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爭鋒相對
阮顏若緊咬著下唇,她沒有想到蕭子軒居然會在這種場合說出她和白楓的關係。
白楓顯然也是一怔,臉色變得難看起來。心中懊惱,這件事情本來做不得數,倒是蕭子軒的口中說出來,難免會有種木已成舟的感覺。
而且這種場合,主角本來就是阮顏若,蕭子軒還爆出這種事情,可以預見那些媒體人會有多麽瘋狂了!
最讓白楓頭疼的是他的父母,他的父母一旦知道訂婚宴沒成,反而還被記者知道了他們這種尷尬的關係,想必他的父母一定會讓這件事情坐實。
他們想要沉默,一幹記者可不願意了,紛紛追問。
“阮小姐,您什麽時候和白先生成為未婚夫妻的?”
“阮小姐,您和蕭總現在又是什麽關係?”
“白先生,您對自己未婚妻和蕭總的緋聞怎麽看待?是真有其事還是其他的什麽?”
“……”
對於這些記者的刁鑽的問題,阮顏若的臉紅一陣白一陣的,臉色著實精彩。
阮顏若怒視著堵在她麵前那群記者,眉頭漸漸蹙起,心中對於蕭子軒也是有很多怨言,但是愛情戰勝了她所有的感情,於是她就把這問題歸結在一旁白楓的身上。
阮顏若剛想出聲辯解,就被白楓拉到身後,小聲說:“你最好別給我亂說話,好好呆著。”
阮顏若充滿怒火的美眸盯著白楓的背影,那眸子仿佛要噴出火來一般。
蕭子軒眯著狹長的眸子,冷冷地站在一邊,凝視著這場鬧劇,薄唇掀起一抹諷刺的弧度。
隨後狹長的眸子便轉到了手中晶瑩剔透的酒杯上麵,殷紅的酒水緩緩在高腳杯中流淌,蕭子軒輕輕晃動手腕,酒水便有規律地開始蕩漾。
見此白楓狠狠地瞪了眼蕭子軒,都是他惹得好事。
無非是想讓他從一開始就退出晚晚的身邊,他不會認輸,也不可能放棄晚晚的,就算出現這件事情!
白楓護著阮顏若慢慢往保安的方向移動,隻要讓保安攔住這些有些發狂的記者們,他想剩下的事情就好處理許多了。
蕭子軒注意到白楓的小動作,狹長的眸子微眯,折射出一抹冷光。修長纖細的手指將高腳杯放到嘴邊,頭一揚,高腳杯中殷紅的酒水悉數被他吞入腹中。
一旁的侍者眼尖地發現蕭子軒已經將酒水喝完,一直手背在身後,另一隻手上的托盤拖著一直盛了一半酒水的酒杯,小心翼翼地走向蕭子軒。
蕭子軒將手中空空的酒杯放入托盤當中,卻並未拿起另一隻酒杯。
侍者垂眼,心中知曉蕭子軒是不想再喝酒了,識趣地移向其他的賓客。
蕭子軒抬眸往白楓那裏看了眼,隨後腳步一轉,大步離開了宴會廳。
此時被白楓和阮顏若的關係驚呆的眾人,誰也沒有注意到悄無聲息地離開的蕭子軒,整個宴會廳裏仿佛沒有蕭子軒出現過的痕跡。
陸亭晚在眾人的注意力都移到白楓和阮顏若身上的時候,采訪就已經做完了。
雖然心裏有些不舒服白楓就這麽和阮顏若那個胸大無腦的女人綁在一起,尤其是因為蕭子軒說出來的。
陸亭晚一路跟著蕭子軒走著,並沒有刻意隱藏自己的行蹤。
會場外,蕭子軒站定,不再往前走,渾身的氣息冷冽,氣勢逼人。
“阮顏若不是你的小情人麽?為什麽要推給白楓!”陸亭晚見蕭子軒停下來麵對著她,瞬間就爆發了。
聞言,蕭子軒默不作聲,狹長的眸子定定地看著她,帶著一抹細膩的情意。
良久,嘴角掀起一抹諷刺的弧度:“怎麽?我有說錯?”
是,蕭子軒並沒有說錯,白楓和阮顏若本來是未婚夫妻的,但是……
“記住,無論我做什麽事情,你都沒有權利管!”蕭子軒丟下一句冷漠的話,轉身坐上自己的專車,快速離開了這個地方。
陸亭晚在會場入口站了好一會兒,直到微涼的清風拂過她的身體,她現在很想見到母親,很想……
在去醫院的路上,她的腦海中總是不停地想起白楓對她說的那個線索,可是她在蕭家老宅裏麵並沒有什麽收獲不說,還被蕭子軒抓了個正著。
陸亭晚坐在出租車的後麵,整個人都在路燈照不到的陰影裏麵,渾身的氣勢非但不減,反而更加增添了一抹黑暗的氣息。
出租車司機不時地瞄一眼後麵坐著的陸亭晚,“小姐?這麽晚去醫院,是有親人在住院啊?”
陸亭晚聞言一怔,渾身散發著一種自責的氣息,聲音低沉地說:“是啊,我媽媽在住院,我過去照顧她!”
“真是孝順!”出租車司機感歎一句,大約是他經曆過什麽,所以才會有這種感歎吧!
陸亭晚的嘴臉揚起一抹苦澀的弧度,如果不是因為她的疏忽,母親怎麽可能會住院,都是她沒有照顧好母親。
母親的身體也是每況愈下,她束手無策,每每想起來,都覺得是自己沒有照顧好母親的緣故,也有一部分是思念父親所導致的吧!
當年的事情她也不是很清楚,隻知道父親的貪汙是被誣陷的,父親是什麽樣的人明明大家都清楚,可是一旦牽扯到自己的利益,這些總是顯得微不足道。
她母親住的醫院離她公司並不遠,所以出租車隻行駛了大約十分鍾的路程就停了下來。
陸亭晚優雅地下車,然後從隨身的包包裏麵取出零錢遞給司機,司機很快就找好了錢。
陸亭晚笑了笑,隨後步履稍微有些急促地走了進去。
這個時間點,電梯的前麵並沒有幾個人在等著,陸亭晚便站到了後麵。
“叮”地一聲,電梯到站了,陸亭晚跟著眾人一起進入電梯,隨手按下自己要去的樓層,然後靠著裏麵站著。
很快電梯就在她按下的那一樓停了下來,周圍的幾人見陸亭晚要下電梯,紛紛往旁邊讓了讓。
陸亭晚感激地對著電梯裏麵的人笑了笑,然後頭也不回地走了。
陸亭晚到達母親的病房門口時,發現門是開著的,以為母親出了什麽事情,急匆匆走進去。
“媽媽,您……”
陸亭晚走進去就看到,她的母親半靠在病床上,手上拿著一個蘋果和水果刀,正在慢慢削著。
陸亭晚快步走上前,將母親手裏的東西都拿在自己的手上,心裏很自責。
她應該提前給母親找一個看護,都是她想的不周到,陸亭晚心中的自責幾乎將她湮沒。
“媽媽,對不起,都是我考慮不周,我等會去給您請個看護吧!”陸亭晚自責地說,手中削蘋果的動作不停歇,“畢竟我工作的時候你一個人在醫院裏麵我也不放心。”
“晚晚,你隻管好好工作,我能出什麽事情?媽知道你工資不多,不能全都為了媽的病……媽自己可以照顧自己。”
陸母皺著眉,她知道自己女兒的不容易,雖然不知道她是從哪裏弄的一大筆錢給她做的手術,但是她心裏清楚,就晚晚的工資絕對不夠,她不想再拖累女兒了……
“媽,我問你一件事。”陸亭晚將手中削好的蘋果遞給母親,語氣微微有些嚴肅。
“什麽事情?”陸母疑惑地望著陸亭晚,拿起蘋果,咬了一口。
“當年爸爸怎麽會被收監的?”陸亭晚美眸瞪大,想要從母親的臉上瞧出什麽來。
誰知,陸母一聽到陸亭晚問的是這件事,眼淚瞬間就流了出來,身子不住地顫抖。
陸亭晚上前抱住母親有些瘦弱的身子,這些年,無論她給母親怎麽補身體,總是沒辦法恢複到父親還在的時候的樣子。
看著母親流下的淚水,陸亭晚心裏酸酸的,她是不是不該在母親的麵前提起父親的事情?
可是當初父親被收監的原因對她來說很重要,也許是一個可以替父親翻案的突破口。
“媽,告訴我到底怎麽回事,好麽?”陸亭晚克製住自己想要流淚的感情,將眼中的淚水硬生生逼了回去。
陸母抽噎著,讓陸亭晚坐回去,才開口說:“晚晚,這件事你不要插手,聽到沒?你父親已經快要刑滿釋放了,不要在惹出什麽事情了!”
“媽媽,我不信爸爸會貪汙,我清楚爸爸的為人,我想要讓爸爸清白!”陸亭晚有些激動,為什麽母親也說不要她管這件事情?
難道媽媽是因為現在她們母女兩個對付不了蕭氏才會這樣麽?
“總之,你不要插手這件事情,晚晚,聽媽媽話好不好?”陸母抽噎著,身子還是有些顫抖,“你就不要……多此一舉了!”
“媽媽……”看著激動的陸母,陸亭晚將已經到了嘴邊的話吞了回去。
從旁邊抽了一些紙巾遞給母親,手上拿著一些紙巾親自替母親擦眼淚。
“晚晚,不要再想這些了!媽這裏沒什麽事情了,你快回去休息休息,不是還要工作麽?”陸母催促道,像是怕陸亭晚再追問一樣。
“知道了,媽媽!”陸亭晚答應的很爽快,但是要是真的讓她不要替父親翻案,她還是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