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柒染
「岑子陌，請問你的四肢是躺退化了么？」
何尚雙手抱懷，看著端坐在床上、乖巧等待投喂的岑子陌，發出一身單身狗的清香……哦不是，發出一聲冷笑。
林窈這個向來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大小姐，居然非常「賢惠」地給岑子陌削蘋果吃！
何尚剛進來的時候，還以為自己走錯病房了。
雖然大小姐親自削的蘋果，沒有足夠的膽量，也是不敢吃的。
林窈單手持著一柄幼兒小臂長的匕首，另一隻手則拿著一個十分飽滿新鮮的紅蘋果，回過頭，笑意盈盈地看著何尚。
當時何尚還像一個中世紀的淑女一樣，發出一聲誇張的驚呼——
「夭壽啦！你居然捨得讓大小姐給你削蘋果？！你不怕划傷人家的纖纖玉——」
話音未落，林窈手中的蘋果順著刀鋒旋轉一圈，手腕輕輕一抖，薄厚均勻，不沾一絲果肉，螺旋狀相連的果皮就在何尚的目瞪口呆中掉落在果盤裡。
「……手么？」
林窈的手長的和她的臉一樣美——柔若無骨，指如蔥根，膚色白皙瑩潤，手掌柔軟嬌嫩，指尖盈著淺淺的粉色，只看這雙柔荑，就知道不是一般人家能養出來的。
但是她「玩」刀「玩」的實在太駕輕就熟，輕描淡寫了。削鐵如泥的匕首就在她花瓣一樣的指尖上下翻飛，運用自如地就像是她身體的一部分似的。
所以，即便她是做著「削蘋果」這樣溫馨又賢惠的事情，也讓人脊背一涼，總覺得那把匕首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會像削蘋果一樣削掉自己的一層皮_（：з）∠）_。
何尚覺得，這個果肉飽滿，清脆甘甜的蘋果，他是無論如何也不敢吃的。
但是岑子陌敢。
只要是林窈喂到他嘴邊的，別說是蘋果了，就是刀片，估計他也能咽下去。
何尚剛開始還用同情的目光看著自己的損友，心有戚戚，覺得大小姐這樣的女朋友不是誰都能消受得起的。但是很快，他就後悔來探病了，因為我他覺得自己雖然沒有蘋果吃，但是狗糧倒是管夠。
這是何尚第一次看見岑子陌和林窈的互動，比起之前他倆各自單方面秀恩愛，這次他受到的暴擊呈幾何倍數遞增。
陷入熱戀的男女之間是不需要說什麼情話的，他們低頭抬眼的小動作，都帶著那股子黏黏糊糊的甜蜜。
所以何尚終於忍無可忍，怎麼說他也是這兩位名義上的大老闆啊！顧及到林窈手裡有「兇器」，他不敢惹她，於是就把炮火集中在岑子陌身上——
「岑子陌，請問你的四肢是躺退化了么？」
岑子陌看了他一眼，故作驚訝道：「阿尚！你是什麼時候來的？」
何尚那顆本來還算脆弱的小心臟早就在岑子陌日復一日的「毒液」中浸泡的堅硬如鐵，刀槍不入了。這點小小的言語攻擊，對他來說不過是開胃菜。
而且何尚敢打賭，岑子陌在林窈面前向來裝乖巧，肯定會有所收斂，不會把自己毒舌又刻薄的一面展現出來的。
於是他就毫無顧忌地反擊道：「就在你說自己手臂發麻，抬不起來的時候。難不成大小姐是太善良，看你是殘障人士的份上，所以才同意和你談戀愛的么？」
何尚不知道的是，這對看著光鮮亮麗，好似不食人間煙火的「神仙眷侶」，其實是披著漂亮皮囊的「雌雄雙煞」。他們互相都知道對方的真實性子，並且欣賞彼此的優點和缺點——某些惡劣的品格，在情人眼裡，反倒很可愛呢～
不等岑子陌開口，林窈就十分誠懇地勸說道：「何總，我知道你單身也有三十幾年了，十分急於脫單。但是子陌並不是一個良好的參考對象。」
就在何尚覺得林窈這番話雖然戳到他「痛處」，但是也算公正，點頭贊同的時候，林窈補充道——
「相信我，他有一張好看的臉，就算殘了也有人搶著要，如果何總你殘了，那就真完了。」
何尚：「……」（╯‵□′）╯︵┻━┻
他決定收起自己對面前這對剛剛差點經歷了生離死別小情侶的善意，暴露出自己資本家的「邪惡嘴臉」。
何尚掏出兩份行程表，放到岑子陌的病床上，冷笑道：「岑大導演，還有林視后，希望兩位能儘快出院，開一個記者發布會，告訴大家你們很好——兩位的安危牽扯了公司股票的動蕩，所以岑子陌，你就是坐輪椅，也要在媒體面前露個面！」
林窈眨了眨眼，道：「我好像和尚矣娛樂的經紀約快到期了。」
何尚不慌不忙，微笑道：「大小姐，你難道不知道尚矣的第二大股東就是現在正坐在病床上吃蘋果的殘障人士么？」
岑·正坐在病床上吃蘋果的殘障人士·子陌做出一副人畜無害的模樣，伸手按了鈴，通知外面的私人保鏢——
「請陳女士進來吧。」
何尚下意識在心裡提高警惕，畢竟每次岑子陌擺出這幅表情都意味著他要「發大招」了。
病房的門板被禮貌地叩響。
在岑子陌的默許下，走進來一個穿著深藍色職業套裝，夾著一個文件夾的女人。
是陳玉。
「窈窈不會接著跟尚矣續約了。」岑子陌也一副公事公辦的模樣，沖著陳玉點點頭。
陳玉會意，從文件夾里抽出一份文件遞給自己的前·老闆何尚。
「等到合約期滿，我會為窈窈成立她的個人工作室，從經紀人到助理，宣傳總監，公關部門什麼的都不必擔心，我已經都解決了。」岑子陌微笑道：「我有幸聘請到陳玉小姐繼續擔任窈窈的專屬經紀人。」
何尚草草翻完這沓文件，抬頭看著岑子陌，有些目瞪口呆——
他怎麼能把「挖牆腳」這件事說的如此清新脫俗、理直氣壯？
林窈也是剛剛才反應過來，她也不知道岑子陌是什麼時候開始籌備她「自立門戶」這件事的。
「等一下，子陌啊……」林窈猶豫道：「我比較懶，不太想要培養新人……」
岑子陌那條據說抬不起來的「發麻」的手臂非常自然地摸了摸林窈的頭髮，哄道：「這個工作室就是給你一個人開的，大老闆是你，整個團隊的服務對象也只有你。」
陳玉：我現在覺得貧窮限制了我的呼吸。
何尚顧不得下屬在這裡，恨不得抱著岑子陌大腿痛哭流涕，求他「收回成命」——
「阿陌啊，做人總是要有點良心的吧！我辛辛苦苦在三年不到的時間裡用資源把大小姐捧成了最年輕的飛天視后，代表作、人氣、獎項、代言全發麵發展，結果你現在輕飄飄的一紙解約書，就要摘取『革命勝利果實』？！」
然而岑子陌看起來並沒有良心。
他道：「阿尚，看在咱倆的私人交情上，我已經很給面子了——林窈工作室是掛在尚矣娛樂名下的，所以她未來的榮譽定然是少不了尚矣的，你就放心好了。」
何尚知道，既然岑子陌提出來這個問題，就代表事情已成定局，絕無更改的可能。
而且從理性上分析，如果林窈繼續呆在尚矣，的確會限制她的發展。
現在林窈已經成了尚矣的「一姐」，影視劇方面頂樑柱一般的存在。如果她接著留在尚矣續約的話，未來一定無法避免會用她來「奶」公司的新人。
而且尚矣的資源有限，比不得其他老牌娛樂公司的家大業大。現在林窈已經自成「IP」，能夠憑藉影響力接到資源，就沒理由和尚矣其他的藝人為了資源撕破臉了。
即便林窈是林家的大小姐，在娛樂圈也不是完全自由的。她簽了尚矣最高待遇的經紀約，比起其他藝人的確自由不少，但是很多事情也必須要從公司的利益角度出發。
不過現在好了，岑子陌快刀斬亂麻，直接把林窈從公司單獨拎了出來，成立了個人工作室，自己做自己的老闆，的確省下來很多不必要的麻煩。
何尚也不想為了那些狗屁倒灶的破事惹得這兩位祖宗不高興，雖然林窈解約可能會讓公司的股票出現下跌，但是比起未來那些潛藏的可能，他覺得還是能承受一定的金錢上的損失的。
「到時候公司聲明該怎麼寫？你覺得網友們會相信我們這是『和平分手』么？尤其大家都知道尚矣的第二大股東就是你——你猜會不會掀起一波猜測你倆已經分手的傳言？」
岑子陌看起來已經做好了萬全之策。
他微微一笑，胸有成竹道：「你只需要告訴他們，尚矣不允許員工之間談戀愛就好了。」
「畢竟，我們尚矣娛樂的最大股東何總，還是一條有尊嚴的單身狗。」
何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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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穹一直覺得，自己人生中最尷尬的事情，就是看著發小杜澄「尬撩」大哥林窵。
但是現在他發現他錯了。
人生最有趣的地方莫過於它的變幻莫測——
沒有最尷尬，只有更尷尬。
比如眼下，他們哥仨作為林家的代表，被爺爺派出來，專程感謝岑子陌的「捨身相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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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窈之前一直覺得何尚就像岑子陌的老媽子，對他百依百順，有求必應。
直到她見到了柒染。
雖然之前從未謀面，但是不妨礙「柒染」的大名如雷貫耳。
柒染，真名不詳，具體年齡不詳，只知道她雖然年紀不過三十歲左右，但是已經是編劇界的頂尖人物了。
在沈清容的少女時代，柒染就是她的終極偶像，對於每一個想要從事「編劇」行業的女孩子來說，她就是一個神話。
柒染的第一個影視化的劇本，就是岑子陌執導的《微生》。
從那之後，隨著兩人合作的作品越來越多，互相扶持走向巔峰，岑子陌和柒染也成了業內公認的「黃金搭檔」。
他們之間的關係好到什麼程度呢？
或者說，柒染對岑子陌忠心到什麼程度呢？
柒染說《南風館》這個劇本是留給當時生死不明的岑子陌的，那就絕對不會出賣版權。哪怕岑子陌真的死在外面了，這個劇本就是燒，也要燒給他。
岑子陌跟她提了一嘴《清歌》，說現在劇本還有些不明朗，柒染就放下身段，主動為這部網劇修改劇本——
要知道，柒染也是很有一點文人的傲氣。她只寫原創劇本，從來不參與別人作品的改編，哪怕是《紅樓夢》翻拍，她也拒絕。
但是，她因為岑子陌的請求，就毫不猶豫為沈清容的小說進行編劇，所以《清歌》大爆，首功柒染。
不過因為她沒有再《清歌》的片場出現過，林窈也就一直無緣與她相見。
直到今天她來探病。
柒染並不是一個傳統意義上的美女。
她膚色是健康的小麥色，而且面部皮膚因為經歷長時期風吹日晒而顯得有些粗糙——
據說她和岑子陌的相遇就源於一次在邊疆的採風。
岑子陌那個時候還是一名攝影師，拜訪各處的名山大川，試圖探尋大自然的神秘美麗。
而柒染則是一個民謠詞作人，她喜歡一邊窮游，一邊創作。具有民族特色的風景，無疑能激發她的創作靈感。
她並不嬌嫩白皙的臉孔上是一雙黑而亮的眼睛，睫毛濃密捲曲，鼻樑挺直，唇瓣飽滿。也許是因為少數民族的血統，她的輪廓也比普通的天朝人更深一些。
她上身穿著很有民族風情刺繡的開襟短衣，以銀珠為扣，環肩鑲邊，胸部圍青色刺繡的剪刀口狀的「兜領」。下身穿著顏色艷麗的雞毛裙，腳穿翹尖繡花鞋。裸露出來的脖頸和手腕上則佩戴銀花、項圈、手鐲等銀質飾物。
林窈見到她之後，反而覺得只有這個樣子，才應該是柒染。
柒染長得很高——至少超過了天朝女性的平均身高，有一米七三左右，骨架寬大而健美，看不出什麼準確年齡，也許是二十歲，稍微有些老相，也許是四十歲，長得還算年輕。她彷彿天生就是這副模樣，不曾稚嫩青澀過，也不會老去。
難怪豆瓣上的文藝青年們把柒染捧為「女神」，她的確有一種另類的風情。
她的身上有一種部落女巫的神秘氣質，嗓音低沉沙啞，最適合將一個故事娓娓道來。
她眨著眼睛，認認真真地打量著林窈，最後露出一個禮貌的微笑，道：「你好，我是柒染。」
林窈一向很能欣賞不同類型的美人兒，所以也稍微熱情一些，點頭微笑道：「久仰大名。」
柒染捧著一盆嫩黃色的蘭花，花莖輕盈下垂，花朵奇異可愛，形似飛翔的金蝶，極富動感。
「這是文心蘭，又名吉祥蘭。」柒染看著岑子陌的目光帶著幾分鮮活，打趣道：「陌弟你實在是太多災多難了，我這個做姐姐的，整日跟著你提心弔膽。」
岑子陌示意身後跟進來的保鏢把這盆文心蘭接過來，放到他的床頭。
然後他才轉頭對柒染說道：「難為柒染姐你整日為我操心。」
他拉過旁邊林窈的手，轉臉對柒染道：「給你正式介紹一下，這是我的愛人——林窈。」
比起現代化但是又有些不夠鄭重的「女朋友」，岑子陌更喜歡用「愛人」來形容林窈。
柒染打量了一下他們兩個，良久，露出一個笑容。
「小王子這是找到你的玫瑰花了？」
也許是柒染的調侃眼神實在太「露骨」，以至於她明明只是岑子陌關係比較親密的合作夥伴，但是林窈總有一種見家長的羞澀。
林窈臉頰泛上好看的粉紅色，抿嘴一笑就低下頭去。
這一個小兒女的動情模樣，無疑是極為動人的。
不須耳鬢常廝磨，一笑低頭意已傾。
柒染的表情有些變幻莫測。
岑子陌敏銳地轉過頭去，問道：「怎麼了？」
柒染神色複雜地看著林窈，道：「難怪阿窈這麼紅，這一笑，連我這個女人都忍不住有些看呆了。」
岑子陌不做他想，對於他親近之人，他是不介意付出自己的信任的。
他做出一副與有榮焉的模樣，頭髮絲兒都翹了起來，從上到下無疑不再叫囂著「我家窈窈天下第一美！」。
「我之前改編的那個網劇劇本，就是阿窈主演的吧？」柒染回想起來，又好氣又好笑，道：「你小子是不是早就盯上人家了？然後拿著我做順水人情？」
戀愛中的男人，臉皮的厚度都難以丈量。
岑子陌承認地痛快極了，點頭道：「對啊，雖然是網劇，也是窈窈第一部女主劇，雖然我相信她的演技，但是也要做到萬無一失嘛！」
他嬉皮笑臉地看著柒染：「所以，有柒染大編劇保駕護航，還能出現什麼問題么？」
柒染也是一個有尊嚴的單身狗，甚至比何尚要更自尊一些。
她冷著臉，表示要踢翻這碗狗糧。
她便對旁邊有些雲里霧裡的林窈解釋道：「我這人有些怪癖，不喜歡在別人的作品上進行刪刪改改，因為我覺得這樣相當於把我的思想強制性地加在別人的靈魂上。」
柒染說道這裡的時候，看了病床上的岑子陌一眼，有些無奈又有些縱容，道：「只不過，我們岑大導演親自來求我——我倆認識十幾年，他第一次主動求我做一件事，沒辦法，我就只能答應了。」
能請動柒染出山的意義，林窈在兩年前接拍《清歌》的時候，就已經聽陳玉說過一回了。
只不過，當這兩位當事人都在場，輕描淡寫說出這件事的時候，她反而對岑子陌當時的心意有更加深刻的感動。
畢竟，當時他在幕後默默為她做了這麼多，也不代表她就會知道，就會感激，就會回報。
「《清歌》的成績你也是知道的。」岑子陌似乎對於柒染揭了他老底的事情感到十分「不滿」，忍不住插嘴道：「我們窈窈做女主角，這不是也沒有埋沒你的心意嘛！」
柒染回復他的，是一個驚人的白眼。
岑子陌和柒染相處的方式很奇妙，如果何尚也在這裡的話，就很像一家三口了——
何尚和柒染是一對嘴硬心軟，實則只會寵慣孩子的父母，而岑子陌就是那個被寵壞的熊孩子。
即便柒染是林窈出現之前，在岑子陌生命里佔據不少分量的女人，而且很多小報媒體都說他們倆是一對，但是如今看來，兩人的相處更接近親人之間的溫馨，毫無曖昧之意。
林窈能感覺到岑子陌面對何尚和柒染的不同——
他對何尚就是男生之間玩的好的損友，兩方互懟；
他對柒染就是維持一種微妙的敬重與依戀。
如果從心理學上講，岑子陌遇到柒染的時候，正好是岑嫤死後不久，很可能會出現一定的移情，導致岑子陌把縱容他的柒染，當成了自己的女性長輩，比如姐姐，又或者一定程度上的理想化的母親。
不過岑子陌這個人並不能按照常理來分析。
因為林窈同樣注意到一個問題——
在岑子陌昏迷期間，柒染並沒有探視許可權。
也就是在他心裡，唯三可以交付生死的人，也就是何尚、岑子無，還有林窈。
岑子無是他的骨肉血親，何尚是他的生死之交，林窈，則是他的此生摯愛。
不過眼下，他們默契的沒有提及柒染沒有探視許可權這件事，而是說起了林窈。
「現在顧老的《少年游》延期拍攝，重新啟動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馬月。」岑子陌摩挲著林窈的手背，對著柒染道：「窈窈需要新的電影劇本。」
柒染看起來有些漫不經心，她問道：「阿窈是打算走商業片扛票房，還是要走文藝片拿獎項？」
岑子陌看向林窈，眼睛里滿是包容和支持。
林窈想了一想，道：「不拘泥於什麼片子，總歸是要遇到一些能和我的靈魂產生共鳴的角色——如果我不能理解這個角色，我想我什麼都演不出來。」
「那好。」岑子陌一錘定音，道：「票房和獎項，我們都要。」
柒染忍不住潑他一盆冷水，道：「大導演，不是所有的電影都能像你執導的那麼神奇好么！文藝片票房賣座，商業片提名奧獎，除了你，還有誰能這麼開掛？」
岑子陌現在雖然醒了，但是的確還不能隨便走動，自然也就無法親自執導拍攝新電影。
「我並沒有說一部電影就讓她成為『票房靈藥』和影后啊！」岑子陌解釋道：「窈窈選擇的劇本可以兩方並重，既有高票房代表作，又有可以立得住的獎項。」
柒染打岔道：「恕我直言，電視劇圈的明星並不是那麼好打入電影圈，這個圈的導演們都已經有自己用的慣的演員了，怎麼可能會選用新人？」
林窈歪著頭，笑道：「我並沒有一片封神的野心，也許，我可以從配角做起？比如，最近有什麼試鏡？」
「這個具體問題到時候就交給陳玉。」岑子陌也很久不關注天朝的電影圈了，所以也不知道最近哪位大佬要開機。
他對柒染道：「柒染姐，如今你也看到了窈窈。那麼，不知你有沒有意向，為她量身打造一個可以拿獎的劇本呢？」
柒染自嘲道：「我的劇本可沒捧出來最佳女主角過——因為我的女主角永遠不會是失足少女或者鄉野村婦，這個你是知道的。」
天朝的演員們似乎陷入了一個怪圈，為了證明自己的演技，男演員要演殺手，女演員要演村姑，彷彿只有這樣，才會遮蓋住自己光鮮美麗的皮囊，將自己的演技更好的展露出來。
岑子陌勸說道：「既然之前沒捧出來，那麼現在，你有機會了。」
他用一種單純欣賞藝術品的眼光細細打量林窈的臉，道：「比起幾十英寸的電視屏幕，這張上天偏愛的容顏更適合出現在大銀幕上。相信我，她只需要一個試鏡會，就會有無數大導迫不及待地將這張臉聚焦在自己的鏡頭下了。」
岑子陌眼睛里的情感實在濃烈，既包含著對美學的追求與欣賞，又夾雜著對愛情的痴迷與戀慕。
柒染的目光倒是沒有看向林窈，而是一直凝聚在岑子陌的臉上。
半晌，她笑了，嗓音沙啞空靈如靡靡梵音——
「好。」
－－－－－－題外話－－－－－－
之前一直活在傳說里的柒染終於首次登場啦，撒花~
下一章會有新的重要人物出現哦~
另外，感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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