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靜妃忍不住了
這兄妹倆很喜歡送人禮物，而且還都是挺中人意的。雖然素心以前總記著她在推翻慕北辰那件事上出力不小，但現在也漸漸化解了，何況人家還救過她。
\t“什麽好東西？”
\t“宛國的一些特產，前陣宛國來使，送了好些吃的玩的，你先挑幾件，回頭剩下的我分給晴妃她們去。”
\t“你和幾位皇嫂感情不錯啊。”
\t墨夕晗皺了下眉，冷冷道：“我不太喜歡她們，除了無極。”
\t“咦，那位無極娘娘和你感情很好啊。”素心見過最少的就是梅無極，那位深居簡出，基本非盛大節日都不大看見她的人，典型一宅女。
\t“她是個修行人，有時候會和她談一些修行的道理。”
\t“嘖，沒看出你有修行的潛質。”
\t墨夕晗黑著臉掃她一眼，陰冷的感覺立馬傳來。
\t“這東西很有意思，怎麽做的？”她摸著暖風機，卻差點被葉片刮了手，忙縮手。
\t素心看出來了，她分明有拎一台走的意願。
\t“要做是不容易，估計生產出來也要近一個月的樣子。如果實在想要，可以從我這裏拿一台走。”
\t“無功不受祿。”
\t素心在她送來的珠寶裏挑挑撿撿，又吃了幾個點心：“你已經給報酬了。”
\t墨夕晗眼中有一絲笑意，但有人先她一步把手按在暖風機上，於是她的手就直接按到那隻爪子上。
\t季若鴻嬉皮笑臉：“公主，這東西是我做出來的，怎麽說也是產權所有，怎麽不經我同意就隨便拿走？”
\t墨夕晗的臉又黑下來：“你主子同意的。”
\t“她不是我主子。”季若鴻瞟了素心一眼。
\t素心有些惱，心想這小子為什麽專業不給她麵子？突然發現季若鴻的雙眼眨呀眨，好像兩盞鬼火燈籠，突然有些頓悟，咳了一聲：“這個嘛，確實還是要問季大人一下。”
\t“那好吧，你要賣多少錢？”
\t季若鴻搖頭：“公主，不要開口閉口就談錢，談錢傷感情。”
\t素心心裏陰暗地畫圈圈，你小子現在有錢了就談感情了，沒錢的時候還不是直往錢眼裏鑽。
\t墨夕晗：“不談錢難道還跟你談感情？就憑你？”她橫掃一眼，嫵媚的鳳眼冷若冰霜，小嘴一撇，盡是不屑。
\t季若鴻大概也知道自己外形有點先天不足：“莫以相貌論英雄嘛，我長成啥樣又不是我想要的，現在就算想回爐也不可能了，但我心地善良，心靈手巧，睿智無比……”他口若懸河地滔滔說著，那邊墨夕晗已經冷著一張臉抬腿打算走了。
\t“我說公主，我要求也不高，隻不過想要個請你吃頓飯看個電影的機會，換這台暖風機還不夠嗎？”
\t墨夕晗停了腳步：“什麽叫看電影？”
\t素心：“看電影？季若鴻你沒睡醒吧。”
\t季若鴻神秘地一笑：“想知道的話就答應我的要求。”
\t墨夕晗想了想：“好。”
\t素心心想這小子大概以為可以來硬的吧，別說墨夕晗的公主身份，就是打架他也遠不是她的對手。也好，這小子老是一臉猥瑣樣，讓他吃點虧也不錯。
\t“喂，你帶公主看什麽電影去？”她拉住他小聲問。
\t“小電影。”
\t“呸，萬花筒就差不多，你就算能發明攝影機和影碟機，也找不到演員來演埃” 季若鴻從鼻孔裏哼了一聲，表示不屑，直接就領著公主和暖風機招搖地走了。
\t“臭小子，竟然敢不帶本宮！”素心對於他沒有賄賂自己表示不滿。
\t“跟上去，看看他們去哪。”在瑞珠的慫恿下，素心拔腿就跑。
\t果然是電影！素心有點震驚地從窗縫看著那麵白牆。
\t她沒想到季若鴻做出來的一台簡易攝影機，然後利用光投效果通過投影機在牆上放映。當然演員是不可能有的，所以也不可能有電影和肥皂劇，不過宮廷劇其實也很精彩麽……
\t那台簡易攝影機不知道被他安放在皇宮哪個角落，看著看著好像覺得中間被移過位置，可能他放過好幾個地方，完全當成是攝像探頭在用，可憐高郅皇宮的人根本不知道自己的一舉一動在被監控著。
\t開始墨夕晗看見裏麵出現人像，震驚地從椅中坐起來，還在牆上摸了又摸，始終不明白怎麽回事。
\t於是，電影就這樣開始了－－雖然清晰度還不堪比六十年代的電影，但好歹有圖像有聲音。
\t先是宮女太監們來來去去，十分無趣，當然了，皇宮裏走動最多的還是他們。
\t然後鏡頭切換到一個寢殿，梅無極跪在神像前虔誠地跪拜，喃喃念著什麽天下皆知美之為美，斯惡已……皆知善之為善，斯不善已。不尚賢，使民不爭；不貴難得之貨，使民不為盜；不見可欲，使心不亂。
\t“什麽意思？”素心低聲問。
\t蘭心搖搖頭，瑞珠低聲道：“好像在念經。”
\t“天一教經典。”又有人低聲插嘴。
\t素心猛一回頭，差點叫出聲來，她宮裏的十六個宮女一個不少，全蹲在身後跟過來了。
\t“噓，看戲。”海瓊豎著手指表示禁聲。
\t墨夕晗剛開始還很有新意地看著，主要是對於這種投影機的功效感到十分震驚，但再看了一會就忍不住打哈欠，因為到底竊聽來的都是些無關緊要的雞毛蒜皮和日常生活，所以她就走過去拍拍投影機，對它的製造和原理感興趣起來，一邊摸一邊問。
\t季若鴻一邊回答一些她聽起來像天書一樣的答案，一邊謹慎地道：“別拍，製造比較粗糙，會壞的。”
\t素心再堅持了一會，覺得腿麻，十分無趣地想站起身來，卻發現已經麻得動不了了。再回身小聲道：“扶我一把。”卻發現宮女們已經走得差不多，就剩下小貓三兩隻。
\t那邊梅無極念了一陣，居然依然興致高漲，素心真佩服她的功力。
\t念完她跪在神像麵前發了一陣呆，素心正打算撤，就聽見她歎了口氣：“皇上，臣妾有多久沒見你了？”
\t嘖，思春了？
\t“臣妾也是個正常的女人，並不是真正的神祗，即使身為聖女，也隻是身不由己，從來沒有人問過，臣妾到底真正需要什麽？包括你，皇上。”
\t然後她深深歎了口氣，落寞地起身。
\t素心還沒看出個所以然的時候，鏡頭已經被切換到另一個宮殿。
\t墨夕晗震驚地指著季若鴻：“你你……你竊聽本公主的言行！”
\t素心一看鸞壽宮三字就樂了，原來這是公主的住處。
\t季若鴻忙換了幾個鍵，搔搔頭：“這是失誤，失誤。”
\t鏡頭裏墨夕晗在殿前舞劍，舞得落英繽紛，十分美麗，可惜這鏡頭很快被替換了。
\t“皇上，臣妾不要嘛，臣妾不喜歡那個皇後。”
\t一聽就是晴妃讓人頭皮發麻的聲音。
\t“晴兒，別鬧。”
\t“皇上！你為什麽非要她不可？她長得沒有臣妾好看，又不會武功，真是差勁。”
\t“噗！”墨夕晗道：“跳過去，跳過去。”
\t“公主也對這個晴妃不感冒？”
\t“看見她本公主就頭大，真幼稚。”
\t“幼稚”的晴妃還在繼續說：“皇上……”
\t“睡吧，晴兒。”鏡頭裏墨羽沂還在輕輕拍著晴妃哄她入睡，對她說的話並不回應。
\t晴妃也居然很快就睡著了，素心真的很佩服她。
\t墨羽沂蓋好她身上的被子，然後走出去掩上門，獨自進了另一間寢殿。
\t“原來他們不睡在一塊！”季若鴻驚愕地看著。
\t墨夕晗撇嘴：“當然，我皇兄一直把她當小孩哄，你看不出來嗎？”
\t“這個……還真是……”
\t“我皇兄不喜歡幼稚的女人，可這個晴妃永遠長不大。”
\t“可是我也不覺得普素很成熟……”
\t“葡萄是誰？”
\t季若鴻捂住嘴，他忘了應該叫她李琳兒。隻能掩飾地回答：“是我給皇後取的外號。”
\t墨夕晗倒也沒有起疑：“她和晴妃的幼稚是兩碼事，晴妃是真的在思想上像小孩子，她隻不過是比較活潑，愛惡作劇而已。不過從本質上說，她和晴妃也有相似之處。”
\t素心在窗外被雷倒了，她和晴妃有相似之處！真是成吉思汗！
\t“這兩個人都比較率真，可能我皇兄對晴妃比較好也是這個原因，晴妃不會算計別人，也不會防範別人。”
\t“好吧……”季若鴻在屋裏也正有點外焦裏嫩，心裏把素心和晴妃比了一下，然後竊笑。
\t“你這沒用的！”鏡頭繼續切換，這回不知道為什麽隻有聲音沒有鏡頭，晃來晃去是紅色的宮牆和植物的綠葉，估計是在某個寢殿外牆。
\t聲音蠻好聽，但充滿殺氣。
\t“你該收手了，說真的，就算刺殺了皇後，你也沒有希望的。”這聲音有點男女不分，可是素心覺得似曾耳聞。
\t“不可能，我會讓皇上喜歡我的，隻要你除了那個丹陳女人！”
\t男女不分的那個聲音歎了口氣：“沒有用的，皇上除了寵幸過你一次之外，還來見過你沒有？他連個名分都沒有給你。”
\t女聲靜了一會，突然哭泣起來，但依然狠狠地道：“至少被他寵幸過的女人很少，他還會想起我的，我會讓他注意到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