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8章 她跟他見過的所有人不一樣
不同與往日帶著曖昧色彩的那種。
而是攜手給對方安全感，一起度過這次的事情。
若音是個行動派。
她既然提出了要給十三爺看病，那就不會馬虎。
加之事情緊急，十三爺的腿傷，再不能拖延了。
所以，她朝四爺開口道：「皇上，不如現在就把馮御醫叫來，待臣妾問清了十三弟的病情，再琢磨著給十三弟開個藥方子，給他設定一個療程。」
既然不打算公開，那就不能直接給十三爺看病。
只能通過旁人，知曉十三爺的病情。
但不能把那些醫官都叫來，只一個信得過的就行。
而那馮御醫是馮太醫家的。
他們家世代為醫，想來還是信得過的。
四爺也想十三爺的傷早點好起來。
便吩咐了蘇培盛，傳馮御醫來養心殿，只道是給他例行診平安脈。
大約一炷香后，馮御醫就背著藥箱進來了。
大概沒想到若音也在。
所以，馮御醫進來后，先是微微一怔。
不過，在對上四爺那雙陰冷的眸子時，立馬就收回了眼神。
接著，他低頭打了個千兒，「奴才叩見皇上、皇後娘娘。」
四爺沉沉的「嗯」了一聲，「朕聽聞你這次也替怡親王治病了？」
「回皇上的話，奴才是第一批為怡親王治病的。」馮御醫如實回。
聞言，四爺和若音兩個，非常有默契的對視了一眼。
嚇得馮御醫還以為這是要將他發落到邊疆充軍去。
便有些顫顫巍巍地道：「奴才家中四代單傳，奴才無能，一人做事一人當，皇上若是要怪罪，還請只怪罪奴才一人。奴才懇求皇上只發配奴才，不想家中父母和幼子受到牽連。」
早就聽說皇上要把這次替十三爺治病的醫者，通通發配到邊疆去。
而他身為御醫，又是第一批給十三爺治病的。
想來也會是第一批發配到邊疆充軍的人。
不然這無緣無故的，皇上也不能把他召到養心殿來。
明明說的是請平安脈。
可把他叫來后，問的卻是十三爺的事情。
所以他越想越覺得是這麼一回事。
若是他一個人去充軍倒還好。
只要家裡的幼子還在，還是可以延續香火，將馮家的醫術發揚光大的。
可要是連累了家裡的人，那他家四代單傳，就要完蛋了！
聽了馮御醫的話，若音轉頭，嗔怪地橫了四爺一眼。
那雙會說話的美眸，彷彿在說：皇上，瞧您把人給嚇得。
四爺則坐在那兒，神色淡然。
倒是若音開口道：「馮御醫，你不必擔心，本宮和皇上叫你來，不是要把你發配到邊疆的。」
聽說不是要發配去充軍，馮太醫眼裡閃過一抹欣喜。
愣誰打小辛辛苦苦學醫。
好不容易爬到太醫院當御醫，都不想去邊疆充軍啊。
馮御醫抬起頭，詫異問道：「那是.……」
「你先起來，起來說話。」若音道。
「好。」馮御醫起身後，有些拘謹地站在原地。
由於四爺的眼神太過可怕，他也不敢看著若音。
只敢看向殿內的擺設或者桌椅什麼的。
待馮御醫起來后，若音才道：「今兒叫你來，是想問問你，怡親王的詳細病情，他的脈象，毒瘡的情況，等等……」
馮御醫先是微微怔了怔，隨即眸光微轉，似乎在回想病情。
沉思片刻后，他道：「回娘娘的話，怡親王的脈象虛、舌質紅、苔黃燥。雙腿聚滿大小膿皰，並伴隨著黃稠膿液外溢，周圍有一圈紅暈。疼痛難忍，伴隨高熱，用手搔之，則膿血四濺。即便將膿液擠出，塗抹藥膏后，皮膚表面並未痊癒，反而越來越嚴重，形狀擴散如桔皮，初步診斷為毒瘡。」
「有沒有診斷出是濕毒瘡？還是熱毒瘡？」若音問。
「一開始太醫院以為是熱毒瘡，便按照熱毒瘡醫治，可情況卻.……」馮御醫偷偷看了四爺一眼，訕訕地道：「情況越來越嚴重后，才斷定為濕毒瘡。」
馮御醫一面回答，一面暗自佩服。
他們都是經過長時間的醫治，才知道毒瘡分為濕毒瘡和熱毒瘡的。
可皇後娘娘一聽，就問在了點上。
「那你們斷定為濕毒瘡后，醫治的如何？」若音直問。
此話一出，馮御醫直接被問怕了。
只見他面上囧得通紅，額角也滲出豆大的汗珠來。
「那個.……奴才和太醫院的同僚、以及因為懸賞慕名而來的醫者，按照濕毒瘡為怡親王開了道方子，可……可還是沒有用。並且，怡親王的腿上的傷，更為嚴重了。」
語音剛落，就見四爺面上一沉。
漆黑的雙眸似兩個深不見底的深潭。
那瞳孔中，正散發著令人不可捉摸的黑色流影。
不過，若音倒是沒多大的反應。
她只是小聲的喃喃自語：「奇了怪了，既不是濕毒瘡，也不是熱毒瘡，那這是什麼怪病啊。」
說話的時候，她的大腦正在過濾孫大夫那些醫書。
想了一會後，她沒再問馮御醫。
而是轉頭問向一旁的四爺：「皇上，您知道十三弟平時的飲食習慣嗎，或者，他愛吃什麼？」
四爺一個大老爺們，哪裡會細心到注意這些細節。
要是問她喜歡吃什麼，他倒是能說得上幾句。
可換成十三，他還真有些不知道。
但他還是回道：「咱們滿人，無非就是喜歡吃肉，尤其偏好牛羊肉這些。再就是平日里閑暇時，喝點小酒，吃點炒花生和下酒菜。」
若音翻了個白眼，「難怪十三弟會長毒瘡。」
「吃這些跟長毒瘡有什麼關係，爺打小也是這樣吃過來的。」四爺沒所謂地道。
「當然有關係啦，身體內有濕毒，不及時清除就會長毒瘡。還有就是平時飲食非常重要。尤其不要吃上火的食物，或者煎炸辛辣的東西。特別是牛肉及蝦和炒花生、辣椒那些。」
四爺：「.……」
「如果本來就喜歡吃這些上火的食物，還喝酒，吃些桔子香蕉西瓜這種濕氣大的水果，身體就會產生肝火、胃火、濕氣。這些身體濕毒長期積累排不掉，就會長毒瘡，反反覆復的，疼死人還伴隨著瘙-癢。」