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9 好久不見
「你三叔他……」
最後,是許雲母親將少年拉到一旁,說出了實情。
原來去年的時候,他剛進入天門洞天沒多久,那時候的正陽勢力餘威猶在,他許青穹的聲望,在海州年輕一輩裡頭,更是鶴立雞群。
當然,在不少外人眼裡,許雲是憑藉竇正陽這尊大佛,才走到這個地步……
當時他的一位女同學,不是別人,正是那位昔日出現在一號豪宅,跟竇倩和小道姑有過「旖旎」一幕的邊梅,出現在許家。
女孩當時六神無主,本想找許雲傾訴一番,或者更具體一點,希望能通過許雲攀上竇正陽這層關係,解決當下遇到的困境。
邊梅固然不知道,那時候許雲已經失聯了一段時間,本以為事情將會順順利利,畢竟其它同學不好說,像張俊林依依等人,許雲未必會搭理,她倒是還可能博得一點好臉色。
那時候的許雲,在她心目中,地位能量等層面,是她所能想象到的,可以幫助到她的唯一同齡人。
有些事情難以啟齒,而女孩顧忌頗多,不到最後,不想跟父母說出,唯恐讓雙親擔憂……
最後,當然是見不到許雲,但許雲三叔本就是個熱心腸,見女孩獨自一人前來,心思裡頭,以為跟許雲關係不淺,很有可能是女朋友或是接近這層關係。
許雲三叔為人正派,腿腳雖然不麻利,靈魂卻是比那些道貌岸然的所謂君子要健全。
邊梅起初不願多說,閑聊幾句,許是對許雲三叔生出了信任,就多說了幾句,卻是讓許雲三叔火冒三丈,怒不可遏。
這三叔當下已經認為這女孩就是許雲的女友,這是前提,而許雲在他心目中,視如己出,哪裡見得自己這個侄子的女友受這等委屈。
事情涉及到華國某位著名大導演,而邊梅本身條件不錯,無論是家世還是自身硬條件,都是從演的好料子,對於演員這一職業,也是抱著很大的熱情,得知此大導演在全國範圍有遴選新演員的消息之後,便去參加了試鏡。
毛手毛腳都是小問題,幾杯紅酒下肚之後,此導演說出露骨的話,具體方面,是到了令人噁心的地步,娛樂圈的骯髒和醜惡,如同惡魔,第一次在邊梅面前露出獠牙……
她選擇了拒絕,事情卻沒有就此罷休,此後,這位在娛樂圈呼風喚雨的一線導演人物,通過人脈力量,不斷騷擾邊梅,軟磨硬泡,軟硬兼施,甚至不乏恐嚇的手段,且放出話來,他看上的想要踏入演藝圈的女孩,還從未失手過……
許雲三叔,當時就答應會幫邊梅這個忙,即便他知道,自己未必有這個能量,但他相信這世間自有道理存在,那色魔偽君子,還能一手遮天不成?
事情就壞在這裡……
據許雲母親的說法,這三叔也不知從哪裡知道了消息,出現在此一線導演的某影視發布會,在發布會散了之後,找上此人落座主位的飯局,言辭激烈一番指責,甚至提到了不惜走法律途徑等等,最後不知發生了什麼,人卻是從酒店的樓梯跌落,在場的目擊者說法一致,都說是三叔太過激動,許是喝了點酒,這才失足跌落……
聽到這,許雲已經沒有再聽下去的念頭,而是壓住心中怒火,本想跟父母親以及老爺子等人,提及自己仙者身份的念頭,也是暫時壓下。
隨後,他出現在萬州市醫院,卻發現三叔的情況,比想象中還要嚴重。
昏迷不醒,已經有大半年,當日的值勤醫生的說法很明確,植物人!
醒過來的幾率,相當渺茫……
「小夥子,你是他的什麼人?」
值勤醫生見許雲面生,補問了一句,但從面目輪廓看來,跟病床上躺著的身形消瘦的病者,有些相似,猜想應該是有血緣關係。
少年沒有多說什麼,客氣地點點頭,行至病榻跟前,握著三叔的手,神識掃蕩過去,心中更是一沉。
到了他如今的修為,醫術方面,早就是超脫了地球上的醫學範疇,只要不是肉身毀滅,哪怕是已經沒有性命特徵,即便是凡人,他出手,不說真正的起死回生,綿延十年壽元,沒有任何問題。
當然,輪迴一道的「賬」也是會記在他許青穹的頭上……
三叔的情況沒那麼糟糕,但也沒那麼樂觀,從醫學角度而言,頭部神經受損,即便醒過來,記憶方面的恢復,也是需要時間甚至會出現隔層,這些都還是其次,令他無奈的是,三叔的身體無比虛弱,各方面的機能眼中衰退「老化」,若出真元氣息醫救,就怕承受不住,反倒是使得情況更加糟糕……
心緒一定,他打通了父母的電話,很快便給三叔辦理了出院手續。
在他的想法里,先讓三叔回到家中休養恢復,而他會另外煉製回元丹和清神符等丹藥符籙,慢慢調理三叔的身體機能,等恢復到差不多了,他再施法,讓三叔醒過來。
「爸,媽,我去滬市一趟,這幾天你們好好看護三叔,過幾天我回來時,三叔應該恢復的差不多了,到時候他醒來,我正好有事情要跟你們幾個說。」
在父母的一臉驚疑中,許雲出門,買了些煉製符籙和粗糙版回元丹的素材藥材,閉門片刻,符丹皆成。
推門而出,一片清爽襲來,少年交待幾句,說這是求了高人所得,死馬當活馬醫,符籙放置床頭,丹藥按量磨碎服用,就此告別。
滬州,滬影學院。
某種層面上,這所學院,乃華國三大著名影視學院之一,華國的影視明星,科班出身的,大程度都是來自這三家。
九月風大。
枯葉落街,清潔人員正忙碌著,此刻,一道身影出現,朝滬影學院的大門行去。
滬影的操場那頭,天空上,有無數風箏的影子。
少年已經很久沒有撥打通訊錄上的大部分名單,化凡以來,除了家人之外,最多的是青陽門那些人,尤其是雷平安等寥寥幾人。
餘下的,絕大多數時候,都是別人打來。
這一次,時隔一年多,他撥通了邊梅的電話。
「喂,你是?」
操場上,一綁著馬尾鞭的清爽女孩,接通電話,眉頭微蹙,一時之間,聽不出對方的聲音,通訊人的名字沒有顯示,只是一連串的數字。
女孩身穿黑T恤,牛仔短褲,襯得皮膚如凝雪,因經常出入健身房和跑步,原本就火辣的身段,更是添上了一抹健美,五官比起一年前,更為精緻立體,卻又不掩東方女性的柔美,即便只是略施粉黛,乍看上去,比起熒屏上的女明星,也是沒有遜色多少。
而此女的身旁,那些放風箏的男孩女孩,都是擁有一副好皮囊,衣品不凡者,比比皆是。
一高大帥氣的男孩靠近,轉動著手中的風箏線筒,似乎是不經意地問道:「小梅,是你的老同學么?」
電話開的是免提,對頭的聲音,是年輕男子的聲音,引起了此人的注意。
在滬影學院,此人堪稱風雲人物,本身又是滬州有名的公子哥,身旁不乏狂蜂浪蝶,但至少眼下,他是以追求者的身份,接近邊梅,情書、玫瑰花,跑車接送,邀請看電影,這等追求手段,已經持續了一兩個月。
女孩本想開口說是陌生人,電話那頭,卻是傳來了聲音。
「邊梅,好久不見。」
女孩本是一隻手持電話一隻手握著風箏線筒,驀地,許是分神,眸色一滯之下,手一松,雲空之上,一隻飛鳥形狀的風箏,不受控制飛空而去。
這似乎是種自由的象徵,可從另一個角度看來,又何嘗不是身不由己的解讀。
少時,少年已經出現操場這頭,衣衫奇特,滿滿的古風風格,在大學校園裡頭,倒也無甚,頂多是被認為是古風社的尋常社員罷了。
他已經看到那老同學,老同學身邊,站著一掃視四下的高大青年,似乎是在透著絲絲敵意。
那青年心思已經「透明」,遇到邊梅前,他一個星期換一個女友,根本不是事,這一次,個把月了,仍是沒有追到手,無法在朋友圈裡炫耀一番,原來是因為這表演系的海州女孩,心頭有人佔據了位置……
這傢伙是誰,此人很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