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意外突襲
意外總在你毫無防備的時候來臨,這一點陸亭晚一直深有體會,就像當初,好比現在。
醫院內,刺鼻的消毒水味充斥在空氣中,通風的走廊吹過來的風仿佛都格外的陰冷,讓人心裏透涼,一股無端的恐懼侵蝕著陸亭晚的內心。
陸亭晚和白楓站在亮著刺眼紅燈的急診室外麵,緊張得半句話都說不出,隻將垂在身側的掌又握緊了一些。
陸亭晚死死的咬著牙齒,裝滿璀璨星光的眼睛此刻卻隻是固執的盯著急診室三個字,緊緊逼著的一扇門仿佛將人們隔絕成了兩個世界。
她心急如焚卻無能為力,隻能在外麵幹站著。
白楓擔心的盯著陸亭晚,她一直不哭不鬧的等著,反而更讓他不安。
“晚晚,你別擔心,伯母會沒事的,有我在這裏,你別怕。”
在送伯母的醫院的路上,白楓便找關係提前將醫生備好。
倒是陸亭晚,默不作聲的樣子更讓他擔心。
“我沒事。”
陸亭晚的話語輕輕的,仿佛全身的力氣都被耗盡了似的。
心疼的情緒瞬間洶湧出來,白楓微微蹙著眉頭,一把將陸亭晚攔過摟在懷裏。
“你別總是故作堅強,你這樣,我會心疼的。”
陸亭晚的身材纖瘦,被摟在懷裏也隻是小小的一隻,可那止不住微微顫抖的身軀,卻讓白楓心裏一陣震驚。
她內心在經曆多大的煎熬想必隻有她自己才清楚了。
白楓心疼不已,無能為力,也隻能將力度收緊將她摟得更緊。
“晚晚,伯母一定不會有事的,我向你保證!”
白楓想要盡可能的安慰她,可身下的顫抖沒有停止,陸亭晚的嘴唇都變得稍稍有些發白。
她不能夠再失去母親……
固執的在心裏重複著一句話,耳畔是白楓溫柔的安撫聲。
“都怪我,是我沒有照顧好她,都是我不好,都是我的錯。”
陸亭晚死死的咬著嘴唇,貝齒陷入柔軟的嘴唇,很快便溢出點點鮮紅的血液。
白楓看得心裏抽痛卻又無能為力。
長長的指甲狠命的陷入掌心,陸亭晚仿佛感受不到疼痛似的,好像這樣才能稍微減輕一點自己內心的愧疚感。
是她最近太過忽視母親了,如果她太極於得到蕭子軒的認可拚命工作,母親或許就不會昏倒。
她之前將母親照料得好好的都沒事,一鬆懈就出事了。
陸亭晚不停的在心裏責備著自己,沒照顧好母親仿佛一個魔咒在她的腦海中圍繞。
咬著嘴唇的牙齒微微發顫,白楓發現她冷得不行,手掌冰涼,連忙去值班的醫務室給她拿了條毯子過來裹住。
“晚晚,真的沒事嗎?要不你先回去休息,我在這裏守著伯母。”
陸亭晚現在的情況讓人很擔心,她強撐著精神笑了笑。
“陸亭晚是不會被打垮的,你別擔心我。”
……
大約半小時後,急診室的紅燈驟然熄滅,白衣大褂的醫生率先走出來,護士推著人走在後麵。
陸亭晚趕緊起身迎上去,披在身上的毯子都顧不得掉了地上。
病床上的母親臉色蒼白,嘴唇沒有一點血色,緊緊閉著的眼睛仿佛睡著了一般。
陸亭晚著急的探頭看了一眼,母親很快便被推送到監護病房。
“醫生,情況怎麽樣了?”
白楓伸手輕輕按著陸亭晚的肩膀,示意她不要緊張。
怎麽能不緊張呢,如果母親出事,她真的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手心慌亂得沁出了一層細細的汗,為了不讓白楓被自己的情緒影響,她強裝著鎮定點了點頭。
醫生將口罩摘下,直接了當的開口道:“你母親的情況不是很樂觀,幸虧今天發現得及時,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陸亭晚的心被狠狠的震了一下,小腿發軟突然就向後退了兩步。
“晚晚……”
白楓摟住陸亭晚,扶著她試圖通過體溫給她一點力量。
“依照你母親現在的情況,最好是做一次心髒搭橋手術。”
陸亭晚坐在病床旁邊,冷冷的燈光將房間裏麵所有的角落全都照亮,卻無法照亮她的內心。
醫生冷靜的話語還在她的耳畔縈繞。
心髒搭橋手術的費用極高,憑她現在是絕對不可能負擔得起的。
心裏仿佛有一個千斤重的大石頭駐紮在心頭讓人呼吸不暢,鼻尖充斥著的消毒水嗆鼻的味道更是難聞。
陸亭晚抓起母親的手放在心口,低低的歎了口氣,語氣無助。
“媽,你說我現在該怎麽辦?”
自從家庭敗落之後,母親含辛茹苦的撫養她,從前她的母親十指不沾陽春水,到後來身體勞累工作身體一天不如一天。
當年得到一筆逆名的捐助,出國留學生活,她和母親相依為命,在這個世界上,她可以一無所有,但是絕對不能失去母親!
正當陸亭晚出神之際,白衣護士拿著一份單子進來。
“請問是陸亭晚女士嗎?請您在這裏簽個字。”
陸亭晚接過護士遞過來的筆,怔怔的看著麵前的白紙黑字,明顯沒有反應過來。
心髒搭橋手術協議書。
她根本還沒有交錢,怎麽會提前簽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