦了，妹妹請回吧，改日再來敘敘，海瓊送榮妃娘娘出去。”
\t榮雯兒訕笑幾聲：“妹妹告退。”
\t滾吧滾吧，老娘就差沒踹你一腳。
\t“皇上呢？”素心駕到的時候有點氣勢洶洶，驚得小太監們都哆嗦一下。
\t“回娘娘，皇上去冷宮了。”
\t真的去冷宮？難道他真的對柔妃舊情複熾？圖什麽？難道圖她看似很高超的床上技巧？一想到那片子她就麵紅耳熾，心火莫名地往上衝，蹬蹬蹬往冷宮跑。
\t一路蕭條，冷宮這種地方，真是連貓都不願意來。
\t遠遠看見柔妃站在門口目送墨羽沂，素心愣了一下。
\t傳聞中的柔妃看起來更多了幾分柔美，比鏡頭裏也瘦了幾分，說實話要不是看過那部超經典的小電影，她肯定也不會聯想到這女人是個蕩婦。
\t柔妃看見她的時候也怔了一下，表情複雜，卻沒說話。
\t“皇後？”墨羽沂眼神中掠過一絲驚訝，加快腳步。
\t素心卻不理他，掉頭就走。
\t“幹什麽，放手！”剛出冷宮，沒走多遠就被他拽住。
\t“你來這裏做什麽？找朕？”
\t“別臭美了，我來考察一下環境，看看以後被你打入冷宮後是否能住得慣。”
\t“朕為何要打你入冷宮？”
\t“你既有榮妃，又要複立柔妃，把老娘打入冷宮還不是遲早的事。”她說話又急又嗆，說完突然捂住嘴，這算什麽？她應該八風不動的，為什麽居然生起氣來？好像她最近一直在生氣，尤其是榮雯兒找過她之後。
\t墨羽沂修長入鬢的眉毛揚了揚，他這樣的表情分外妖魅，帶著說不出的致命誘惑力，那種突破了性別的美越發彰顯出來。
\t“你生氣了。”他略低柔的嗓音清晰好聽，撩得她心裏像揣了隻小兔子在亂跳。
\t“我生什麽氣？我替你高興才對，多麽寬宏大量，在看過那樣的電影之後還能複立柔妃，你對綠帽子真是熱愛萬分啊。”
\t他雙眸一沉，有些冰冷陰鬱地看著她：“你說什麽？”
\t“不然怎麽說？她那樣對你你都能容忍，圖她什麽？難道不是圖她會給你戴綠帽子？”
\t墨羽沂再次揚揚眉，素心以為他要惱羞成怒，卻看見他麵色轉柔，冰藍的眼眸顏色變深，像海一樣幽幽的藍：“其實你應該從她的角度去想，柔兒是個很可憐的女人，長年被丈夫冷落，她也有正常的需求和情感，無從發泄時就選擇了別的途徑。朕從來沒有恨過她，隻是從她身上看到了朕自己的缺陷……”言畢，他似乎有些憂傷，這還是素心第一次從這個不可一世的君王臉上看到這樣的表情。
\t她愣了一下，一腔激憤地對他說出那樣刺激的話，卻沒想到他那樣平靜。這種事換慕北辰身上會怎麽樣？如果是不太寵愛的妃子，大概他也不會介意，因為他根本就沒把那些女人放在心上。但是他不會這樣替那些女人著想吧？畢竟他也是身處封建王朝的男人，似乎還沒開放到那種程度。
\t某種程度而言，墨羽沂的很多觀念倒是走在了時代前沿，和古代的男人有些不一樣，例如他就敢冒天下之大不韙把她這個晏秦的廢後娶回來，而慕北辰當初礙著太後的阻攔和朝臣的壓力，就沒能給蘭薰一個名份。
\t臉上一滑，不經意間居然被墨羽沂的手摸了上來，素心一驚，啪地打掉他的手：“狼爪子，毛手毛腳的幹嘛？”
\t他眼中隱隱有笑意：“你不在乎為何要去冷宮找朕？”
\t“自戀狂，早告訴你想太多了！”她拔腿就往鳳棲殿跑。
\t看著她的身影漸漸消失，他眼中的笑意也漸漸轉薄，冷得幾乎凍結起來，他喃喃低語了一句：“朕該告訴她，還是該隱瞞？”腦海中卻浮現前幾天派遣出宮的人打聽回來的消息－－慕北辰現正隱居滎丹城，他從來沒有閑過，一直厲兵秣馬，意圖複位，在這之前他應該不會來找素心，因為他自身難保。
\t至於慕北風，他的行蹤則飄忽不定，帶著小胤禛在江湖上飄，究竟在哪裏根本無法查證，憑借他的幻術，跟蹤他的人得到的消息也未必屬實。
\t如果把這些告訴她，她應該會不顧一切跑去滎丹找慕北辰吧？反正是不會留在高郅了……那麽，他還是自私一回好？
\t素心被通知跟隨出宮圍獵。
\t本來圍獵應該是九月間進行，但不知為何被墨羽沂取消了，而現在他又突然心血來潮準備去了。
\t素心認為他抽風了。本來不予理睬，但由於憋悶在宮中太久，出去一趟雖然未必能得到什麽宮外的消息，但至少可以舒展一下筋骨，透口氣。
\t一直到圍獵前一天，她都沒再見到墨羽沂，連季若鴻都少見了。此君最近非常沉默，由風騷變成悶騷，徹底轉了個型。
\t素心不太清楚他的改變由何而來，但估計是因為墨夕晗。
\t“圍獵你也一起去麽？”
\t“不去。”季若鴻悶頭搗鼓他的小發明。
\t“夕晗公主不去？”
\t“嗯。”
\t“怪不得。”
\t季若鴻抬起頭，義正辭嚴：“不是因為她不去我才不去的，而是因為我要努力為你造時光穿梭機，一分一秒都不能耽擱……”他頭上結結實實挨了一巴掌，立即有無數小鳥在啾啾鳴叫。
\t“裝死！你慫恿公主不去的吧？你們倆好留在宮中，造出個小小季來。”
\t季若鴻眥牙：“你這暴力女，滿腦子不健康的思想，我季若鴻是多麽純潔的人呐，能是幹那事的嗎？”
\t素心繼續一巴掌拍過去：“公主要是去了，你爬得比誰都快，現在裝得處男一樣。”
\t“我真的是處男！”
\t“我知道，被處理過的男人嘛。”
\t馬車出發的時候墨羽沂看著素心那一大堆的東西有些發懵，好半天才道：“皇後，咱們去圍獵，不是去逃荒。”
\t素心瞅了他身後一眼，原以為皇帝出行要浩浩蕩蕩無數大隊伍，結果隻是幾輛馬車，一小隊隨從，不超過百人的隊伍。她有點疑惑：“就這點人能保護你安全？”怎麽著也得數千兵馬吧，再不濟也要馬車二十列，妃嬪七八個……呃不對，他沒那麽多。
\t墨羽沂淡淡道：“朕出使丹陳的時候貌似還沒有這麽多人。”
\t“好吧，但是我的東西不能少。”她帶的都是暖風機啊，手爐啊，電烤箱啊，露營帳篷啊，機關弩啊等等必備物品，決不能少的。
\t隨軍隊伍裏，素心意外地發現了一個新熟人。
\t所謂新是人家沒見過她，熟是因為那是某片男主角林莫蕭童鞋。
\t“嗨，林禦醫。”
\t林莫蕭陡然一陣寒戰，他認識皇後嗎？這麽自來熟的皇後他還是第一次看見：“是，皇後娘娘叫下官何事？”
\t“沒事，我養的母貓發春了該怎麽處理？”
\t林莫蕭糾結很久才小心翼翼回答：“回娘娘，現在不是貓發春的季節，這時候冬天貓很懶的。況且臣是禦醫不是獸醫……”
\t“哦，本宮忘了。”素心恍然大悟，“原來禦醫不懂獸醫的事。”
\t“……”林莫蕭童鞋默默擦汗中。
\t“林禦醫。”
\t“呃？娘娘有何吩咐？”
\t“本宮的母貓和宮外的野貓偷情，可是本宮不希望它生出雜毛貓來，該怎麽預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