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萬花小說>书库>都市青春>古穿今之國民妖精> 第三十九章 懷疑

第三十九章 懷疑

  在這兩對明星情侶愉快地結束今晚的聚餐之後,岑子陌親自把林窈送回了香山老宅。


  他慣常開的那輛邁巴赫已經在林家警衛員這裡刷熟了,更何況副駕駛上還坐著他們的大小姐林窈。


  岑子陌把車子停在那顆老榕樹下,解開自己的安全帶,然後欠過身,把林窈虛虛地抱在懷裡。


  男性特有的磅礴雄渾的氣息就像海洋一樣把林窈籠罩在其中,雖然不至於逼得太緊讓她窒息,但是卻嚴絲合縫無法逃離。


  他的肩膀剛好擋住了林窈的視線,不過突如其來的黑暗並沒有讓林窈慌張起來,反而多了一種微妙的安全感——


  在這個不甚寬敞的車座里,他能為她擋下外面一切……刺眼的光芒,失禮的打探,還有未知的危險。


  岑子陌溫熱清淺的呼吸噴洒在她的耳根處,彷彿是一種蠱,順著她的皮膚鑽進血肉之中,麻痹她的神經,模糊她的理智,讓她渾身的骨骼都酥軟起來。


  心照不宣間的沉默在兩人逐漸加快的心跳聲中慢慢彌散開來,就像一瓶打翻的膠水,粘稠又緩慢。


  就在林窈對這份男性本能中的侵略性和壓迫性感到不適的時候,聽見「咔噠」一聲,岑子陌解開她的安全帶,隨即抽身而去,規規矩矩地坐在駕駛座,彷彿自己剛才的失態,並不是個戀戀不捨的擁抱,而是真的想給她解安全帶。


  幾個動作間,清新的空氣沖淡了剛才的曖昧,他倆不約而同地直視前方的擋風玻璃,平靜自己紊亂的心速。


  岑子陌臉皮厚度更勝一籌,所以他十分淡定,支著下巴等窈窈會說些什麼來轉移話題。


  是的,他們經歷了一次生死,一次輪迴,還有一個不算蜜月的永無島之行,彼此之間的羈絆就像兩棵比肩而立的參天大樹——


  土壤之下,根繫緊緊相纏,早就分不清兩人到底是從地下汲取養分,還是像一株寄生植物,依賴對方的生命力而活;


  藍天之上,枝葉密密相觸,以致於無法嚴苛地劃分到底是誰的葉片遮擋住了暴晒、雷霆、霜雪、霹靂。


  習慣是一個很可怕的東西。


  而岑子陌和林窈偏偏已經習慣了每天除了睡覺八個小時,其餘十六個小時都相偎相依,只需要一抬眼,就能看見對方。


  理智驅使他把她送回家,但是情感上又捨不得她就這麼離開他的身邊。


  這種不舍,是相互的。


  林窈並沒有急著下車,反而絞盡腦汁地找了一個不錯的開場話題——


  「你懷疑河崎紀江有問題?」


  岑子陌倒是被林窈的敏銳驚了一下。


  他之所以驚訝,不是因為他心裡覺得林窈不擅長察言觀色,而是他自信於自己掩藏真實情緒的能力。


  如果岑子陌真的是公眾印象里那個「喜怒形於色」,或者說不屑於掩飾自己的大魔王,那他估計都活不到二十六歲回天朝復仇的時候了、


  他自認為對河崎紀江的懷疑和戒備隱藏的很好,對面坐著兩位演技一流的人精兒都沒有看出什麼破綻,反倒是坐在自己身邊,全程沒看過自己正臉的林窈發現了些許端倪。


  既然窈窈發現了,岑子陌也不拐彎抹角,直接承認道:「對,我懷疑他的身份是假的。」


  如果河崎紀江的身份是捏造的,那麼趙梓琳勢必會受到傷害,甚至還有可能影響她們倆的閨蜜情。


  因為河崎紀江接近趙梓琳的目的,很大可能是為了林窈。


  但是岑子陌無法因為這些預想中的友誼破裂,就放任林窈繼續接觸這個危險人物。


  林窈皺了皺眉,道:「你是抓到了他的什麼破綻么?」


  岑子陌猶豫了片刻,道:「窈窈,你還記不記得他給趙梓琳寫的那封情書的信封了?」


  林窈當然記得,雖然她一直在看那封笑點滿滿的情書,但是心思卻一直放在岑子陌身上。


  他一會兒光明正大地給人家河崎紀江出「損招」,一會兒又在信封上敲敲打打的,指節那麼纖長好看,林窈怎麼可能看不見?

  至於他指節下的信封,自然也愛屋及烏地被她記在了心裡。


  但是林窈面對岑子陌,一直都竭力掩飾自己顏狗的一面,所以板著臉,十分冷淡地點了點頭。


  「你沒發現他的郵票貼倒了么?」岑子陌回憶著倒貼的「福」字郵票,眼睛在黑暗中亮的嚇人。


  林窈遲疑了片刻,才道:「可是『福倒』是天朝傳統年俗之一,我聽爺爺說,倒貼福字,表示福氣會一直來到家裡呀。這有什麼不對么?」


  岑子陌意味不明的笑了一聲:「這是天朝習俗,可河崎紀江是個日本人啊!」


  林窈並不了解日本的習俗,於是眼巴巴地看著岑子陌,等著他解惑。


  如果岑子陌是林窈的老師,那他一定會把林窈慣成一個不學無術的紈絝。


  因為林窈只是目光中略帶幾分好奇和渴求,他就綳不住,十分耐心地解釋道:「日本人在通信時,信的摺疊、郵票的貼法都有規矩——如寄慰問信忌諱用雙層信封,因為雙層被認為是禍不單行……」


  林窈眼神一凝,聽岑子陌接著道:「而寄給戀人信件的郵票不能倒貼,否則意味著絕交——你看今晚河崎紀江和趙梓琳眉目傳情的模樣,是要絕交的意思嗎?」


  沒有。


  河崎紀江看向趙梓琳的眼神,依然滿是愛意和痴迷。


  但是他沒有相應的底蘊,就不該像岑子陌一樣玩兒起「老派」的浪漫。


  現在大家發送信件都是用e—mail,很少會手寫情書,而且就算河崎紀江在日本生活的這三十多年裡也寄出手寫信過,他當時肯定也是正著貼郵票的——


  只要不是太馬虎,誰能把郵票貼倒了?


  所以他怎麼能知道日本人貼個郵票還有那麼多講究?


  於是,河崎紀江為了再一次用「他正在笨拙地學習天朝文化」這一招來加深趙梓琳的感情,就選擇了貼了一張倒福郵票。


  然而,卻不知道自己正好犯了自己「祖國」的寄信忌諱。


  也許他當時並沒有多想,也不覺得自己有什麼破綻。


  就算有,反正趙梓琳也看不出來。


  就連有幸閱讀了這封情書的林窈都沒發現有什麼不對的地方。


  偏偏遇到了火眼金睛又敏感心細的岑子陌。


  誰都沒想到,岑子陌其人,不僅精通歐洲文化,對於亞洲各國的習俗也了解頗深。


  要知道,河崎紀江從第一次露面開始,就將「河崎紀江」這個角色扮演的天衣無縫。


  從他的飲食習慣、文化誤差、行為舉止,甚至還有他一身大和民族的清潤溫和的氣質,比日本人更像日本人。


  卻因為「郵票貼倒」這麼一個小小的疏漏,引起了岑子陌的懷疑。


  「不愧是日本國寶級別的男演員。」林窈翹起嘴角,諷刺道:「我差點就信了他的邪。」


  從維基百科上看,河崎紀江是十年前出道,雖然因為保護家人所以沒有曝光任何家庭信息,但是他從小到大的成長經歷都是有跡可循的,每一個時間段都會有認識他的朋友、同學或者師長來為他的存在作證。


  河崎紀江的資料在他第一次出現在林窈面前的時候,就已經被放在岑子陌和林空各自的辦公桌上了,可以說這份足夠詳細的生平介紹中,河崎紀江就是一個普通的「人生贏家」——


  從小到大念得都是東京最好的學校,連跳三級,成功保送東京大學的金融系就讀。


  十年前被星探發現,出演了名古屋電視台拍攝的紀念劇集中的男二號,從此一炮而紅,一路扶搖而上,成為現在日本電影圈數一數二的國寶級大佬。


  但是如果從「河崎紀江身份和目的有問題」這個結論向上推導,反而會發現一個驚人的巧合——


  十年前,他出道的時間,和林窈被林茂功接回香山老宅,是同一天。


  假設這並不是巧合,那麼就說明,他準備了十年的時間,就是為了現在沒有一絲疑點,清清白白的接近林窈。


  「可是他怎麼能十年前就知道我會進娛樂圈呢?」林窈並不是存心要和岑子陌抬杠,而是單純地提出自己的疑惑:「我四年前出道,完全是心血來潮,全家都沒想到我會去當演員,他怎麼能就如此有『先見之明』呢?」


  難不成他身邊也有袁寧、岑子無這樣有真本事的玄學術士?

  岑子陌冷笑一聲,並不是對林窈冷笑,而是沖著這個身份撲朔迷離的假·日本人去的:「他若是真能預知未來,肯定更想當你的男朋友,而不是通過你閨蜜來接近你。」


  林窈:「……」這種薛定諤的飛醋你也能吃?


  「窈窈,你們林家的警衛員都是退伍老兵,所以不知道——」岑子陌輕聲道:「很多國家的頂級家族甚至皇室,他們養出來的死士和間諜都是從娃娃抓起。就像一種長期投資,四散在各地的角落,以正常人的身份生活,直到他們效命的主子有命令,他們才會活動起來。所以他們的身份不管咱們怎麼排查,都不會發現任何的疑點。」


  林窈一點就透:「你是說『養兵千日,用兵一時』。」


  「窈窈很聰明。」岑子陌好像一個信奉「鼓勵式教育」的幼兒園老師,溫聲補充道:「其實有的人可能一輩子都不會被啟用,就以假身份活到老,但是更多的人就是會被用在刀刃上,在最關鍵的時刻收集機密情報,或者在背後捅上一刀。」


  林窈猛地想起來一個人,忍不住問道:「比如——柒染?」


  岑子陌並不意外林窈也知道了柒染的真實身份,畢竟整件事情都發生在京城,林空又不是吃乾飯的。


  柒染的驗屍報告上說是死於中毒,毒藥成分和她脖子上掛著的空心吊墜里殘餘的粉末一模一樣。


  也就是說,柒染是服毒自殺。


  就像破腹自盡一樣,柒染所屬的組織,或者國家可能就比較流傳這樣的習俗。


  經過化學分析,基本可以判定毒藥中某些成分提取自一種特殊的植物,而這種植物之前在東南亞生長比較普遍。


  但是在百年前的世界大戰中,這種植物的劇毒性被發現,並被運用於水源的污染等不光彩的偷襲上,造成無數無辜者的死傷,於是在戰後,聯合國就強制要求把這種植物的種植地全部燒光。


  扶桑國雖然近些年開始偷偷的種植這種違禁植物,但是因為他們的國家小,經濟和綜合國力在世界上根本排不上名號,所以聯合國也懶得管,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


  所以岑子陌才能順藤摸瓜,帶著那個空心吊墜和屍檢報告派人打上門去,理直氣壯地要求扶桑國皇室給一個公道。


  希爾家的「談判」代表臨走前,還特別霸道地把扶桑國皇室的種植園一把火燒了,堪稱把岑子陌特意提出的燒殺搶「三光政策」落實到了極致。


  「那……河崎紀江也是扶桑國的間諜么?」林窈有些猶豫,除了扶桑國為了一個不知道是什麼的東西追著她不放,其他國家還能維持理智,不想得罪天朝的林家,引發國際爭端。


  而河崎紀江黑髮黑眼,膚色較白,這些又的的確確是亞洲人,更詳細點說,就是東亞人的長相。


  這也是岑子陌不解的,因為在扶桑國讓人綁架林窈之後,他就讓人從扶桑國皇室那裡搜查出了間諜名單,通通斬首,一個不留。


  如果河崎紀江是扶桑人,那麼他為什麼不在名單里?


  又是哪來的幫手能在林窈即將乘坐的飛機上安裝炸彈?

  岑子陌沉下眉眼:「八九不離十。因為我發現你最近兩次的遭難,似乎都有他的影子。」


  一是綁架。


  林窈因抑鬱症住院是林家的一級機密,除了最親近的親友來探過病外,就連經紀人陳玉都不知道這件事。


  就連那個把林窈迷暈、偷運出醫院的護工間諜,都是在趙梓琳帶著河崎紀江來探病之後,才被林家選中的。


  找護工的這個提議,如今想想,似乎也是河崎紀江提出來的。


  當時因為情況保密,所以趙梓琳想要推了後期的行程,留在醫院照顧林窈起居,畢竟林家陽盛陰衰,沒有一個女性朋友幫著洗澡擦身,實在是不太方便。


  於是河崎紀江就非常自然地勸道:「琳琳你哪裡有人家專業的護工照顧的好,而且你是明星,一旦在外面露面,太容易被認出來了。」


  結果,林家千挑萬選了一個大眾臉不起眼的專業護工就是扶桑國的間諜。


  二是空難。


  林窈心血來潮,要小泉訂了一張回京的機票,直接知道這件事的不過三個人——


  訂機票的小泉,打電話准假的顧秉均,還有就是來港島迪士尼樂園玩兒的趙梓琳。


  當時岑子陌和林空都覺得林窈回京的消息是顧秉均那邊走漏的,畢竟當時顧秉均正在金像獎後期的酒宴上,和那些老朋友喝的東倒西歪,很有可能隨口就把林窈「思君心切」的小女兒心態當成趣聞說了出來。


  但是,當兩件事涉及到的嫌疑人進行重合交集,那個一直操控一切卻裝無辜路人的幕後黑手便浮出水面——


  河崎紀江。


  除他之外,不做他想。


  「現在局勢扭轉,他不知道自己已經暴露在明,我們在暗。」岑子陌手指輕輕敲擊在方向盤上,道:「所以,窈窈你打算怎麼辦?」


  是按兵不動,等他自取滅亡?


  還是請君入甕,設局引他暴露?


  抑或是……


  「我想找人暗殺他。」林窈冷聲道,眉眼鋒銳冷肅,一如千百年前那個白衣銀鎧的玉面將軍。


  岑子陌並沒有露出任何驚訝的表情,反而微微笑了起來。


  林窈等了一會兒,忍不住問道:「你不覺得我這人有些暴戾嗜血么?」


  岑子陌湊過去,親了親她的額頭:「我只覺得窈窈是天底下最善良的小仙女。」


  她等不及證據就要動手殺河崎紀江,看著好像是她仗著權勢不講理,但是岑子陌知道,她怕的是趙梓琳受傷。


  誰也不知道在收集證據的期間會不會打草驚蛇,而河崎紀江又會做出些什麼反擊或者威脅的舉動。


  林窈等不起,也賭不起。


  即便上過戰場,她也終究做不到對人命枉顧。


  如果河崎紀江是直接沖著她來的,那她不介意陪他慢慢磨,反正結局一定是他死她活,又不會有什麼變化。


  但是他居然利用梓琳,還是欺騙感情這麼惡劣的手段,這就真的是生可忍孰不可忍。


  林窈最是護短,他偏偏犯了她的忌諱。


  那他就該死。


  林窈在坦誠要暗殺河崎紀江的時候,並不意外岑子陌能做到這一點,她意外的,是岑子陌居然如此理解她!


  他的無條件支持固然讓她欣慰,但是卻比不上他心有靈犀的理解體貼更讓她感動。


  是了,他們之間的愛情如蜂蜜桂花糖般純粹剔透,沒有誤會,沒有苦衷,沒有背叛。


  有的,只是金黃色的透明晶體中裊裊盛開的花朵。


  「對了,窈窈,你是怎麼發現我對河崎紀江的懷疑的?」岑子陌十分虛心地問道。


  林窈頓了一下,轉開臉,打開車門就要下車。


  岑子陌連忙追下去,側身擋在林窈的面前,「指責」道:「窈窈,我都回答你這麼多問題了,你就不能『好為人師』一把,也給我答疑解惑?」


  沒想到自己在找到別人的破綻的同時,也被窈窈找到了破綻。


  前者即便是自己佔據優勢,也依然覺得脊背發涼;


  後者即便是自己佔據弱勢,也只覺心田裡湧上一股難以用語言描述的暖流和甜意。


  林窈看著岑子陌的站位,完美地擋住了燈光照不到的黑暗和襲來的冷風,意有所指道:「喏,就是這麼發現的。」


  岑子陌一手握著林窈的手腕,一邊回頭看,生怕她在自己轉頭的時候跑進家門。


  但是後面什麼都沒有。


  岑子陌:……我的窈窈怎麼也會驢人了?

  他佯裝生氣,對林窈「怒目而視」,殊不知自己努力瞪大的桃花眼一點威懾力沒有,反而被冷空氣刺激出了迎風淚,看著要哭不哭,特別可憐。


  林窈不想打擊岑子陌的男朋友自尊,忍著笑道:「要不你再向上看看?」


  都說想哭的時候就向上看,這樣眼淚能倒流。


  岑子陌當然也聽出了林窈的弦外之音。


  本來裝凶的大魔王被自己拖後腿的生理本能氣得呼吸都有些沉重,結果沒想到拖後腿的「硬體」不只這一樣——


  他的睫毛太長了,輕輕眨眼,眼眶裡打轉的水珠就落了下來。


  岑子陌:「……」好氣哦,可是還是要保持微笑:)。


  就在這個時候,岑子陌的背後突然響起了中氣十足的怒吼:「格老子的,小兔崽子你他媽的還敢過來!」


  岑子陌渾身都僵硬了,他感覺到了身後濃郁的殺氣。


  「小兔崽子,你丫把我小幺拐走那麼多天,也沒個消息,現在自己送上門來——」林茂功披著外衣,手裡握著一柄長刀,精神矍鑠,聲如洪鐘:「若是不打斷你的腿,老子就跟你的……」


  林老太爺氣勢洶洶的叫罵聲突然卡住了。


  因為他看見轉過身的岑子陌眼睛紅紅的……好像被自己嚇哭了?

  「不是,陌小子,不是老夫說你,不就是吼了你兩句,怎麼還哭了呢?」林茂功之前對熊兒子們和皮孫子們都是動過鞭子的,哪能想到岑子陌這細皮嫩肉的小子會被罵哭呢?

  林窈:「……」哈哈哈哈哈哈哈!


  岑子陌:「……」我不是,我沒有,別瞎說啊!

  他現在深沉地思考著一個問題:到底是該被女友爺爺認為自己是個嬌弱的小白臉?還是該被當場打斷腿?

  最終,岑子陌深吸一口氣:「爺爺,我不是哭了,就是被冷風一吹,刺激地眼睛有點紅。」


  林窈聽這話,忍不住似笑非笑地看了岑子陌一眼。


  這狐狸精心眼倒是多,不僅澄清了自己的迎風淚,還巧妙地趁著自家爺爺態度軟化的時候,想用「冷」這個理由「登堂入室」。


  但是很抱歉,林茂功並不是一個按照套路走的普通人。


  他大手一揮,十分耿直道:「那你快點上車回家吧,老夫也就不留你了。」


  岑子陌:「……」我終於知道窈窈清奇的腦洞和不走尋常路的作風都是遺傳誰的了。


  林窈十分幸災樂禍地遞給岑子陌一塊手帕,道:「擦擦眼淚,這麼好看的臉蛋兒別被風吹煽了。」


  岑子陌沒有伸手接過去,微微彎腰,看著林窈的眼睛問道:「你還沒有告訴我呢——你到底是怎麼看出來我發現河崎紀江不對勁兒的?」


  林窈看著他被眼淚洗刷的格外乾淨清澈的眼睛,心中一軟,剛才的戲謔全變成了嘆息。


  她抬手,用絲帕輕輕拭乾岑子陌臉頰上的水痕,薄薄的水藍色絲帕幾乎是被她覆蓋在岑子陌的臉上。


  通過絲帕凸起的形狀,她精準地找到了他的五官所在,然後隔著絲帕,在他的嘴唇上「啾」地親了一口。


  「你猜~」


  岑子陌愣愣伸手,接起從臉上飄落下去的絲帕,看著林窈攙扶著林茂功的背影最終消失在門后,良久,忍不住笑了出來。


  行,那他就猜猜好了。


  是因為窈窈太愛他,就像夏娃是亞當的肋骨,所以心有靈犀呢?

  還是因為窈窈太愛他,所以用心觀察他的小動作和微表情呢?

  說來說去,答案還是窈窈太愛他了呀!


  林窈:……這已經不是腦補了,您還是補腦吧!

  岑子陌把絲帕小心翼翼地疊好,放進外衣的內側口袋裡,然後帶著自己得出的答案,美滋滋地開車離開了。


  至於林窈為什麼能看出岑子陌發現河崎紀江有問題?


  哎呀,當然是因為從他們吃海底撈時去外面調料,一直到吃完出去結賬,岑子陌一直都不著痕迹,或者說不經意間用他自己隔在河崎紀江和林窈之間。


  雖然他們都知道河崎紀江不是衝動行事的人,而林窈又戰鬥力爆表,但是依然不會改變岑子陌想用自己為她擋住一切危險的本能。


  所以林窈才知道,岑子陌在防備河崎紀江。


  林窈:「說來說去,答案還是他太愛我了呀!」


  ------題外話------


  岑導一直覺得林爺爺罵自己是小兔崽子是因為不喜歡自己,但是後來他聽見林爺爺罵周元晟是小王八羔子的時候,頓時心裡就平衡了_(:з」∠)_

  另外,感謝


  【游過忘川】送了1張評價票

  【邪肆不語】送了5朵鮮花,1張評價票

  【113vs1624】送了1張評價票

  【瀟蘭寶】送了1張月票,1張評價票

上一章目录+书签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